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2)
望着她背影,呵呵大笑道:“好一個倔強的女娃!”
海楓忽地冷笑道:“道人,我既然已與令徒有婚姻之約,怎不把她請出一見?”
吳老匠笑道:“她眼看已是新婦,不出面也罷!”
海楓冷笑道:“我還有些話,必須要當面與她一談。”
吳老匠略一思索,遂點頭道:“既如此,我喚她前來就是。”
方言到此,卻見房門一開,項瑛不請自到,她望着海楓一笑道:“相公要見我麽?”
海楓點了點頭道:“婚姻大事,不容草率,我想返家一行,禀告父母,至多十日可歸,不知姑娘可容許?”
項瑛點頭,笑道:“最好快一點,十天太長了呀!”
望着她那張醜臉,海楓真不禁心內作嘔,他由手指上脫下了一枚指環,冷冷的道:
“既為夫妻,怎能沒有聘物,這枚指環就暫做聘禮,請姑娘哂納!”
項瑛嘻嘻一笑,滿面驚喜地道:“相公,你太客氣了,好吧!”
說着伸手去接,卻見海楓中指直挺而出,那枚指環卻置在掌心。
項瑛熱情頭上,怎會料到其它,倒是一旁的吳老丘看到此,忽的覺出不妙,大聲道:
“瑛兒注意!”
項瑛忙縮手回來,可是已經晚了!
就覺得自江海楓指尖內,“嗤”的射出了一股尖風,這股風力不偏不倚,卻正點在了項瑛的右手掌心之內,醜女項瑛口中“啊喲”了一聲,但見她雙目一翻,仰身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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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的黑面童吳老丘大吼了一聲,猛地撲到了項瑛身前,低頭看了一下!
只見愛徒雙目緊閉,面色又呈出青黑的顏色,分明性命已在彈指之間。
吳老丘無妻無子,孤獨一世,僅有這麽一個徒弟,故此愛她有如性命一般,此刻見狀,身子籁籁一陣急抖,差一點兒昏了過去。
只見他那兩彎白眉,如同刺猬似地向兩下一分,獰笑道:“江海楓,我要取你性命!”
說着,猛地襲身過去,雙掌一左一右,自兩邊向當中合湊了過去。
江海楓狂笑了一聲,雙掌用足了內力,向外一抖,四掌遙對,連這間房子都大大地震動了一下。
然後二人,各自向一邊閃開!
吳老丘正要二次作勢撲上,海楓卻朗笑了一聲道:“道人,你莫非要看着她死麽?”
吳老丘本已撲上,聞言不由頓時站住腳,虎視着江海楓,氣得全身直抖。
海楓一笑道:“這也沒有什麽,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
吳老丘張大了嘴,口誕直流不已,重重地跺一下腳,轉到了項瑛身側,以手撥開了項瑛雙目,細看了看,又扣在她脈門上聽了一會兒。
奇怪的是,他竟不知傷在何處!
海楓在一邊冷笑道:“道人,你是察不出她傷在何處的,這樣做只會早一點兒叫她死去!”
吳老丘吓得忙站了起來,道:“那麽,她是傷在何處?”
海楓一笑道:“很簡單,把那張字據還給我,我就免費為令徒服務,保險還你一個好徒弟!”
吳老直氣得簡直肺都要炸開了,他一雙眸子,就像是兩個大核桃似地突了出來,抖着身子道:“好!好你個小輩!”
海楓雙手一抽道:“這可随你的意,其實她死了,那張字據也沒有什麽用了,道人你不妨考慮考慮!”
黑面童面如紙灰,身形搐動了一下,不由長嘆了一聲道:“罷!罷!字據在此!”
說着由懷中摸出了那張字據,晃了一下道:“可是你要告訴我傷在哪裏。”
海楓一笑道:“我以‘先天一指’點了她的‘六陰麻脈’,如不及時救治,她的性命将活不過一個時辰!”
道人打了一個冷戰,頓時就愣住了。
海楓淡然一笑,道:“道人,這個可又比你的木丹蟲厲害多了!”
黑面童吳老丘自問無法救活項瑛,前文已曾說過,這種六陰麻脈的微妙厲害,是一種獨家的功夫,吳老丘那麽高的功力,也莫可奈何!
他嘆息了一聲,道:“算你厲害!拿去!”
一抖手,那張字據,就象是一張鐵片似的“刷”地一聲,直向着海楓面上飛來。
江海楓伸手,把它接在了手中,打開看了看,證明無誤之後,才又把它揣入懷內。
當下微微一笑,道:“這只是一樣!”
吳老丘猛地站起來,叱道:“你還要玩什麽花樣?”
海楓冷冷一笑道:“沒有別的,和我剛才一樣,你照樣的,給我來一份!”
黑面童吳老丘錯齒出聲道:“照什麽樣?江海楓你不要逼人太甚!”
海楓哈哈一笑道:“我一點兒也不過甚,公平得很,你怎麽來,我怎麽去。快吧!
道人,時間可不早了!”
吳老丘回頭看了項瑛一眼,心痛如絞,要不是她,自己豈又能受這個氣?
當下不由重重地嘆了一聲道:“為了救我徒弟的性命,我什麽都依你,快說吧,要我做什麽?”
海楓淡淡一笑道:“我又會要你做什麽?道人,你也得給我立下一張字據,這是我适才跟你學會的!”
吳老丘呆了一呆,又跺了一下腳道:“好吧,我給你立字據……”
又咬了一下手,恨聲道:“只是,我徒弟項瑛的性命,你要負責,只要有一點意外,你我誓不兩立!”
海楓一笑道:“這個,你大可放心!”
吳老丘恨恨地走到了一邊,坐下來舉筆就寫,海楓一笑道:“且慢!”
吳老丘瞪目道:“不是要我寫一張與你無婚約的憑據麽?”
“對了一部分!”海楓道:“不過要我念你寫。”
吳老丘嘿嘿一笑,面色猙獰道:“江海楓,今天我才算認識你了,只恨我方才太仁厚……現在我一切全依你就是,只是錯過了今日,以後我們還有見面的一日!”
海楓搖頭笑道:“不行,這是字據所不容許的!”
吳老丘呆了一呆,他尚未十分體會出這句話內的涵義,當下舉筆道:“你念吧,要快!”
海楓照方抓藥地念道:“立字據人吳老丘,率徒項瑛。”
這第一句話的分量就夠沉重的了,吳老丘晃了一下身,飛筆照寫。
“愚師徒因故開罪江海楓、秦紫玲,已蒙化解……”
吳老丘停筆道:“這又與秦紫玲有何關系?”
海楓冷笑道:“怎會沒有關系?快寫,你徒弟性命要是誤了,恕我不負責任!”
吳老丘恨得真想殺人,可是他眼前也只有聽話一途可走,當下揮筆而書,嘴角帶着冷笑。
江海楓徐徐念下去道:“彼等大量,感戴不盡!”
吳老丘冷笑道:“好個感戴不盡!”
說着寫了下來,海楓繼續念道:“今後愚師徒,不得假借任何理由,再與彼二人對敵刁難,否則天誅地滅,豬狗不如!”
吳老丘面色一白,幹笑道:“這太過分了!”
海楓也笑道:“過分?我還覺分量不夠呢!快寫!”
吳老丘只得又嘆了一聲,照寫了下來,正在丢筆,海楓又念下去道:“如爽此約,甘受天遣,此據,年月日!”
黑面童呆了一陣子,落不下筆,江海楓遂走到了項瑛身邊,皺眉道:“你再不快,她可就真危險了!”
吳老丘大吼了一聲道:“罷!罷!罷!我服了你了!”
說着把最後的幾個字也寫了上去,打上了手模,正要拿起,只見江海楓掌勢一擡,那張字據應勢而到了他的手中。
細看了一遍,一字不錯,遂把它放入衣中,朗笑了一聲道:“好了,現在我可以救人了!”
吳老丘只是坐在一邊發着呆,他面色極為難看,一言不發,良久才冷冷哼了一聲道:
“我只當你是一個正人君子,原來你這麽奸滑!”
海楓微微一笑道:“這是我方才才學會的!”
說着彎下了身子,仍以右手中指,以“先天一指”指力,照着項瑛咽下一點,叱了聲:“還不醒轉?”
只見項瑛在地上大嘴一張,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海楓退後了幾步道:“道人,你還不去為她活血過脈,莫非這些也要我動手不成?”
吳老丘忙走了過去,他怒容滿面地道:“你要等着她一切沒事才能走開!”
海楓一笑道:“這個自然!”
說着在一邊座位上坐了下來,吳老丘悲憤膺胸地蹲下了身子,為他徒弟活血過脈,只一會兒工夫,醜女項瑛已睜開了眸子。
她動了一下,猛地翻身坐起來,望着吳老丘道:“師父,我怎樣啦?”
吳老丘苦笑了笑道:“這都是為師自作聰明,現在什麽也別談了!”
項瑛站了起來,見海楓在座,怔了一下道:“江相公,這是怎麽一回事?”
海楓冷笑道:“你身上有不舒服的感覺麽?”
項瑛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呀!”
海楓點了點頭,對着吳老丘道:“那麽,我可以走了!”
黑面重吳老丘冷笑了一聲,正想說一句髒話,可是一想到立下的那一張字據,他的心頓時就涼了。
當下沒有任何的表示,眼巴巴的看着海楓自窗口飛逝而去!
不言他師徒一番悔痛悲憤,且說江海楓一路回到了客棧,愈想今日這件事做得愈得意!
他把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向鐵掌黑鷹婁雲鵬說了一遍,婁雲鵬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他說:“這才真是惡人惡報應呢!太好了,這麽一來,以後他們還能有臉再來?”
說着又皺了一下眉,道:“只是秦姑娘那裏,不是我說,老弟你得去一趟,要不然,人家心裏還不定怎麽樣呢!”
海楓不由沉默了一會兒,低低嘆息了一聲。
這是他內心的一段隐痛,自從紫玲在他面前表示過曾和左人龍有過交往;自從他曾經目睹過左人龍的煩惱之後,他就對紫玲失去了勇氣。
他想接近她,又想離開她。
這一夜,他在床頭翻來覆去,整夜沒有合目。
第二天,他下了重大的決心,前往湖心亭去會晤紫玲,他要坦白說出他內心所想的。
塞外飛鴻秦紫玲,已經先到了。
她今天穿着一套淺紫色裙,足着一雙鹿皮小馬靴,一蓬秀發用紫色的絲帕輕輕的系住,看起來真有脫俗和出塵的感覺。
江海楓乘着一葉小舟,欸乃的在水面上行着,湖浪翻打起浪花泡沫,把船頭都弄濕了。
他們二人都發現了對方,在交投的目光裏,像有無限憂怨和深情。
只是那麽深情的一瞥,又各自把目光閃開。
系好了小舟,江海楓進了亭子。
他今天穿着一襲純白的長衫,在大襟上下,繡有一支墨竹,枝葉飛揚,栩栩如生。
走到了紫玲座前,海楓彎腰施禮,道:“姑娘你早來了?”
紫玲像似已忘了昨日的悲憤,微微一笑,露出了潔白如貝殼一般的牙齒。
落座之後,海楓道:“為了我,令姑娘擔當風險,實在是慚愧!”
紫玲望着他道:“這又算什麽,我只是擔心你……”
她翻了一下那雙美麗的眸子,道:“後來你們……”
海楓苦笑道:“姑娘不必為我擔心,我是不會上他們當的!”
塞外飛鴻不由一怔,臉上帶着興奮的色彩道:“可是那張字據……”
江海楓微微一笑,遂由身上取出了自己所寫的那一張字據,遞給紫玲道:“是這張麽?”
紫玲接過看了一下,面色微紅道:“他們也太欺侮人了……你是怎麽拿到的?”
海楓冷笑了一聲道:“我以他們對付我的方法,來對付他們,結果他們就不得不認敗服輸!”
于是就把經過情形說了一遍,塞外飛鴻聽後不禁心花怒放,驚喜道:“妙呀!這是真的?”
海楓得意地一笑,遂由身側,把吳老丘所立的那一張字據取出,遞上道:“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秦紫玲接過看了一遍,紅着臉又還給他,道:“其實這是你的事情,我只是替你高興而已!”
海楓不由微微笑道:“姑娘雅意,我怎能不知?”
內心不禁暗自感嘆女人真是擅于做僞,喜笑怨怒之不定,令人難以揣摸。
塞外飛鴻眸子一翻,瞟着他,道:“我想這兩天就要起程回去了!”
海楓一驚,道:“回去?”
紫玲“噗嗤”一笑,又繃着小臉,道:“怎麽?我不能回去是不是?”
海楓窘道:“我只是不知道姑娘回去的地方,倒不是這個意思。”
紫玲淺淺一笑道:“這就是了,我是要回到天山,我已經離開那裏快兩年了,我父親母親,都在那裏呢!”
海楓無話可答,紫玲遂嘆息了一聲道:“這一次來中原我真寒透心了!一切都是那麽的不順心,除了……”
說着看了海楓一眼,就不再接下去了。
江海楓皺了一下眉,道:“可惜,我不能與姑娘同路,我必須還要在西湖停留一些時間!”
塞外飛鴻微微笑道:“為什麽?還是為你師弟秦桐麽?”
海楓不由一怔。道:“姑娘怎會知道?”
紫玲笑着捋了一下散在前額的頭發,道:“你的事我什麽不知道?關于秦桐,也許我知道得比你更清楚呢!”
江海楓不由心中一動,正色道:“秦桐弑師背訓罪大惡極,我已同他恩斷義絕,姑娘既知道他的下落,請告訴我。因為師門尚有兩件重要的東西在他手中,我必須要設法追回來!”
紫玲面色微慚地笑道:“這事情都怪我一時大意,只想為你把這件事情做好,沒想反而糟了!”
海楓甚為不解,只得以詢問的目光相對,半晌,紫玲才嘆道:“那一夜你們在石矶寺對敵,我都知道;而且在暗中還助了你一臂之力,打傷了兩個小賊。”
海楓笑道:“姑娘輕功過人,我竟沒有覺出來。”
紫玲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別捧我,再往後聽你就知道我把事情弄糟了!”
海楓微笑不語,紫玲這才嘆息了一聲又接道:“你和左人龍……”
說到此,臉色不禁紅了一下,看了海楓一眼,又接下去道:“你們後來和秦桐對敵,我也在一邊,直到後來他失足墜岩,你走了,我發現不對,因為那懸岩上生有不少藤草,我就猜想秦桐必定沒有死。”
海楓嘆了一聲道:“姑娘猜對了!我當時要這麽想就好了!”
塞外飛鴻于是又道:“你走之後,我就費了很大的勁下去,想去找一找看看他到底死了沒有。”
海楓苦笑道:“以後的情形我也知道!”
紫玲冷冷一笑道:“自然你不知道!”
海楓點頭道:“他借宿農家,又搶走了人家的錢,還打傷了人家的姑娘,此人真是罪該萬死!”
紫玲怔了一下道:“這些我倒是不知道,我當時找下去,因為天黑,路又不清楚,走了很遠……”
“我就想他白天一定要逃命,所以幹脆在前面一個叫做‘武化’的小鎮上等着他!”
海楓忙問道:“姑娘可曾等到了?”
紫玲苦笑道:“自然是等着了,只可惜一個路人救了他!”
海楓越發地不解了,紫玲于是接道:“那時天才微明,我見一個人騎了一匹馬飛快地跑過來,仔細一看,果然就是那秦桐……”
她追憶地敘述下去,道:“當時他的樣子确是很狼狽,身上到處都是傷,只是都纏着布,身上穿的衣服也很不合身,還帶着一把劍一個包袱,跑得極快!”
海楓冷笑道:“姑娘當時就該上去把他擒住!”
塞外飛鴻淺笑道:“我就跟蹤下去,追了一會兒,不想他十分機靈,大概是發現我一直跟蹤他,他就停在路邊回頭看着我!”
海楓哼了一聲道:“此人詭計多端,姑娘大概是上他當了!”
紫玲看了他一眼,接下去道:“我當時見狀,幹脆上去與他說話,我說出了他的來由之後,他大吃一驚,當時就翻臉和我動了手!”
說到此,她冷冷笑道:“此人功夫果然不弱,若非他滿身是傷,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海楓只在一邊靜靜地聽着,不發一語。
紫玲卻娓娓地敘說着這一段經過,憤憤地道:“我當時好容易把他戰敗,眼看成擒,卻想不到路邊來了一個多管閑事的過路人!”
海楓一驚道:“是一個什麽人?”
紫玲皺着眉頭道:“是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姑娘。真奇怪!”
海楓也不禁納悶,冷笑道:“也許是秦桐在中原結識的朋友也不一定,他是很能讨女孩子歡心的!”
紫玲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看他們以前并不認識。”
說到此冷冷笑道:“可笑那個姑娘,像是在做一件路見不平的好事一樣,竟自認是一個女俠客。”
海楓不解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紫玲嘆了一聲,道:“那個姑娘說我不該欺侮一個身上有傷的人,就根據這一點,不問青紅皂白和秦桐連成一氣,雙雙戰我一個人。哼!”
海楓自語道:“可恨!”
紫玲皺了一下眉道:“那個姑娘年紀輕輕,倒着不出,她施展了幾手劍法,卻是很不平凡,若非我閃躲得快,幾乎要傷在了她的劍下!後來我才發現,她只是反複的施展那幾招,但我卻沒有辦法取勝。”
頓了頓,又接道:“這時秦桐見有人幫助,更為大膽,待機用噴火筒打了一枚硫磺彈丸,我險被所傷才敗了下來。”
她冷笑了一聲,道:“我本來也以為那少女和他一路,可是這時候我才看出不是!”
“為什麽?”海楓問。
秦紫玲道:“秦桐發完硫磺彈後,那位姑娘很生氣地把他的硫磺筒用劍砍破了;并且罵他說:‘這東西只有下流的人才用,你不該用它!我要不是看你受傷可憐,就憑這一點,也不管你的閑事!’”
說到此,紫玲微微一笑道:“當時秦桐也窘住了,我的衣服也燒破了許多,因為他們兩個人,我打不過,所以才退下來走了!”
海楓嘆了一聲道:“你沒有問一問那姑娘的姓名?”
紫玲皺眉道:“這一點,我真的疏忽了;不過她告訴我她姓席,這個姑娘的樣子我還記得!”
海楓猛然一怔,道:“姓什麽?她是什麽樣子?”
紫玲看着他,奇怪的道:“姓席,十八九歲的年紀,很高,樣子很美,只是好象不太懂事!”
海楓不由“哦”了一聲道:“果然是她!”
紫玲一驚道:“這姑娘你認識?”
海楓點了點頭道:“她是同我一起來中原的,因為行走不便,所以化裝為書僮模樣,改名席春!”
紫玲睜着一雙明媚的眸子,看着他,似乎很驚異,海楓嘆道:“這事姑娘不清楚,聽我一說就明白了!”
于是約略地把和席絲絲結識經過說了一遍,他說得很坦白,可是聽在紫玲的耳中,卻是別有一種感覺。
海楓把席絲絲怎麽被左人龍擄去的一段經過,也詳細說了一遍。
最後他奇怪地嘆道:“想不到她會來到這裏,居然救了秦桐,這真是怪事!”
紫玲也睜大了眸子,不勝奇怪,海楓遂又問道:“姑娘可否再說一下那姑娘的樣子?”
紫玲微微一笑,道:“一定是她沒有錯,她很美,頭上還戴着一頂大草帽,穿着一身馬裝!”
海楓點了點頭道:“這就更不錯了,一定是她!”
說到此,他很急的問道:“你可知他二人是往哪裏去?”
紫玲想了想道:“大概是上蘇州去了,因為我好象聽那姑娘說到蘇州兩個字!”
海楓冷笑了一聲,立時站起了身來,道:“很好,我現在就上蘇州去找他們。秦桐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例外,只是那個姑娘一派天真,落在了如此一個惡人的手上,後果不堪設想,我現在必須去救她一下!”
塞外飛鴻聞言微微呆了一下,遂笑道:“這是應該的,你快去吧!”
海楓聽了這些話,真恨不能插翅飛到蘇州,好把這個逆徒拿住。
至于席絲絲,他确實是把她當成一個妹妹一樣的看待,她太天真無邪,和秦桐一路,簡直太危險了。
所以塞外飛鴻叫他快去,他哪裏又會想到其它方面,當下匆匆抱了一下拳道:“至多數日,我必回來,那時再親自向姑娘致謝,再見吧!”
說罷,就匆匆離開了湖心亭,登舟而去。
秦紫玲看着他走後,才姍姍地立起身來,顯得很失望地苦笑了一下,自語道:“看來我晚了一步……”
随後一笑,道:“走吧!我還是回天山去吧!”
她眸子裏滾動着淚光,就這麽,她離開了湖心亭,一個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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