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番外:初春
正是二四八月亂穿衣的時候,一條街走下來,一年四季的打扮能看個遍,春夏秋冬勢均力敵,但發生在餐廳一角的局部戰役中,恰逢其時的穿搭卻是徹底敗給不合時宜的短袖T恤了。
昨天周六,衛林是在他爸家過的,這天中午一到約會地點,褚詩堂就忍不住一直笑,笑得衛林也一頭霧水地跟着他緊嘴角。
衛林有點駝背,身上的T恤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買的,幹幹淨淨但是褪色了,衣領失去彈性,因為他胳膊支着桌子,不成形地垂着,随他呼吸微微晃蕩,能看到鎖骨和一截胸口。
遮遮掩掩,掩掩映映,無意識地欲擒故縱。
褚詩堂把視線扯回菜單:“露着胳膊不冷麽?”
“不會。”衛林伸手碰一下他赤裸的小臂,“你冷嗎,哥?”
褚詩堂笑了:“這完全不一樣啊。”
褚詩堂穿的是七分袖小西裝,跟衛林的露胳膊可不是一個概念,他一繞手腕,反握住衛林的手臂,有點涼,但不是冷的那種涼,是類似于純棉布料的舒适的清涼。
“真招人喜歡。”
褚詩堂單手操作手機點單,放下手機端起杯子喝了口檸檬水,檸檬滑到嘴邊就吹開再喝,但那片檸檬就是很任性地要碰他的嘴唇,趕不走。
衛林,通感特別差的一個人,此時卻對水果産生了同理心。
“空氣指數六十二,今天适合出行。”他點亮褚詩堂的智能手表,“難得在春季空氣狀況良好。”
“這還用看數據嗎?”褚詩堂轉頭看向窗外,眯了眯眼睛,放開衛林的手臂給自己續水,“陽光穿透性這麽好,一看就知道沒霾啊。”
“未必,”衛林一扶眼鏡,“大概因為我眼鏡度數太高,總感覺光照強度較低,遠不如你刺眼。”
褚詩堂猛地往前一傾身,放下水杯用紙巾擦下巴。
“你能說會道得都讓我有點害怕了。”褚詩堂揚手用食指彈彈鏡片邊緣,“最近吃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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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三餐。”
Siri似的,給出的絕大部分回答都是通過嚴密邏輯推導出的結論,也會冷不丁地冒出一些俏皮話來證明自己不是一套普通程序,而堪稱人工智能,但是多跟他聊上幾句,他就又回歸刻板的本質了。
越是這樣,就越想讓人試驗能觸發機關的關鍵詞。
“回答錯誤,再想想。”
衛林盯着桌面陷入沉思,十指交叉在一起,關節不易察覺地松動,像在撥動看不見的算盤,或者敲打想象中的鍵盤在腦中錄入數據。
他擡起頭,眉眼的緊繃松弛下來,背也挺直了,一副發現新大陸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的喜悅:“我知道了。”
“嗯?”
“精液。”衛林說,“這一定是正确答案。”
褚詩堂是想引導他領會那句“最近吃什麽了”是誇他抹蜜似的嘴甜,是要做一個微型社交小課堂的,但衛林就是那種用微積分做完高考數學卷的考生,絕不是标準答案,但不能說他錯,甚至他的更對,應該保送。
“這就是正确答案。”褚詩堂說,“可圈可點。”
“我不太明白。”
Siri走進死胡同了。
褚詩堂可沒有。
從邏輯而來的答案就只是答案,而答案獲取者,就擁有了足夠的自由在區區一個詞兩個字裏解讀出千千萬萬的可愛。
“你喜歡怎麽吃呢?”褚詩堂突然樂在其中,想再把自己的Siri試到投降,試到“我不太明白”為止,“上面的嘴,還是下面的嘴?”
“嚴格來說,上面的嘴可以叫做‘吃’,伴有吞咽和消化吸收,而下面只能叫做吞吐,況且我們一直戴着安全套,是不會有精液射入的。”
衛林的聲音天生低沉,态度卻是坦然不避諱的,上菜的服務生全程張大眼睛布菜,脖子僵硬地轉身快步走開。
“不是同一層面就不能進行對比,所以不存在偏愛。”衛林說完,看着毫無反應的褚詩堂,“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褚詩堂回過神,“我聽入迷了。”
“哥,”衛林嚴肅地說,“你真的跟別人不一樣。”
褚詩堂就只是笑。
他跟別人一樣,他完全能意識到衛林的話無聊、沒有情趣、呆板、讓人沒法接話,但他的聲音是那麽适合這種平鋪直敘的解說,能登大雅之堂的态度,和不登大雅之堂的言辭,無縫結合,相映成趣,床上床下皆可通用。
他的嘴不甜,是香的,回味無窮的。
乳頭也是。
褚詩堂把衛林壓在沙發上,隔着T恤咬他乳頭,唇齒留香的。他慢慢晃腰,用龜頭把衛林的肛門攪松攪軟,把躁動的雞巴耐性磨沒,把它往深了送,讓它去受腸道的束縛管制,去挑釁去造反,去把囚禁在衛林身體裏的呻吟劫出來。
“衛林……”褚詩堂直起腰把露在外面的最後一毫雞巴操進去,小腹不由自主地微顫,拉着衛林的大腿根把他緊緊抵在腰上,“想聽你聲音……”
他不等衛林出聲就俯身吻他,操他而不吻他,這場性愛就少了什麽,就得不到屬于攻的快感。
兩人的唇舌浸泡在呻吟裏,褚詩堂小幅擺腰讓雞巴在腸道裏進出,輕了又重,重了又柔,而衛林就被綁架在他操幹的節奏裏收縮鼻翼深深淺淺地呼吸。他的腸道終于徹底軟了只剩下纏,終于滑了只剩下擠,褚詩堂抽出大半根雞巴猛沖進去,直把兩人黏在一起的嘴唇操開,把他操得脖子後彎,操出一聲悶哼和緊随而至的聲音洩洪。
“唔!哥……哥!”衛林的眼鏡早就被操掉了,雙眼失焦地握住自己的陰莖,“慢點……不要讓我太快射精……我會學不到……怎麽幹你……”
褚詩堂下身一緊,從大腦到肉體全部失去控制俯身罩住他瘋狂抽插,潤滑液從他的屁眼裏帶出來又操進去,愈發粘稠愈發膠着,就在肉體分離複合中濕膩作響,他把衛林頂得颠簸戰栗,握不住陰莖止不住本能,陰莖晃動碰撞兩人的肚子,聲音變形走調,是射精的欲望達不到,也是想說的臺詞擠不出腦袋爬不上舌頭。
“我慢不下來,慢不下來……”褚詩堂替他握住他的陰莖,用力攥住遏制他的高潮,另手推高他的腿把屁眼更加暴露出來,把他往雞巴的最根部套,“你太性感……太性感了……”
好像不操上一輩子就沒法緩解那股悶在胸口的愛意,褚詩堂快射了就放緩,緩過勁兒來又極快地抽幹,也把手裏的陰莖搓上高潮的臨界再讓他屢屢回落,直到性欲把愛蒙蔽,精液堵在雞巴裏要把它脹暴,才從根到頂迅速一捋,在衛林高潮的瞬間打開精關射精。
兩人各自向後繃緊,斷了線似的從最遠變成皮肉交融,灘成一汪春水。
“學到了嗎?”
“嗯。”衛林說,“我會很快學以致用的。”
春天不是讀書天,扔下書本,來實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