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明一件事情,希望皇上能夠體諒,成全君竹之心。”
嘉炀帝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仿若是沒有看見謝君竹一般,也不曾聽見她那麽一番誠懇的話語,半晌才道:“講!”
謝君竹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然後才道:“近來胡舍遭到狼牙國的突襲,皇上已經是下定指令讓忠勇侯随同安親王一起率兵前往,今君竹醒來,見父親已是垂垂老矣,恐不堪擔此大任,所以君竹懇請皇上準予君竹待父出征,一來君竹年輕,戰亂之苦尚且能夠承受;二來,忠勇侯多年未離開過京都,又是一介書生,優柔寡斷,君竹定能強于我父,求皇上恩準。”
一番話說下來,原本是該感人的,但是嘉炀帝吃了兩塊點心之後,才對着恭琛道:“今日出來是為了尋些新鮮玩意回去哄你母後開心,如今已經是大半日過去了,還是抓緊點才好。”
恭琛點頭,嘉炀帝起身,親自推着恭長安,往外面走去。
快到門口時,嘉炀帝終于對着還跪在地上的謝君竹開了口,“你跟上來。”
謝君竹看着嘉炀帝沒有明确的态度,也不欲再說些什麽,起身就跟在他們一行人的後邊。
街道上的人群稍微的散了一些,可是目及之處還是覺得擁擠,身邊的侍衛早已經是将前面走着的三個人緊緊圍住,就怕別人沖撞到了他們。
謝君竹一直跟在他們的後面,正當他以為前面的人都快要忘記她的時候,嘉炀帝轉身,指了指謝君竹。
“你,過來,看看這個。”那是一堆的面譜,畫着各種形形□□的面孔。“你給夫人挑上一個,若是她喜歡,那麽你剛剛說的事情我可以考慮。”
聞言,謝君竹心中先是一喜随即便是憂,她怎麽知道皇後娘娘會喜歡哪個?她也沒有見過皇後娘娘,更是很少聽聞到皇後娘娘的消息,這樣子讓她選不等于就是在為難人嗎?
昨日去了坤寧宮的時候,恭長安就說過皇上從來都不留宿坤寧宮,不過今天看來,嘉炀帝還是很寵愛皇後娘娘的,那麽恭長安為什麽會那麽說呢?這其中有什麽問題?
謝君竹看着手底下形形□□的圖案,挑了半天,已然是心急了,腦門上都冒出了薄薄的一層汗水,當看到一個畫着牧童模樣的面譜時,就抓了起來,看向嘉炀帝,“皇上,夫人一定會喜歡這個的。”
一旁的侍衛将那個面譜接了過來,嘉炀帝看了謝君竹一眼,也沒有說什麽就繼續往前面走去。謝君竹心裏面稍微的松了一口氣。
當天晚上,宮裏面就傳出了旨意,讓忠勇侯帶着世子謝君竹明日一起上朝。
謝君竹聽到這道聖旨的時候,心裏面的感情很是複雜,當時在挑選面譜的時候,她依稀還記得在老爹的書房裏面的一個盒子裏面就放着那樣一個一模一樣的面譜,只不過是積累一些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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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既然是喜歡,那麽老爹和皇後娘娘之間到底有什麽牽扯?
不傳捷報不歸京
第二日一大清早的,謝晟就讓人去給謝君竹收拾妥當了,雖是沒有朝服,但是一身素紫色的衣袍,也是顯得幹淨利落,愈發襯托出謝君竹挺拔的身姿,因着是女子,個頭不如男子的高挺,但其風骨還是可以窺見的。
到了宮門外,已經是有一些官員聚在那裏了,旁人不識謝君竹,謝晟也便是沒有多嘴多舌的再去介紹個一二,只是打個幾個招呼,就領着謝君竹往宮門裏面走了去。
許是有些的着急,他們剛走,安親王府的車架便是到了,嘉炀帝寵愛幼弟,因着安親王身子有虧,可以不去上早朝的,且他的車架可以在宮中行走,甚至是不必規避帝王禦駕。
宮門外的衆大臣看見安親王的車架經過,皆是俯身行禮,安靜地待它過去,才開始了一陣陣的議論。
“安親王不是向來不上早朝的嗎?今兒怎麽就來了。”
“許是宮中有什麽事情,皇上特意召喚的吧,再說了不日安親王将會率兵前往胡舍抗擊敵寇,這個時候會進宮也是實屬正常的。”
“安親王身子骨一向是不好,也不知道皇上這一回的旨意到底是什麽意思,到現在我還是想不明白。”
“也都別管了,皇上的旨意,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只需要按它去執行就好,想多了反倒會是個麻煩。”
“行了行了,散了散了,安親王都已經進去了,我們都快些個,總不能讓安親王在殿中等着我們。”
這一行人才慢慢悠悠的往宮中走去。說到也是奇怪原本在宮外還很談得來的官員們,此刻卻是一言不發的,靜靜的站在那裏等着嘉炀帝的到來,安親王還是坐在輪椅上面,一個人占據了最前面的位置,周圍除了太師等幾個資歷老的臣子,其它的都不敢靠近。
謝君竹倒是沒有和他們一起進入大殿當中,而是先去了一旁的殿中等着傳喚,這裏同時還有許多官員的随身小厮,三五成群說說笑笑的倒是好不熱鬧。
今日因為是帶着謝君竹一起到,所以謝晟身邊的趙春就讓他休了一天的假。
小厮們看見站在人群當中格外不同的謝君竹,也沒有上前搭讪,只是在背後悄聲的議論着,謝君竹自然是聽得見的,只不過不做理會罷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終于有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說是嘉炀帝傳她到大殿當中,小厮們看見謝君竹遠遠走開的身影,心裏面琢磨着,這位爺竟然就是那個病了十來年的忠勇侯府的世子,大病初愈的如今就能上的寶殿,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不過忠勇侯府這些年的災禍還少了嗎?看來以後看見了忠勇侯府的人都繞着走才行,免得沾上黴運,洗都洗不掉。
“忠勇侯府世子,謝君竹叩見吾皇萬歲。”謝君竹在群臣的矚目當中,步伐絲毫不亂的到了大殿當中,恭恭敬敬的向嘉炀帝行了一個禮,行為舉止之間竟然是挑不出一絲的錯兒來。
“免禮。”嘉炀帝威嚴的聲音傳了下來,才把重臣拉回神兒來。
真是看不出早上和忠勇侯一塊的竟然就是近日裏京都傳的風風火火的忠勇侯世子謝君竹,也難怪的會和忠勇侯一塊兒來上早朝,原來是替父從征的啊。不過病才好了幾日,這人看着的精神氣兒竟是這樣的不同,甚至是比平常人還要好上幾分,看啦天機老人的靈藥也還真是管用。
“謝君竹曾求朕恩準其替父謝晟前往胡舍抗擊流寇,朕思慮再三終是拿不定個主意,今日特将他傳到朝堂之上,朕想聽聽衆位愛卿有何見解,此事可行與否,朕還要和衆位愛卿商議。”
嘉炀帝的話剛落,朝堂上就是靜悄悄的一片,無人站出來說話,也沒有等上多久,以為稍微年邁的大臣站了出來。
謝君竹不知道他是何官職,更是不清楚他姓甚名誰,只聽見他道:“臣以為,這忠勇侯世子的孝心倒是好的,但是我們也都知道,他剛剛病愈,身子骨都還需要調養,此去胡舍抗擊流寇,艱難之致,忠勇侯世子不應該前去。”
還未等嘉炀帝說什麽,就又有一位大臣站了出來。
“臣以為,忠勇侯世子太過年少,且還不清楚胡舍一役對于整個元朝來說意味着什麽,他從未上過戰場,怕是不能擔此重任,還望皇上三思。”
“臣以為,忠勇侯及其子皆不适合前往胡舍,皇上是否應當考慮讓蕭衡将軍戰此一役,定是捷報頻傳,衆望所歸。”
“臣,附議!”大臣當中除卻前面安親王坐在那裏不說話,太子恭琛亦如安親王一般不發一言,忠勇侯謝晟連同鎮國大将軍王清胤一同站了出來。
“臣願……”謝晟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王清胤給打斷了。
“皇上,臣以為,胡舍一役刻不容緩,忠勇侯父子皆無法擔負起此等國之大任,臣舉賢不避親,臣之子王君錦願為陛下分憂解難。”
跪在地上的蕭衡看着前面站着的王清胤,不明所以的笑了笑,随即又低下頭去。
嘉炀帝略一思量,看着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安親王,便是問他的意見。
恭長安坐在輪椅上正是無聊,聽見嘉炀帝問他,擡了擡眼皮看見地上還跪着的人,聲音不大卻是讓點鐘的每一個人都能夠聽得清楚。“本王也會去胡舍,衆位果真以為本王連區區一個忠勇侯世子都教不了嗎?本王雖是殘了,但是若說其他,本王稱第二,天下誰敢是第一?”
一番話下來,重臣的頭趴的更低了,确實是,安親王雖是身有頑疾,但是其博古通今,名聲早已在外,不過聽着這話,安親王好像是贊同忠勇侯世子待父從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