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神,”二哥也把胳膊搭在我肩上:“只要咱幾個在…在一起,天皇老子都不怕。”
屍王廟
當我們三個得知屍王廟其實就在石棺的下面藏屍樓的下一層,所有人都震顫了,突然有種大難不死,劫後餘生的感覺。
師父讓小道士們在藏屍樓外邊用紅繩圈起一個圓圈,每隔幾米貼一張黃符。他站在藏屍樓前一個人發呆,我走過去站到他身邊,聽到他在自言自語。
“假如失敗了,短時間內,旱魃是無法越過這根鎖魂繩的。這可以給我們多争取一些撤離的時間。”
“道長,”二哥扛着鐵鍁走到師父身邊:“你…你上回說旱魃是多麽多麽的厲…厲害,這回咱們去屍王廟對…對付它怎麽不帶上你…你的僵屍呢?”
師父很無奈地嘆氣:“我不但不能帶上僵屍,還要把茅山上所有的僵屍都封鎖起來。”
“為什麽?”強子滿臉疑惑。
“旱魃是群屍之王,能控制僵屍,如果讓僵屍遇見旱魃,他們肯定會聽命于他,這些僵屍就會像炸了窩的馬蜂一樣不受控制,逢人就殺。”師父的話把二哥吓得不輕。一切準備就緒後,師父囑托其他人。
“如果兩小時後,我們還沒有出來,就帶着百姓撤離這裏。”
我們一行人跟着師父下到鐘乳石洞,來到石棺前。強子見到石棺突然拔出了軍刀。二哥被吓了一跳,他看了看四周并沒有什麽異常于是對着強子說:“幹什麽呢?小子,別……別神經兮兮的難道僵屍王會從…從這石棺裏蹦出來不成?”
師父點了點頭:“他是感覺到了殺氣。”師父不理會衆人的訝異,“沒錯!屍王廟就在這石棺的下面,屍王一旦恢複法力就會打破石棺蹿上來,你們退後,讓我先驅散屍王的邪陰之氣。”
我們後退了幾步,師父用一個神虎指正指石棺,他閉上雙眼念起破地獄咒:“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剛山,靈寶無量光洞照炎池煩,九幽諸罪魂身随香雲旛,定慧青蓮花上生神永安。”咒語剛一念完,只見師父一個雷指手訣劈向石棺。
“咔!”
石棺巨響一聲,裂開一道大縫。
難以形容的陰風像毀滅大壩的洪水猛獸一樣從石棺裂開的縫隙裏吹出來,這股冰冷刺骨的陰風讓我們所有人都汗毛倒豎,頭皮發麻。夜帝吓得蹲到了二哥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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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千年時光都沒能化解你的怨氣!”師父對着裂縫大喊道。他一邊大喊,一邊邁步跨進裂縫,我緊握着勝邪跟在後面,冷汗濡濕了整件衣衫。
裂縫後竟然是一條深紅色的長廊!
鮮血鋪就的長廊!
我們一行人擠在一起,戰戰兢兢地沿着長廊往裏走,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感覺旱魃不存在,又感覺他無處不在。這種壓抑感就像大海從天上落下來,世間的一切都沉重而又傾覆。
長廊很長,剛才那股陰風就是從這裏噴湧出去。即便是此刻,若游絲般地陰風還是在這裏來回游蕩,和牆壁細縫沆瀣一氣,發出鬼魅的嗚咽與低號。
在漫長的血色通道中漫長的跋涉,艱難地就好像是在穿越無數個重疊世紀。
雖然到達走廊的盡頭意味着我們距離旱魃更近,但是甩開後面的血色走廊卻讓我們所有人由衷地長舒一口氣。
高達四五米的牆壁拔地而起,沿着牆壁邊緣燃燒着錯綜複雜的巨大蠟燭,明亮的火光将整個屋子照射得無比通透。所有人都呆呆地愣在原地。
“師父,這些蠟燭……”
“這些蠟燭是幾千年前師祖們放在這的,據說是用鈎蛇屍油所煉,千年不滅,”師父驚訝地看着這些巨大的蠟燭:“即便是我,也只是聽說過,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正是蔚為大觀,嘆為觀止啊!”
“鈎蛇是什麽蛇,聞所未聞。”強子好奇地詢問。
“是一種生活在水裏尾巴飛叉帶有劇毒的大蛇,現早已滅絕了。
師父今天顯然不想多說話,他謹慎緊張地四處看着,提防着。
前方是個大的廟門,廟門前杵着兩個巨人,我們小心翼翼地走進兩個巨人,這兩個巨人竟是泥塑的牛頭馬面!他們拿着鋼叉兇惡地瞪着我們這些從他手邊竄過的凡世之人,就像在搜索潛匿的游魂。
“這裏就是屍王廟!”
我們一衆跟在師父後面進了屍王廟,廟裏竟全是泥塑之人,這些泥塑巨大無比,若是站直起來,個個都約有數米之高。慶幸的是,他們現在有的正趴在地上被小鬼腰斬,有的跪在地上等待斬首,還有的正在被小鬼剝皮挑筋……
整個廟宇充斥着遭受各種刑罰的泥人,他們額上全貼着黃符,面目猙獰痛苦,就像真得活着一般。
二哥焦急地摸着腦袋“這…這…這麽多的泥像,哪…哪個…是屍王旱魃?”
師父親皺眉掃視群像一眼:“旱魃的頭頂和額頭間個有一只眼睛,我們必須把符紙揭下來,一一确認。”
聽完師父的話,我們一衆全部行動。
“我們得趁着上午旱魃陰氣最弱的時候找出旱魃并幹掉它。”
強子提着刀,在我們夠不到的泥像之間來回穿梭,他警惕地握着刀挑起一張張黃符。二哥沖着夜帝的屁股上就是一腳:“聽…聽到沒有,還不給老子揭符去,長…長點眼睛看看哪個是三只眼!”夜帝揉了揉屁股一溜煙跑去揭黃符。師父拿出法器以應不虞,他從沒有哪一刻像今天這般緊張,始終都四面張望着,仿佛旱魃一直在周圍窺視着他。
每一張黃符下都是一張栩栩如生的面孔。這些人,或嚎叫,或咬牙,或猙獰,或咒罵,他們痛不欲生,與之截然相反地卻是一些表情怪異的小鬼,他們正幸災樂禍地舞蹈着,施刑于這些可憐蟲。這一切真得就像親自身臨地獄之境,不知為何,我卻感到有些似曾相識,仿佛曾經真得去過地獄一樣,有種飄渺模糊的熟悉。
夜帝突然大叫一聲!
我思緒破碎,趕緊跑去,只見夜帝吓得抱頭蹲地,他的身前竟是一口巨大的油鍋,在這口能夠融化鋼鐵的油鍋中心站着一個泥像,正渾身龜裂,噼裏啪啦地往下掉泥塊。額頭上那只血紅色的眼睛分外顯眼,眼珠上下滾動,朝外界射出殘暴兇狠的光芒,就像在釋放一個積壓很久的詛咒。
“快用勝邪劈它,它就是旱魃!”師父在遠處嘶喊。
而我,卻不知為何,竟然一動也不能動。二哥急地跑來從我手上拿下勝邪,掄圓了對着旱魃的頭狠狠砍去,可勝邪寶劍到了二哥手上卻瞬間變成了石頭。重擊不但沒有殺了旱魃,反而将旱魃身上的泥塊全部脫落。
旱魃露出了真面目。
他額上有一只血紅的眼睛,右眼卻是純黑色,左眼只剩下一個洞,洞裏伸出來粗壯的紅藍血管。我們看不見旱魃的肌膚,因為他渾身長着白毛,就像發了黴一樣。恐怖的旱魃正一根根凍着自己泥封千年的手指,仿佛是在摩拳擦掌。突然,它揮動打手,拍向我和二哥,我倆都已經呆在原地,動彈不得,所有人都大呼不好,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夜帝飛速地跳來,抱着我和二哥閃到一邊。就在旱魃第二次向我們發起進攻的時候,一個黑影像箭一樣射了出去。只見強子舉着軍刀沖向旱魃的腦袋。
“哐!”
軍刀砍在旱魃頭上碰出了長久而明亮的火花。旱魃絲毫未損,強子卻被震得連飛數十米,他艱難地站起身,兩只握刀的手由于發力過猛以及反彈的力道,止不住地發抖。沒等強子喘息,旱魃首先發起了攻勢。他舉起雙臂向強子沖去。強子自知不敵,穿梭在石像群中連連躲閃,誰知旱魃體格龐大卻身手矯健,一路緊追不舍,同時将泥像群砸得粉身碎骨。整個石像群轉瞬之間只剩下幾個孤零零的泥像,其他的全碎在地上。
師父見強子無處藏身,便拔出桃木劍追上旱魃,與此同時,強子突然停止逃跑,轉身,以一個箭速砍向旱魃的脖子。不料軍刀再次彈開,旱魃一手把強子打出十米撞在泥像上才停下來,泥像被砸個粉碎。見到師父和強子都在和旱魃搏命,我立馬清醒過來,咬咬牙,撿起石頭劍沖向旱魃。這時,師父突然一個閃身跳到旱魃身後,舉起桃木劍刺向旱魃後心,桃木劍登時斷成兩半。見劍已毀,師父從道袍裏迅速掏出一道震屍符貼上旱魃額頭,但震屍符毫無作用,旱魃把符紙撕下來直接放嘴裏吃了。它用鋼鐵般的雙手緊緊掐住師父的脖子,我忙跑到旱魃身邊舉起石劍對着旱魃一頓亂劈,可旱魃就像是一個鐵塔,紋絲不動。師父滿臉通紅,即将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