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2)
,若非是他,‘地靈宮’地處幽密,機關重重,外敵怎能進人!”
周靖冷冷地道:“死有餘辜。”
“地靈夫人”道:“若非師弟神功正好圓滿,後果不堪設想了!”
周靖慨然道:“這全是三師兄和四師兄的功勞,若非兩位師兄拼死力阻來犯高手,靜室之門早一分攻破,我不會活到此刻了!
“鬼影子西門烈”道:“話歸正傳,師弟神功己成,下一步棋如何走法?”
周靖激動地道:“二師身,我碰上了那施用‘金剛指’的人”
衆人同時一震。
“鬼影子”道:“什麽形象?”
‘他不是大師兄‘三指追魂’馬鳴川!”
“誰?”
“酸秀才王中執!”
“那既窮且酸的書生?”
“是的!”
“嘿,我竟然把他錯過了……”
“他會來找我!”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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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把易容為老人之後,“酸秀才”寄珠的經過說了一遍,但他隐起了易秀雲索珠一簡不談,這畢竟是一件傷心事,未婚妻毀約另沒別人懷抱,怎能說得出口。
說着,把“魚龍珠”取了出來,讓師兄姐們過自。
“地靈夫人”輕笑一聲道:“好精致的荷包,看樣子這‘酸秀才’必是個風流才子!”
周靖心頭一緊,面上有一種熱辣辣的感覺,他認定這荷包是易秀雲送與“酸秀才”定情之物,不然一個大男人,那來的脂粉味!
珠有龍眼大小,光瑩潔白。
“逆旅怪客”點了點頭,贊嘆地道:“今天也算開了眼界,據說這‘魚龍珠’乃稀世之珍,有活死人而肉白骨之效,無論新傷舊殘,甚至五體不全。經穴十毀其九,只要心脈不斷,有一口氣在,吞下此珠,無不立愈!”
“啊!”
“三師兄見多識廣……”
“道聽途說而已,是否如此還不知道!”
“地靈夫人”道:“師弟準備如何處置此珠?”
“當物歸原主!”
“師弟居心正大,可敬可佩!”
“師姐謬贊了!”
“鬼影子”凝重地道:“師弟,你怎知他會施‘金剛指’?”
“群雄奪珠,‘秀才’出手傷了‘通天教’四大護法之首的‘枯竹客’,被該教副教主喝破是‘金剛指’,我急起而追,可惜沒有追上!”
“那目前還不能斷定他便是大師兄傳人?”
“是的,有待查察,哦,我想起一件事了……”
“什麽事?”
“通天教副教主是個女的,她曾派門下暗中助我,更為我解‘玄天寒煞’,她竟也知道我右腳少一處的秘密!”
“地靈夫人”顫聲道:“真的?”
“是如此!”
“年紀?”
“與師姐不相上下,很美!”
“那定是師姐黃尚香無疑,她沒有說出來麽?”
“沒有!她說時機未至!”
“定是她,奇怪,她會成了‘通天教’副教主?”
“這和師姐做了‘地靈夫人’一樣的玄奇?”
“哦,師弟取笑了,這我們必須證實!”
“鬼影子”道:“各位請聽愚兄一言……”
四人異口同聲地道:“師兄請講!”
“鬼影子”十分莊重地道:“師父的死因,據判斷可能與大師兄‘三指追魂馬鳴鳳’失蹤之謎有關,但也許不是,目前第一步當然是全力追出大師兄的生死下落……”
一頓之後,又道:“師父既己練就‘金剛不壞神功’,而兇手竟能聲息毫無地殺死師父,這下手的人,功力之高顯然己到不可思議之境,下手的動機,當然更無法推測,為了不打草驚蛇,我等的真面目仍不宜在江湖顯露,各位以為然否?”
“怪丐聶飛”搶着道:“二師身之言甚是!”
周靖也道:“這樣做是對的!”
“鬼影子”又道:“一統會‘武林一君’,唆使群豪毀屍,追殺師母,死不足以償其罪,但此仇須待另一元兇伏誅之後再報,以免增加追兇的困難。”
四人點了點頭,表示贊成。
“逆旅怪客”目注周靖道:“師弟還是扮那周老丈吧,一則可以引出‘酸秀才’,再則也免群魔因‘黑箱奇書’而注目!”
周靖心念幾轉,道:“就這樣辦吧,另外我有點申明,所謂‘黑箱奇書’就是‘共工殘簡’,各位誼屬同門,理應共同參研,可惜此神動限于男性,而且必須是童貞之體!”
說着,掏了出來,向“鬼影子”一遞道:“請各位傳觀過目。”
“這……不必……”
“看看無妨,不知那位師兄合于參修的條件?”
衆皆默然,“地靈夫人”不說,其餘的均已屆中年,誰還保持童貞之體。
傳觀一遍之後,仍交還周靖收藏。
周靖忽又想起一樁久懸的心事,向“逆旅怪客”道:“三師兄,‘妙手書生’斐莊與本門究竟是什麽關系?”
“他是‘血谷’被逐出來的門人!”
“哦,怪不得……還有,‘妙手書生’可曾提及另一個女人?”
“這倒沒有!”
周靖心想,這有關“血谷”一門秘密,也就不再開口。
“逆旅怪客”卻不願放過,追問道:“什麽樣的女人?”
“一個中年女人,住在‘一統會’中一個隐秘的地方,曾因‘血心’之故而救我出險,她還收藏了空的‘黑箱’,所以我猜想,可能……”
“可能與‘血谷’有關?”
“是的!”
“事關別派的秘密,不好查問!”
“我會揭開這個謎的!”
“鬼影子”從懷中取出一物道:“師弟,這是借自你的‘血心’,原物奉回!”
周靖雙手接了過來,睹物見人,想起異母手足甘江,不由一陣黯然,他也聯想到甘江的未婚妻子“鬼女”石蘭花,自上次傷心一別,就沒有了下落……
“地靈夫人”起身道:“各位折騰了一天,可以休息了!”
周靖環視了衆人一眼,道:“各位師兄姐,我想立即告辭!”
“鬼影子”道:“什麽,你現在就走?”
“是的,仇怨未了,小弟我如芒刺在背!”
“也不必急在一時,倒是‘一統會’損兵折将,難保不卷土重來……”
“地靈夫人”道:“鄭強已死,宮內機關暗道仍可恢複舊觀,沒有內應,外人休想涉足了!”
周靖點頭道:“這樣可免了後顧之憂,小弟還是告辭!”
衆人面面相觑,良久,“逆旅怪客”才道:“師弟既不肯久留,我們江湖道上再見了!”
周靖回到原先練功的靜室,重行易容為老者模樣,辭別衆師兄姐,離開“地靈宮”,撲上莽莽江湖。
神功己成,心中的感受,又是一番光景。
為了引出“酸秀才”,一路之上曉行夜宿,按站而行。
這一天,正投逆旅,只見後小二笑嘻嘻地趨近前來道:“您老姓周?”
周靖大感愣愕,惑然道:“不錯,小二哥……”
“您老請進,上房有客相候!”
周靖心中一動,暗忖,莫非是“酸秀才”不成,跟着小二,來到裏院上房,只見兩個少年迎了出來,長揖道:“周老丈,愚兄弟敬候多時了!”
周靖幾乎笑出聲來,對方赫然是甄名隐、甄名南昆仲,奇怪的是他倆怎會事先迎候呢?
難道自己的喬裝,己被他倆識破,當下不動聲色地道:“兩位小哥認識老夫嗎?”
“哦,老丈,請進屋再談!”
周靖毫不客氣地跨了進去。
甄名隐嘻嘻一笑道:“周兄,我們又相見了!”
“兩位怎知……”
“周兄別忘了我兄弟倆與‘逆旅怪客’前輩并不生份呢!”
“響,原來如此!”
“周兄欲将何住?”
“這個……在找一個人!”
“誰?”
“酸秀才!”
暮地--
一個娜娜身影,疾弄後院而來。
周靖一見來人,頓時心如鹿撞,以目光向甄氏兄弟示意。
這女子竟然是朝這間上房走來,大聲道:“周老丈,山不轉路轉,幸會了!”
來的,正是周靖的未婚妻易秀雲。
周靖哈哈一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了,是易姑娘!”
易秀雲臉罩寒霜,一腳跨入房間,目光二掃甄氏兄弟道:“兩位是誰?”
周靖急道:“老朽的兩位忘年交,姓甄!”
甄氏兄弟,雙雙作了一揖,道:“姑娘請坐!”
易秀雲冷冰冰地點了點頭,目光狠狠地盯住周靖道,“周老丈今天有所交代吧?”
周靖哈哈一笑道:“老話一句,老夫必須面交那位小哥!”
“非這樣不可!”
“不錯!”
‘加此,二更天關帝廟見!”
“關帝廟?”
“不錯,鎮外十裏!”
“這是姑娘訂的約還是那位小哥?”
“兩人都是!”
“他一準到?”
“當然!”
“好,老夫按時赴約!”
易秀雲再度瞥了甄氏兄弟一眼,道:“老丈,只您一人?”
“當然,難道老朽還有随從不成!”
“一言為定,晚上見!”
易秀雲轉身柳概而去。
周靖望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甄名南訝然道:“周身,易姑娘怎麽回事?”
周靖苦在心裏,淡淡地道:“她代‘酸秀才’索讨一件東西!”
“周身何時與易姑娘并賦關睢,小弟想讨杯喜酒喝?”
“這……這……恐怕會讓兩位賢弟失望!”
“為什麽?”
周靖當然說不出口,未婚妻移情別戀,當初,一時誤會而提出解除婚約,這對一個無辜少女而言,打擊是不輕的,所以他一直為此而感到歉疚,尤其他每一想到“聖劍飛虹”易斌為自己而死,恩比天高,欲報無門,故對于易秀雲他毫無怨怼之心,聞言之下,苦笑一聲道:
“世事滄海桑田,誰也無法逆料!”
甄名隐眉頭一皺道:“周兄這話必非無因而發?”
“以後再談吧!”
“周兄今晚單獨赴約?”
“是的!”
“周兄神功無敵,當然不須我弟兄擔心。不過,仍請小心為是。”
“謝謝關懷!”
“周兄可前容我弟兄追随左右?”
“這……豈敢以盡兄私事勞兩位跋涉……”
“周兄這話不見外了!”
甄氏兄弟與他結識之後,數度為他的事出生主死,這種友誼,可說世間少有,他是永懷有一腔感激的,當然無法峻拒,但想及自己是為了父仇母恨而奔走,兇險在所不免,既不能讓別人涉險,更不願假手別人來了斷恩仇……
心念之中,歉然道:“盛情心領,請恕愚兄臺誓以一己之力了斷私事!”
甄氏兄弟互望了一眼之後,甄名南微微一笑道:“如此說來,周兄是決不會答應的了?”
“請恕愚兄不得已的私衷!”
“我弟兄反正無事,東飄西蕩,追随左右既然不蒙接納,随時見面諒來是不會拒絕的了?”
“當然!當然!不過愚兄對兩位确實是內疚于心!”
“人之相知,貴相知心,周身言重了,今晚共渡一宵,把酒清談,明天再言分手如何?”
“愚兄今夜有約!”
“那不礙事,時辰尚早,叫店家擺上酒萊吧!”
說着,叫小二擺來酒菜,三人對坐而酌,周靖心事重重,雖然強言歡笑,內心是沉重的,甄氏兄弟卻談笑風生,天南地北,無所不談。
燭光搖曳之中,遠遠傳來兩聲梆聲。
周靖起身別了甄氏兄弟,出店直撲“關帝廟”。
十裏距離,轉眼即到。
月黑鳳高。
幾株撐天巨樹,簇擁着一幢黑黝黝的建築物。
荒野岑寂,萬籁開聲,只有鳳拂草木,發出斷斷續續的“沙!沙!”之聲。
單調!
淩厲!
飛螢走磷,襯托出一幅鬼氣森森的畫面。
驀地--
一陣勁氣激撞的“呼轟!”之聲,挾着隐隐雷鳴,随風飄傳而來。
顯然有人在搏鬥。
周靖心頭一震,身形加緊,捷逾鬼魅地飄入關帝廟。
廟內陰森死寂,連燈火都沒有,細察聲音來源,似在廟後。
周靖縱身上屋,撲向廟後……
三條人影,在廟後的草坪上兔起鹘落,打得難解難分。
周靖停身後牆之上,神目如電,突破夜幕,只見易秀雲與“酸秀才”雙戰一個頭戴金冠,身着紫袍的老者。
這老者,赫然就是東山複起的一代魔王“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會在此地現身,的确大出周靖意料之外。
他想起被“玄天寒煞”所制,險些喪命的一幕,不由怒從心起,殺念橫生。
“通天教主”出手之間,輕描淡寫,但“酸秀才”與易秀雲顯然也各出全力,仍被迫得如走馬燈般亂轉。
奇怪的是“通天教主”一直不下殺手,像是師徒在喂招似的。
周靖目光再向場外掃掠,累見暗影中人影幢幢,來的不止“通天教主”一人。
“通天教主”被假扮“恨世魔姬”的黃小芳,騙住“回龍潭”取“黑箱奇書”,時隔數月,想是無功而退了。
驀地--
“通天教主”怪吼一聲,連劈數掌,勢道之強,駭人聽聞。
易秀雲與“酸秀才”各各悶哼了一聲,雙雙踉跄而退。
“通天教主”獰聲道:“本教主看在‘玄玄老人’份上,不取你兩人性命,識相的快獻上‘魚龍珠’!”
易秀雲怒斥道,“辦不到!”
周靖恍然。“通天教主”為了“魚龍珠”竟不惜親自出手,而他之所以不下殺手的原因是看出易秀雲所使的“天雷法掌”,認為兩人都是“玄玄老人”門下,他不敢結這個強仇。
想不到這不可一世的魔頭,還有使他懼怕的人。
“通天教主”大聲道:“丫頭,若再強嘴,本教主先廢了你倆人的功力!”
“你何不下手?”
“你認為本教主不敢,‘玄玄老人’并不在本教主眼下!”
“大言不慚!”
場中三人同時一震。
随着這一句冷喝之聲,場中多了一個黃葛布長衫的白發老者。
以“通天教主”的功力,竟不能發覺有人隐身在側,而且對方如何入場,都不曾看得出來。
“酸秀才”與易秀雲雙雙驚叫了一聲,目光灼灼瞪視着白發老人。
“通天教主”下意識地退了數步。
來的,正是易了容的周靖。
兩條人影,從暗影中彈射而出,撲向周靖。
“通天教主”大叫一聲:“不可!”
但,遲了。
兩聲慘哼傳處,撲出的兩人,跟踉跄跄直退了十多步,方始搖搖不穩地站住,“哇!”
的各噴出一口鮮血。
這兩人,正是“通天教主”随身護衛“鋼鐵二金剛”。
周靖舉手投足之間,傷了不可一世的“鋼鐵二金剛”,這種功力,不但在場的人震驚,他本人也感到意外。
“酸秀才”與易秀雲連眼都直了,他和她記憶中的周老丈功力并不出奇,數月功夫,就變了另一個人。
兩人同樣心思,對方是個深藏不露的奇人,但,他會是誰呢?
“通天教主”栗聲道:“閣下是‘玄玄老人’……”
周靖嘿嘿一聲冷笑道:“閣下認為是嗎?”
“閣下何方高人?”
“你識得老夫?”
“通天教主”不由一怔,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武林道中還有誰具備這種身手,舉手之間,把“鋼鐵二金剛”打得口吐鮮血,他自問決辦不到。
以身手而論,對方當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可是他怎麽也想不出這不起眼的老人是何來路,當下尴尬地道:“恕本教主眼拙!”
“堂堂‘通天教主’,連老夫都不認識,就要想稱尊武林,哼!”
“通天教主”老臉一紅,強忍怒氣,道:“請教尊號?”
周靖有意調侃對方,冷冷地道:“老夫向不對人通名道號,想不出就拉倒!”
一旁的易秀雲和“酸秀才”何嘗不怦然心驚,兩人你望我,我望你,誰也想不出這老者的來路。
“通天教主”一代枭雄,轉眼之間,心神己告平定,沉聲道:“朋友此來必有指教?”
周靖大咧咧地道:“當然!”
“請道來意?”
“閣下為難這兩位小友,是為了區區一粒‘魚龍珠’?”
“魚龍珠”武林奇珍,稀世難求,他卻謂之區區一粒,口氣實在大得驚人。
“通天教主”一怔神道:“不錯!”
“豈不有失身份?”
“奇珍異寶本無主,談不到什麽身份!”
“得者為主,怎能說是無主?”
“朋友用不着拐彎說話,是否也為此珠而來?”
“老夫還不放在眼下!”
“那就請便吧!”
“老夫說過有為而來?”
“本教主願聽!”
“閣下找‘魚龍珠’找錯了對象!”
“朋友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小哥身上根本沒有什麽‘魚龍珠’!”
“通天教主”迷惑地重新打量了周靖一眼,道:“朋友知道!”
“當然!”
“為誰人所得?”
“就是老夫!”
“酸秀才”正想開口。卻為易秀雲所阻。
“通天教主”竟似不信地道:“此話當真?”
周靖哈哈一笑道:“信不信由你!”
話聲中,取出荷包,把“魚龍珠”掏出來在手中一亮,又道:“看清楚了!”
一蓬蒙蒙白光,破空而起。
不遠處傳來驚“噫!”
周靖随即收起,道:“閣下,聽見沒有,另外還有朋友在等着呢!”
“通天教主”目中貪婪之色陡盛,連聲音都變了調,道:“朋友,這算是什麽意思?”
周靖狂妄至極地道:“老夫想以‘魚龍珠’作為彩頭……”
“通天教主”詫然道:“彩頭?”
“不錯!”
“此話怎講?”
“老夫生平極少出江湖走動,然而每現身江湖,從未遇到三招以上的對手,是以想用這珠作為彩頭,如有人能與老夫對上三掌而不倒,即以此珠奉贈!”
“哦!”
“酸秀才”忍不住脫口道:“老丈使不得!”
周靖冷冷地道:“老夫的事還用你娃兒插嘴?”
“可是……”
“可是什麽?”
易秀雲心思慧敏,看出這怪老人似乎別有用心,忙止住“酸秀才”不使開口。
“通天教主”心念疾轉,憑你老頭功力通玄,難道真的三掌都接不下你的?
心念之中,一副躍躍欲試之态,道:“朋友這話是真的?”
周靖一翻眼道:“老夫如不自己說出來,誰知道老夫持有此珠,老夫又不是發了瘋,平空裏趕了來找樂子?”
這話中“趕了來”三個字大有文章,但“通天教主”全神在那珠上,己無暇注意及對方話中的語病,興沖沖地道:“交換三掌7”
“不錯!”
“如何交換法?”
“老夫先接三掌,然後奉回三掌。”
“如果朋友在接掌之時落敗呢?”
“雙手把珠奉上!”
“本教主接受挑戰!”
“閣下自認接得了?”
“朋友未免小觑人了!”
“話得說明,生死傷殘不論!”
“這何用說!”
“朋友須言而有信?”
“笑話,你以老夫為何許人?”
“好,請準備了!”
“好吧!”
“通天教主”功力非比等閑,當今武林中,已難找出一二對手,這老者竟然要先接對方三掌,無疑的,志在必得之下,“通天教主”這三掌将挾畢生功勁而發,易秀雲與“酸秀才”
各捏了一把冷汗,但自知阻止不了,只好聽天由命了。
場面在無言之中,透着無比的緊張。
暗中,己有無數雙夜星般的眼睛在注視着這一場百年難逢的睹鬥。
“通天教主”既為一派之尊,當然也有過人之處,他全神貫注對方的神情,有沒有變化,他要從對方表清中判斷對方真正的功力竟有多高。
然而,他失望了,對方面部毫無表情,連眼神都收斂了。
這給人一種莫測高深之感。
但“魚龍珠”的誘惑畢竟太大,誰能放棄這利多于害的賭鬥。
驀在此刻--
一個聲音,倏告傳來:“且慢!”
話聲中,一條人影,飛瀉而落,赫然是一個形貌猬瑣的禿頂老者,一雙綠豆眼,在暗夜中發出眉焰碧光,令人不寒而栗。
來人,正是稱尊天南的“雙絕老人”。
“雙絕老人”朝“通天教主”一拱手道:“教主請了!”
“通天教主”心雖不适,但仍還了一禮道:“請了!”
“雙絕老人”再轉向周靖道:“閣下如何稱呼?”
周靖冷冷地道:“免了,說你的來意吧?”
“雙絕老人”莫測高深地望了周靖一眼,可能,他是生平第一次被人以這種态度相對,但他畢竟忍住了。
“通天教主”目光一瞟“雙絕老人”道:“盟主難道也有心參與這個賭約?”
“難道不可以?”
“哈哈哈哈,當然,本教主焉能說不呢,只是……”
說完,目注周靖。
“通天教主”此時心裏己迅速的作了另一打算,“雙色老人”以掌與毒稱絕,說到掌,并非自己之敵,但毒這一門卻真是無人敢沾,如果讓“雙絕老人”與這怪老人先拼一場,再相機行事,或可穩操勝算。
周靖連想都不曾想,便道:“多多益善,老夫來者不拒!”
一旁卻急壞了“酸秀才”,那“魚龍珠”是他的,對于他的關系太大,萬一“雙絕老人”
施出“毒”來,後果豈敢設想,當下惶急地喚了一聲,“周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