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以身相許的節奏
我把小昆侖拎起來好一通比劃,終于确定,小家夥的的确确長高了。
“說吧,你是怎麽長高的?上次你變成這個樣子還是那個矮個子。”我捏着它耳朵問道。
“不要捏耳朵,不要捏耳朵,會變笨!”小昆侖急得直想跳腳。
本來就很笨了好麽?別說的你聰明過一樣。我松開手,嫌棄地掃斜眼它。
“我很聰明,很聰明好麽?”小昆侖上蹿下跳、跺腳加跳腳,就是證明自己的存在,“都是因為你那個徒弟啊,你替他療傷的時候,他吸了你本體的靈氣,然後身上發光,我就偷偷地借了一點光,然後長大了。”
療傷?吸靈?發光?
這是給我關鍵詞聯想*麽?我已經過了寫作文、尤其是聯想作文的年紀了好麽?
“小昆侖你當我傻呀!”我一伸手,就把試圖逃走的它給揪回來,“說明白一點!”
它死命掙紮再掙紮,“我怎麽說明白呀,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從盤古大神的神魄消散之後,開天斧就不知所蹤了,我的靈識早在那個時候就被封印的只剩下一點點了,現在昆侖山有你西王母姑姑、可是她的力量太弱、對我一點作用得沒有。你父神跟我不是一路,現在唯有你靈力充沛、神魄強大,要不然你以後我為什麽要十一萬年來都一直賴在你身邊!”
兔子急了也下口咬,我瞧它也差不多了,幸好我松手快,要不然小昆侖真就一口咬下來了。
它趁着我松手,一下子跳到了門邊。
這家夥,十一萬年來我一直帶着它好不好?咱做鏡子能不能有一點感恩之心?
“做鏡子要什麽感恩之心?我又不娶你!”貼着門的二貨小昆侖嘴硬道。
你個混蛋鏡子!我随手拈來鸾羽撣子瞄準它擲過去!
“救命啊!”某上古神器捂眼哀嚎。
誰曾想,這個時候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師父,我聽見有……”來人還沒把話說利落,鸾羽撣子正中腦袋,他艱難地擠出話,“……有人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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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是想收的,誰知道來不及。
我忙捂臉,長琴啊,師父真的不是故意的。
趁着這個機會,門後邊的小昆侖忙恢複鏡子狀态,裝死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許久,我聽見沒聲音,從指縫裏偷偷露出來看,長琴正彎下腰,把昆侖鏡和鸾羽撣子撿了起來,而後朝我走來。
我也不好再捂臉,放下手好不尴尬地沖他傻笑。昆侖鏡還在扭扭,所幸他沒發現。我怕吓着他。
“師父,你不是身子不舒服麽?怎地又頑皮了?”
頑皮?這不是對師父的形容詞哇?我疑惑地瞧着他,他把昆侖鏡和鸾羽撣子放在一旁,我眼角瞥見昆侖鏡正要翻起來,我一巴掌把它拍回去。聽得哎喲一聲,長琴疑惑地瞧我,“方才是什麽聲音?”
我無辜地睜圓了眼睛,“沒有啊,我怎麽什麽得沒聽到?”
長琴卻笑了,本就長的好、這麽一笑讓我覺得整個心得醉了,他自己卻絲毫不察,在我身邊的位置擠了擠,“師父,你為了救長琴,身體消耗不少,已經沒事了麽?”
我忙道:“沒事了,沒事了。”
“可是,我瞧着桃夭臉色卻不如之前了。”他幽幽地嘆着氣,雙手在我臉上摸了摸,忽然,把臉湊到我跟前,我還沒明白過來,唇上一陣溫熱。
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
許久,我才反應過來——我被輕薄了呀!
我難以置信地望着長琴,不用照鏡子我也可以想象自己此時此刻的錯愕、震驚和詫異表情。
長琴卻促狹地沖我眨眨眼,笑道:“師父救命之恩,長琴只能以身相許。”
我……
我我我……我要被以身相許麽?
我盯着他,生怕自己看錯了人,眼睛一眨不敢眨。可是無論我怎麽看,他都是長琴無疑,
“師父?桃夭?你還好麽?”看我似乎被吓壞了,長琴忙搖了搖我,“夭夭?”
我聽見這稱呼,猛地眨了眼睛,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把自己憋死,長琴連忙替我拍背順氣,我喘勻了呼吸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問他,“你跟誰學的這麽叫我?”
長琴看着我,眼中盡是無辜,“師父叫桃夭,我總覺得喊桃夭不順口,叫夭夭不是很好?帝君方才來探望,是不是,你們吵架了?”
我搖頭。
他卻是一眼便看穿我的,“一瞧你這神情便是有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卻拿起放在邊上的鸾羽撣子,問我:“這是白鸾仙君之物麽?”
我搖搖頭,解釋說:“是我的。那鳥……白鸾是打小在東集離山上長大的,這是他每年換羽時脫落的羽毛,我便收集起來做了這鸾羽撣子,掃灰塵用的。每回我用這個打掃藏書閣,效果極好,事半功倍。他不知道這件事,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否則叫他知道了,在背地裏不知要怎地數落我小家子氣和吝啬了。”
長琴許久都不回應我,我以為他也是嫌棄我小家子氣,卻不想他竟然憋着笑,最後也沒成功,“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
為什麽我就看不出來有哪裏好笑?是他笑點低還是我笑點高?
我懊惱地瞪他,握拳捶了他一下,他趁勢便将我拖入懷中,“夭夭,我不希望再看見你像現在這樣而我卻無能為力了。我想保護你。”
保護我?好像,沒有誰說過要保護我。
“夭夭,應該是我保護你的,因為我說過要當你的夫君,所以我要保護好你,如同我父親保護我母親那樣……”
……
後面長琴還說了什麽,我大抵已經忘了,可是他說:“夭夭,應該是我保護你的,因為我說過要當你的夫君,所以我要保護好你,如同我父親保護我母親那樣……”這一句,卻讓我在之後的歲月,永久銘記,永生難忘。
白鸾進來的時候,我正靠在長琴的肩頭,聞着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幾乎又要睡過去。
白鸾狠心地大聲咳嗽,把我即将到手的美夢都給打破了,而後,才不疾不徐地施了一禮,“白鸾拜見殿下。”
我乍一看是他,忙默念了訣法把鸾羽撣子給收起來。
長琴扶我坐好,對我說道:“我去給你看看吃的好了沒。”
我欣然點頭,他便出去了,順手帶上了門。我知道,長琴很清楚自己什麽該聽、什麽不該聽。
“桃桃,你瞧你把自己弄成什麽樣了?”白鸾一坐下來便忙數落我,“為了救你徒弟,你竟然不管不顧,也虧得太子長琴命大,否則你若是強行給他灌注修為,他那軀體怕是要撐不住而爆裂。”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盼着我點兒好的麽?”
白鸾收起唇邊的惡作劇意味,手中幻化成一套粉紅色衣裝,很明顯就是裙子!裙子!
我愣了一下,戒備地往後仰,“幹、幹什麽?”
“你傻呀,不是說要像個女孩子麽?特意給你找的!”白鸾恨鐵不成鋼,屈了食指狠狠在我額頭彈了一下。
好痛!
“有話不會好好說呀。”我揉着額頭,哀怨不已。
白鸾扶額,“如果我不是你從小養大,我真想把你腦袋切開,瞧瞧裏面是不是漿糊!”
“肯定不是。”我言辭鑿鑿。
他便接着道:“是用煙灰攪拌過的漿糊!”
不帶這樣的!不帶這樣侮辱人的!
他又狠狠彈了我一下,“換不換,不換我拿走了!省得以後總來煩我說被人當成男的。”說着,作勢要把裙子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