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了,為什麽本帥還沒正式出場? (10)
為上!”
他的話音剛落,衆人便見棺材突然爆裂開來,一只身形巨大的妖屍緩緩爬出。納蘭肆迅速護着龍舞退了幾步,揮刀扔了一團雷電過去。只見僵屍王痛苦的吼叫了幾聲,随即,步步緊逼衆人。所幸的是,僵屍王徒有虛表,并沒有特別的異能,因此,龍舞等人以衆敵寡,很快就消滅了他。
接下來,衆人才真正陷入了困境。迎接他們的是仿佛無邊無際的浮石迷宮,這一帶被濃霧籠罩着,人與人之間相隔一段距離,便看不清人影,更詭異的是,連聲音也被隔絕了。
古麗告誡衆人——
盡量跟緊前者,不要失散了。
于是,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踩着浮石邊上的飛劍抵達下一塊浮石,兜兜轉轉了大半天,卻還沒見到出口……
“古麗,別走了!”龍舞忽然道,“我們迷路了!”她指着地面的一道匕首刻痕說,“這是我之前留下的印記,這塊浮石我們走過,也就是說,我們一直在同樣的幾塊浮石之間打轉而已……”
“那……怎麽辦?”古麗的身手是不錯,可是,論出謀獻策,終究比不上龍舞。
納蘭肆眉頭微蹙,與龍舞并站着,他比她高出一個頭,高大俊朗的他和玲珑柔美的龍舞,在旁人看來,真是十分般配。此刻,他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也許浮石上會有機關,大家仔細找找,若是這一塊沒有,就到下一塊找。”
古麗贊同地點點頭,心裏萬分慶幸一直有龍舞和納蘭肆幫忙帶領這個隊伍,否則,此次任務,傷亡的人肯定要更多。于是,她帶着大家一寸寸搜查這一塊浮石,可惜,沒什麽發現。
看着其他人都踏上飛劍飛往下一塊浮石,龍舞回頭對納蘭肆道:“納蘭哥哥,我們也走吧!”
“嗯……”男人輕聲應着,健碩的身體倏然向她倒下。
觸及他的體溫,她猶如被冰鎮刺痛,臉上流露出擔憂之色:“好冷!納蘭哥哥,你全身在發冷!你受傷了嗎?”
“沒……”他盡量讓自己站好,生怕自己太重,把她壓垮了,“身體……忽然就變成這樣了,好難受……”他只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萬丈冰窟之中,從心底、從五髒六腑、從每一寸經脈散發出懾人的寒意,一絲絲寒意猶如一根根冰針,狠狠地刺痛着他……
龍舞的身體好軟好暖,他忍不住貪戀,緊緊地抱住了她,不想放開……
納蘭肆漸漸失去了意識,無奈他太重了,整個人倚在龍舞身上,縱然異士身體較好,她也抗得有些吃力,就這樣,兩人滑坐在浮石之上。她知道,他需要她的溫暖,她便忍受着冰寒,溫柔地與他相擁。猛然間,她想起了龍思樂給的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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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寒症發作時,便可打開錦囊幫助他……
這時候,古麗等人已經抵達了下一塊浮石,他們果真找到了機關并觸動。就在他們松一口氣時,才發現龍舞和納蘭肆走散了,然而,此時此刻的他們已經無法回頭去找兩人,因為機關一動,他們所處的浮石便開始飄動,去往不知是災是禍的地方。
與此同時,龍舞看完了錦囊中紙條上的字,又看了看納蘭肆,他的眉宇之間擰着痛苦,唇色已然發白,正迷迷糊糊地呓語着:“冷……冷……龍兒、龍兒……你好暖……不要、離開……”
她心中一顫,雙頰羞紅地褪去了自己和他的衣物,然後擁緊了他,還蓋上了鬥篷。瞬間,冰冷和溫熱,交織在一起,他感受着她,她感受着他,愛人之間,原來可以這樣親密……
☆、六十二、風淺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卧佛寺內,浮石上,周圍依舊被濃霧掩蓋。異士的視力較好,不像常人,在此伸手不見五指。
納蘭肆轉醒,還以為滿懷的馨香柔軟是幻覺,修長的指不自覺地在龍舞那白皙柔嫩的背部游弋了一番,才漸漸确認這真實的肌膚之親。先前寒症發作導致失去意識的事,被他一點一點地記了起來,又憐愛地看着少女毫無防備的安靜睡臉——
她,是用自己的體溫來緩解他的寒症嗎?
對女子而言,清白不是比性命更重要嗎?即使他是她的未婚夫……
思及此,納蘭肆更想要好好珍惜龍舞……
天知道,他要耗多大的忍耐力,才能輕手輕腳地為她穿好衣服。這些天,她也累了吧?否則怎麽會睡得這麽沉呢?
唇角剛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他便感覺到一股不純氣息的出現,頃刻間,他的微笑定格在臉上。左手拾起唐刀,警惕地環顧了浮石四周,卻沒見到人影,他才冷聲道:“出來!躲躲藏藏,實乃小人行徑!”随即,便見一個銀發赤眸的男子揚着邪肆的笑意憑空出現在眼前。
“英雄難過美人關,大概就是說你這種人吧?”風淺所擁有的是隐身異能,當他隐身之時,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存在,可見,納蘭肆非一般人。
原本熟睡着的龍舞似乎也感覺到了風淺的氣息,也醒了:“納蘭哥哥,他是誰?”
看見納蘭肆的臉色唇色不再蒼白,她總算安心了,這說明她所做的一切沒有白費。反正她是他的未婚妻,有肌膚之親是遲早的事,這樣想着,她并不為自己的清白而耿耿于懷,只是,看着他的俊臉,難免會害羞。而且,是他幫她穿的衣裳嗎?那豈不是真的全被他看了去……
納蘭肆的視線始終落在風淺身上,自然不知道龍舞的心思在一瞬間已經千回百轉。他站起身,又扶起龍舞,道:“不認識,我只知道他來者不善!”
風淺微微擡颚,不屑道:“哼!屍皇說你失憶了,我原本還不信,如今看來是真的……”
“你……和納蘭哥哥是舊識?”觀察入微的龍舞有此推斷,不過,看這種氣氛,他們比較像是舊仇吧?
風淺看見了龍舞戴着的龍紋玉佩,又瞥了一眼納蘭肆腰間所系着的另一塊龍紋玉佩,冷然道:“你就是他的心心念念的未婚妻?呵呵……你可知道這個男人的真面目?要不要我來告訴你?”
說着,他往前走了兩步,納蘭肆揮手布下一道無形的意念結界,阻止他的接近。龍舞也明顯感覺到他眼底隐藏着的濃烈恨意,便握緊了袖袋中滑到手裏的匕首。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龍舞問道。這個男人,似乎是沖着她的納蘭哥哥而來的!雖然納蘭肆給人的感覺非常深沉難測,但是,一路走來經歷過這麽多磨難,她不覺得他是一個壞人!
浮石迷宮中很安靜,如死一般的沉積,令人心中有些不安。和衆人失散多久了?至少有一夜了吧,龍舞不禁擔心他們……
“從前,在長安,有一個男子,師承雲太醫,甚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跡,豈料,一場紅雪,令他不幸變成了妖屍,後來,他被自己最好的兄弟和最心愛的女子親手送進了太醫院。太醫院為了了解紅雪的毒性和妖屍的特性,對被抓進去的妖屍施以百般折磨。”風淺的輕描淡寫,卻生動地為兩人勾勒出話中那些畫面,“男子在太醫院中受盡痛苦,終于,幾經艱辛才逃了出來……”他話鋒一轉,恨意淩然,“現在!他變得很強大,先殺納蘭兄弟,再殺那個女人,是他一直堅持到現在的信念!”話落,他唇角的邪笑肆意綻放開來。
聞言,龍舞和納蘭肆一樣,猛然一震:“你是妖屍?你就是那個男子!”
“外表與常人無異,看來,至少是七階屍王!”納蘭肆臉上絲毫沒露出恐懼之色,“真榮幸,我居然被屍王惦記上了!”
下一瞬,風淺隐了身:“雖然你失憶了,有點可惜,但是,只要你是納蘭肆,就該受盡折磨,以體會我當日之苦!”
突然間,納蘭肆感覺到自己方才布下的意念結界被沖破了,他快速拔出唐刀,卻沒及得上風淺的速度,在他揮刀之際,手臂上已經被風淺狠狠留下了一道抓痕。
“納蘭哥哥……”龍舞想用“九龍化傷”為他治療,卻被他推開了。
“龍兒,別過來!”
似乎是冤有頭、債有主,還好風淺的目标只是他,并沒有傷害他的龍兒。然而,他們看不見風淺,因此一直處于下風,他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血将黑衣浸得更深色……
(弦桜:有沒覺得風淺也挺可憐的?猜到風淺心愛的女人是誰嗎?)
☆、六十三、尊嚴
龍舞很無奈,她看着遍體鱗傷的納蘭肆,恨不得那些傷是落在自己身上。他不允許她靠近,不允許她幫忙,目及他眼中的認真倔強,她明白——
有時候,有些争鬥,不為生死,而是為男人的尊嚴!
這該死的尊嚴!
不過,漸漸的,形勢有所逆轉,因為納蘭肆幹脆閉上了眼睛,只用心和耳朵去感受風淺的位置和動作。浮石上,他的血彙成一灘又一灘,他以唐刀刀尖挑起,血液飛濺染上了風淺的衣衫,這樣一來,風淺的隐身異能便無法發揮了。
就在兩人正面交鋒打得天翻地覆之時,一把飛劍載着納蘭玖落到了龍舞身邊。納蘭玖見到自家四哥被欺負,自然不能淡定,提起紅玉劍就沖入戰陣中。待看清了銀發赤眸男子的容貌,他也微微吃驚:“風淺?你怎麽會在這裏?”
風淺似乎不想戀戰了,禦空退到濃霧之中,輕蔑道:“哼!即使是納蘭兄弟,終究只是肉體凡胎,實力也不過如此!也許,我該感謝你們,賜予我屍王之身,永生不老不死!”說永生不死,有點誇張,不過,能像風淺這樣成為屍王,按道家玄學而言,便算脫離三界六道了。
傷痕累累的納蘭肆不禁身體一軟,幸好龍舞及時上前扶住了他,他輕輕甩掉了唐刀上的血,譏笑道:“就算你能永生不老不死,又如何?你注定只能與寂寞為伴!”
聞言,風淺的眼底旋着風暴,他生氣了,卻邪肆大笑:“哈哈……你倒是提醒了我,若是這麽快讓你們死了,我以後豈不是很無趣?”他又隐身了,霧氣太濃,掩蓋了他的蹤跡,他的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我會讓你們受盡折磨,求生不得!想要僧一行,就一個月內帶雲鳶來地藏廟!
雲鳶?
難道……他口中最心愛的女子就是雲鳶?
想到這裏,為納蘭肆簡單處理傷口的龍舞正想問納蘭玖,卻見飛劍又載了人過來。原來是龍思樂,還有慕暖心。
“四姐,你也來了!”龍舞再見到慕暖心,就如同與親人重聚,不由得歡喜一笑,“暖心,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有沒有見到過傾顏?”
納蘭玖不屑地搶白道:“不僅見過,還差點被幹掉!”正是擔心龍舞等人也會遭水傾顏的毒手,他們三個才馬不停蹄地趕來的。
龍思樂柳眉微蹙:“小舞,你說的是水傾顏吧,她就是贈我冰蠶救納蘭肆的高人,可是,沒想到她居然是屍皇。”
這個消息令龍舞震驚,害她手中動作重了重,導致納蘭肆疼得咬牙。“納蘭哥哥,對不起。”随即,她恢複溫柔,“傾顏是屍皇,明明前不久,她還是和我們生死與共的朋友……”縱然難以置信,她也要接受事實,就像她當初……弑父。這亂世的一切,早已不能用常理來觀測推斷了,似乎什麽都有可能會發生。
失血過多的納蘭肆臉色又變得蒼白了幾分,龍舞在赤霄戒指的異空間裏找出雲鳶以前留下的丹藥,喂他吃了幾顆。看他還能堅持前行,幾人才一一踏上飛劍,飛往下一塊浮石。
沒見古麗等人,五人便摸索着機關,希望能盡快和大隊伍彙合。
“看來小離歌長大了,她平時最愛粘着龍姑娘你,說她和你失散了,我真不太敢相信……”納蘭玖碎碎念。
龍舞踩到一塊凸起的石頭,輕聲嘆息:“她一向很聰明,希望她能保護好自己,古麗應該會照顧好她,我們不必太擔心。”
“轟隆隆……”
五人腳下的浮石震動了一下,似乎有鎖鏈被拉動,浮石開始移動……
好不容易抵達終點,映入眼簾的卻是此行同伴的屍首,橫着、豎着、支離破碎的、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之中。長廊深處,隐約傳來厮殺聲、慘叫聲、哭泣聲……
“離歌……”
默念着小女孩的名字,五人加快了前行的腳步。
(弦桜:抱歉,昨天忘記更新了,今天補回,共六更,順便為自己明天生賀!)
☆、六十四、都蒙
“離歌……”
默念着小女孩的名字,五人加快了前行的腳步。
終于,五人見到了小離歌的身影,她正被五階妖屍都蒙一手掐住了纖細的脖頸并高高舉起,只能發出痛苦而短促的呻吟。而古麗則帶領着僅剩的不到十個人對都蒙又砍又劈,希望能夠借此來分散都蒙的注意力,讓他放下小女孩。
“離歌——”龍舞的身影比話音還快,倏然掠去,輕身一躍間,便将短小精悍的匕首插入了都蒙的左眼,都蒙顧着捂眼呼痛,不經意間松開了鉗制小女孩的妖爪,正因如此,龍舞才有機會順手撈住小女孩,身形穩穩地落到了古麗身旁。
古麗見龍舞等人及時趕到,離歌脫離險境,臉上總算露出一絲希望的笑容:“太好了!龍姑娘,我一直相信你們一定會來相助!”她一直堅信着,區區一個浮石迷宮而已,難不倒龍舞和納蘭肆。
“咳咳……”小女孩順回了氣,臉色也不再因窒息而漲紅了,緊緊地抱住龍舞的纖腰,帶着哭腔道,“姐姐,我好害怕,死了好多人,大家都死了,都被這只怪物殺死了!”她終究只是一個小女孩,免不了有脆弱的一面。
不僅是五階妖屍都蒙,在場還有一群三階左右的妖屍喇嘛。在這次任務的大隊伍中,高階異士和武功高強者并不多,如果不小心遭受到妖屍的襲擊,落得如斯傷亡慘重的下場,實屬正常。
龍舞将小離歌護在身後,微笑安慰着:“別怕,我這不是來了嗎?”
這時,納蘭玖和慕暖心已經提起武器跟都蒙打鬥起來了,一時間,三個身影快得令人眼花缭亂。納蘭肆負傷在身,不便再動用真氣,便站在一角利用意念異能和雷系異能幫忙禦敵。龍思樂也沒閑着躲着光看着,而是盡自己所能,不停地用絲線異能助陣。
随後,龍舞和古麗等人聯手清理了那群小喽啰,也紛紛自覺地把所有攻擊都砸到都蒙身上。慕暖心還直接取下當作腰帶的軟劍給龍舞,這是她用天芒石特意為龍舞打造的,龍舞的藍玉劍弄丢了,現在有一把軟劍稱稱手也不錯。
不出半個時辰,都蒙便頂不住一群人的攻勢了,他被龍思樂的絲線束縛着,動彈不得,又被慕暖心的長矛刺穿了心髒,還被龍舞手持軟劍一招“天龍飛降”破了天靈蓋,最後,納蘭玖的紅玉劍燃着熊熊烈火穿透了他的背部,将他燃成了灰燼,只剩下一顆晶瑩剔透的五階元石。
一切恢複平靜後,古麗累得跌坐在地上,顧不得衣服被弄髒,只滿心感嘆——
龍舞等人,若能與之結交,固然是好,若是不慎與之為敵,恐怕……
哎……那後果,光是想象都不禁打個冷顫。
離開了卧佛寺,一行人回丁郡的路上還算順利。任務書上寫明了,接回完好無損的僧一行才算是完成了任務,如今這般,僧一行被風淺劫走了當人質,一百多人死剩十幾人,丁郡郡守得知消息時,臉色不太好看。唯一安慰的是,回程時帶回了不少物資和元石,這任務也不算是太失敗,再者,他們還是可以去地藏廟救僧一行的。
☆、六十五、我的納蘭哥哥
龍舞等人回到丁郡營地的第二天晚上,古麗便說,丁郡守府中宴請能人異士,希望龍舞幾人也去參加,順便商讨一下再次去接救僧一行之事。僧一行是得道高僧,皇帝十分看重此人,都說佛法無邊、普度衆生,朝廷是十分期待佛門神說有辦法消災解難的。
明明營地中餓死的人不在少數,龍舞實在無法理解丁郡守秉着何種心态辦了個奢侈鋪張的晚宴,不顧貧民疾苦,自私自利地享用美酒佳肴,所謂的父母官就是這樣嗎?看着晚宴中淫~亂驕奢的一幕幕,龍舞心中唏噓不已,可惜她只是個普通百姓,人微言輕,什麽也阻止不了,只能黯然失神地走出了宴廳,眼不見為淨。
郡守府的後花園很漂亮,明月如盤,小橋流水,回廊九轉,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龍舞走到這裏時,恍然錯覺是回到了當初煙雨莊的後花園,幾乎要忘記自己身處亂世動蕩之際。然而,一想到這也是丁郡守自私奢侈的傑作,她便感到漸漸心寒。
不遠處憑欄而坐的男人,是她所熟悉的身影,她輕移蓮步上前:“納蘭哥哥,你是什麽時候跑出來的,居然不叫我?”
“我看你和古麗聊得正歡,就沒打擾你們。”說着,納蘭肆的視線從荷花池移到傾城少女身上,“我在嘗試着回憶過去,我的記憶猶如被冰封着,忘記了過往的我,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荷花池上并沒有荷花,因為之前氣溫異常,六、七月飛雪,所以,荷花早就被凍死了,只剩下蓮蓬稀稀疏疏地浮在清澈的池水之上,随着微波輕輕地蕩漾。
他伸手攬住了龍舞的纖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原來……我曾經把最好的兄弟親手送去受盡折磨,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壞人,會不會因此而……讨厭我?”
她并不排斥這種親密之舉,自從認識長大後的納蘭肆,她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假如娘親還在,說不定會笑着訓斥她一句“姑娘家要矜持”呢……
“納蘭哥哥,不要胡思亂想好嗎?”她側身,一手環住他的脖子,一手輕輕撫上他那如刀削般的俊美輪廓,唇間逸出的每一個字都氤氲了少女的清香和溫柔,“納蘭玖不是解釋過嗎?當時,是雲太醫說有辦法讓變成了妖屍的風淺變回正常人,你們才合力将風淺送去太醫院的,也許,當中有什麽誤會呢,這件事不一定是你的錯……”
“而且,不管你是怎樣的人,都是我的納蘭哥哥!”她堅定不移道。
聞言,納蘭肆的心頭湧起一股暖流,感動至極。他沒再說話,只是視線緊緊地鎖着她,眼底微波潋滟,柔情似水——
他的龍兒……
他的龍兒今晚很美,白衣勝雪,墨發如瀑,髻上珠釵的白玉垂珠搖曳生輝,襯得明眸皓齒的她更為動人。她的雙眸如凝星光,只一眼,便能讓他深陷其中,移不開眼。她的唇小巧嫣紅,時時刻刻令他想一親芳澤。
想着,他便付諸行動了……
後花園中,有情人淺淺溫情。晚宴中,熱鬧還在持續不斷。
龍思樂剛走出宴廳,想要去尋找熟人,卻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她被吓一跳,不禁輕呼:“啊!”一轉身,才發現是肥頭油耳的丁郡守,“原來是郡守大人!”面對這滿身酒氣的人,她真心有些嫌棄,卻不好直接得罪于他,唯有不着痕跡地退了幾步,想要跟他拉開距離。
豈料,丁郡守步步緊貼,一開口便是滿嘴酒氣,熏得她差點想吐:“這不是龍四小姐嗎?怎麽……呃!不見你妹妹呢?呵呵……長得這麽漂亮的姐妹花,真是世間罕見……本官今夜也算是大飽……呃!大飽眼福了!”
(弦桜:龍四要被調戲~(≧▽≦)/~啦啦啦~玖爺你在哪兒呢?)
☆、六十六、妖屍圍城
他說着,便伸手想要玷污龍思樂,後者一驚,腳下踉跄地退了兩步,沒想到,不慎扭傷了腳裸,重重地跌坐在地上。這一處恰好被一叢花擋着,旁人很難察覺這裏的情況。
“哎喲,美人兒跌倒了,來來來,本官扶你……”
龍思樂看見他這般色欲熏心、不懷好意的模樣,當然是柳眉微蹙、驚慌失措地往後挪,在她難逃色爪的千鈞一發之際,一只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擒住了丁郡守的色爪。
“丁郡守,尊夫人四處尋你呢,龍四小姐是在下的朋友,就由在下來照顧她吧!”來者的聲音,令龍思樂感到熟悉而安心。
丁郡守貪婪地盯着嬌柔美麗得像朵花兒的黃衣少女,不舍就此罷手:“呵呵……本官看龍四小姐似乎扭傷了腳,這不是盡地主之誼好好關懷一下嘛!”他撇了撇嘴,還想說什麽,打扮得雍容華貴的郡守夫人卻已帶着婢女找來了。
“老爺,你喝醉了,該回房休息,不适宜在外吹風。”郡守夫人眼神犀利地瞪了龍思樂一眼,仿佛在警告她什麽,這才和婢女扶着滿心不情願的丁郡守離去。
風拂過,帶來月光的清涼。
“還好你及時出現,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像這種人,看着讨厭,卻不能随便得罪……”龍思樂掙紮起身,腳裸卻疼得厲害,害她站不穩,整個人失重了,“啊……”還好納蘭玖伸手環住了她的纖腰,她才不至于再跌一次。
下一瞬,兩人四目相對,觸及對方眼底暈染的溫柔,都不禁雙頰發燙。風再拂過時,帶來了淡淡的花香,花香和月光似乎都化作無形的輕紗,籠罩着兩人,為他們織起一片專屬的小天地。
晚宴中的吵雜聲仿佛離他們越來越遠,漸漸地,他們只聽得見彼此的心跳聲,噗通!噗通!噗通!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快!不知是花香醉人還是佳人醉人,情不自禁間,他低頭吻住了她的櫻唇……
“玖哥哥……玖哥哥!姐姐?”不好,礙事的小女孩來了,兩人匆匆結束了甜蜜,一時間,尴尬不已,只見小女孩蹦蹦跳跳經過,小嘴裏還不停地喊着他們,“姐姐?肆哥哥……”
“小離歌,我們在這裏。”為了避免小女孩亂跑迷路,納蘭玖叫住了她。然後,看龍思樂的腳走不了,便彎腰抱起她,“扭傷了腳別亂動,我抱你回去!”
被他溫柔相待,龍思樂更加羞紅了臉不敢見人,只好把臉埋在他胸膛前,低聲道:“好,謝謝你!”
納蘭玖此人,溫和有禮,處事不驚,笑起來時猶如竊取了陽光的燦爛一般,輕易令人卸下心房,打開心扉。他,和納蘭肆真是截然相反的男人呢!這段時間的相處,不經意間,他總能害她心如鹿撞……莫非,這才是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龍思樂正想着,小離歌已經聞聲而轉身回到兩人面前:“咦?思樂姐姐怎麽了?”
“她不小心扭傷了腳。”納蘭玖看見小離歌的嘴邊還有糕點的粉末,想到她貪吃的一面,便戲笑着問,“這麽快就吃飽喝足了?”
“嗯!”小離歌高興地點點頭,“我吃了很多很多好吃的,有很多東西我從來都沒吃過呢!”
“那我們去找你姐姐和肆哥哥吧!”龍思樂說着,用絲絹溫柔地為小女孩擦了擦嘴。
“好!”
五人在後花園彙合,沒多久,古麗也找來了,還帶來一個壞消息:“各位,不好了!據探子回報,十裏之外,有大量妖屍圍攻而來!目标直指我們丁郡營地!”
龍舞等人經歷了不少大風大浪,并沒像一般人那樣驚惶。納蘭肆從來是不拘小節,不顧及旁人眼光的人,即使失憶,也如此,他想抱着龍舞時,就抱着龍舞,他皺着劍眉問道:“大量?大概是多少?”
“黑壓壓一片,至少有三萬!”古麗神情焦急。
☆、六十七、合力守城
“黑壓壓一片,至少有三萬!”古麗神情焦急。
龍思樂扭傷的腳裸已經被納蘭玖溫柔揉過,感覺好多了,這會兒可以自己慢慢走路。“小舞,我們如何是好?”
随即,龍舞帶着幾人回宴廳:“先看看郡守和幾位大人有何對策。”
古麗派人在府中找了幾圈,卻沒見到任何一個身在官職的人,更別說丁郡守了。有衙差跑來支支吾吾通報道:“古捕頭,不用找了,丁郡守等人一得知妖屍圍城的壞消息便、便攜帶不少能人異士和物資從東門棄城而逃了……”
聞言,古麗一臉憤然:“什麽?他身為百姓父母官,一城之主,竟然棄百姓于不顧,貪生怕死而逃?不行!我要帶人把他們追回來!”
古麗正欲行事,龍舞卻拉住了她,對她輕輕搖頭,勸慰道:“沒用的!就算把這種人找回來,他們也只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還是冷靜下來和我們共商對策守城吧!”
納蘭肆也很冷靜,不愧是龍舞的男人:“只要我們齊心協力,這一關未必熬不過去!”
“啪啪啪——”納蘭玖拍了拍掌,引起衆人注意,也讓驚恐紛亂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他沉聲道,“各位,我們時間不多,實不相瞞,我和我四哥是當今護國大将軍納蘭宇之子,這是當今聖上禦賜的金牌,見此金牌者,如見聖上駕臨。”
聽他說着,古麗就帶頭下跪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緊接着,衆人也一一跪下高聲齊呼萬歲。
只有納蘭玖還站着發言:“都起來吧!因為丁郡守棄城而逃,所以,從這一刻起,我們‘龍武’小隊接管丁郡營地。”
“各位放心,我們定會帶領大家守住丁郡,打敗妖屍!”納蘭肆站起身,自信地宣誓道。
龍舞當下就有了守城計劃第一步:“為了穩固軍心,古捕頭,勞煩你派人守住丁郡各個城門的出口,從現在起,再有臨陣逃跑者,殺無赦!”
“是!”古麗作揖,畢恭畢敬,“屬下謹遵大人之命!”比起聽令與丁郡守等腐敗官員,她更甘心聽從龍舞等人的話。
于是,接下來的一整夜,龍舞等人都忙碌于守城之計,幾人有商有量,抉擇果斷,又體察實情,廣納谏言,漸漸地,一言一行間,各方位守城布置上,都得到了民衆的信服和支持。
黎明時分,數之不盡的妖屍已攻臨城下,主要聚集在西城門外,這種時刻,草木皆兵,就連城內有點力氣的老弱婦孺都自覺拿起了武器協力禦敵。
妖屍而已,有什麽好怕的?只要打爆他們的頭顱就可以了!
龍舞還從赤霄戒指的異空間裏拿出了以前煙雨莊的陳年佳釀,為出戰者一人倒上一碗,西城門上,她白衣獵獵,和夥伴們舉酒壯志、祝捷。
今天天色不好,烏雲密布,給人以灰蒙蒙、陰沉沉的感覺,可是,衆人心中的希望之火愈燃愈烈,一點兒也沒被天氣影響,也沒被城外一大片妖屍所震懾。每一個人都知道,丁郡是自己的家,無家便無城,無家便無國,若是連家都守不住了,縱然逃到別處,也不過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人罷了。
☆、六十八、天外有天
丁郡城門外,被慕暖心帶着不少農民連夜挖了一條深深的溝,據慕暖心所說,舊時的城池會有護城河,不無一定道理,像現在這一條深溝,就足以讓低階的妖屍傻愣愣地栽進去,爬不出來,等到掉坑的妖屍數量多了,她便命人澆油放火,燒個幹幹淨淨。
除此之外,還有土系異士加築城牆,更能保障營地的安全。高高的城牆之上,各色異士輪番上陣,遠遠地施放攻擊,雷電、水柱、火球、藤蔓、毒液……仿佛源源不絕。
等到打前鋒的妖屍被各種各樣的遠程異能震懾後,龍舞身先士卒,領了幾百個有武功底子的人從城牆上駕着輕功躍下,一刀、一劍,又一刀、一劍,便劈下不少妖屍的頭顱。盡管他們士氣如雷,可是妖屍的數量終究太多了,就連能夠以一敵百的納蘭肆,也不可能一直堅持下去。
龍舞想,這麽多妖屍圍攻丁郡,至少會有屍王級別的妖屍在領導着他們,只要殺掉那只屍王,保住丁郡的幾率肯定要大點。
想着,她便在踩着一只只妖屍的頭,尋找着那只屍王。正好,沒多久,就有一抹紅色身影映入她的眼簾,她微微一怔——
那是……
水傾顏?
只見水傾顏紅衣妖嬈,在屍群中靜靜站着,笑意森然。經過她身旁的妖屍,并不傷害她,可見,她真的是妖屍的同類,她真的是屍皇!
“呵!”龍舞冷笑,和水傾顏相互走近對方,大概是水傾顏下了命令,因此,那些妖屍無視了龍舞,“昔日遇難一別,如今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我應該叫你一聲傾顏姐,還是該尊稱您一聲‘屍皇大人’?”
水傾顏的羽衣上所系着的鈴铛,随着她的走動,發出清脆動人的聲音,一如當初。她也想起在大漠烏山初識龍舞等人的日子,唇角綻放的笑意變得真誠無害:“若你真當過我是姐姐,就聽我一句話。”
“你說。”
遠遠近近的妖屍嗷叫聲,淩亂不堪的打鬥聲,似乎都與兩人無關,此時此刻,兩人的心思千回百轉,有惋惜,有不解,有無奈,有怨恨,有期盼……
“世人皆愚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難道你就沒想過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