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有些許的沙啞,聽着讓人難受。
謝君竹原本以為皇後娘娘會先問恭睿,卻沒想到問的是自己,謝君竹毫不慌亂站起來,行禮,道:“我叫謝君竹,我打他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颠倒是非,黑白不分,我只是想讓他更加清楚的看看這個世界……”
當皇後娘娘聽見他回答說自己姓謝時,恍然失神,正準備拉開簾子,“你爹可是謝……”
“皇上駕到!”
門外傳來了太監通報的聲音,頓時就蓋住了皇後娘娘還沒有說完的話,站在簾子旁邊的煙萃看着快要被掀開的簾子,急忙拿手捂住,擋在那前面。
皇上的到來讓殿中的人都感到意外,恭長炔揮了揮手示意煙萃将皇後娘娘扶到後面去,自己看着殿中還跪着的三個人,免了他們的禮,看着謝君竹,有一絲的晃神,皺了皺眉頭,讓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好的說清楚。
對面的恭睿心裏面很是不平衡,為什麽帝後都是讓謝君竹先說,明明被打的人是自己,而且自己姓恭他姓謝。
對于皇帝謝君竹不敢像剛才那樣說的随意,仔仔細細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就怕漏了哪裏,說完以後靜靜的跪在那裏等着皇上發話。
一邊的和親王妃擦了擦汗,準備開口的時候,恭睿卻是在皇上犀利的眼神之下慢慢的啜泣起來。
皇上沉默了片刻,又突然喚了謝君竹上前。
謝君竹站起身來,看着那個元朝最為尊貴的人,手握天下人的生死,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刻卻有了一種想要逃跑的沖動,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上前去,直到在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看着那張越來越近的臉,恭長炔接着道:“再往前!”
謝君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此刻卻是希望神仙師父快來,就自己離開,硬着頭皮再往前走兩步,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小臉,恭長炔伸出手捏住,眼中神色變幻,終于放開了,對着一邊的林公公道:“宣朕旨意,從今日開始太子禁足三天,和親王教子不嚴罰俸祿一個月,恭睿閉門思過一個月。”
然後看着眼前的謝君竹,道:“你回去吧。”
謝君竹在心裏面悄悄地松了一口氣,轉身就往外面走,剛出了門就看見快要哭出來的阿添和不遠處正急急忙忙的往過來趕的謝晟和王清琚,謝君竹突然也想要落淚,太委屈了。
見到孩子沒有事,王清琚強忍淚意,拉着謝君竹就往回走,謝晟瞪着眼睛看了看阿添,然後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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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王清琚同謝晟連衣服都沒有換,就提着謝君竹去了祠堂,兩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跪着的阿添和謝君竹,皆不說話。
謝君竹此刻心裏面也還是有一些後怕的,是被皇上給吓的,看了看神色嚴肅的父母,她低下頭把原先想要認錯的話咽了下去。
謝晟看着謝君竹這樣一幅不知悔改的樣子,氣的拍了拍桌子“謝君竹你真的膽子大了,打架都打到宮裏去,還鬧到了皇後那裏,明日你還準備幹什麽?”
事情的原委謝晟也還不是很清楚,不過在他看來謝君竹沒有受傷就已經是足夠了,謝家雖然是封侯了,但也不是正兒八經的皇族貴胄,安安生生的過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卻不想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
阿添聽着謝晟罵謝君竹,忍不住的想要替小世子辯駁。
“侯爺,是小的大意,沒有照顧好小世子,才會出了今天這樣的事情,不過事情的始末,後來小的已經清楚了,這件事情小世子确實是沒有多大的錯。”
謝晟訓孩子哪裏容得了他人的辯駁,現在護着謝君竹,指不定以後會出一個怎樣的纨绔子弟呢,指了指阿添。
“自己去管家那裏領二十板子。”
謝君竹終于擡起了頭,氣憤的看着謝晟,眼眶通紅:“父親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打人,兒子不服,阿添一日裏進不了上書房內院,沒有和兒子呆在一起,現在兒子錯了,你要罰他這更不合理,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兒子的錯,是那太子放肆。”
“你更放肆!臣不言君過,謝家怎麽出了你這麽個逆子,竟然你不認錯,那麽就好好的跪在這裏。想清楚,想明白,等你想通了再來找我。”
說完帶着王清琚一起離開,吩咐下人把這裏看好,不許小世子邁出房間一步,除非他知道錯了。
等到謝晟的身影消失一會,謝君竹就站了起來,這麽長的時間水米未進,早就是餓了,看着香案上面擺着的水果,他走上前,看着那些整整齊齊的排位。
“給位列祖列宗在上,謝君竹在這裏有禮了,今日父親罰我在此思過,我實在是餓了,沒有力氣思考,所以就借各位祖宗一點東西,等我吃完以後,一定誠心思過,重新做人。”
說完就拿着水果用袖子擦了擦,張嘴就吃了。
皇宮裏,皇帝靜坐在案前,房子裏空無一人,片刻,才有一道黑影閃了出來,恭長炔對着那道黑影下了幾道命令,揮了揮手,那道黑影就消失不見了,不一會兒林公公就走了進來。
“皇上,蕭将軍前來複命。”
“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一位身穿铠甲的壯碩中年漢子走了進來,對着皇上恭敬的行禮。
恭長炔問道:“安親王如今在哪兒了?”
“回皇上,安親王三日前就已經從宛洲城出發,今日已經到了賀洲,最多還有三日就能抵達京都。”
“好,可是把安親王府裏都安頓好了?安親王此行車馬勞頓,回來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安親王在路上可好?”
“回皇上,末将一直照顧着,安親王身體大好。還有郢城的逆賊終于有了蹤跡,在平洲出現過,被末将手下逼下懸崖,絕無生還的可能。”
恭長炔大快,連說了幾個好,這才放了蕭将軍離去。
坐了半晌,終是帶着林公公去了皇後的坤寧宮。
入夜,忠勇侯府內,一片都是靜靜悄悄的,謝晟是鐵了心的想要謝君竹受罰,所以連晚飯也都沒有讓人去送,看着王清琚擔心的樣子,謝晟忍不住的說:“祠堂裏供的那些東西,每天都會換新的,你覺得他會讓自己受餓,救他白天那倔脾氣肯乖乖的聽我的話才怪,指不定現在正在琢磨着怎麽出來呢。”
王清琚想了想,覺得謝晟把謝君竹分析的入骨三分,也就放下了一般的心,兩人這才睡了過去。
半夜,忠勇侯府祠堂,謝君竹坐在椅子上身子趴着桌子睡得人事不知。
外面一直守着的小厮悄悄地打開門,見謝君竹已經睡着了,所以就輕手輕腳的活動了活動,然後靠着柱子就睡了過去,越睡越沉最後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有一個黑影在房頂之間穿梭,來到了祠堂的位置,小心的掀開瓦片,看着下面睡着的謝君竹,手伸到兜裏掏出一個東西就扔了下去。
有兒君竹初乍到(七)
第二日一早,謝晟換好朝服就去了祠堂那邊,手上還提着宋媽媽做的粥和幾道小菜,話雖然是說的狠了一些,但是那疼愛孩子的心還是不變的。
到了祠堂就看見一直在那裏守着的下人,都靠在柱子上睡得正香,門裏面也沒有一點動靜,一直跟在謝晟身邊的趙春上前踢了踢那睡着的兩個小厮。
“哎,哎,快醒醒,讓你們守着怎麽就睡着了呢?”
那兩人半晌才睜開了眼睛,但是覺得那眼皮還是特別重,一看是侯爺,吓得跪在地上,眼神一下子就清明了。
“侯爺,小世子還是屋裏睡着呢。”
趙春打發走了那兩個人,上前把門推開,謝晟這才走了進去,看見謝君竹腦袋朝着他趴着睡的正香,謝晟讓趙春把東西都擺上,他這才走過去準備把謝君竹慢慢的抱起來的時候,差點吓得失掉了一條魂。
因為他看見謝君竹的後背上赫然插着一把飛镖,那身藍色的小袍子依舊整潔,只是後背處有點點的血絲。
謝晟忙上前抱着謝君竹,叫了趙春去傳太醫,然後就直接去了秋棠院。
王清琚自從上次氣暈過去之後,身子也不大好了,一直都是在用藥慢慢的調理着,所以這件事暫時還不能讓他知道,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到了秋棠院,謝晟輕輕地将謝君竹放在書房的榻上,背上的那傷人利器,謝晟也不敢貿然的将它□□,一切只有等大夫來了。
等了半天也沒有了耐心,就尋來一把剪刀,謝晟慢慢的将衣服剪開,直到看見那小件的銀色的金絲軟甲,他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猶記得這金絲軟甲是謝君竹生日時,鎮國大将軍王清胤送過來的,原先是因為太過貴重,王清琚要替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