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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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還沒有一種方法可以把滴血而生的屍靈重新回歸棺木。當時的辦法只有是一些功力深厚的名師對那些已經被不軌分子催生的屍靈進行強行毀屍,很殘忍。人本來死了,可以平平靜靜地不再受人世之間的煩惱,但是被催活後,害人禍物,又給粉屍碎骨。
後來曾經有人把“滴血開棺”的法術流傳出來,那時候,很多人利用了這種不正道的邪術來把自己身邊或自己所發現的古墓裏面的屍主複活牟利,大批屍靈的産生,很多人進行了抵抗,引起了一次很激烈的屍靈大戰。
不過,不久後,有一位仙師研究出了一種暫時性穩住屍靈的方法,那就是催眠術。這種催眠術,先把屍靈催眠後再進行火化,那時候,此法一出,水到渠成,屍靈一度消失在人類的視野中。
後來的主禍人,也就是把屍靈複活的那個人得到了應有的處罰後,巫師界決定雪藏此術,把一切與“滴血開棺”的東西,書也好,記載也好,口頭也好,都毀滅的毀滅,封殺的封殺,不會讓其再得以重現人間。經過無數人的努力,的确做到了把這種很邪惡的方式處理掉,後人幾乎沒有人知道“滴血開棺”這個東西,也沒有再出現屍靈亂世的現象,還得人間一太平一清淨。
方鼎的這個“滴血開棺”的啓墓方法,是在師父李金手留下的一本古籍裏面略略浏覽到的。他當時看到的時候很不理解,也沒有太多留意。
試着想想,滴血來把屍體複活,那不是開玩笑嗎?這種事情怎麽會發生?死了人會因為一滴血而複活,盡管說是喪屍,但是,想來想去,可能嗎?完全不可能,100個人也有100個說不可能,說故事去忽悠小孩子也許可以吓吓那些幼稚的人兒。
所以,方鼎一直把那當做故事了,一個神話,一個歷史傳說,畢竟那也是年代久遠的事情,沒有歷史考證,誰也說不清楚。不過,這種鬼東西,就算是有歷史考證,就算是有證據,那也很匪夷所思,也是誰都說不清楚。的确是這樣,沒有考證還好,有考證,越說越亂。
方鼎現在利用這樣的方法來開啓“四象寶棺”,鬼爺可是吓住了,想阻止也來不及,血液已經滴在了“四象寶棺”上面,而且已經在那些圖案裏面蔓延,漫漫流動,随着上面的凹形刀刻線路流動,漸漸地還把那些銅綠給染紅。
要是真的開了棺材,裏面的屍體複活了,可真是天下大亂。
這樣冒險的行為,鬼爺可不敢,只是方鼎已經做了,鬼爺面如土色,呆呆地盯着棺材上面流動的血液。鮮紅的血液随着線條流動,不一會兒,在棺材的上面就出現了一面規規則則、清清晰晰的“四象”圖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一一将自身的輪廓表現出來,鮮紅的血液成了它們的描紅,看上去,這個圖案,就好像一個極為神秘的圖騰。
方鼎看着“四象寶棺”,他不知道等一下會發生什麽,但是,不管發生什麽,他都不會畏懼,因為他也是在試驗,他不知道所謂的“滴血開棺”能否成功。他心裏面只有一種欲望,那就是打開這口“四象寶棺”,至于所謂的“屍殺神”,他可沒有像鬼爺他們那麽地擔心,因為他知道這裏只是“殺神”白起的衣冠墓,并沒有白起的真身。
衆目睽睽之下,方鼎的大膽舉措,真是令人心驚膽戰。
不一會兒,方鼎突然向鬼爺笑了笑,說:“鬼爺,你害怕了嗎?”
“我怕什麽?你都已經動手了。”鬼爺現在是又愛又恨,愛的是“四象寶棺”會被打開,恨的是方鼎剛剛太大膽了,如果亵渎了神明,那真是要遭殃了。
“哈哈,既然不怕,那我就動手了。”方鼎說完,流血的手就往“四象寶棺”上按下去,然後稍稍一用力。還真神奇了,“四象寶棺”咯吱一聲,“啪”的一下,上面一層就彈開來,一道白色的光從棺材裏面照射出來,大家一時間全部擁過來看看棺材裏面怎麽了。
“‘殺神戰甲’嗎?哈哈,哈哈,找到了,終于被我找到了。”鬼爺狂笑不已。
是的,“四象寶棺”裏面果真是藏着一具陶俑,一具将軍俑,外形彪悍,身體魁梧,霸氣淩人。顯然是按照“殺神”白起而做成的一個将軍俑,在這個陶俑的身上,果真是披着一件寶甲,像是金銀錯,灼灼生輝,大家看到這一片“殺神戰甲”的時候,無不生敬畏之心,仰慕之情,貪婪之念,看得都目不轉睛。
“太精美了,太精致了。”方鼎的內心不由得發出感慨。
眼前的這件“殺神戰甲”,哪裏像是一塊戰甲?好像一縷輕紗,一片絲綢,薄如蟬翼,似乎風輕輕一吹就可以吹走了,透明、幹淨、精細、巧妙,如此地無可挑剔。真是無法相信這會是一件戰甲,沒有硬度,沒有厚度,如何防身?不過記載裏面的“殺神戰甲”就是如此地獨特,薄如蟬翼,輕若柳風,感覺便如旭日新生,涼而薄,着甲而去,刀槍不入,百毒不侵,乃是舉世無雙的至寶。
想當年白起穿上這一件“殺神戰甲”,那是何等地趁人不備,只怕刀劍之傷,如同隔靴撓癢,只要穿着重甲在裏面即可,即使睡覺的時候也可以穿着,如此地輕便,不言而喻。
大家都沉醉在這一件寶甲身上的時候,方鼎突然大叫一聲:“不好了,有人來了。”
他一叫,大家都回頭看着進來的那個門。
哪裏有什麽人?知道被騙了後,回過頭來的時候,方鼎已經在自己的手上再割一刀,血液飛濺,噴灑到棺材裏面的将軍俑身上,不好,遇到了血,“殺神戰甲”突然不見了,剩下的只是一堆黃泥沙撒在那具将軍俑的胸前。
“戰甲呢?戰甲呢?”鬼爺發瘋了,撲上來,整個人都伏到棺材上面,伸手到棺材裏面尋找消失了的“殺神戰甲”。
真的是昙花一現,剛剛大飽眼福,“殺神戰甲”就不見了。
方鼎不慌不忙。鬼爺找不到“殺神戰甲”,回身一把抓住方鼎,問:“你做了什麽手腳?”
“你說呢?”方鼎冷笑。
“你的血,對了,遇血即化,遇血即化,是了,你的血。”鬼爺驚叫。
“哼,我說過,我不會讓‘殺神戰甲’落入你手裏的。”方鼎狠狠地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鬼爺松開方鼎,整個人發瘋、發狂了。
這時候方鼎從棺材旁邊躍下來,那個棺材頓時“啪”的一聲,打開的那個蓋子就合了上來,把棺材裏面的那具将軍俑給封住了,重新生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棺材,打開的縫也合上。這時候,方鼎拉着紀香,低聲說:“我們趕緊離開吧。”紀香點點頭。
棺材重新合上,得不到“殺神戰甲”的鬼爺相當地憤怒,看到棺材又合上,發瘋了的他撲到棺材面前,撿起方鼎的那把匕首在自己的手心割一刀,然後讓血滴流到棺材上面,哪知道棺材一點反應也沒有,最終,他怒了,見到一個人就拖過來割傷對方的手,然後讓對方的血滴落在棺材上面,一時間,這裏面的人都害怕了鬼爺,全亂了。
方鼎這一刻已經帶着紀香悄悄地從門道裏面跑出去。
方鼎知道鬼爺已經喪心病狂,再留下來會有生命危險,還不如趁鬼爺發作的時候趁亂逃跑。紀香跟着方鼎一路從“殺神之穴”裏面出來,她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來到了“殺神之穴”外面的時候,後面的“殺神之穴”突然發出來幾聲轟隆,幾個爆炸,整個“殺神之穴”就坍塌下去,轟然留下一個大坑。
方鼎的心裏已然清楚,鬼爺是開不了那個“四象寶棺”的,最終點燃了所帶去的炸藥,欲以利用炸藥将“四象寶棺”炸開,可惜這一炸,整個古墓都給炸壞了,“殺神之穴”在炸藥的破壞下,整個墓穴都坍塌了。
看着慢慢塌陷的“殺神之穴”,方鼎和紀香真是一身冷汗,幸虧是早一點跑了出來,不然就給鬼爺這個發瘋了的人給害死了。
“方鼎,你說說,那個‘殺神戰甲’怎麽就不見了呢?”紀香跟着方鼎往恐怖谷外面走去的時候,問了方鼎一下,剛剛太神奇,才轉瞬,“殺神戰甲”就由一件看上去是那麽精美的戰甲變成了一灘沙子。
“你說呢?”方鼎故意不說出來。
“難道‘殺神戰甲’真的遇血即化嗎?傳說裏面好像是這樣的。”紀香回答。
“傳說而已,不值得去相信的。”方鼎這時候從身後一掏,竟然讓他把“殺神戰甲”變戲法一般從手裏面變出來。
看到“殺神戰甲”竟然出現在方鼎的手裏面,紀香可真是傻住了,呆若木雞地看着方鼎。方鼎看到她這個傻樣,說:“怎麽?傻了吧?”
“原來是你拿走的。”紀香感嘆,驚喜無比,她還以為“殺神戰甲”真的毀了。
“我師父李金手在還沒有被稱為李金手的時候,你想得到他叫什麽嗎?”方鼎得意地問。
紀香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可是,你怎麽做到的?只有一瞬間。”
“不知道了吧,那我告訴你,他之前是叫李鬼手的,擅長一種叫‘鬼手’的手法,可以移花接木,可以偷龍轉鳳。”方鼎嘿嘿笑着說。
“你也學到了嗎?”紀香問。
“是啊。想當年我遇到師父的時候,他的雙腿已經被那個萬惡的大軍閥砍掉,他這樣的人,你想想,要想生存下來,沒有點本領怎麽可以?要是沿街乞讨,這樣動蕩的社會,誰還能施舍?就算可以都是各安天命,自己掃自己門前雪罷了,哪裏還有人情可講?我師父從不去乞讨,雖然流落街頭,憑借這一手‘鬼手’的功夫還是餓不死他的。”方鼎追憶當時遇到李金手的時候,那時候真是很幸運,正好是他遇到李金手施展這一手“鬼手”的功夫,他看到後就上去認人,誰知道看清楚了才發現已經有過一面之緣。
方鼎後來也叫李金手将這門獨特的手法教給自己。想不到在今天這時候派上了大用場。
“殺神戰甲”他已經偷走,而那個“殺神戰甲”遇血即化的傳說正好讓他掩人耳目。
“厲害,厲害,我真是佩服死你了,剛剛我可是擔心死了,還以為‘殺神戰甲’真的就沒有了。”紀香雀躍叫着。
“我說過,我不會讓‘殺神戰甲’流失的。”方鼎笑着說。
“那你打算怎麽處置它呢?”紀香問。
“先收藏起來,等天下太平了再說。”方鼎說。
“我可以看看嗎?這件戰甲真的太美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麽美的戰甲。”
紀香問着方鼎,方鼎也沒有拒絕,伸手就把“殺神戰甲”遞給紀香,說:“看吧,好好看個夠。”
接過了“殺神戰甲”的紀香可真是喜出望外,捧着這軟綿綿的戰甲,便如同拂輕紗捧碎瓊,那種感覺若有若無的,曼妙無比。
“我有個好主意。”紀香突然說。
“什麽?”方鼎正要問問是什麽好主意的時候,紀香卻是拿着一把手槍對着方鼎。
“幹什麽?你要幹什麽?”方鼎傻了。
“方鼎,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樣子還不知道我在幹什麽嗎?”紀香笑道。
“你想獨吞‘殺神戰甲’嗎?”方鼎問。
“你說呢?”紀香冷笑着,整個變了一個人似的。
“為什麽?”方鼎不解。
“好了,不跟你玩了。老實告訴你吧,我并不是中國人,也不是國民軍的人,更不是紀太歲的女兒,我是叫紀香,但是我姓的是鈴木。”紀香坦然說道。
“明白了,一切都是假的咯?”
“有真有假,有虛有實。”
“看來你對于‘殺神戰甲’的渴望真不輸給鬼爺他們。”
“那當然,我的任務就是要将‘殺神戰甲’帶回大日本帝國。”
“讓我想想吧,好像這個任務很艱巨。”
“那當然,不過我做到了眼。”
“不,你沒有做到。”方鼎突然邁上前一步,他的手裏面突然多了一顆炸彈。
“你?”紀香傻了眼。
“我看到鬼爺他們帶了那麽多的炸藥,我順手牽羊偷走了一顆。”方鼎笑道。
“你想怎麽樣?”
“這個是我要問你的。你說吧,你一槍可以殺掉我,但是我的炸藥一響,你、我、‘殺神戰甲’三者都會消失,一個也不能少。嘿嘿,你敢開槍,我就引爆它。”方鼎晃了晃手裏的炸彈,又說道,“我方鼎是爛命一條,死不足惜,你和‘殺神戰甲’我想還是完整無缺好一些,你說呢?”
“你是個瘋子,真是一個混蛋。”紀香大罵不已。
“不用想很久的,唉,你要是姓端木多好,幹嗎姓鈴木呢?”方鼎感慨着說道。
“好,這一次我認輸。”紀香将手裏面的“殺神戰甲”和手槍交給方鼎。
方鼎拿到“殺神戰甲”後就收進身上的衣服裏面,而紀香的手槍,則是把子彈清空,将子彈丢進自己的褲兜後,手槍扔到一邊,然後将手裏面的那個炸彈扔到紀香的面前,紀香大叫一聲就趴下了。
炸彈沒有響。
倒是方鼎已經大搖大擺地往前面走去。
不知道為什麽,這時候恐怖谷升起來一層厚厚的灰色霧氣,霧氣不停地漫卷,不一會兒就把整個恐怖谷籠罩起來。看着慢慢走進霧氣裏面的方鼎的背影,紀香咬咬牙,慢慢站起來,心裏面真是啼笑皆非,這個男人,她似乎曾經擁有過,又或許沒有。
雲霧缭繞,方鼎的身影在前面漸漸地變得迷糊,直到消失在紀香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