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專屬她一人
寧澄撲倒在床,開始慢慢回味剛剛經歷的一切,她,竟然有一個這麽帥氣的守護神哎?托他的福,還見到了媽媽年輕些的樣子,真好啊。剛剛說是破例看到的,不知道下一次還有沒有機會再看到。
翻開床頭的本子,上面還記錄着她夢中的細節,對了,是在夢裏看到他的樣子,第二天才在現實中看到他的。當時便覺得很奇怪,哪有人走路完全不在意行人的。
“別人真的看不到他嗎?”她想起尹凡所說,守護神,是一個虛無的存在。
虛無,好傷感的詞彙。
從來沒有被人看到,怪不得見到她的時候,那樣興奮的樣子,和小孩一樣。她能看到,是和那個夢又什麽關聯嗎?那個夢,真是存在過嗎?
疑問越來越多,只有等到下次有機會慢慢詢問。
我的守護神,寧澄滿足的笑起來,只屬于,她一個人的守護神啊。
第二天正常上班,寧澄看着鏡中的自己,昨晚幾乎笑了一整夜,臉頰都笑酸痛了,怎麽也垂不下來。
“可不是嗎?活到現在,竟然能遇上這種事。”想起尹鏡,不禁又要做花癡狀。不行不行,拿冷水拍拍臉,“鎮定鎮定,先冷靜幾天。”
去了出版社,好像所有人都看出她心情不錯,同事打趣她說,“怎麽,撿到寶啦這麽開心。”
“沒有。”她把桌上的稿件一掃進包包裏,“我先去了。”
到了關教授家,經過幾次的磨合解釋,關教授的稿子終于定了下來,寧澄輕聲呼了一口氣,整理好了之後,她笑着道,“那關教授,祝我們合作愉快,以後稿件不管有什麽問題,都可以随時找我。”
“好好好。”事情上了軌道,老人家也很高興。看着寧澄也順眼了許多,喝口茶問道,“我記得,宋編輯好像說過,自己原來不是學這個專業的吧。”
“是,我從前學的建築。”
語氣有些低沉,但老人沒發現,反而來了興趣,“呦,那可與這個差太多了,你這跨行跨得有點遠啊。”
“是呢,好多東西要重新學,所以在出版社實習很久,理論方便一點也不懂,跟在長輩後面學經驗。所以到現在,您還是我第一個正式負責的作者呢。”寧澄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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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該挺辛苦,怎麽想着做這一塊了?”
“這個,喜歡啊,喜歡自然就努力做了。”她故作輕松。
“好啊,好,你們年輕人啊,腦子轉得快,想做什麽,用心學,很快就上道了。不像我們老了,好多事啊都是有心無力了。”
她露出一絲苦笑,有心無力有時候和年齡多大沒有關系,多少次,她拼命掙脫不了的無形桎梏,以為生活從此只能在黑暗中潛伏。那些美好與光亮,都沒有絲毫力氣去追了。
“對了,宋編輯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了。”
“哦,那也不小了,有男朋友嗎?”做媒是中至老年人的通用功課,自己的孩子是主業,別人的孩子是興趣。
對于不是很熟的人,寧澄知道處理這等話題的最佳方法,微笑,點頭,“有了,快要領證了。”
“那就好那就好。”
對話,結束。
回社的路上,寧澄的手機來電,是一連串的電話數字,是早就删掉了,但那熟悉感卻删不掉。寧澄想也不想就挂掉,後年連打了幾個,她忍不住接了一下,語氣不悅道,“你到底想幹嘛?”
“寧澄啊,怎麽啦,我是外公啊。”
“哦,外公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看成是別人的了。”
“工作不順利嗎?”
“不是,那個外公,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下周的日子你記得吧,會過來嗎。外公好久沒見你了,挺想你的。”
“嗯,我會過去的。”
“那就好,一個人在外面,要注意身體啊。”
又聊了幾句,那邊一個拄着拐杖的老人挂斷電話,一旁的男子趕緊将手機接過來,忍了忍還是問道,“爺爺,為什麽要讓她回來?”
“小澄算李家的一份子,怎麽不能回來。”
李銘軒的眉頭微擰,不是猜不到什麽,“我不需要她幫助,光易沒有她,依舊運轉的很好。”
“你懂什麽?!”老人的語氣嚴厲起來,“什麽都不懂的家夥,還敢在這裏說大話,這一次,寧澄來了,你絕不能再與她發生不愉快,清楚嗎?”
真的要過去嗎?雖然答應的很暢快,但寧澄心裏還是有些糾結,又會發生什麽事呢?她真的準備好要面對了嗎?曾經一度以為,那樣昏暗的咬牙挺着的日子,可能永遠不會過去,但現在,終究是過來了。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寧澄完全忽略了周圍的環境,一陣刺耳的車鳴讓她瞬間反應過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她的四肢瞬間像定住一般不能動彈。
突然,一雙手環在她的腰間,冰涼的觸感,而後騰空而起,飛一般的速度躲過了要造成的車禍現場。
路邊停住,她的臉還是煞白,果然是尹鏡,她扭頭看他,分外好看的臉在陽光下幾乎透明,他的眼神對上她,是溫和鎮定的,好似剛才什麽事也沒發生,然後摸摸她的腦袋,繼而消失。
最近可真是災禍不小。
“哎,”寧澄剛剛反應過來,想開口叫住她,另一邊卻傳來驚慌失措的聲音,“寧澄!”
原來是姚雪,她有點被吓到了,從馬路那邊跑過來,看着她,“我的天啊,幸好你的反應快,不然要發生什麽事啊,有沒有傷到啊。”
“沒,沒有。”她才反應過來,其他人是看不到尹鏡的呀。
“哎,你這身手,跟你從前學的近身格鬥有關吧,那麽快的反應能力。”兩人一同走。
“可能吧。”
“看來我也得去學點東西,關鍵時刻還能救命呢。哎,你臉色好像不太好,要不要去檢查一下啊。”
“沒事沒事,”她還在想着尹鏡的事,因為她剛剛發現,尹鏡他,沒有影子。“你怎麽來過這邊來了?”
“哦,有點事情過來辦,就想着來看看你。”她又試探性的問,“還有啊,寧澄,大程他最近有沒有和你聯系啊?”
“大程?沒有啊,除了那天,他找我喝了一次酒,這些天都沒聯系我。怎麽了?”
她搖頭,“沒事,不過我打了他幾次電話,他都沒接,可能挺忙的吧。”
寧澄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和大程,說清楚了嗎?”
她扭過頭,“這麽些年,怎麽可能一下子說清楚呢。
還是繞開這個話題,“你和孟奇呢,還好嗎?試婚的小窩生活,過得如何呀?”
“哦,我們剛剛領證了。”她平淡的開口。
“什麽?這麽快!”
“啊,是啊,彼此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也算了解,幹脆合法話喽。”
不知為何,寧澄想道一句恭喜,可惜聽她這平平常常的語氣,好像也不是什麽值得祝福的事,簡單的好像只是買了一件衣服,還是可有可無的那種。
“哦,那挺好的啊。”
只是讓平凡生活多了一道程序,而不是讓那一天,成為特殊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