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同居
衛林攬起褚詩堂的上半身,擺弄着剝下浸濕的毛衣,抓住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頭讓他環抱脖子,站起身褪掉他的內褲牛仔褲,托着屁股把他抱到床上。
抱住脖子的手臂不肯放開,衛林只能彎腰配合:“怎麽了,哥?”
“你說怎麽了。”褚詩堂鼻子堵着,聲音聽起來又啞又苦,“下不來臺。”
衛林吻他的後頸:“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說對不起有什麽用?給我個臺階下。”
“做不到。根據查閱的資料,能達到失禁境界的受比較難得,應該說難求。”衛林說,“我不能理解你感到難堪的原因,為什麽需要臺階。”
褚詩堂笑了,放開他用手撐着額頭回避對視:“快出去收拾沙發,讓我一個人在這兒冷靜冷靜。”
他鼻頭還紅着,好像剛才那陣眼淚不是出于生理刺激而是真的傷心。衛林抖開被子蓋住他肩膀把人裹起來:“不如下次我也排尿?”
“你,暫時別說話。”
衛林多年來習慣一種“你不要開口”的氛圍和暗示,褚詩堂卻說氣氛不破不立慫恿他随便說點什麽,衛林便把這當作兩人相處時的金科玉律,盡可能嘗試着表達。相識至今,是褚詩堂第一次讓他別說話。
聲音帶笑,耳朵泛紅。
應該是又誤打誤撞地調了一次情。
衛林挽起衣袖,用紙巾把皮沙發和地板上的尿液吸幹,紙團扔進垃圾桶,半幹的抹布擦三遍沙發,拖把拖兩次地板,洗淨工具安頓回原位,打開水龍頭洗手。
鏡子裏的臉還是紅的。
衛林撐住洗臉臺,低頭深吸一口氣呼出。失去冷靜就會失去分寸,失去分寸就容易做出不讨喜的舉動,導致事态失控。
理論如此,但有種狀況叫身不由己,情難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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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視太久度數太高,無法代入視力正常者的視角,難以确定是否因為眼鏡的關系,導致細節放大,近處所見如同慢鏡頭。例如褚詩堂微笑的嘴角,如何翹起末端,停頓,再畫出更大的弧度,上下唇的界線輕微拉扯,然後打開,露出牙齒,眼睛彎起,睫毛相互推擠,眼球的反光因為眼睑距離拉近而稍有變化。
每一處細節都讓人心動,但這一笑也不過一秒左右的時間。
做愛就是更大規模的視覺轟炸。
衛林洗把臉,再戴上眼鏡才發現鏡片花了,沖洗時終于意識到上面是褚詩堂混合的體液,呼吸一滞。
愛人這個詞确實不妥,目前而言,對外表和性的迷戀占了很大比例,停留在一個相當膚淺的階段。
“我們同居可以嗎?”
“啊??”
褚詩堂圍着被子不知在發什麽呆,聞言目瞪口呆地看向他,“同居嗎?”
“是的。想要更了解你,喜歡你的每個方面。”
“哦,”褚詩堂舔了舔嘴唇,笑道,“不會精盡而亡嗎?”
“盡量避免。”
“你也看到我那兒挺亂的,我不怎麽愛收拾,怕你不太……”褚詩堂垂眼沉吟,好像愣了一下,“你是想說住我家還是你這兒。”
“這離你公司太遠,住在你家更合适。”衛林說,“亂沒關系,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忙收拾,如果你喜歡亂,我不排斥。”
“大部分人都喜歡整潔一點吧。”褚詩堂又笑了,“我考慮考慮,你先幫忙找身衣服怎麽樣?”他打開雙臂,裸體在敞開的被子裏一閃,再次裹成一團,“我不能一直這麽着縮在被子裏。”
“好的。”衛林說,“好的。”
怎麽可能只喜歡他的肉體,只是對肉體的喜愛更容易體現和表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