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長琴吃醋了
我不顧一切撲過去,死活不撒手,“不行,給我的就是我!我換!”
白鸾聽我言辭懇切,這才松開手,我念個訣,身上的衣服便換成了裙子,我在床上轉了好幾圈,叫來昆侖鏡美美地照上一圈,卻發現,換了衣服也還是沒什麽差別呀,人家的姑娘都是明眸皓齒、膚如凝脂,我怎麽看自己、也覺得最多算蠢萌。
白鸾看着我的眼神已經不能用恨鐵不成鋼來形容了,他索性把我換下的髒衣服疊好,臨走卻嫌棄地皺眉道:“桃桃,你這衣服是多久沒洗換了?”
我……
難道是我叫你拿去洗的麽?
白鸾出門時,和去而複返的長琴在門口擦肩而過,長琴卻又将他叫住,“白鸾仙君,師父的事情以後我來做便可,你還有事便去忙吧。”說着,便從他手中拿過我的髒衣服。
白鸾手上一空,還怔愣了好一會兒,好一會兒才回頭來對我笑笑,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長琴說,“我替夭夭把髒衣服*一下,待會兒便給你送飯來。”瞧見我的新裙子,眸子亮了涼,“這身新裙子不錯喲。”說完,也走了。
這都是什麽情況?
我在床上翻了好幾圈也想不明白,幹脆不想了,讓昆侖鏡給我護法,便開始打坐。
平時懶得修行,如今總覺得渾身沒力氣,我覺得打坐一下也是好的。只是天界不如東集離山靈氣充沛,效果卻是差了些的。
長琴再回來時,果然給我帶了好吃的,我便收了勢。
他把飯菜遞給我,又拿出了琴,說道:“這幾天一直忙着各種各樣的事,今天長琴給夭夭好好彈一曲。”
“彈什麽?”我疑惑道,已經迫不及待舀了一口飯。
長琴沖我眨眼,“自然是《桃夭》。”
他這麽一說我便想起來了,他答應過我不能彈給別人聽的,這是我一個人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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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美滋滋地盤腿坐好、一邊吃飯一邊欣賞,差點就閉眼去想象漫山遍野的桃花盛放的模樣了。
這個時候回去,山上的花還沒凋謝吧。想來應該是還沒有的,如今若是拖上長琴在桃花叢中彈奏這《桃夭》,想必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我眉開眼笑地望着長琴,他十指撫琴的間隙也回眸朝我看來,桃花眼中笑意盈盈、美得驚天動地。
在我心裏,怕是再找不到第二個這樣風光霁月的男子了。
長琴,你真的住到我的心裏來了。
琴音輕飄飄的,仿佛漫天桃花四散,單是從琴音中都能感受到他的修為深厚了許多。
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我心裏覺得,這是好的。
長琴說,祝融想來瞧我、被帝俊老頭攔下,便淡定地回他的榣山去了。白鸾這兩日也忙進忙出,不知道是被派了什麽倒黴催的要命任務,我也顧不上他,有吃有睡我便十分滿足了。
吃了一頓飽飯、又睡了一覺滿足、再醒來時我便精神飽滿精力充沛了。
四下沒瞧見長琴人影、大約是被忙得暈頭轉向的白鸾拉去幫忙了。
我把自己整理一番、在鏡子前面好一通轉圈圈,确定這樣子出去不會吓到人,我才敢悄悄然地溜出來。
經過兩日,在天界來回晃悠的菜鳥已經幾乎沒有了,不是沒通過考核回去重新修煉、便是被諸天仙神收入門下成了弟子之類,作為新人,難免是要分擔一些師門“重任”,這就任重而道遠,豈會有閑暇時間出來瞎晃。
我琢磨着要不要去觀星臺上走走,身前突然擋了道影子,身影罩下來,我擡頭看去,乍看之下似乎眼熟。
我在腦海中反複搜索了幾遍,才勉強想起來,這是放出三昧真火險些燒死長琴的那個人……不是,那只鳥。
他也看着我,眼裏滿是驚訝地問,“你是誰?”
我、我是誰?我可不就是我麽?
突然出來個陌生人上來就指着我問:你是誰?
我應該有什麽反應?
我覺得我的反應就很正常,我的第一想法是:這孩子腦子沒事吧?我打量了他一番,他長的人模人樣、俊朗帥氣,怎麽一上來就犯腦殘?出門的時候不小心被門把腦袋擠了?
除了他差點放火燒死了長琴之外,我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在其他什麽時候見過這孩子,我怎麽看他、怎麽覺得他眼生。
“你是誰?”他又重複一遍,頭頂隐約閃現一抹火紅色的光芒。
那是鳳凰一族的星蘊,從他星蘊的能量來判斷,如果,我沒看走眼,他這樣的修為應該算是鳳凰一族這一輩中頗有潛力的年輕人了,可我不記得自己見過他。
他是誰?
我記得我不認識他呀。我真的不認識他!或許是我年紀大了記性不行?我自認記性一貫不好、卻也不至于老年癡呆啊!
“你是誰?”他三度重申,似乎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可,“你究竟是誰?白鳳族長的書房裏,為什麽挂着你的畫像!前兩日在那真火五雷劫上我便想問你了,可你轉眼不見。這幾日我問遍各路仙神、他們也不肯與我說。”
白鳳?
這個名字我有多久沒聽過了。
對了,上次長琴要下山,才讓他出來跑了一回龍套。
白鳳、白鳳……
如果說,闕淺是祝融的弱點、蟲子是白鸾的死穴、那麽,白鳳就是我不能提及的過去。
年輕人不解道,“你是什麽人,你是白鳳族長的故人麽?”我瞧着他的神色,卻像是好奇多過于其他,“他找了你幾萬年了……”
我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眼,笑容璀璨無比,“你認錯人了吧,我不認識什麽族長故人的,我就是個路過的路人甲,我想去觀星臺上瞧瞧,你要同路否?”
他把我好自打量一番,瞧我一身桃色裙裝、裝嫩地紮了雙馬尾還綁了與裙子同色系的長飄飄發帶,大抵與他所見白色仙袍略有不同,神色略失望,卻也不好攔我,便眼巴巴讓我召了雲很快給甩在後頭了。
我在雲頭上想着,我需要去觀星臺上走走、散散心。
年紀大了便是有些壞處,總輕易被某些事情某些人觸動過去的事情,就那句話,便将我埋在心底了藏好幾萬年的記憶一股腦給挖開了。
五萬多年前,有只黑漆漆、醜的讓人不忍直視的鳥撞在了東集離山的結界上。我正睡得香甜,被結界觸動的警示和它的哀叫聲吵醒,到結界處瞧了一眼、那時候我便想着、長成這樣也是一番了不得的修為,甚為稀罕。
我便将它留下療傷。
其實最重要的是,它撞上我的結界還能不死,便是造化,加上我總是一個人住,東集離山上随時有很多花木修成了精,但都是些呆子,還是太無趣。這鳥兒醜是醜了些、好歹本身是個活物。
不得不說,這鳥也是醜的可以,起初連我都看不出是哪個種族,我一度以為、搞不好是跨物種的産物,後來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
那時候,他已有靈識、只是還沒能化出人形。
後來,這貨經過我苦心教導,加上自己勤奮,總算是醜的沒那麽邊緣化了,花了一千多年才修出了人形。也不能說它進度慢,只能說是機緣的事情勉強不得。它需要比人家長的時間證明還沒到時候。
所以,後來就算是修成了人形,他也只是個孩子。
一個熊孩子!
我曾想,他變個形态可以換個樣子,誰知道居然變成個黑娃娃!唉,那時候覺得他可愛我覺得我自己的審美觀也是需要糾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