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對她,他怎能不恨
“是他主動退出,我沒有逼迫。”
“你讓他沒有選擇。”李光耀定定的開口,“我敢保證,在那樣的情況,如果有別的選擇可以留在公司,他絕不會走。你以不可能達到的業績目标誘他接受,若不能完成便自動離開。你深知他的死穴,一旦立下便絕不悔改。這一招,并不高明,但頗有成效。只是,責言不該是你實驗的對象,為何要盯他下手?”
“槍打出頭鳥。他要做英雄,我只能成全。”
“你這番狠心,要是能有十分之一用在對手身上,也是好的。你一向與責言不和,你媽媽對他是能放則放,所以這一切,該是你的主意。為什麽突然這麽急躁,責言,可是我們李家的人。”
“他與我沒有關系。”李銘軒冷冷道。
“你與你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我沒有父親。”
李光耀長長的嘆一口氣,“可是,你好歹還有母親。銘軒,你已有太多。”
“李銘軒,你擁有這麽多,何必要與我争呢?”
耳畔響起一個少女的聲音。
人人都道他擁有的多,可是他別人不知道,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李光耀走後,林致不知什麽時候進來了,剛剛關上門,便問道,“老爺子和你說什麽了?”
“你等了很久了?”
“別轉移話題,老爺子罵你了?也是,本市的分公司可是光易的一大塊肥肉,這樣輕易給了我?他能願意?”
“他不同意。”
“什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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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會的決定,無效。”
“銘軒,你有沒有和他好好說?你知道媽媽為了這個費了多大的辛苦?下了多大的苦心啊,他說駁回便駁回,這算什麽?”
“您的确費了不少心,”他把玻璃桌上照片扔該她,“真是吓我一跳。媽,你明明答應過我,要憑實力坐上這個位置的,這又算什麽?”
林致一張一張的翻看,臉都白了,“他,他竟然找人跟蹤我!”
“他人雖不在光易,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逃不過他的耳目。媽,我勸你收收心,您要是想工作便好好做,我給你充分的機會,別整天想走歪門邪道。要是您不想,就好好回家休息吧。”
“銘軒,媽當然想好好工作了,在李家這麽多年,你爸爸,你爺爺,無論我多麽努力,他們從來都沒有一次認可我,他們只喜歡那對母女,她······”
“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那對母女早就不在李家了。您何必再拿她們做借口?”
“那上次宋寧澄是怎麽回事,我瞧見她的氣焰倒是只增不減,想當年她在光易的時候,你爺爺可只信任她一人,什麽時候給過你好臉色?”
是啊,宋寧澄在光易的那幾年,像是有塊大石頭,始終壓在他的胸口。
她的驕傲,優秀,他都清楚,卻不能承認。
第一次感覺到強大的競争對手,就在他準備打起精神和她打場硬仗的時候,她卻輕輕的拍一拍衣角,與他告別。
李銘軒,希望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見了。
那塊石頭,再也沒有移開過。
對她,他怎能不恨。
“銘軒,你不要忘記了,宋寧澄的媽媽對我做過什麽,今日,她可能會在你身上重演。”
“媽,你不要杞人憂天了,這不可能。”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所以我才會這麽擔心。聽小穎說,你們鬧得不太愉快?”
“她要離開,我留不住她。”
林致搖頭,“你要是肯留她,她怎麽會向我訴苦?她已經夠遷就你了,你要好好想清楚,別總是犯糊塗。”
他合上手中的文件,擡頭,卻是微笑道,“不下班嗎,工作該結束了。”
“你自己回去吧。”她嘆氣,知道他不會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轉身搖頭走了。
車子等紅燈的時候,李銘軒從車窗向外看,外觀造型別致的購物廣場,是光易最早的接手的樓盤。
已經,過了這麽久了嗎?
“總經理,這是您當年設計的吧,現在看來,也當屬于寧市的标志性建築啊。”前座的小助理發現他的目光,連連贊嘆,“那時候我剛剛進公司,聽說了您的事之後就對你十分景仰了。不過與您之前的風格差別很大啊,而且這件事之後,為什麽沒有繼續做建築了呢?”
“你是記者嗎,問題這麽多。”
“哦,對不起。”小助理趕緊轉過頭去。
回到家,剛剛進了家門,把包遞給傭人,一個聲音便道,“回來了啊。”
責言坐在輪椅上,一身灰色休閑服,還戴着眼鏡,神清氣爽道,“今天曉宇想要露一手,可惜爺爺和阿姨都不回來吃飯,只有我們三個。她剛學了新菜,你可有口福了哦。”
話完,穿着圍裙的曉語從廚房出來,小心翼翼的往餐桌上端一盤魚,看到他,笑道,“你好啊,銘軒,快洗手吃飯吧。我做了好吃的。”
他還未答話,責言笑道,“哪有這麽自信的,萬一我和銘軒覺得一般呢。”
“才不會,我找大師學的。”她嘟着嘴道。
“我不太餓,你們吃吧。”他微微向曉語的方向點頭,然後轉身上了樓梯。
進屋剛剛脫掉外套,坐下準備辦公的時候,只聽見敲門的聲音。
“進來。”
門好一會才開,責言手扶着輪椅,笑着嘆氣,“你房間的門把還是太高。”
“你有事嗎?”
“曉語犯情緒病,認為你讨厭她,才不吃她做的菜。我想好好吃飯,所以上來找你。”
“她想太多了,我還有工作要做。”
“所以你,是不想看到我。”他笑了一聲。
李銘軒停下手上的動作,“李責言,我不想和你裝,你心知肚明。我将你趕出公司,你明明恨透了我,何必要與我演戲,還真是不累。”
“我不能行走,又無工作,大概是天下最清閑的人,和累字沾不上邊。”他依舊雲淡風輕,“你不用替我着想,下來吃飯吧。”
“李責言,你心裏怨恨的話,全部說出來。像從前一樣,你有多讨厭我,多厭惡我的存在,直接告訴我,我或許還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不然,我決不能與你這樣的人共事。”
“都是沒用的話。非要說些什麽的話,”他擡頭,如運籌帷幄的将軍,“曉語懷孕了,我們準備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