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拉瑟卡夫人

第4章 章節

了自己的好感，願意陪同她們一起旅游。

貴族男邀約她們去散步，向布蘭修表示雖然自己武力值很有限，但願以騎士身份宣誓效忠。

布蘭修對貴族弱雞男一直都很友好，此時此刻看着迪·坎貝茲陰沉到幾乎能擰出水的臉，布蘭修也大大方方：可是，我已不需要再多一位騎士随行了。

迪沒繃住：沒錯，不需要了。你回去吧。

結果因為迪說得太過真情實感，布蘭修身上的僞裝術崩潰了一小會兒，迪扶額，扯下鬥篷罩着布蘭修金光燦爛的腦袋瓜子，布蘭修笑個不停蹲成一小團，而迪再三再四亂了方寸。

貴族男以騎士榮譽發誓不洩密。隊伍繼續行進。

商隊進入了北境深處，游牧民族沖突地域。當地的女向導介紹了一下局勢：附近是最大的母系氏族部落，首領的第五個兒子，從小跟着親戚在安塔安泰普生活，曾出海游學。回來後自己拉起一支隊伍，并從海德茨得到一定支持，開始反抗如今的首領——幾乎沒有任何親子感情羁絆的，自己的母親。

因為距離“絕境”的永無山脈越來越近，此處已是相當艱苦。即便在王帳周邊，驿站也十分稀少，商隊借宿在女向導家裏，在她家主持內務的都是男子，女向導的妹妹甚至有兩個丈夫。而女向導的丈夫是落魄的汗王家族出身，是真正的“大家閨秀”，給客人們說了一些禮教上對于男人的約束。迪和布蘭修都覺得非常戲劇化。布蘭修和女向導提起對自己異常禮遇的翰格爾泰，然而女向導卻認定這個名字不是屬于母系部落的。

對話中，可以知道這個部落的女首領也是非常老派的人，男女的社會地位、待遇都非常不公平。加上她年老後對政務主持不力，又尤其好慕虛榮，人們對她很有些怨聲載道。

《行游》中提到男新娘，非常巧，如今布蘭修一行人也被邀請參加了婚禮，關于男人的陪嫁，嫁入女方的種種禮儀，每一道的飾品、披巾都意味着各類專屬于內宅的“美德”。14歲的男孩搖搖晃晃，13歲的女孩嘻嘻哈哈，性別雖然倒置，但差異顯得極其模糊，更像是一場荒唐而鄭重的游戲，興師動衆地進行着。

然而婚禮上五王爺的軍隊來“搶親”，以武力阻止這場舊式婚禮。五王爺的軍隊也臨時駐紮下來，商隊幾人受邀去參加他的宴席，布蘭修對于發動平權革命的五王爺很有好感，就拉着迪去了招待會。

五王爺身邊的騎士高大英俊，帳下所有馬匹也清一色是北境最漂亮的駿馬，僅外觀就讓人心生好感。五王爺年少俊美，異域風情，是書中那種浪漫而傳奇革命者應該有的樣子，談吐則完全是海德茨式的，落落大方，潇灑不羁，另外還是個斷袖，獲得額外加分。簡而言之，人設完美。

年輕人之間的聊天迅速拉近距離，五王爺說起自己的過去：兩年前我原本有個婚約者，我們彼此相戀并談婚論嫁，對方是個是生活在克雷西特爾的溫塔尼特貴族女孩，非常出色。後來我又與一位年長的女性交往了一段時間，但很快分手回到了婚約者身邊，愛神無錯——可我母親對此非常憤怒。她一直都不喜歡我，現在也不會喜歡，因為我居然已經出櫃了。

周圍一片口哨、鼓掌和叫好聲，自由萬歲。布蘭修和迪覺得非常尴尬，她們身邊一個溫塔尼特男青年也很無語，表示：不管性別為何，這種行為本身都是混蛋的。自由和本性從來不能成為不負責任的擋箭牌，那并不高尚。

這個男青年名叫孟欽，他立即受到五王爺擁趸們的言語攻擊，他們認為孟欽在某些方面，怯懦、古板又不可救藥。而孟欽說：我不知道我們之間誰對誰錯，這肯定是難于分辨的。單就這件事，或許在你們并不算錯，但在我也永遠不是能讓大家拍手叫好的談資。

五王爺走過來撈住他，笑得兩眼彎彎：你只是吃陳醋了。

五王爺和孟欽之間，性別雖然相同，但非常明顯存在強勢一方以及緣于“性”的壓制。孟欽沒有辦法，主動遠離了宴會中心。後來與布蘭修、三人畫個小圈圍在一起，相談甚歡，三人讨論至“何為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迪·坎貝茲的答案：“了解使命、做出承諾，然後負責到事情結束。”

布蘭修·梅紐茵的答案：“可能有些自私，但是，我覺得是讓自己幸福。”

孟欽的答案：“去堅持自己相信是對的事情。”

五王爺的軍團只駐紮了三天。

第一晚，宴會結束後，母系部落原住民發動了小規模的反抗，被鎮壓，有流血事件。對峙氣氛激化。

第二天，五王爺手下一個非常激進的将領，要把禮節反過來強娶原本要在昨天舉行婚禮的13歲女孩，反抗和鎮壓都更加嚴重。孟欽利用身份之便偷出了風暴中心的小女孩，布蘭修和迪給了物資支持，讓她及家人躲到附近的山窪裏，晝伏夜出往附近大部落跑。

五王爺部屬發現商隊少了車馬，雖然沒有點破，但是這場危機已經波及到商隊。

第二晚，宴會還在繼續，屠殺也在繼續。迪發現五王爺在性向上根本更加偏向于女人，只是為了某種領袖包裝，下意識才和竹馬孟欽對外保持着親密愛人的關系。孟欽告訴迪，事情已經快失控了，而自己和五王爺是兩類人，他不可能勸得動五王爺。附近有一個耶陵黑特的兵囤，平時就在調解部落紛争，可以暫時保護這個村子，他需要快馬去報信（孟欽自己的馬被軍需官收回）。布蘭修将自己的馬借給了孟欽，孟欽表示感謝，并承諾一定盡快趕回來，在五王爺撤退前，将馬匹還給她。

第三天一早，五王爺的騎兵抓回了傷痕累累的孟欽，五王爺問你為什麽背叛我，孟欽說我堅持自己相信是對的事情。

孟欽被處死後，五王爺的傲慢和癫狂到了一個極值。他并不把耶陵黑特的小股囤兵放在眼裏，他甚至給商隊及部落裏的人報信的機會，只要報信的那個人能夠穿過他一個弓箭列陣，不管有沒有人成功報信，有沒有救兵來援，五王爺都将在日落前處死所有俘虜，但在那之前他會給予他們最後的禮遇。

在連續兩個人嘗試失敗後，現場陷入死寂。晴空下漸漸偏轉的日影讓人難以呼吸。

迪·坎貝茲翻身上馬前，布蘭修緊緊抓住她，迪：你這表情，我都不想多看一眼。

說完把布蘭修的長頭巾拉得嚴嚴實實，兩人額頭相抵，迪：“我對你負責到底。”

布蘭修知道自己身上的巫術再次崩塌了。

武力值極強的迪·坎貝茲雖然中了兩箭，生死未蔔但仍然穿越過了弓陣。

第三天的最後，每個人都度日如年，五王爺問布蘭修：你覺得她還會回來？ 布蘭修：孟欽，他背叛你，但仍舊打算回來。你覺得他為什麽還會回來？

距離日落還有一段時間，五王爺的探子趕回來說耶陵黑特屯兵正在往這邊推進，來人比預計要多，而之前逃跑的村民也帶來了附近部落的零散支援。五王爺最終決定撤退，也沒有再殺一個俘虜，或許是時間不夠，或許是怯懦心虛，又或許不想損耗箭矢彈藥。

總而言之，部落的危機解除了，部落被遷往別處，五王爺也被追緝，這些都是題外話了。

福大命大自帶主角buff的迪雖然中箭，但妥妥活了下來，弱雞·克魯斯特醫生非常慷慨地無限量提供難得一見的珍貴藥材，迪恢複得非常迅速。适逢北境最美的季節，兩人放了一個調養短假，之後再次踏上旅途。有經驗的同行者帶領大家定時徒步增加體能，做呼吸訓練，“翻越永無山”成為所有最重要的新課題。

同時商隊人員也被提醒，從現在開始，絕對避免提及“東方渎神者”“東方魔王”這些個概念，要知道那位“魔王”在東方長久以來都是絕對的主神之一，現在的女帝在親王時期，就在西北重新大規模迎奉這位神祗，并以此在皇室鬥争中換取了古老的神侍家族·白幕府的效忠，由此最終取得勝利。

仲夏他們來到永無山脈腳下，他們将從唯一被實踐可通行的燕眠山隘進入科爾勒舒高原。燕眠山隘，更多時候被稱為“打盹山”，被認為是絕境山神的小疏忽。然而即便是神的“小疏忽”，幾百年來也在可能的範圍內經過各種開拓、翻修，但是還是險峻萬分，是東西商路上最艱巨的一個坎兒。

在東方傳說中，此為仙人聚居之所。然而打盹山一直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