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手
李猛非常忌憚李翔的弓箭技藝。
琢磨了許久，只有瞬間近身，不給他開弓的機會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李猛在他擡手抓向弓箭的瞬間，就毫不猶豫的再次出拳。
都住手！李傑飛快擡手，壓下李翔要松開弓箭的手，一掌拍向李翔的肩頭，将人推出幾步。
同時，他的身體後仰落地。同時右腳勾向李猛的腳踝，順着腳踝躍起的方向，在空中稍用力，往上一勾。李猛的身體頓時在巧力的帶動之下失去平衡。
嘭···
地面猛的抖了三抖。
好像有一個超大的沙包從高處重重的摔到地面。濺起的沙塵，足有一人多高。嗆的四周衆人，像潮水一樣，不斷往外圍退去。
一切發生在呼吸間。
老三！李翔兩眼通紅。拔箭，張弓。盯着沙塵中的黑影，緩緩移動腳步，随時準備出手。如果不是李傑也在其中。李猛早已被他射成刺猬！
“李翔，冷靜！”
幾乎要發狂的李翔。差點一個手肘砸向身後的老父親。好在及時辨別出聲音。停住力道。
這才順從的給李庸拉着肩膀往後退去。發紅的眼珠也慢慢的回複了正常的顏色。不過弓箭仍然沒有收回。抓在手上，随時應對突發狀況。
咳···沙塵裏傳出激烈的咳嗽聲。李猛的狼狽的身影走出來。滿頭滿臉的泥灰，變成一個石灰人。好不狼狽。
雙手插在大腿上，弓着身體，重重的咳出一口濃痰，呸的一聲。吐向沙塵裏面。
也許李傑還在裏面呢！氣的李翔直接就想擡起弓箭，把他射殺當場。
最後還是忍住了。因為聽到了李傑的說話聲。
“看不出來，你這蠻牛。進步這麽大。這功法簡直是給你量身定做的。”
李傑氣定神閑的站在李猛背後。突然開口。
和他的狼狽樣，那是鮮明的對比，像是農夫與犁田的水牛。就差個鼻子上的繩環。
“有種堂堂正正的打一架。二打一，還偷襲，算什麽本事。別以為你們先練了一陣，我就打不過。就這身板。我一只手可以拎三個！”
李猛指這李傑，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教大家練拳，是希望大家能自強，自保。不被欺負、能保護身邊的親人。能改善生活困境。能讓趙飛龍這樣的人有所忌憚，不敢随便動手鞭撻我們的尊嚴，不讓觀音的悲劇重演在你們身上！”
“我們從沒得到什麽寶藏，能給大家的。都已經教授給大家了。是希望進森林捕獵時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傷亡。因為每一個傷亡，都将造成一個家庭的悲劇。白發人送黑發人、妻子失去男人、子女失去父親、家庭失去依靠！”
你們明白嗎！明白嗎！李傑大吼。
李猛登登登的被李傑吼退三步。眼神掙紮閃爍。似羞愧。
被李傑的話，給鎮住了！
“你個混賬，孽子啊。吃裏扒外的東西。”
就在這時，一個老太太沖到李猛身邊，揪起耳朵，一個巴掌接一個巴掌的，打的悶悶響。劈頭蓋臉的打。打了十幾下，還不解氣。撿起拐杖，直接就砸。後背，屁股，大腿。
李猛就蹲在地方，雙手抱頭。一聲不吭的任憑老太打。就是不說一句話。好像一個沙袋。變成啞巴。
“大娘，您別生氣。消消氣。”
李傑連忙扶起老太太。不忘輕輕的怕打後背，給她順氣。
這時池小青也走過來，一起将老太扶着。李傑立馬明白。老太是她找來的。暗中豎起大拇指。池小青白眼一翻。面無表情。
村子裏。要說誰的面子最大。那必須是池小青。天生一副好心腸，經常免費看病不說，草藥都手把手的教人熬好。不求回報。
有時，實在拗不過，就讓大家上山砍柴時，順手摘些草藥帶回來，就算抵藥費。
所以，小青家裏滿滿的，都是村民送來的各種曬幹，打包好的藥材。
就算是沒欠診費時，村民們上山了，都不會忘記給池小青帶些草藥。免的她采藥辛苦。
所以，李傑兄弟的強身藥水，才能那麽快的配制好。不然，上百種藥材配制而成的強身藥水，可不是普通人就能随便配制、享受的。
“你說。誰教你的。不然看我不好好教訓你。”老太提起拐杖，指着李猛。
“娘。您別生氣。氣壞身體了。”
李猛起身求饒。想過去扶着老太。又礙于李傑和池小青在老太身邊。只得尴尬的在那裏抓耳撓腮。
說！老太掄起拐杖，作勢欲打。
“我不鬧還不行嗎。我不鬧了。娘”李猛擡手護頭，貓着身體，偷偷瞄着老太。
老太，簡直就是李猛的克星。比貓抓老鼠還管用。
“混賬。你忘記了，那年你爹早走，誰給錢，買的棺材。大過年，青黃不接時，是誰接濟了咋們。我生病的時候，是誰一直在家裏忙前忙後的照顧。
還不多虧了青兒和李家父子他們。我怎麽養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以後我怎麽向你爹交代啊。”老太跺着拐杖，掩面大哭。
“你這麽混。我走了以後，你怎麽辦。跟那般人去做強盜、土匪嗎！我死也不放心啊。不甘心啊。讓我現在就打死你，打死你。我也一頭撞死。也好向他爹有個交代！”
老太激動的掙脫開來，又是劈頭蓋臉的朝着李猛一頓拐杖。這次真的是聲聲倒肉。實打實。李猛也是紅着眼睛。蹲在地上。
“娘，我只是心疼您餓肚子。想讓您過的好一些。您辛苦一輩子了。老來還要受這罪，我心裏難受。
我想賺銀子，帶您去鎮上養老。他們說，事辦成了，給咋們銀子，給咋們在鎮上一個房子。”
李猛跪在地上。捧着一把泥沙就往臉上抹。
“你這認銀子不認人的畜生，我打死你，打死你！”老太一聽更激動。舉起的拐杖還沒打下去。人已經被氣暈倒。
“娘·娘”李猛大驚。跪倒跟前。
過了一會。在池小青的照顧下。老太悠悠醒來。看到周圍衆人關切的眼神。她緊緊的抓着李傑和池小青的手，嘴巴扁了又扁。說不出話。
“兒啊。娘放心不下你。”良久。老太抹着眼淚。
“沒想你有什麽大出息。一輩子平平安安的就好。你太耿直了。和那些壞人在一起，就被騙着幹壞事。做惡人。給李家祖宗丢臉。到下面，我怎麽給他們交代。”
“娘。娘。孩兒聽你的。您別生氣。”李猛跪在身邊。
“好。那你以後就跟着李家兄弟。不準仗着人高馬大，就跟人出去為非作歹。
別說是給銀子，給金山銀山也不行啊。做人不能忘本。不能忘了我們的根。記得要多回祠堂裏拜拜老祖宗。”
“李傑啊。你讀書多，有文化。心地也好。李猛跟着你。不會受委屈、欺負。我走以後，你帶帶他。姥，下輩子投胎回來報答你。”老太說着，拉起李傑的手。
“姥，您別說喪氣話。您身體好着呢。而且我一直把李猛當做兄長看待。”李傑連忙道。
“可惜，吃不上你和青兒的酒席了。”老太有些失神的呓語。
當天晚上。老太在睡夢中離開。走的安詳。
李猛從此便如老太最後安排。跟在李傑身後。一起練功，一起下地。一起在李傑家裏吃飯等等。除了睡覺休息回到自己的家裏。
只是從此之後，他再也沒和池小青說過話，見面就當陌路。
因為在他心裏，是池小青把老太請來，所以才會氣死的。
對此事。李傑百般開導，都無濟于事。
池小青，在那件事情發生後，又變的面無表情。任李傑想盡辦法的哄，都沒有改變。
池小青性情大變，只有對李傑的關心沒變。對村民們沒變。
第四個月。李傑兄弟終于完成了第一批夠殺傷力，能進森林的弓箭。最後做好的弓箭有八副。殺傷力比李翔手上的還要好一些。
不過李翔不願意更換新的弓箭。因為對手上的那個有感情了。是自己一點一點琢磨改造過來的。用的十分順手。
有利器在手，李傑兄弟，這才正式帶着村民慢慢的在森林周邊、外圍開始狩獵。
熟練之後，慢慢朝森林深處進發一點。即使這樣。也還是經常有人被大型猛獸抓傷，吞吃的事情。
雖然，有所折損，但是，收獲的肉食，皮毛着實改善了村民的生活。
皮毛通過李傑到鎮上買賣，換成銀兩。銀兩再換成糧食各種生活物資。
被收軍糧後，村民終于看到了希望。
兩年時間一晃而過。
葫蘆村的村民，熬過來了。通過捕獵，挨過青黃不接的日子。村子裏，不少村民甚至當起了專職獵戶。只是随着皮毛的增産。鎮上那些有錢人的口味越發變的挑剔。價錢也一壓在壓。
還聽說，外面的仗。打的越來越兇了，死了許多人，屍體堆在一起，燒了整整一個月都燒不完屍體。
軍隊吃了敗仗，退走了。然後就被抓走好多人，變成了異族的奴隸。所以，今年的軍糧，要多征收一些。還要繼續大戰。
聽說那年的晚宴上。賈東林把家裏祖傳的秘籍獻給了一位将軍。從此正式在軍隊裏有了一個小名份。将軍問他想要什麽賞賜。
賈東林五體投地：草民想留在軍隊與士兵們一起操練，上陣殺敵。報殺父之仇，報将軍賞識之恩，報效國家。
武能上陣殺敵、文願為将士籌集後方軍糧。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那一年的某天晚上。莊豪一家老小不知所蹤。賈東林帶人找上門的時候，家裏已經落滿厚厚的灰塵，結了蛛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