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章節
是要無法安置,最終決定還是一起撤了,就駐紮在那山腳下。
隔日就在大風暴即将到來的前兩日,忠勇侯世子帶着蘭亭,手上提着一個大大的包裹,黑色的布料被染得深沉,血~跡一路上不停地流淌,殷天闕和恭琛見到蘭亭是也是非常的驚訝,謝君竹這才慢慢的解釋起來。
把包裹扔到地上,一顆ren頭滾落出來,仔細一看正是狼牙國那邊的軍師姚烈。
蘭亭一身的紫色袍子,腰間系着一個繡着白鶴的香囊,雙手瑩白不沾任何的塵埃,“安親王特意托付的事情我已經是辦完了,沒有了姚烈,賽吉一定會大亂,不日風暴将會來襲,到時候傳出消息說胡舍已空,賽吉一定會率衆前來胡舍,因為他已經沒有了別的退路……”
真的是如同蘭亭所說的那樣,就在他們全部都撤離胡舍的時候,賽吉真的率領大軍進入了胡舍,雖說胡舍地下有密道,但是他們也不一定夠找的見,等風暴一過,厚厚的黃沙将他們掩埋,到時想出來也就很難了。
一場風沙整整持續了兩天,厚厚的黃土将胡舍掩蓋,遠遠的看着只剩下一個空空的輪廓,而狼牙國的人全部都被掩埋在了下面。
風沙散去之後,恭長安命士兵手持□□,裏三圈圈外三圈的包圍了整個廢墟,下令若是有人逃出來便不留~活口,一連三日都是如此,一些死裏逃生的狼牙國士兵被射sha,從此胡舍變成了一片廢墟,一座永遠埋在地底下的古城。
但是胡舍遷移出來的十幾萬的百姓,将何去何從,恭長安寫了折子傳回京都,由嘉炀帝代為定奪。
十月,胡舍遭遇了一場天災,百年難遇。消息傳到了京都以後嘉炀帝也是極為震驚,随即命重臣蕭衡帶兵前來救援,可是不日,就有消息傳出安親王、太子以及忠勇侯世子活捉狼牙國二皇子賽吉。狼牙國士兵全軍覆沒,而元朝僅僅死傷不到五千人,嘉炀帝大喜随即便命安親王一幹人等班師回朝,順便帶回狼牙國皇子。
站在高處看着遠遠地一片黃色的飛沙,心中不由的感慨,雖是打敗了狼牙國,但是胡舍也沒有了,那個原本就非常熱鬧的城,一剎那消失了。謝君竹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不知數年之後誰還會記得元朝曾經有這樣的一座城,那座城裏面都是寫滿了故事。
一人走近,回頭一看竟是殷天闕,同他一樣遠遠地看着那一大片大片的黃沙,心中是酸澀,是惆悵,是不舍,但是面對自然的災難時,人的力量總是那樣的渺小,以後會是怎麽,誰都不知道,他只明白一定要好好地護住那一成城百姓。
“捷報傳京,不久我們也都會回去了,殷将軍不必擔憂,朝廷自會好好地安置胡舍的百姓。”像是能夠體會得到殷天闕的心情,謝君竹如是勸解。
殷天闕點點頭,并未應聲,兩人之間一片的寂靜。
五日之後,安親王整頓軍隊準備回京。
上一回從京都趕來時,心中是非常的急切,這一回行軍是要慢的許多了,心裏面也輕松了一些,原本半個月的路程,現在足足走了二十多天,遠遠的看見京都的影子時,就停下了休整,等待着明日風光進京。
這裏的夜不如胡舍那裏的涼,就連天上的月亮也像是缺少一些靈氣一樣,被拘束着,光暈都顯得有一些的黯淡。秦懿也是要和他們一起回京都的,只不過行蹤甚是隐秘,謝君竹都已經是打算好了,進城之後便把他帶進忠勇侯府,她還記的府裏有一處後宅是空着的,傳聞裏面鬧鬼,甚少有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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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有鬼~神什麽的謝君竹自然是不相信,所以把人安排在那裏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到時候再安排幾個信得過的人前去伺候,一定不會出什麽差錯的。
還是如同剛剛到達胡舍時一樣,謝君竹和恭長安看着天上的月亮,除此之外還多了一個人,既是恭琛。
三人之間相處了兩個多月,脾性也都是有一些了解的,雖然恭琛從嘴上是對于恭長安是惡毒了一些,但是本質上還是不壞的,盡管上一回安排人襲擊恭長安的營帳,但是目的也只是在試探,誰知道卻反而進了別人家的圈套。
再次回到京都,心裏面不由的想到了當日在朝堂之上,她所立下的那個不傳捷報不歸京的軍令狀,最後沒有想到太子和安親王也是下了那樣的決心,現在終于是沒有辜負自己,他們全都好好的回來了,光榮凱旋。
不像是以往見面時的争鋒相對,三人竟是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說上了話,隐約間還有一些的笑聲傳了出來。
夜風涼涼的,遠處樹林裏面的鳥兒還在嘶鳴,天上的星星有些暗淡,但是在黑夜裏面也是顯得極為耀眼,正如年少的他們。
見君顏又回侯府
第二日一早,全軍整裝待發,整齊的集結在了城門之外。
城門打開之時,看見的是由嘉炀帝欽點的太宰大人親自前來迎接,城內民衆歡慶相迎,看起來簡直是熱鬧極了。
人群當中,謝君竹恍惚間好像是看到了老爹,但是人潮湧動又看的不是很真切。恭長安一直坐在後面的馬車裏面不露面,邊上是騎在馬上的謝君竹,恭琛由人護着走在最前面。
剛剛一回來是要一起進宮面聖的,所以一到宮門處便停下了來,謝君竹習慣性的推着恭長安,身邊是恭琛,後面跟着幾個副将。雖是一大早的但是早朝早就已經散去了,嘉炀帝此時在禦書房裏面專門批奏折等着這幾人。
一聲通告之後,幾人才一道走了進去,除卻恭長安以外皆是行過禮,然後低着頭安靜地站在下面。
人一進來,嘉炀帝便放下了手中的禦筆,眼神犀利的看着下面的人,然後落在了恭長安身上,停留片刻便是垂下眼眸,再擡起來時有了幾分的溫和。
“盼了這麽久,你們也終于是回來了,能夠在朝堂之上信誓旦旦的立下軍令狀,朕心裏面還是很擔憂的,如今看到你們朕心裏面是寬慰了不少。安親王前去胡舍,身體可還好?待會兒朕讓鄭醫首前去給你把把脈,朕也落得個安心。”嘉炀帝是面目慈祥的看着恭長安,語氣之間盡是一個伯伯對于侄兒的疼愛。
謝君竹偷偷的看了看恭長安,發現他并沒有被那一番的溫情所感動,想起他們之間以前說過的話,此刻再聽見嘉炀帝的那些關懷,謝君竹這個旁觀者心中有的只會是一片的寒意。
又瞧了瞧一邊站着的恭琛,對于嘉炀帝疼愛幼侄超過皇儲這件事情是天下人皆知的,想必恭琛心裏面的壓力也還是非常的打的,若不然每次見到恭長安的時候都是針鋒相對的,此刻的他該是什麽樣的形态謝君竹低着頭沒有看見,但卻是瞧見了那一雙置于身側,慢慢捏緊的拳頭。
對于皇上的一番關心,恭長安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片刻之後點了點頭,并未答話。
嘉炀帝不在乎他的無禮,随即才問到其他的人關于胡舍這一回的戰役。午間是被留在了宮裏面膳的,等到回家之時已經是了下午了,那個被帶進宮裏面去的狼牙國的二皇子賽吉,已經被嘉炀帝下旨關進地牢,有這樣的一個人質在手,狼牙國那邊再想有什麽動靜也應該會在心裏面好好地掂量一下的。
回到家裏的時候,果然是有許多的人已經在那裏等着了,一別幾個月的時間,謝晟與王清琚一直都是為謝君竹操心,就怕在那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出了什麽差錯,所以夜不成寐的,人看起來也是憔悴。
如今健健康康的謝君竹已經是回來了,兩人看着也是精神了不好少,王清琚拿着帕子,抹了抹已經是發紅的眼眶,拉着謝君竹才一起進了府邸。
堂中,桌子上面全都是擺滿了謝君竹喜歡吃的菜色,其實哪裏是談得上喜不喜歡的,五歲那年謝君竹離開家,時隔十年時間才有又回來,結果兜兜轉轉的又去了戰場,王清琚也只是讓人按照記憶裏面覺得謝君竹會喜歡的菜色做上了幾樣而已。
在宮裏面已經是用過膳食的,不過卻是不能辜負家裏人的心意,謝君竹多少還是吃上了一點。
用過膳,謝晟自然是和謝君竹慢慢的談了起來,詢問了一些戰場上面的情況,謝君竹當然是無所保留的一一告知了。一旁的王清琚看在兩個相談甚歡的父女,只管是坐在一邊靜靜的陪着,有些事情她雖然是知道,但是也不想了解太深。
“雖是沒有上過戰場,但是聽你一說也還是覺得異常的危險,如今看着你們都是好生生的回來了,我的心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