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菊花一指禪
陽氣虧損嚴重,此時昏睡中的窦成呼吸薄弱,胸口幾乎看不到起伏,面色灰白毫無生氣,看着就像是一具剛死不久的屍體。
屈重符紙封住窦成的陽關,又将他被女鬼脫掉的衣服給穿回去,這才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猩紅且氤着一圈灰蒙毛邊的弦月出神。良久,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随手結了個法印,轉身走出了窦成的房間。
房門重新帶上的瞬間,屈重看向床上的窦成,目光晦暗不明。
窦成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傍晚。
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窦成皺了皺眉,伸手拿了床頭櫃上的手機看時間。本來還以為是沒天亮,一看之下卻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居然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傍晚七點半!
窗外下着雨,樹梢亂顫一看就是在刮風,但奇怪的是房間裏居然靜溢的一點風雨聲都聽不見,更別提花鳥蟲鳴的聲音,不大的空間裏,靜的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聲。也多虧還有呼吸聲,不然他都要以為這是在做夢了,畢竟他家這房子老舊,隔音效果一向不好,外面一點風吹草動都能無限放大,像現在這麽靜悄悄的從來沒有過。
這點反常,窦成也只是片刻的詫異,并沒有走心,畢竟擺在眼前的問題是——餓!
當即翻身下床,起身的瞬間,卻陡然一陣天旋地轉,差點一頭給栽地上,不止手上沒力,腳下也虛浮沒有一點踏實感,失重的感覺讓他好一會兒才從眩暈中緩過來。
正雙手顫抖的撐着床沿喘粗氣,房門就被屈重推開了。
“醒了?”屈重沒有進門,就在門口站着:“晚飯做好了,裏面吃,還是我扶你出來吃?”
“我這是怎麽了?”窦成擡手摸了摸腦門兒,沒覺得發燒。
“你昨晚發燒,中午才退的。”屈重睜着眼睛說瞎話。
“哦。”窦成點點頭:“那個,麻煩你扶我一下,我出去吃。”
屈重這才走了進去,卻沒有伸手扶窦成,而是直接拽着他一條胳膊,把人給背了起來。
“你……”
“你腳上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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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成趴在屈重寬厚的背上,面色赫然又別扭,想要道謝,咬了幾次牙都沒說出口,最終只是抿緊了嘴巴。從房間到客廳餐桌,不過十幾步距離,窦成早已麻木的神經卻好像突然被什麽撞了一下,恍惚想起小時候老爸背着自己的情景,頓時眼眶泛上一陣久違的酸澀。
“你先坐,我這就去把飯菜給端出來。”屈重把窦成放到椅子上,交代一聲,便轉身進了廚房,幾個來回,很快就把飯菜給端出來擺在了桌上,先給窦成盛了碗中藥炖煮的雞湯,這才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喝湯。”
“給病人吃這麽油膩的東西,真的好嗎?”窦成才沒那些講究,只是單純讨厭那股中藥味兒而已:“好好的雞湯,弄這麽多中藥,不就是個感冒,搞得跟女人做月子似的。”
“你現在氣血兩虧,可比女人做月子精貴。”屈重擡擡下巴:“不想繼續做軟腳蝦,就趕緊喝了。”
窦成雖然不喜歡中藥炖湯的味兒,但也不是不知好歹,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碗,正準備喝的時候,忽然想起個事,臉色驟然變了幾變。
“怎麽了?”屈重見他面色不對,忙問。
“沒什麽。”窦成眸色微閃,為了掩飾尴尬,忙開始喝湯。
屈重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狀似不經意的來了一句:“該不會是,做春夢了吧?”
“咳!”
窦成一口湯當即噴了出來,咳得驚天動地。
然而屈重還沒完:“看來是被我猜中了,不過反應這麽大,該不會,你這春夢的對象……”
屈重話沒說完,窦成咳得更厲害了。
靠,當然反應大了,特麽本來那個春夢一開始是跟女人這樣那樣,誰知道突然就變成了屈重,而且……夢到對方先是用手,然後用口,畫面太基,浪出天際,簡直不堪回首!
一定是上藥留下的後遺症,一定是!
他一個直得不能再直的糙爺們兒,難道真的要葬送在一根手指上,被菊花一指禪給掰彎了嗎?嗷……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