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當自己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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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立明黑了臉，牙齒磨得作響，“池、陽。”
段立明的褲子上全是池陽嘔出來的酸水，池陽打了個寒顫，随手拽了塊布幫段立明擦幹淨。
程左小聲提醒：“那是擦桌子的抹布。”
段立明把抹布搶過來往旁邊一扔，冷冷道：“池陽，你故意的？”
池陽嘔的臉色發白，胃中灼燒的疼，他難受地說：“不是。”
段立明面無表情道：“嫌棄程左的手藝？他做的東西讓你覺得惡心？”
程左臉色不太好看，在一邊沒說話。
池陽抹了下嘴，擡眼看段立明，“你聽不懂人話？我說不吃，你還硬往我嘴裏塞。”
段立明陰恻恻地笑道：“喂你還不樂意，真當自己是什麽東西？”
“我是東西，他不是，”池陽指向程左，嘲道：“以後你還是把心思放他身上吧。”
段立明冷笑起來，笑容裏透出幾分危險，他拍了拍池陽的臉，忽然朝程左攤出手，“拿來。”
程左似乎猜到段立明要做什麽，遲遲沒有動作。
段立明斜看了程左一眼，目光有點冷。
程左心中一顫，遲疑片刻，把那盤肉遞到了段立明的手上。
段立明把肉放到腳下，“吃光，一塊都不許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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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陽眼皮突突地跳，他咬牙道：“你是不是有毛病？”
段立明嘴角一翹，有些諷刺，“哪有毛病？下面？你不是試過了嗎？”
池陽胃裏還在翻滾，只覺難受，他一腳把盤子踢開，肉撒得四處都是，說：“我不吃，誰愛吃誰吃。”
池陽轉身就走，身後傳來碗筷摔碎的聲音，噼裏啪啦響。
段立明聲音極冷，“你走試試。”
池陽身體一僵，挺直腰板，沒有半分猶豫，快步上了樓。
段立明目光深沉盯着池陽的背影，看向程左，笑道：“看見沒，就愛和我犟。”
程左眼中意味不明，“段哥，如果你覺得池陽不省心，就把他趕出去吧。”
段立明露齒一笑，沒有搭話。
池陽進了房間，轉頭正要關門，門外的段立明朝他一笑，一腳把門踹開。
池陽吓得後退幾步，受驚地看着段立明。
段立明笑看着他，“敢頂嘴，看來燒退了，身體也沒問題了吧？”
身體二字段立明咬得極重，他大步走了進來，拖着池陽進了浴室。
池陽還沒掙紮幾下，就被段立明掼在浴缸裏，肚子磕得生疼，他一手扒住浴缸邊緣，用盡力氣爬起來，冷得刺骨的水劈頭蓋臉淋了下來。
段立明拿着花灑，坐到浴缸邊上，低頭盯着嗆水的池陽，沉聲道：“脾氣見長了，敢踢盤子浪費食物。”
池陽來段家那段時間，就像只剛出生的羊羔崽子，柔軟無害，別說是浪費食物，聲量大點也不敢，每天跟在段立明屁股後面喊段少。
直到他去出租房抓池陽那天，一切全變了。
池陽不再喊他段少，也不和他親近，一天到晚只想着逃跑，肚子裏藏滿了心事。
前幾年池陽逃跑過一次，借着段立明出門買套的時間，他逃到汽車，給池默發了短信，要帶他一起走。
池陽頂着冷風在汽車門口，翹首以盼，期待着池默出現。
然而池陽沒等來池默，卻等到了段立明。
段立明咧開嘴笑，晃着他手機裏的短信，池陽腦中一陣暈眩。
池默把他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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