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
咬牙沒有哼出聲音。
周靖第二拳擊向對方當胸。
“砰!”
一聲刺耳的狂嗥,裂空而起,“通天教主”胸骨盡碎.口血狂噴中,緩緩栽了下去,口血濺得周靖前襟盡濕。
周靖雙膝一曲,仰天哀呼道:“爸爸,媽媽,不孝兒替您倆報仇了!”
祝畢起身,一掌切下“通天教主”的腦袋,把白發挽了一個結,提在手中。
“通天教”徒衆,蜂湧而至。
周靖滿身血污,目射殺光,手挽人頭,當道而立,象一尊兇神惡煞。
栗耳驚呼聲中,由谷內湧出的教徒,猛然都剎住弄勢,一個個驚魂出竅。
數條人影,由外疾掠而至,正是“鬼影子”一行。
周靖冷冷的道:“大師兄,如何?”
“全部伏誅?”
“有那位受傷或……”
“沒有,僅黃小芳略有不适,但不要緊!”
“好,殺!”
殺字出口,首先一掌向那些應援而至的“通天教”徒衆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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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鳳漫卷,慘號裂空,這一掌掃中,有八人橫屍。
緊接着,“逆旅怪客”等人,如猛虎般撲了上去。
屠殺,再一次展開。
斷魂谷,血雨腥鳳,日月無光。
周靖掌不停揮,當者披靡。
“通天教”徒衆,一個個膽裂魂飛,鬥志全無,豕突狼奔,只顧逃命。
慘號之聲震耳欲聾。
屍體橫空,血雨飛灑。
這一場血的祭典,結束得很快,半盞熱茶工夫,場面死寂下來,屍體狼藉重疊,血水彙集成流,染紅了整個谷道。
怵目驚心,令人慘不忍睹。
數百高手,漏網幸脫的十不得一。
周靖狂吼一聲:“掃穴犁庭!”
一人當先,六人後随,循着莫绮萍所留的十字指路标,向谷內奔去。
谷道內原有的布設,全成了廢物。
顧盼之間,己來到一片連雲巨屋之前。
居中,一座巨大的牌樓,四個徑丈的金字字體“唯我獨尊”。
周靖冷哼一聲,一道排空掌力,卷向了那座牌樓,隆然巨震聲中,木石飛揚,整座牌樓傾坍下來。
七人奔入大廳之內,阒無人跡,再往後搜,連半個人影都沒有,想來己聞鳳而遁。
“鬼影子西門烈”道:“點把火燒了它,我們走吧!”
衆人分頭放火之後,撤出谷外。
威懾武林的“通天教”東山再起,像昙花一現,又歸于寂滅。
日正當中,“斷魂谷”口站着周靖一行七人,一個個渾身染血,殺氣蒸騰。
周靖目注黃小芳道:“芳妹,你的傷勢不要緊吧?”
黃小芳內心甜甜地一笑道:“不妨事了,雲姐己給我服下了獨門傷丹!”
易秀雲打趣地道:“靖哥,我會替你照料她的!”
周靖面上一紅,道:“芳妹,你最好先回水府,以免令師懸念,至多一月,我将到水府……”
易秀雲立即接口道:“親自向令師求親!”
黃小芳羞得連耳聒子都紅起來,狠狠地瞪了易秀雲一眼。
周靖真想不到易秀雲在幾經波折之後,變得這樣豁達,展顏笑道:“雲妹,你不吃醋?”
易秀雲格格一聲嬌笑道:“吃了終歸無用,不吃也罷!”
引得衆人齊齊笑出聲來。
黃小芳與易秀雲私下已取得默契,心中也着實懸念亦師亦母的恩師“恨世魔姬”,略一思索之後,道:“如此,我向各位告辭!”
說着福了一福。
周靖不勝依依地道:“芳妹,一月之後再見!”
珍重聲中,黃小芳辭別衆人,回轉“水府洞天”。
周靖目光一掃衆人之後,向“鬼影子”道:“大師兄,你輕功最好,我想請你辦件事!”
“什麽事?”
“請你在‘神風掌王魁’,‘仁心聖丐朱非’,‘衡山掌門祝南峰’這三人中,至少找到一人,随你到武功山風火谷‘一統會’總壇和我們會合……”
“為什麽?”
“這三位是我義父‘霸王鞭’周公铎生前至友,我要在血洗‘一統會’之後,向他們陳述義父之死以及‘天邪八妖’伏誅經過,并作我複姓歸宗的見證!”
“好,小事一件,我馬上就走!”
說走就走,“鬼影子”彈身如一溜煙般飄去。
周靖自送“鬼影子”身影消失,然後向“逆旅怪客”等人道:“我已請‘妙手書生’陳斐召集昔年‘血谷’舊部,各位師兄姐将為‘血谷’一門長老……”
“地靈夫人”秀眉一蹙道:“師弟,這作法……”
周靖嚴肅地道:“大母‘血谷夫人’之命!”
衆人異口同聲的發出了一聲:“哦!”
“逆旅怪客”沉聲道:“師弟,武林中尊卑有序、上下有份,師弟你與我等以師兄弟相稱,己屬過份,你是當然‘血谷’繼承人,我們分屬下人,切乎不可予長老之稱!”
“怪丐聶飛”接口道:“二師兄之言甚是!”
“地靈夫人”也道:“師弟,你須三思而行,還有‘妙手書生’等也是‘血谷’門下,是否一律都賦予長老的職位?”
周靖微微一笑道:“是的,這問題我己思索了許久,決定這樣辦!”
“這……”
“各位不必再争論了,這是以後的事,還得禀明大母裁奪,現在我們赴‘一統會’,取‘武林一君’的首級!”
武功山,風火谷。
“一統會”總壇。
時值卯正,晨曦初吐。
總壇迎面廣場入口之處,勢派雄渾的“萬流歸宗”牌樓,突地倒塌。
響聲驚動了總壇守衛,只見數條人影,緩緩向總壇行近。
警號,劃破清晨的寧靜。
來人竟然能通過由谷口布設的八道哨卡,無聲無息,這意味着事态的不尋常。
壇內數十白衣人,倉惶湧出,正與來人相望。
當那些白衣人看清之後,一個個暗地心悸,齊齊剎住身形,內中,有人忍不住驚叫出聲:
“是他!”
“周靖!”
來的,正是周靖、易秀雲一行。
接着,又是為數近百的人湧現,那些,是“地靈宮”預置的高手。
周靖直走到那些窒在當場的“一統會”高手身前丈外之處,才止步發話道:“叫你們會長出面答話!”
一個白袍老者越衆而出,滿面不屑地道:“閣下駕臨敝會,有何貴幹?”
周靖冷冰冰地道:“給你們舉行血葬!”
這句充滿血腥意味的話,令人聽來毛骨悚然。
聽有“一統會”在場高手,全為之面上變色。
那白袍老者重重地一哼道:“小子,你大言不慚?”
周靖怒哼一瞥,一掌劈了出去……
白袍老者連轉念的餘地都沒有,便被震得飛瀉而起,掌風餘勁,掃得那老者身後的高手四分五裂地跌憧開去。
一陣腳步之聲傳處,無數白衣人從不同方位,湧入現場。
場面貌呈無比殺機。
“地靈宮”的高手,對上次“一統會”派“桃花姥姥”率衆血洗“地靈宮”的這一筆血債,豈會忘懷,此刻一個個面帶殺機,躍躍欲試。
“一統會”方面仗着人多勢衆,表現出不可一世之概。
兩陣對圓,周靖一行百餘人,被半包圍在居中。
數聲呼喝傳處,一個白袍蒙面老者徐徐步入場中。
所有“一統會”高手,齊齊俯首躬身為禮。
“地靈夫人”第一個冷哼出聲了。
周靖一陣熱血沸騰,仇與恨,在血管裏急這地奔流。
白袍蒙面老者正是“一統會”會長“武林一君”。
“一統會長”哈哈一陣狂笑道:“小子,你确實是命大!”
周靖冷森森地道:“武林一君……”
“你,你……”
“冥宮饒你不死,就是等待今朝!”
“一統會長”悚然大震,獰聲道:“小子,你……你是……”
周靖欺前一步道:“聽清楚了,在下便在‘玉面無敵’第二,周靖兩字加上,加一個甘字!”
“一統會長”雙目陡現駭色,栗聲道:“你究竟是誰?”
“玉面無敵甘祖年之子!”
“一統會長”連退數步,厲聲道:“甘江已死,你……”
“甘江之弟,甘周靖!”
“一統會長”想起“冥宮”之中的一幕,不由心膽俱裂。他做夢也估不到那功深不可測的怪老人,會是周靖的化身,色厲內荏地道:“你意欲何為?”
周靖目眦欲裂地戟指“一統會長”道:“釣魚矶上,唆衆毀屍,迫殺先母的一幕,你不會忘記吧?”
“一統會長”再退了兩步,語不成聲地道:“小子,你……你,你找死來了……”
周靖悲壯地一陣狂笑道:“武林一君,今天我要把你生撕活裂,然後血葬你的門下!”
“一統會長”陡地扯落面中,紫着色的面上滿是陰驚而帶驚駭之色,暴喝一聲:“上!”
所有“一統會”高手,如蜂群般湧上。
“地靈宮”高手在“地靈夫人”號令之下,也開始行動。
“一統會長”倏地抽身暴退,電閃般掠向敞廳大門。
周靖可做夢也估不到堂堂一會之主,竟然當門下之面,臨陣退縮,呆了一呆之下,“一統會長”己沒入門中。
“哪裏走!”
周靖粟喝一聲,一掌掃開湧來的高手,快逾電掣地追了進去。
場中--
這時己展開了驚心動魄的搏鬥。
各種殺伐之聲,組成一首恐怖而又瘋狂的樂章。
周靖飛身射入大廳,因去勢奇猛且快,竟穿中門而出……
就是這電花石火之間,身後傳來一聲“隆!”然巨響。
周靖回頭一看,大廳內部己被一重鐵殼罩住。
一聲驚“噫!”,白影在前端回廊一閃而沒。
周靖毫不思索地撲了過去,身法之快,幾乎使人肉眼難見。
白影閃向院中一座假山……
周靖身形未落,淩空發掌,罡鳳匝地暴卷,石塊飛迸之中,假山坍了一半,白影沖空,飄上屋面。
“下去!”周靖如弩箭離弦,暴射而起,超過白影之前,喝聲中,反揮一掌。
白影一個倒旋,翻落院地。幾乎是同一時間,周靖跟着落地,與對方面對而立。不錯,對方是“一統會長”。
“一統會長”亡魂皆冒,他無法估量對方動力竟有多高。
周靖左手尚提着包裹“通天教主”腦襲的布包,右手倏地抓出“一統會長”逃既不能,詭計又告失敗,被迫出手應敵。
三個照面之後,“一統會長”己然主動全失。周靖單掌攻敵,每一掌均有開山裂石之威,罡鳳觸膚如割。
四周隐約的出現不少白衣人,但誰也無法迫近插手。轉眼之間,過了九招。周靖暴喝一聲:“躺下!”栗人悶哼起處,“一統會長”口血飛迸,栽了下去。
“砰!”周靖再掃出一掌,“一統會長”的身軀騰起丈餘高下,又栽回地面。
院周房舍之內,傳出駭極的驚呼。
周靖一腳踏住“一統會長”的一只腿,右手抄起另一只腿,狀如惡煞般地道:“武林一君,你悔不當初吧?”
“一統會長”面如死灰,鮮血一口接一口噴出,艱難地蠕動着嘴唇道:“武林……應……
一君,豈堪……有……無敵!”
周靖雙眼仇焰閃閃,殺光熠熠,沉哼了一聲道:“你雄心不小,可惜走的道路不對,認命了吧!”
右手一提……一聲度絕人衰的慘號,挾飛灑的血花俱起。
一代枭雄,就此結束了他狂妄的英雄夢。由股至頸,被活生生地撕成兩片,五肝六腑,狼藉一起。
周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抹去臉上被噴濺的血漬,手起掌落,切下了人頭,和“通天教主”的頭包在一起,返身朝外撲出。
廣場上激鬥正酣,一片屍山血海。周靖如虎入羊群,揮拳猛掃。地慘天愁!鬼哭神號!
驀地--
一聲尖銳刺耳的厲喝,穿透震耳的搏殺聲,破空響起,“住手!”
這意外而突然的喝聲,使場中瘋狂的搏鬥者不期然地停下了手。一個滿面凄惶蒼無人色的中年女子,手持一支黑色箱子,緩緩步入場中。
周靖赤紅的雙目一掃,不由怦然心震。
那中年女子,正是秘谷精舍中,因“血心”之故而救他脫離“一統會”地牢的神秘女人,她徑自向周靖身前走來。
周靖冷冷地注定對方,心中疑雲重重。
同一時間,“妙手書生”率領男女老少不等約二十人衆,奔入場中。“鬼影子”西門烈和“仁心聖丐”朱非,也緩步入場。
那中年女子在周靖身前丈許外停了腳步,幽幽地道:“孩子,應該适可而止了!”
周靖下意識地心頭一寒,惑然道:“前輩尊諱?”
“七巧聖女韓雯!”
周靖蹬地退了一大步,他曾經懷疑過對方可能是激起“血谷”內變的“七巧聖女”,想不到果然是她。當下激動地道:“韓師叔!”
孩子,我己不是‘血谷’門下了,不過我接受你這稱呼!”
“師叔有何見教?”
“希望你适可而止,收手了吧!”
“這……”
“七巧聖女”怆然道:“武林一君己告授首,‘一統會’門下一月之內死傷過半,報仇,也夠了!”
周靖本存心血洗“一統會”,經這一說,殺機洩了一半。
“七巧聖女”接着道:“你願和我到後面談談?”
“遵命!”
兩人來到一間側廳之內。
“七巧聖女”眼角含淚,道:“孩子,我想你一定很願意知道我的謎底?”
“是的!”
“如此你聽着,我曾經私下戀慕着你父親甘祖年……”
“哦!”
“在一次偶然之中,我撿到你父親随身佩帶的那顆‘血心’,一時之錯,沒有還給他,事被先師查悉,大為震怒,把我逐出門牆,令尊也因蒙上與我有暖昧行為的冤枉而一怒離谷,連帶許多同門也被逐出谷外……”
周靖點了點頭,這一節他曾聽異母姐姐甘小梅提過。
“七巧聖女”又道:“之後,你父親和你母親結了婚,我在萬念俱灰,心壞愧怍之餘,嫁給了‘武林一君’……”
“哦!”
周靖猛地一震,如此說來,自己殺死了她的丈夫。
“七巧聖女”淚水終于滾下雙頰,凄聲續道:“我并不愛他,只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我們只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因為……因為……他先天生理上有缺陷。之後,我獲悉了他因為想君臨天下,而欲謀尋‘黑箱奇書’,所以演出了‘釣魚矶’上的那一幕,他死有餘辜,我不怪你……”
“師叔……”
“孩子,不可造太大殺孽,使許多無辜者流血,你答應我從此仇怨勾消,我負責解散‘一統會’,和兩處分舵……”
“分舵?”
“是的,‘天邪院’與‘桃花宮’,‘天邪洪謹’父子均亡,‘桃花姥姥’也死在你手,餘下的都是無辜之輩,你答應了吧?”
周靖咬了咬牙,道:“我聽師叔的話!”
“好,還有這只‘黑箱’,你願意讓我保存,還是……”
“這……師叔保存吧,我想先父泉下有知當不會反對!”
“孩子,謝謝你,你可以走了!”
“師叔,我……”
“怎麽樣?”
“承大母之命,叫我重整‘血谷’……”
“妙手書生已對我說過,我無意重返‘血谷’,孩子,你走吧!”
周靖愕然了片一刻,辭別出來。
首先,“妙手書生”趨前道:“禀少主,本門當年被逐弟子和再傳弟子共二十四人,已然全部到齊!”
周靖遠遠用目光一掃,道:“回‘血谷’吧!”
“不能!”
“為什麽?”
“谷中,血罡,如無本門‘血牌’在身,無法通行!”
“這……”
“本門‘血牌’共有數百面之多,當年門下等被逐時,已為老谷主逐一收回,這只有待少主進谷之後,取得‘血牌’,每人發給一面……”
“好,你率領他們立刻離此,暫時到‘地靈宮’候命吧!”
“遵少主谕!”
“妙手書生”退了下去。
周靖大步走向“仁心聖丐”身前,恭施一禮道:“前輩久違了!”
“仁心聖丐”激動地道:“賢契,以前事出誤會……”
周靖微微一笑道:“前輩,晚輩也有不是之處!”
接着,把“霸王鞭”周公铎之死,和兇手八妖伏珠,以及自己身世,和冠姓的事詳述了一遍,“仁心聖丐”不斷點頭道:“老化子當把這些事轉告你義父生前友好,同時也祝賀你大仇得報!”
“謝謝前輩!”
“如果沒有旁的事,老化子告辭了!”
“前輩請便,改日晚輩當專誠拜谒!”
“好說,再見了!”
說完,轉身離場自去。
周靖匆匆将與“七巧聖女”談活的經過,向“逆旅怪客”等人說了一道,然後向“地靈夫人”道:“五師姐,請與各位師兄們暫回‘地靈宮’,還有‘妙手書生’一衆随行,我得先趕赴‘血谷’,向大母禀報一切,取得‘血牌’之後,再論歸門複派之事。
“好!師弟,等你從‘血谷’出來。我們當往‘釣魚矶’祭奠師父母廬墓!”
周靖含淚點頭,轉向易秀雲道:“雲妹,我們走!”
易秀雲先是一怔,既而甜密地一笑颔首。
“鬼影子”等一行與“地靈宮”的高手們會同“妙手書生”一行,先返“地靈官”,周靖與易秀雲,撲奔“血谷”。
數日之後的一個下午,周靖與易秀雲雙雙來到“血谷”之外。
周靖開啓“血谷”密門,手挽着易秀雲,直奔入谷。
谷內駭人的景色,使初次踏入的易秀雲驚心動魄不己。
走完谷道,來到霧氣彌漫的“血湖”之前,一條白衣人影,幽靈般地出現:“孩子,你回來了!”
周靖一拉易秀雲,雙雙跪了下去,道:“母親好,孩兒已辦完一切的事”
“她是誰?”
“她……易秀雲!”
“哦,梅兒已向我提過,好,起來,把經過告訴我!”
周靖和易秀雲站起身來。
“血谷夫人”朝易秀雲一陣打量道:“嗯,好孩子,好媳婦!”
易秀雲羞得直垂下頭去。
周靖随即把訪兇報仇與及和易秀雲誤會冰釋,還有黃小芳的一段,原原本本敘述出來,同時打開布包,展露“通天教主”和“武林一君”的兩顆人頭。
“血谷夫人”淚流滿面地道:“孩子,你父親和你母親可以瞑目了!”
周靖鼻頭一酸,淚水奪眶而出。
“孩子,你去把那小芳姑娘也接進谷來,同時依你計劃把門人全部召進谷中,你的婚禮和接位大典,合并舉行!”
“母親,結婚與接位的事,用不着急在一時……”
“孩子,我……唉……十多年來,我盼望着這一天,我也為這一天而活到現在,當初的希望,在你大哥甘江,想不到由你來完成,孩子,我能等嗎?”
周靖不禁五內如焚,這話中己分明說出了不祥的事将跟蹤而來,悲聲道:“母親,孩兒雖非你生,但這并無分別,孩兒當承歡膝前……”
“孩子,再說吧!”
“梅姐呢?”
“血谷主人”蒼白的面上立起抽搐,朝右邊一指,低黯地道:“她在那邊,你去看吧!”
“母親請便!”
周靖懷着忐忑不安的心後 招呼着易秀雲,雙雙向右首行去,口裏發聲道:“梅姐,我……”
突地--
他全身一震,幾乎栽了下去,血液,在這剎那之間,全部凝結了,心髒,急速地收壓,一股寒氣,從腳心涼到頭頂。
眼前,是一座紅石砌就的新墓,墓碑上赫然刻着:“血女甘小梅之墓”
易秀雲芳容慘變,顫聲道:“她……她……死了!”
周靖一頭撞了過去,登時暈絕。
久久,他又重新蘇醒過來,淚水如泉湧出。
他哭了,放聲悲號。
淚盡,繼之以血。
口裏喃喃地,模糊不清地念着:“梅姐……梅姐……,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是我殺了你……我是兇手……響!梅姐……英靈有知,向我顯現響!……”
“唉!”
一聲幽長度怨絕望的嘆國 遠遠傳來,像發自一個幽靈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