第13章 ☆、章
一晚上,趙曼歌的情緒都很低迷,哪怕是陪着趙葉參加了個朋友聚會,K了N首讓人血脈噴張的歌,也還是挽救不了這種低迷。
從浮華的都市回到寂靜的小院,趙曼歌故作的鎮定終于撐不下去,她望着幕布般的天空,心中千回百轉:莫君懷,莫君懷。。。。。以為已經忘記他,卻想他一直藏在心底深處,不停的跳動,昨日初見,今日再見,才知道所有掩飾不過自欺欺人。
她打開筆記本,雙手輕巧的在鍵盤上敲打。少許,搜索引擎上探出莫君懷的個人簡歷,叫這個名字的不算多,有名氣的更是寥寥,一個個點開,終于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個人簡歷很官方,也正式,從出生年月到上學、工作的時間,職務等等介紹的都好簡潔。最近的職務是更新是一周前:現擔任M省濱江區代區WEI書記、代區長。
深深的嘆口氣,記憶随着打開的時光通道帶着趙曼歌回到那個年少輕狂的時代,痛并快樂着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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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有明顯的記憶開始,或許是三歲或是4歲,陳曉惜因為爸爸升為省安監局長,一家人搬到煤炭大省的S省城,住進了政府大院。
剛住進大院,陳曉惜不認識任何小朋友,也沒有小朋友願意和她玩,她們都嫌棄她是從小城市來的野丫頭,沒有規矩不懂禮數,甚至連幼兒園也不上。就算偶爾在院子裏玩,也沒人搭理她。
經常,陳曉惜覺得委屈,爸爸因為工作,常常不在家,就算在家也不是很喜歡她,爸爸說:“要是個男孩兒就好了。”而媽媽每天不是出去跳舞就是找人搭桌打麻将。明明她很乖,還是總被罵,特別是媽媽打牌輸了錢的時候。
那時的曉惜很早熟,很懂事。她從不在爸爸面前調皮,撒嬌。也從不像其他女孩,總向媽媽要這要那。
她怕要的東西多了,媽媽就不讓她學竹笛了。媽媽總說掙的錢都花她身上了。而竹笛,是她唯一的愛好,也是她的精神寄托。
住在政府大院一個月了,陳曉惜依舊孤獨。一個春日的午後,媽媽在卧室裏午休。惜惜本想練笛子,明天新請的竹笛老師要檢查功課,可是這段曲子惜惜還不是很熟。自從一年前開始學樂器,惜惜就如魚得水,沉迷其中,張老師第一次聽了她的演奏,就說,“惜惜特別有天賦,好好的培養,将來一定能成為著名的演奏家。”
怕吵到媽媽睡覺,惜惜就帶着自己的笛子跑到院子的花園裏,那裏離住宅樓比較遠,不會影響到別人休息。
來到花園裏自己常坐的紫藤架下,将樂譜靠在石柱上,試試音,陳曉惜就開始了認真的練習。一般一首曲子,練上5遍,惜惜就能記下譜子了,她很聰明,有超常的記憶力,特別是記數字,更是快。笛子的聲音清遠而悠揚,每一個音,惜惜都吹的很飽滿,連她自己聽起來,也很滿意。
卻不知,從笛聲響起的那一刻,她的身後就站着一個12-13歲的少年,他一直關注着這個忘情吹着笛子的小女孩。春天裏,黃花下,微風中,小女孩穿着白色的薄毛衣,黑色的彈力褲,腳踩一雙紅色小皮鞋,卷卷的頭發,紮着個小馬尾,全情投入的樣子特別勾人。那種可愛,不言而喻。
完整的吹了一遍,陳曉惜感覺很滿意,她笑嘻嘻的拍着自己的臉,給臉部肌肉做放松運動。
一聲天籁才身後傳來,即使18年過去,趙曼歌仍覺得那句話那樣動聽:“吹的真好。”
陳曉惜吓了一跳,身後站在一個大哥哥,好高呀,午後的驕陽在他的身後集合成一個光暈,照的他閃閃發光。頓時,陳曉惜懵了,呆呆的坐在那,一動不動。
“小妹妹,你怎麽了?我吓到你了?”陽光哥哥的聲音好好聽。
“你是誰?”陳曉惜惶恐的問,不經常和人接觸,使得她很怯場。
“小妹妹,我叫莫君懷,你美妙的演奏把我吸引過來了。”他走近她,站在她面前,擋住了炙熱的陽光。
陳曉惜傻傻的看着眼前這個大哥哥,他不比其他的小朋友或是那些哥哥姐姐們,要麽不理她,要麽欺負她。這個哥哥的笑很和煦,如這春風,沁人心脾,滋潤着陳曉惜幼小的心靈,成為此後久久不能釋懷的情節。
一個4歲的兒童和一個12歲的少年,誰能想象他們會交談怎樣的話題,年齡的代溝,應該會讓他們找不到話題吧。可是,一個輕輕的問候,一個甜甜的笑臉,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一個下午的時間,在指縫中匆匆而過,他們的交談從未停過。最後,她叫他:君懷哥哥;他叫她:小惜惜。這是否就是緣,妙不可言。
陳曉惜強大的記憶力,深刻的記下,君懷哥哥,12歲,喜歡看書和拉二胡,他在寄宿制學校上初一,上邊還有個在上高中的哥哥,由于父母很忙很少在家,家裏常住人口就是保姆張姨,所以莫君懷也不經常回家。今天是周末,他難得作業少,就來這小花園,看會書,打回盹,人生簡直樂死了。
在莫君懷12歲的年華裏,認識了陳曉惜,一個長着洋娃娃般的小臉、洋娃娃般卷卷發、說話糯糥的可愛小姑娘,還和她做了朋友,這算不算“忘年之交”?
13、
趙曼歌苦笑一番,收回思緒,她走進浴室,在寬大的浴缸裏滴上幾點精油,擰開熱水,不一會記憶随着開閘的熱水滾滾而來。
4歲的陳曉惜默默的盼着每個周末的到來。因為一到周末軒哥哥就會回來陪她,還會在周六陪她去上音樂課。而莫君懷也會在每個周五的下午5點準時敲開陳曉惜的門。
“這不是莫副省長的二公子嘛,快請進,請進。”陳曉惜的媽媽柳映雲客氣而熱情的請莫君懷進門。那時候,陳曉惜并不清楚,媽媽為什麽對別人都那麽熱情,卻獨獨對自己冷淡。
“柳阿姨,您不必客氣,直接叫我君懷就行,惜惜在家嗎?”莫君懷站在門口,也不準備進去,他今天的計劃是帶惜惜去廣場看消夏演唱會的。
“在,在,你等下,惜惜,快,你君懷哥哥來了。”柳映雲學着惜惜平時在家對莫君懷的親密叫法。
一個星期7天,她能從其中5天裏,聽到陳曉惜無數遍的念叨“君懷哥哥”。剩下的兩天,之所以不念,是莫君懷放假的日子,兩個孩子就孟不離焦的同進同出。
陳曉惜的房門遲遲未開。不是她不想見莫君懷,而是這頭發,太煩人,總梳不通,淩亂的像頭獅子,怎麽見人?
莫君懷等了半天也沒見陳曉惜出來,有些焦急。他想想還是進門,換雙拖鞋,“阿姨,我去看看惜惜,您忙,不用管我們。”經常來惜惜家,他早就把惜惜的房間摸個透了。
推開房門,看到梳妝臺前愁眉苦臉的小姑娘,少年莫君懷淡淡的笑笑:“怎麽了,什麽事把我們惜惜惹着了。”
陳曉惜撅着嘴巴,拽拽頭發。莫君懷一看,大概明了,:“別氣,哥哥給你想辦法。”他走出門,用茶杯在洗手間接來一杯水,将梳子浸在水裏,然後輕輕的梳理陳曉惜的頭發,那動作輕的就像給小貓撫背,拽着頭皮舒服極了。
莫君懷別看只有12歲,可做起事來很認真,包括給惜惜梳頭發,也是如此。只幾下,他就給惜惜紮了個漂亮的花苞頭。
“哥哥,好漂亮。你怎麽會的,惜惜只會紮馬尾。”陳曉惜對着鏡子左照右照,歡欣不已。
莫君懷沒告訴,班上做他前排的女生,天天下課擺弄她的頭發,一會花苞頭,一會斜辮子,一天最少三個發型,也不知道是為了吸引誰?讀書無聊的時候,莫君懷也會看她紮,久而久之就會了,沒想到今天還排上用場了。
“哥哥,你太好了,惜惜喜歡你。”小女孩毫不矜持的摟着正太的脖子,送上自己的香唇,一個吻就印在了莫君懷的臉上。瞬間,少年的臉上一片緋紅。
這是她的初吻,給了他,無憾。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不能插歌,不能插圖,不能修改文章,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