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因為需要你
D區被神秘的武裝包圍了,這個軍事重防區在這些人面前也似乎顯得有些薄弱,要不是有巨大的城牆和人數衆多的騎士團,這座城恐怕早被占領了。
我知道是他,他又開始行動,開始實施他的野心了。
這幾日語璇這裏接待的幾乎全是傷兵,整個診所到處是血漬和哀鳴聲。我從一些受傷的騎士口中得知,城上的魔動炮還能堅持,人手還足夠,幸好對方陣中的魔法力量不強,只有幾個初級魔法使,構不成什麽威脅,只是人數太多有上萬人,想擊退,還是很困難的。
我心裏不禁有些不安,以他的作戰方法,這些兵力不過是先鋒,試探虛實的。用不了幾天援兵就會到了,而且會有很多魔法使,甚至有可能還會有死靈使,我要開始做戰鬥的準備,這座城已如風雨中的老樹一般岌岌可危了。
“蒼狼,你在幹嘛!”語璇推門進。
我擡頭看了一眼,“沒什麽!”低頭繼續打磨風牙。風牙的殘缺已經再生的差不多了。
“別磨了,多費勁啊,你等着!”她跑出去,一會兒又回來,抱了一大堆刀劍。
“這是我爺爺的,一直在地下室扔着,你喜歡,挑幾把用好了,反正也沒用,又大又沉不如短劍好使。”
她指了指腰後插的兩把短劍。她說過那是她爺爺臨終時給她的,叫“水劍”,淺藍色的劍身不時閃爍着耀眼的光輝。可惜,語璇竟然用它做大型手術刀。
我不會舍棄風牙的,可想到上一次的教訓,還是多準備幾把為好,我随手挑選着,刀的質量都還不錯,可沒有一把是風牙這樣的極品。
風牙過去還有一個名字,叫“蒼古斬魔刃”。刃長一米三二,背厚一厘三,重三點二四公斤,無堅不摧,靈通人性。殘缺可再生,其鋒利及堅固度會随持有者能力而變化。如此寶刀,在世間是很難再尋覓到的。
我挑了幾把上乘刀劍,并印上了魔石加大魔力,放在了一旁,讓我沒想到的是,後來它們竟真的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三天後的傍晚,天上下着小雨,天陰得和夜晚沒有什麽區別。語璇因為連續這麽多天的勞累,早早地便睡下了,我也躺在床上打盹。
外面的蟲子唱着安祥的小夜曲,伴着唏唏呖呖的雨聲,昏昏然的有些催人入睡。但我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大陸一半以上的地區都已經被他占領,這裏被攻陷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厮殺的聲音,還有陣陣隆隆地爆炸。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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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對方的援軍到了。從爆炸的密度來看,是不少于十人的魔法編隊。
以這座城的魔防力量是不可能抵擋超過二十分鐘的。我不禁想起當初他們攻入魔石産地奧古村時,全村無一活口的慘劇。
“語璇!起床!”
我一腳踢開語璇的門。
“喂!你幹什麽!?”
語璇坐了起來,竟然還穿着睡衣,隐約露出優美的曲線。
我已無暇解釋什麽,急喊着:“快穿衣服,敵兵馬上攻進城了!”十二萬分的焦急。
“那又怎樣,不過是換一下領導人嘛!”
語璇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他們會殺光城裏的人,白癡,快點!”我一拳砸在門上。
這下語璇完全醒了,急急忙忙地穿衣服,拎起水劍挂在腰上。
“那麽我們怎麽辦?”她有些不知所措。
“沖出去!”
我咬着牙,狠狠地說了三個字。
沖天的火光将黑夜映成了紅色,到處都在燃燒,大街上滿是慌亂的人群,我拉着語璇在人群中穿行。哭喊聲,叫嚷聲,如同世界末日一般。不時的有燃燒的巨石和魔法彈從天而降,砸在建築物上和人群中,發出轟然的聲響。
我猛的擊飛頭頂落下的魔法彈。
“我們要去哪啊!?”語璇問道。
“上城牆!”我拉着她跳上了屋頂。
“有很多人受傷了!我……”語璇掙紮着想擺脫我的手。她眼中看到的是滿地的傷者和鮮血。
我看了一眼身下的街道,火光中人們在奔逃,哀號,互相踐踏。母親的屍體旁,孩子在號啕大哭,被炸斷雙腿的人在抓爬着呼救,背負着老人的子女在努力奔跑。
這也是人間嗎?
我緊緊的抓住語璇那試圖掙脫的手腕。
“讓我下去!讓我下去!”她掙紮着。
“閉嘴!”
我怒吼着。
語璇驚恐的看着我,停止了掙紮。
“下去是嗎!?別說救人,能救自己就不錯了!想救人,就先想想怎麽保住自己的命吧!”
在此同時也有另一批人,也在計劃着突圍。大殿中通明的燈光在地上投下衆多的人影,搖擺不定。
“大統領,城防再有十分鐘左右便堅持不住了,快撤吧!”騎士們嚷着。
“不!我身為這個城市的統領,絕不會離開!”年邁的大統領堅定的說。
“我只希望你們能把我的孫女帶出去。她還太小,我不想她和我們一起死。”說着,他拉過了一個十一、二歲,像洋娃娃一般可愛的小女孩,“拉茲!拜托你了!大陸的和平……我那未完的心願就交給你了,我的孩子。”
龍騎士拉茲張口想要說什麽,當他看到大統領含淚的雙眼中堅毅而視死如歸的目光時,又無話可說了,這如同他父親般的老人,他又怎麽忍心舍他而去。
“對不起,都怪我無能,身為騎士團長,卻不能保護大家。對不起。”他心底在吶喊,在深深的自責。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強忍悲傷,他十分不情願地抱起小女孩,帶着一隊騎士走了出去。他沒有回頭,生生的将眼中的淚水忍了回去。生離死別,這如同心頭絞痛的滋味,将是他一生無法忘記的。
“爺爺!爺爺!”小女孩仍在哭喊着。
在那漸漸遠去的哭聲中,一行眼淚劃過刻滿歲月年輪的臉龐。
“轟!”随着一聲巨響,城牆終于炸開了一個大洞,“殺呀!”黑衣蒙面的士兵像潮水一般湧向缺口。
“暗黑使者”我一招手,幻出空間黑洞,将我的召喚獸暗黑使者喚至人間。
“亞歷山大”不知是誰和我同時召喚神獸,剎時,全身硬甲背生肉翅的暗黑使者與六翼天使亞歷山大同時出現在城的上方,兩道巨大的光柱将剛沖入缺口的人全燒得無影無蹤了!接着在一陣狂風中神獸回到了亞空間。
“哇!厲害!再來一次!”語璇拍着手樂壞了。
“你白癡呀!以我的魔力,一天召喚兩次是會死人的!”
上一次用暗黑使者對付了巨型魔精靈,結果幾乎喪命,可是與我同時召喚的又是誰呢?擡頭一看,對面的城牆上立着一群騎士,為首的一身銀甲的向我揮了揮手。
可就在此時,一堆魔法彈向我和語璇這裏疾飛過來,我一把抱起語璇蹿到了後面的掩體裏,剛剛藏身的地方被轟的粉碎,這群混蛋。
片刻後,對面的騎士們也被雷電魔法逼了過來。
“嗨,你好!”為首的騎士微笑着說。那笑容不知為什麽溫暖而親切。
“……”
我真的不太喜歡這些死腦筋的騎士。
“我叫拉茲,是本城飛雲騎士團的團長!閣下是——”
“我叫蒼狼!”我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是那個大陸最強的傭兵?傳聞你不是半年前死了嗎?!”拉茲很驚訝地問。
“傳聞?也許吧,不過好在我還活着。”
“有了這麽一個好幫手,看來沖出去有希望了!”他看起來很高興。
“等等,等等,我說過要幫……”
“你們也要沖出去嗎!?”
我不耐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語璇打斷了。
“是的,保護少城主出城!”
“啊!?”我一指他懷中一直在發抖的小女孩。
“她……她是……少城主!”
“對呀,城主的孫女!”
我的天呀,這幫騎士是白癡呀,保護一個小孩出城,不死光了才怪。
“那我就不妨礙各位盡忠職守了,後會有期。”
我揮揮手說,我可沒笨到和他們一起送死,正好可以趁他們吸引敵人時從側翼逃出去。“你,你怎麽可以這樣!”語璇一把抓住我。
“怎麽了,難道和他們一起送死啊!?”
我不耐煩的說,敵人的攻擊越來越密集,快沒時間了。
“可是,大家需要你!”語璇流着淚看着我。
“你難道眼看着別人危難,而只顧自己,我看錯你了!”
需要,這兩個字在我冰冷的心中引起一絲波瀾。沒有人這麽說過,需要我。
也許活着因為有人需要你,這個理由也就足夠了吧。
我看着語璇焦急而期盼的眼睛,我動搖了。
“好吧,好吧,反正我也要出城。不如這樣,四百枚金幣,我幫你們了!”我無奈的攤開手。
“傭兵就是傭兵,三句不離老本行,好!成交!”他回答地很爽快,絲毫沒有将我剛才的無情放在心上。他看我的眼神仿佛早已料到會這樣。
可是,這下語璇生氣了。
“怎麽幫助人也要錢?你窮瘋了啊?不行!”她拍着我的腦袋。
“喂,關你屁事。”
我生氣了,竟這樣随便打我的頭。
“不管,幫人不許要錢!不行!”
看着那張漲紅的臉,我也沒辦法,又是賠本的買賣。
“語璇,你和他們一起從那邊的淺灘繞過去,我從正面進攻吸引敵人,敵人應該不會注意到你們。”
“可是,你一個人……”語璇有些不安地看着我。
“安啦,敵人是很多,可如果我從中央突破,從斷面分析的話,我只要沖過六、七百人的阻擋就突出去了,小意思!”我推了語璇一把。
“蒼狼,這樣作戰……”拉茲也有些猶豫,這簡直是賭命的戰法,生存機率太低了。
“安拉,安啦,小意思,沒問題的。沖過幾百人的阻攔只要速度快就沒問題。”
我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拉茲,語璇就拜托你照顧了,我們在二十公裏外的海港見面!”我看着語璇,心裏湧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好,放心吧!”拉茲很鄭重地說:“我以騎士的名譽起誓,不會讓她受一點傷!”
“……謝謝。”
我回頭看了一眼,心裏一酸,語璇流着淚,幾步一回頭。
“快走吧!”我一狠心扭過頭去。
“久違的戰場,我回來了!”當我再扭過頭望向城下的士兵時,我的眼神變了。
我炸開一大塊岩石阻住了城牆的缺口,又用火焰魔法擋住了步兵的進攻,還要時時提防那該死的魔法彈和閃電。盡量拖延時間,不然的話他們會被敵人發現的。
我靠着城牆默默的計算他們的進程,頭頂不時有魔法彈和羽箭呼嘯而過,遠處傳來殘存的騎士和敵人作最後搏命的吶喊,魔動炮的轟鳴,城牆倒塌的巨響。我深深吸着這戰場上灼熱而充滿血腥味道的空氣。
“需要我,還有人需要我,哈哈哈哈哈!”
我禁不住仰天大笑,透出一股欣慰。我自己都認為自己很傻,就為了這麽簡單,這麽無聊的一個理由,竟然為了別人在這裏拼命。這不像我啊。
也許我真正追求的就是一個這麽簡單而無聊的理由。
伴着隆隆的炮聲和爆炸聲,城牆在一片片的瓦解,崩潰。那岩石崩裂的聲音仿佛是安魂曲開始的鼓點。這城市的命運已經開始進入倒記時。我仿佛聽到了命運的齒輪轉動的聲音。我再次被推入這個亂世。
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到了淺灘邊的樹林裏。好,出場的時間到了。我深吸一口氣,扭身從掩體中蹿了出來,立在城牆上,立刻魔法彈如雨般飛來。
“來吧!”我狂嘯着如大鳥一般躍上了天空,在我的身後,城牆随着爆炸聲終于支持不住,倒塌了。
“焦熱地獄”我放出七大魔法中的焦熱地獄,剎時一片火海,炸死,燒死的士兵不計其數,一片赤紅中充滿了凄厲的叫喊。
我從背後抽出兩把刀淩空撲入了敵群,什麽叫狼入羊群,我又一次體會到了。
四周敵人的血不斷地噴出,這些小喽羅根本不是對手,可敵人太多了,要殺開一條血路實在不易。
“哈!哈!哈!”我突然聽到了一陣刺耳的笑聲,是花狐的笑聲。
“我才剛剛趕到就遇到這麽有意思的事。包圍!殺了這個混蛋!”
我換了衣服和兵器,整個人包裹在灰色的鬥篷裏,在這黑暗的雨夜,似乎沒有人認出我。如果他早來一會看到暗黑使者的出現,不知他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斬殺,前進,我身邊不停的有人倒下,到處是鮮血和屍體,風也變的狂野而憤怒,呼嘯着掠過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不好!”我一驚,這才發現敵人确實中計了,兵力向這邊集中,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大部分并未如我所料從我身後的城門方向包圍過來,而是堵在了我前面。
“可惡啊!”我也急了,血液中的狼之魂開始嚎叫了。兩把長刀上下紛飛,舞成了一個銀色的光團,将四周所有的阻擋者一律無情地斬殺,撕裂。
“孤狼嘯月”一記斜挑的刀光帶着高強度風壓産生的真空的氣刃将十數人切成了兩半,當我剛要沖上去時,花狐擋在了我前面。
“這記招數有些眼熟,你是什麽人!?”他用他那狐尾形的彎刀指着我問。
熟悉的兵刃,熟悉的聲音。
我看了看手臂上那道環形的傷疤。我的斷臂之恨,我要殺了他。
“要你命的人!”我壓低嗓音斷喊道。兩把長刀疾電般脫手飛出,可惜被他躲過,卻把他身後的士兵貫穿了。
“找死!”他一躍撲下,我立刻從腰間又抽出另外兩把長刀。
“暗月交叉斬”,我新鑽研的刀法正好拿他來試刀。一道巨大的X形的刀光将花狐截擊在了空中。
“啊!”一聲慘叫,他的狂妄與輕敵使他不堪一擊,一下子從天上掉了下來,一道鮮血從他身上狂噴而出。要不是他在半空及時發動鬥氣,強行向旁邊移開,這下已經要了他的命了。
“殺了他!”他邊先向後退邊尖叫着。
立刻,魔法彈,刀劍一齊向我發動了攻擊。
我發瘋似的不顧一切地向前沖,可怎麽也看不到人海的盡頭,似乎世界上只剩下如此多的人。印着魔石的長刀幻出冰氣與火焰,不停地攻向魔法使者們,而雷電則保護着我。
我身後已躺倒了不知多少人,鮮血已将護城河染成紅色,我也快支持不住了,我也是人,體力是有限的。
如果我能和騎士團或傭兵團合作,這場戰鬥早就該結束,已經突圍出去開始喝茶了。
我瘋狂的進攻着,斬殺每一個向我揮舞着兵刃的生命。印有魔石的刀劍早已經砍斷了,而此刻,風牙正在我手中發出殘忍的呼吼,咆哮着品嘗着鮮血,吞噬着生命。一名長槍手剛剛擺動槍尖還沒來得及發出突刺就已經被我一刀挑到了半空,伴随着慘叫,噴出漫天血雨。
在血雨還沒有停止的短短剎那間,風牙的刀光已經如撕裂天空的閃電一般将我身後的幾名劍手撕成了兩半。
“返魂切!”
回旋的刀光如同死亡的螺旋一般碾壓着生命。
一切都如同夢境與幻象一般,那麽不真實的在我眼前顫動。我已經殺了多久了,我已經沖到哪裏了,我都不知道。我還要擊倒多少,五百?一千?……
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多少年了,我不是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嗎。還要思考多久,十年,二十年……或許一生都無法思考出一個結果。
突然,一把釘錘砸到了我的肋骨上,我聽到了骨頭折斷的聲音,我一回手将那個混蛋斬成兩半,我的傷越來越多,我要不行了。
正當我無路可走時,突然,前面發生了騷動,在我似乎已經無法到達的敵人的另一邊。
“不好!敵人從後面偷襲了!”士兵們叫喊着,驚慌的四處張望。
我擡頭望去,那銀白的盔甲,血紅的盔纓,是拉茲。他身上已經多處受傷,帶領着幾名騎士拼死向着這裏殺過來。
一股熱血,一股求生的本能湧了上來。
我有一種莫名的感動,他們應該已經安全脫離戰區了,可卻為了我又返了回來。一直以來都是孤軍奮戰的我,從未嘗試過有人援救的滋味。腦海中不禁回響起那句話“我們需要你。”
需要,所以便不會舍棄吧。
“閃開!”
我大喝一聲!如同狂人一般,向前再次沖過去,熱血、刀光交織在一起,我的大腦已不再清醒,只剩下了一個信念:“一定要沖出去。”
“快呀!”拉茲揮舞着巨大的水晶劍蘭止罡喊着。他終于将人海打開了一個缺口。
“我來了!”我躍起淩空一撲,砍倒了圍攻拉茲的幾名士兵。“撤!”立刻我們便向拉茲打開的缺口沖了出去。
“極大奧義,四十九段究極封神斬!”
拉茲怒吼一聲,強大的鬥氣在他背後凝聚出了如同幻象一般的巨翅,龍騎士那特殊而犀利的劍氣仿佛龍的巨爪般将面前無數的敵人撕碎,大地在他的劍下裂開了,也就在這時候,城牆全面倒塌,敵人如潮水般湧入城中。
“大統領。”
拉茲望着已經崩潰的城市,他仿佛可以看到那白發蒼蒼,仍在浴血奮戰的身影。
趁着敵人繞開裂谷時,我們跑上了浮游車,一路狂奔,終于離開了這個可怕的戰場。
我們到了海港邊的樹林,語璇早在那裏焦急地等待着,我幾乎是從浮游車上摔下來的。“阿狼!”語璇一下子撲過來把我接住。
“嘿,美女,晚飯好了嗎?”我勉強笑了笑。
“白癡!餓死你!”她罵着我,可眼圈卻紅了。
終于紮下了營地,人們都忙着包紮傷口,弄些吃的,好在有東西吃,不會沒有人管飯了。而那個小城主卻像白癡一樣在睡覺。
“喂,拉茲,我欠你個人情,謝謝你來接應我!”我靠着樹幹半躺着說。
“那就不謝我了,我還幫你包紮呢!”語璇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是是,謝謝,十二萬分的感謝!”我趕忙說。
“這還差不多,過來,還有好多傷沒包紮呢!”她一把拉過我的胳膊。
“哈哈!真沒想到蒼狼也會被人管!”拉茲大笑着。
我聽得到笑聲中壓抑的悲涼和憤怒,也許不再提起那座城市比較好吧。暫時把那些都忘掉吧。
“喂,笑個屁啊。”我很不服,可又很無奈,可能是因為語璇救過我,再說又是個女孩子,我這只是讓着她罷了,這是做人的原則。
“爺爺!爺爺!”小女孩從夢中哭醒了。
“好了,不哭了,過幾天我們就去找爺爺!”
“大姐姐,我要找爺爺……”
“乖乖睡了,我就陪你去找爺爺……”慢慢地,她又被語璇哄睡了。
“又一個沒了爺爺的孩子。”我嘆口氣。
為什麽就在我們努力忘卻悲傷的時候,卻又被一個孩子打亂了思緒。
“她叫什麽名字?”語旋扭過頭來問拉茲。
“唔,她叫茱拉,才……十二歲!”拉茲似乎已經無法再掩飾悲傷了,轉頭走進了樹林。
唉,看來這次不會太走運,逃命還要帶着小孩子,這也太危險了吧!
等到天亮讓拉茲去買幾十匹獨角獸,反正他有錢,如果沒得買,只好去搶了。
不過,那又得我幹。他們騎士可自視清高,大概不會做這種事吧。
等有了代步工具,再出發去“永遠的中立城市”蓋迪亞。不過離這兒有兩百多公裏,看來要走上幾天了。我想着想着,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終于,又再次卷入了這無止境的紛争。朦胧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半年前那條風雪交加的長街,又聽到了那充滿仇恨與無助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