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羊水什麽鬼
就窦成驚悚爆粗口的時間,腦袋已經帶着身子整個從門洞擠了進來,正是之前在車上找屈重幫忙的豔鬼。當時屈重拒絕女鬼,态度還強硬,窦成就擔心被這鬼惦記記恨上,誰知這就找上門來了。
“我說什麽來着?看,這找上門來了吧?”窦成也不吃飯了,幹脆起身跑到屈重身邊站着,一邊盯着進門就一言不發勾頭縮肩的女鬼,一邊用手肘撞了屈重一下:“趕緊擺平了,影響食欲。”
窦成轉身準備去廚房重新拿雙筷子繼續吃飯,剛轉半個身子又頓住轉了回來,上上下下打量渾身豔色一絲不挂的女鬼,正要說話,眼睛就被屈重一掌捂住了。
“不吃飯了?”屈重的聲音有點沉,聽着似乎有點生氣。
“吃啊。”窦成笑得賤兮兮的:“我就瞅兩眼,你至于這麽大反應嘛。”
“非禮勿視。”屈重這下是真生氣了。
“大哥……”窦成在他手掌心眨眨眼:“我的意思實際上是想叫她挂身遮羞布,這樣光溜溜的有點辣眼睛,哥這麽正值好青年,看了多不好意思。”
屈重:“呵呵。”
窦成:“……我說真的,哎,我們店裏有的是紙衣,要不你表演一下隔空取物,燒給她先穿上,還有,你特麽捂着我眼睛,自己怎麽不捂着?”
“魂體而已,就算是人,死後也不過森森白骨。”
屈重這話很有道理,沒毛病。
但是……
“尼瑪那你捂我眼睛幹嘛?”窦成炸毛。
“仁者見仁色者見色。”屈重說話間,還真就一記隔空取物,抓來一件紙裙,真火燒後扔給女鬼。
女鬼沒猶豫,伸手抓住抛來的裙子就穿上了。其實能穿衣服誰又願意裸奔,就算是鬼,也還殘存着人的羞恥心。
“謝謝。”女鬼拉了拉身上的裙子,寶藍色剪紙裙不好看,但她卻很感激。
見女鬼穿上了衣服,屈重這才拿開捂着窦成眼睛的手。
窦成看了看女鬼一身陰氣森森的剪紙裙,甩了屈重一個大白眼,轉身去了廚房,拿了筷子也沒搭理兩鬼東西,徑自坐到餐桌前,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屈重見他這麽沒心沒肺,臉色這才好看了點,示意的看了女鬼一眼,轉身走到沙發那坐了下來。
“該說的我都說過了,你要執迷不悟是你的事,幹嘛還找到這裏?”屈重還因為窦成餘怒未消,語氣自然算不上好。
誰知女鬼卻伸手一指窦成:“他吸引我來這裏的。”
窦成被指的一口湯嗆氣管兒裏,差點沒給嗆死。
“關我什麽事兒了?”窦成咳得臉通紅,彎腰扒着桌沿一邊咳一邊反駁,眼淚都給嗆出來了。
“你有肚子。”女鬼轉頭,幽幽看向窦成。
“搞得你沒肚子似的。”窦成無語。
屈重:“她是說你肚子裏的洗魂珠。”說着掐指一算:“說起來,快到分娩的時候了。”
窦成身體一歪,連人帶凳摔了個四仰八叉。
“靠!分娩,你他媽……”
屈重挑眉:“那生出來?”
“你他媽閉嘴!”窦成惱羞成怒。
“你這幾天注意點,羊水破了……”
“拉顆珠子還有羊水?你他媽在逗我?又不是下崽兒!”窦成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是,這拉珠子,該不會跟女人生娃一樣吧?”想想就菊花一緊。
屈重不說話,報以迷之微笑。
女鬼……
女鬼的形象有點崩,正低頭捂嘴偷着樂。
窦成更崩,尼瑪是女鬼不是萌妹子啊,還是女鬼中的豔鬼啊,恐怖陰森才是你的專屬氣質啊,尼瑪能不能敬業點!笑笑笑……笑個屁!
不用屈重回答,窦成也知道了,這特麽生珠子,肯定不比女人生娃輕松!
這突然就……食不知味,飯吃不香了。
将窦成生無可戀的表情盡收眼底,屈重好笑的搖了搖頭,這才端正嚴肅态度,轉頭看向面前站着的女鬼。
“洗魂珠足以洗滌你靈魂的怨煞之氣,我還是那句話,因果循環,善惡有報,今生的果或許正是前世的因,也可能你如果的果,是他們後世的因,你殺了他們又能怎樣?你還是死了,殺了他們除了讓你戾氣越來越重,什麽也改變不了,那你又何苦造這殺孽?并且殺孽太重還會萬劫不複,而他們該輪回還是會輪回,這買賣怎麽算都是大虧本,傻子才會這麽做。”屈重雙手交握置于膝蓋上,端的是一派大佬範兒:“我言盡于此,怎麽抉擇就是你的事了,但我還是那句話,我雖邪祟,但我心有道義,我更想長長久久跟我愛人在一起,所以,助纣為虐的事情,我不會幹。”
窦成本來還捂着肚子糾結生珠子的事情,冷不丁聽到這麽句話,突然就感動了然而……他還是不想生啊啊啊啊啊啊!
窦成整個沉浸在即将生珠的恐懼裏不可自拔,等他回過神來,女鬼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
“怎麽走了?”窦成看着破洞門板眨了眨眼。
屈重:“執迷不悟,放不下仇恨,我不幫忙,所以她自己去了。”
“不對啊,碰瓷兒女鬼跟我綁定似的走哪跟哪,這個怎麽來了還能走?”窦成想想納悶兒問。
“兩者一個是作死一個是慘死,本質上的區別,自然情況也就不同。”屈重看桌上的飯菜都沒怎麽動,站起身走了過去:“飯菜都冷掉了,我去廚房回鍋熱一熱。”
屈重端菜去廚房,窦成就跟進廚房。
“說起碰瓷兒女鬼,有段時間沒看到過了。”窦成其實早就納悶兒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問。
“哦,她走了。”屈重邊熱菜邊說:“她本來想來給你道別的,還想臨走看咱倆一場春宮戲,我就好心給送了她一程。”
“這碰瓷兒女鬼也太沒節操了,你說她以前不是真偷看我們……”
屈重笑睨了窦成一眼。
窦成被那一眼看得莫名其妙:“什麽意思?”
“你這一臉興奮,是有多期待被人圍觀啊?”屈重啧啧兩聲:“真看不出來,深藏不露啊小成,沒想到你內心深處,竟然這麽變态。”
窦成:“……”
“有我在你覺得她能看見?”屈重嗤笑:“也就過過嘴瘾糊弄你這種無知少年罷了。”
無知少年窦成:“……你想幹架是不是?”
“我想幹你。”屈重習慣性的撩一句就轉話題:“好了,幫忙把這兩菜先端出去,準備吃飯。”
窦成憋屈的什麽都不想說,端起兩菜盤子轉身就出了廚房,特別的幹脆利落,心裏卻特麽崩成了馬蜂窩。操,你才變态!你全家都變态!個老流氓老變态!
沒有了突然殺上門的女鬼搗亂,這頓飯總算是平靜安穩的度過了。
吃飽喝足,屈重去洗碗刷鍋,窦成無所事事難得來了興致,打開了一直都沒用過的電視機,結果頻道換了一輪,全特麽是新聞聯播。
沒勁。
窦成正準備關掉,畫面一轉,突然跳出一則新聞頓住了他的動作。
還真是巧了,新聞裏播放的,正巧就是那家溫泉館公園出命案的事。就是畫面閃得太快,窦成只來得及瞥見白布蓋屍,就閃過去了。
不過雖然畫面一閃而過,新聞下面的紅色橫條卻明晃晃的紮眼。
【xx野生溫泉館附近休閑公園,于淩晨六點發生一起命案,死者男性,渾身上下有大量歡愛痕跡,現場遺留大量jy,疑似精氣透支而亡,現場不見女性……】
所謂精氣透支,文名複古一點的叫法是過作死,通俗一點的說法,那就是精盡人亡。
新聞裏現場記者還在口若懸河的報道着,大家都對那個跟死者一夜野合的女人很好奇,相關部門還在調查目擊者,但窦成卻只是無趣的聳了聳肩,沒辦法,這事兒在他這裏是一點懸念沒有,但他卻沒打算摻和,總不能跑出去說作案是女鬼吧,別人不會覺得你熱心,肯定第一反應就是關精神病院去。
“那事兒上新聞了?”窦成正準備關掉電視機,收拾完廚房的屈重就出來坐到了他身邊:“這事兒注定只會是樁懸案。”
“那還用說。”窦成翻白眼:“他們要真調查得出來是女鬼幹的才奇了呢。”
這事兒就像風吹過,過了就過了,兩人并沒有就這無意義的話題深入探讨,日子照過,店門照開。
這天,窦成的店裏接到一筆大生意,一筆單子下來,光是訂金就兩千,這種事情,開店到現在還是頭一遭。以前也遇到過大生意,但最高金額也不過幾百上千的,像這樣一筆生意總額将近一萬的,那只能做夢。
對方買的東西也很別樹一幟,不是喪葬品,居然是一捆又一捆的上好黃符紙,除了黃符紙,對方還要了符文模板,這玩意兒,窦成店裏原本是沒有的,還是屈重幫他給把生意應承下來,拍板釘釘。生意談妥,對方很爽快的交了三分之二訂金,唯一的要求就是,送貨上門。
“我怎麽覺得這麽詭異呢?”人走後,窦成越想越覺得怪:“這是幹什麽需要買這麽多黃紙?還有那符文模板,我們店又沒有。”
“沒有沒關系,我去刻一塊就行。”屈重笑了笑,轉身就走:“等下晚點,我們一起去送貨。”
窦成下意識低頭看單子上的送貨地址備注:西城錳子凹倉庫十八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