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了,為什麽本帥還沒正式出場? (3)
落:“軒哥,我在,我在這裏。”她直接跪坐在地上,讓他靠在自己的腿上,纖細白皙的指尖溫柔撫過的,是他那張俊逸的臉龐。
這樣溫馨唯美的一幕,藍肆看着感覺有些刺眼。藍玖見自家四哥略郁悶地拿着唐刀回到長廊口砍烏龜,便也跟了上前幫忙發洩某種很不美麗的心情。藍衣和離歌托着腮幫子左顧右看,忽然覺得那群龜十分可憐。
龍逸軒聞到了熟悉的馨香,似乎恢複了一絲意識,卻仍是氣息羸弱地低喃着:“小舞,原諒我……嫣兒也是我妹妹……我、不想失去……你們任何一個……”十年的相處相知,龍舞又怎麽會不了解龍逸軒的心思——
這只是他阻止她殺龍嫣兒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大概是他不希望看見她的雙手沾上血腥吧!
如果這是他的遺願,她怎麽可能忍心拒絕呢?
“好!小舞都聽你的,只要你好好活着,我都聽你的……”說着,龍舞瞥了不遠處的龍嫣兒一眼,語氣轉冷,“倘若你死了,我便要她陪葬!”
☆、十四、風系異能
十四、風系異能
“好!小舞都聽你的,只要你好好活着,我都聽你的……”說着,龍舞瞥了不遠處的龍嫣兒一眼,語氣轉冷,“倘若你死了,我便要她陪葬!”
龍逸軒仿佛用盡全身力氣扯出一抹微笑,聲音越來越弱:“為了我的……小舞,我不會輕易死去的……”他再度昏迷過去,那蒼白無力的保證和信念卻是令龍舞的心顫了顫。他說,他不會死!因此,她等!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藍玖糾結着要不要提議龍舞繼續前行時,龍逸軒竟然奇跡般蘇醒了。龍舞并不感到意外,因為他就一直躺在她懷中,她親身感受着他的呼吸漸漸平穩,體溫漸漸回籠。
藍肆也不感到意外,因為是他親手喂龍逸軒吃了一顆元石。身邊沒有救命的藥,他先前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把有機會讓人覺醒異能的元石喂給龍逸軒,然後,龍逸軒是生是死,便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既然你醒了,就意味着你是吃了元石而覺醒了異能。”藍肆優雅地邁動腳步,走到兩人面前。
龍舞立即反應過來:“藍肆,是你救了軒哥。”
“是他命不該絕而已。”知道他們和好,藍肆恢複了冷漠。
龍逸軒确實感覺到自身的變化,他被龍舞扶着站了起來,攤開手掌,只覺得自己能夠捕捉到風的軌跡。想着,他就控制着周圍的風,造成一道無形的風刃擊向牆壁,牆壁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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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風!”龍舞欣喜一笑,“太好了!是風系異能,恭喜軒哥也成為異士了!”
“異士?”龍逸軒對此疑惑。
藍玖看到了他的異能,便正式承認了他是同伴,連态度也溫和了許多:“亂世之後,擁有異能的人都被尊稱為‘異士’,頂着‘異士’頭銜四處行走,可比帶着通關文牒還管用,等出去之後你就知道了!”
“姐姐,姐姐,我以後也要成為異士!”小離歌不甘心被冷落,小小的身影擠到幾人之間。
“好,有機會也讓你試試……”
“就這麽愉快地說定了哦,不可以反悔!”
“好。”
……
看着氣氛融洽的幾人,龍嫣兒忽覺自己成了局外人,心中對龍舞的怨恨越來越深——
異能!
總有一天,她也會擁有的!到時候,絕對不會輸給龍舞!
之後,一行人找到了龍宮的出口,若想離開,又要應對難題——
龍太子。
銀發的龍首人原本在一堆寶物上酣睡正甜,忽然被驚醒,他以為這群人是來盜寶的,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有了龍逸軒的風系異能相助,幾人的實力大增,與龍太子纏鬥一番,也是配合得無比默契的。然而,異能總有用盡之時。
龍舞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異能漸漸枯竭,再也無法憑空召喚出水來。她謹慎地退到了外圍,操縱定風弩捕捉着每一個機會射傷龍太子,小離歌自知命中不高,便把所有利箭也給了她使用。
随着時間的推移和抗戰的艱難,藍玖和龍逸軒的異能也消耗殆盡,短時間內都無法全然恢複,他們只好跟藍衣一樣,使盡渾身劍術刀法。剎那間,刀光劍影亂成一片,害得龍舞不敢再亂放箭。
身為二階異士的藍肆倒是能堅持得長久些,他的意念刃對龍太子造成的傷害最大、最猝不及防。正是因此,龍太子對他恨得直咬牙,幾十個回合下來都把他當成了首要鏟除的敵人。
龍嫣兒依然是站得遠遠的,不讓危險波及到自己。
離歌看見龍舞拿着定風弩無從下手的模樣,心裏也很着急。忽然,她腦中靈光一閃,下一瞬,就弓着小小的身影潛到那堆寶物旁,挽起衣袖拼命地翻找。終于,被她扒拉到了劍柄:“姐姐,這裏有劍,我拉不出來!”
聞言,龍舞也冒險上前,幫離歌把劍拔了出來。驀然間,眼前一道藍光閃爍,原來這是一把藍玉鑄成的劍,劍身上還镌刻着幾個字——
藍藍早升天。
不做多想,龍舞便攜着這道藍光襲向龍太子,攻勢如此淩厲的她,正好為幾個男人争取了更多緩勁兒的機會。她的劍法是龍逸軒教的,兩人一旦雙劍合璧,其威力令龍太子連連吃了好幾道傷。
可惜,龍逸軒的劍被龍太子的利爪折斷了,便是這時,小離歌費着吃奶的力氣扔過來一把劍:“龍哥哥,接劍!”
龍逸軒反應極快,接劍、拔劍和揮劍的動作一氣呵成,綠光萦繞的劍身上也是镌刻了幾個字——
綠波已忘形。
與此同時,藍玖和藍衣也分別拿到了紅玉劍和黃玉劍,劍身上也帶着幾個字——
紅豔驚人心。
黃彩擾人命。
藍肆手中的唐刀本就削鐵如泥,不需要這些寶劍,他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如此一來,五人的攻擊猶如如虎添翼,将龍太子打得節節敗退。
好不容易磨死了龍太子,整座龍宮卻開始劇烈地搖晃,似乎即将傾塌。
龍嫣兒再度纏住龍逸軒快速往出口奔去,藍玖抱起離歌一同被藍衣護着離去。龍舞看了看手中的藍玉劍,又看了看那堆如小山的寶物,忽而愣在原地。
“發什麽呆?”藍肆揮刀劈開一塊往龍舞頭頂上墜落的殘垣。
經歷過多番生死之劫,龍舞知道藍肆是一個值得信任并且可靠的男人,便沒在他面前隐藏什麽,輕輕一揮衣袖,把那堆寶物轉移到了異空間中,其中包括白銀令、天蠶絲、天芒石、射日弓……日後,她便漸漸體會到這些寶物是多麽地實用。
見狀,藍肆眼中掠過一抹震驚之色,卻也沒多問什麽,伸手牢牢地牽住她的手,帶着她飛快地離開了這個危險之地。
小劇場——
龍舞:打副本什麽的最累了,強烈要求休息!沒看我異能都耗盡了麽?
藍肆:作者還是少寫動作場面的好,沒看讀者都被你這渣水平給吓跑了嗎?不過,另一種動作倒是可以寫寫,畢竟寫文需要葷素搭配。
龍逸軒:(踹)收起你的歪念,小舞是我的!
弦桜:吵吵什麽?信不信下一章繼續放妖屍咬你們?!
☆、十五、龍紋玉佩
十五、龍紋玉佩
當龍舞一行人乘坐貨舫離開時,甲縣俨然成了死村。
遠遠望去,茫茫海上的這艘貨舫猶如一葉孤舟般渺小,令人不禁擔憂,是否一個巨浪拍來,便可以将它連船帶人一起埋葬在海中。
不知道是習慣成自然還是成為異士後身體變好了,龍舞漸漸适應了船的行駛,沒再像之前那樣一上船就暈得不省人事。用過晚飯後,她敲響了藍肆的房門。
藍肆正在擦拭那柄唐刀,頭也不擡道:“請進。”
進了小房的龍舞看着黑衣男子那寬闊結實的肩背,順手輕輕地帶上門:“藍肆,船上的食物不多了吧?你看這些夠不夠支撐到我們靠岸?”說話間,她已經一揮手,将異空間中的一些食物轉移到小房的角落裏。
也許是嗜血過多,唐刀在柔和的燭光的勾勒之下,竟然隐隐閃爍着暗紅的色澤,藍肆滿意地将唐刀入鞘。他轉身看到地上忽然出現的幾袋大米和一堆蔬菜、玉米、地瓜等食物,冷峻的臉上并沒有過多的驚訝神色。
“夠了。”他的目光落在龍舞身上,“你運氣不錯,不僅覺醒了水系異能,還覺醒了空間異能。”
空間異能?
他以為她擁有的只是普通的空間異能?
龍舞正想解釋:“其實……”
不料,藍玖闖了進來:“四哥,我們的食物……”驀地瞥見地上的食物,他欣喜道,“天啊!四哥,你什麽時候藏了這麽多食物?這下好了,我不用割肉釣魚來裹腹了!”
“這是龍兒提供的。”藍肆沉聲道。他叫她“龍兒”,突如其來的親密稱呼,令她不禁臉紅耳赤。
藍玖自然和藍肆想到一塊兒去了:“龍姑娘有空間異能?太好了!不過現在階級不高,空間不大吧?這些該不會是你所有儲存吧?”
“嗯……還好,最重要的是能解決燃眉之急。”龍舞難以想象藍玖将要割肉釣魚的畫面,那樣釣上來的魚,她吃得也不會安心。
“龍姑娘慷慨相助,在下真是佩服!”藍玖鮮少如此正經,抱拳贊譽道,“日後我們定會将這些食物數倍奉還!”
三人又閑聊了幾句,龍舞便回房了,沒想到,龍逸軒會出現在她房中。他身形較大,坐在床沿上,更襯得她的床太過窄小。
“軒哥,天色已晚,你怎麽還沒休息?”龍舞走到小桌旁,倒了一杯茶給他。雖說是暖春,但海上的夜晚有些冷,因此,她的手一直都是涼涼的。
龍逸軒顧不上喝茶,握住了她的雙手為其取暖,眉頭微蹙問道:“你去哪了?”
“我拿了點食物給藍肆,不然我們這幾天可要挨餓了。”龍舞笑着,眼眸中微波流轉,“還好我聰明,當初從煙雨莊逃出來時,搬走了不少食物。”
“搬走?”龍逸軒疑惑不解。
龍舞親手喂他喝了茶,放下杯子,随即把手上的赤霄戒指展現在他眼前,低聲道:“這是娘遺留的戒指,你走後,我不小心弄傷了手,便開啓了異空間,比我們煙雨莊還大呢,我存了好多食物財物,就連之前在畫舫落水,也是這戒指救了我一命。”
“小舞,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龍逸軒心疼地抱住了她,輕柔的吻落在她發間,深情道,“以後不會了!”
“我沒事,都過去了,我們這不是好好地在一起了嘛!”感覺到他的唇吻在自己耳畔,漸漸往鎖骨處游弋,龍舞心中一緊,手中的動作比思緒還要快,猛地推開了他。
男人的眸色幽深如海,十分不理解少女對于親密的抗拒:“小舞?”
龍舞低着頭,沉默着——
龍逸軒确實是她從小到大所憧憬的如意郎君,然而,那場紅雪,改變了太多東西,從他維護龍嫣兒那一刻起,他和她之間的某些東西也發生了改變,再也回不去了。
就算他在龍宮為了救她而差點喪命,就算她答應他不再殺龍嫣兒,就算她把異空間的秘密坦誠告知,她也沒辦法和他像從前那樣親密,甚至更加親密……
看見她緊張得攥緊了拳頭不知所措的模樣,龍逸軒意識到是自己魯莽了:“小舞,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只是害怕會失去你……”
“軒哥今天也累了,不如回房早點休息吧!”龍舞婉然一笑,輕聲下着逐客令。
苦笑着回了房的龍逸軒,也發現房中多了一個人:“呵!今夜是怎麽了?一個個都愛跑別人房裏待着……”
被他無視的龍嫣兒并不退縮,反而大膽地貼上他的後背,白皙的素手探入他的衣襟中:“被你的小舞趕出來了?”見他不語,她繼續魅惑道,“沒關系,別忘了,你還有我……”
見他一直沉默着,她便從他衣襟中掏出一塊龍紋玉佩,輕輕咬着他的耳垂模糊道:“這玉佩真好看!跟藍肆公子腰間那塊可是一對呢!軒哥,你說……若是你的小舞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會有什麽反應?”
果然,龍逸軒有了動作,他有些粗魯地搶回玉佩,凝視了一會兒——
這塊玉佩,他戴了十年,此時此刻,仿佛是他偷偷霸占了龍舞十年之久的罪惡之證!尤為刺眼,尤為燙手。
他和龍舞重逢之後,一直害怕會失去她是有原因的。換了別的男人,他根本不屑一顧,也不必放在心上,可如今,對方是另一塊玉佩的主人……難道說,緣分這東西真的是由上天注定的嗎?不!他不信天,只信自己!
沉思了片刻,龍逸軒深深吸氣,将龍紋玉佩塞回衣襟內,伸手把龍嫣兒攬入懷中,誘哄道:“嫣兒,乖一點,嗯?”
☆、十六、乙郡營地
十六、乙郡營地
在船上這幾天,小離歌也覺醒了異能,是木系異能。藍玖說,她是他所見過的異士中年紀最小的,今後必會大有作為。小女孩為此特別高興,學習弓箭之術更是幹勁十足。
終于,貨舫安全靠岸了,抵達的地方是乙郡。乙郡作為亂世前的富庶大城鎮之一,在亂時後也成為了唐國的重要營地之一。所謂營地,就是有一定的條件和能力足以接納和安置四處奔湧而來的難民的地方。
為了防止有屍毒感染者混入營地,乙郡的關口檢查設置在城郊五裏外。
龍舞一行人到時,便被一幹士兵及其路障攔住,為首的士兵豎着長槍,說話铿锵有力:“各位,要進入乙郡營地,請先接受查身,并且每人要上交兩顆元石或者半斤糧食。”
看來,藍玖在船上的提醒是沒錯的——
糧食和元石已經成為了亂世之中的等價交換物了,銀票已被完全作廢,當然,有些地方或者某些特殊情況,人們還是會使用黃金白銀的。
藍玖很幹脆地數了十四顆元石給士兵,随即一行人分成男女兩隊被領入了不遠處的白色帳篷中。這時候所謂的查身已經不是被随便搜一搜就了事的,而是要全身光裸地接受檢查,畢竟一旦被妖屍抓傷咬傷的人也會變成妖屍,萬一有人隐藏着傷口混入了營地,禍及乙郡中數十萬人的性命,其後果不堪設想啊!
給龍舞、離歌和龍嫣兒檢查的是兩個婦女,一開始龍嫣兒還扭扭捏捏的,令兩位婦人沒給什麽好臉色。但是龍舞和小離歌利落地解下衣衫,十分配合的模樣,又令她們的态度變得和藹,還好心提醒着:“小姑娘是和家人逃難來的嗎?身上幹幹淨淨的倒是少見,不過啊,進了營地也要小心點,雖說這乙郡還有官老爺們管着,但亂世了,那偷搶淫掠的壞人可沒少呢……”
聞言,龍舞心裏一暖,淺笑着穿回衣服:“我們會小心的,謝謝大娘提醒。”與此同時,幾個男人那邊也被查完了身,走了出來。
看樣子,大家都通過了查身。然後是簡單的名冊登記,只需寫下姓名、性別、年齡和戶籍即可。最後,那個士兵又說了,即使通過了查身,新來的民衆也要先在乙郡城外待一天才可以正式進入城內,這也是為了城內數十萬人的安全着想。
便是這時,藍肆拿出了一枚金牌,一幹士兵看後,立即恭恭敬敬地跪了一地:“标下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大人駕臨,請大人恕罪!”
“如此一來,我等不必隔離了吧?”藍肆沉聲問道。
“不必了!不必了!”為首士兵讓人牽來四匹馬,持長槍作揖道,“大人,标下這就讓人為大人引路進城,請大人與諸位上馬!”
于是,藍肆和龍舞騎一匹,藍玖騎一匹,藍衣帶着小離歌騎一匹,不會騎馬的龍嫣兒則跟龍逸軒共騎一匹,一行人跟着領路的士兵策馬而入。為免過于颠簸令龍舞感到不适,藍肆馭着馬兒放慢了速度,殊不知,兩人親密的身影落入龍逸軒眼中,尤為刺眼。
五裏路,不算長,也不算短。路上蒼涼的卻不僅僅是那些花草樹木,更多的是那些穿不暖、吃不飽,不知從何處颠沛流離逃命到此的難民。他們當中,有本該享受天倫之樂的老人家,有本該勤勞耕作的農民,有本該寒窗苦讀的書生,有本該待字閨中的少女,有本該天真玩樂的孩子,如今,每個人臉上卻只殘留着恐懼、疲憊、苦悶和對未來的迷惘。
龍舞不忍再看,不忍再想,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乙郡城門之下。守城的将領聽了領路小兵的話,又看見了藍肆再次出示的金牌,也是畢恭畢敬地跪下相迎。
見狀,龍家三兄妹便可确定——
這藍家兄弟必定是朝廷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否則怎麽會有這等便利之事?
真是應了那句“朝中有人好辦事”。
一行人入了城,入目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十七、白玉令
十七、白玉令
一行人入了城,入目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有擺攤的、有吆喝的、有閑逛的、有散步的……雖然沒有亂世前那麽熱鬧,但是令人對這吵雜的一幕感到熟悉而懷念。有人以元石換食物,有人以食物換衣服或者別的生活用品,看來,人們已經漸漸适應了亂世後的生活,慢慢地形成一種新的生活形态。
城牆邊有人擡着小軟轎,或者推着木板車,或者駕着馬車争相載客——
“公子,坐我的馬車吧,只要一個饅頭。”
“姑娘,姑娘,坐我們的小轎吧,半個饅頭也行的!”
“爺,坐我的,坐我的,我對這乙郡城裏很熟悉……”
……
藍玖雇了兩輛馬車,藍家兄弟和龍舞帶着小離歌坐一輛,龍逸軒、龍嫣兒和藍衣坐另一輛。藍玖說,初入營地,最好先去衙門登記詳情,若是身懷異能者,便可得到白玉令一枚。那白玉令象征着異士的身份,屆時,憑借白玉令,在這城中的待遇能比普通人好上數倍。
到了衙門,龍舞、龍逸軒和離歌在登記者面前小小地展露了一下異能,果然如願各自得到了一枚白玉令,令牌背後還刻有姓名呢。
登記者說,在乙郡,普通人每天只能得到衙門免費派發的一碗粥,異士則能每天享用兩頓米飯,不管是普通人還是異士都可以到衙門接任務,根據任務的不同難度,完成後會得到相應的報酬。
藍肆沒再出示過那塊金牌享受特權,盡管如此,因為龍舞一行七人中就有五個異士,所以衙門很大方地提供了城東的一間四合院給他們落腳。當然,還是要收取一點點費用的。
亂世後,城內許多房子都失去了主人,從而被閑置下來,後來,湧入乙郡營地的難民越來越多,衙門便強制收回無主之宅一一作分配。龍舞等人能夠有瓦遮頭,要比睡大街的人好得多了。
休息了幾日,龍舞也大概摸熟了這乙郡的相關事宜。比如,在城中不得随意殺人。比如,貧民街中經常有人易子而食。比如,貧民街裏的姑娘又遭了哪家權貴子弟的毒手……
小離歌和她一樣,對衙門裏的懸賞任務躍躍欲試。于是,藍玖帶領着大家接了幾個簡單的任務出城歷練,一般是到乙郡附近的小村落去清理妖屍。如此一來,幾人既能練習異能,又能得到元石将異能升階,還能獲得豐富的食物,甚是樂哉!按照小離歌的說法是——
如今看那些妖屍也感覺順眼多了!
随着時間的推移,乙郡裏的桃花也快凋零落盡了。
這夜,夜幕低垂後,月色如紗輕輕籠罩着整座乙郡城。
龍逸軒一連失眠數日,這會兒走出房門,便見一襲白衣的龍舞坐在對面屋子的屋頂上與月相望,月光溫柔地勾勒着她那姣好的面容,襯得她整個人美麗脫俗得宛如傳說中下凡來的嫦娥仙子。
剎那間,他心中一動,禦着輕功也上了屋頂,動作輕柔地到了她身旁坐下,陪着她一同賞月。“小舞,小心着涼了。”夜裏的風涼如水,他褪下了外衣輕輕地為她披上。
四合院中央是一株上了年紀的桃花樹,每當清風拂過,清淺的桃花香便彌散開來,微微醉人。這樣熟悉的香氣,令龍舞情不自禁地回憶起昆侖陵上的煙雨莊:“軒哥,你還記得栖鳳山和日月潭嗎?”
“當然記得,小時候我們常常去那兒玩。”說着,龍逸軒的思緒也飄飛至舊時,“栖鳳山上的桃花林要比這乙郡的桃花美多了,日月潭的水很清很甜,就連魚兒也特別肥美……”
龍舞感嘆道:“是啊!這幾日過得還算安穩,安穩得令我幾乎錯覺,這一切災難只是一場噩夢,只要夢醒,一切就會結束,一切就會恢複原狀,煙雨莊還會在,爹還活着,七七也沒死……還有,我們……”
“我們會在你十七歲生辰那天喜上加喜,結成夫妻,永遠不離不棄……”龍逸軒接過話,伸手攬住她的香肩,深情問道,“小舞,雖然沒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有蒼天在上、桃花為證,嫁我為妻好嗎?”
☆、十八、婚事
十八、婚事
龍舞微微一怔,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有這種想法,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拒絕?可他是她的軒哥啊!接受?可她目前不敢想太多……
龍逸軒牽住她的手,傾心輕訴:“小舞,所謂世事難料,誰也無法預知明天會發生什麽事,既然你我多年來兩情相悅,不是應該把握機會共結連理嗎?你知道我在龍宮瀕死之際,心裏唯一的遺憾是什麽嗎?”
聞言,龍舞輕輕搖頭。
随即,他那溫暖的大手撫上了她的臉頰,用修長的指尖一點點地描繪着她的美:“當時,我唯一遺憾的是來不及真正擁有小舞你,來不及成為你的夫君,來不及喚你一聲‘娘子’……”
那一日,一只腳踩入鬼門關的龍逸軒令龍舞記憶猶新,若不是她,若不是為了救她,他就不會差點死掉。換了是她,臨死前躺在深愛多年之人的懷中,大概也會心生這樣的遺憾吧,而此時此刻,為了不留遺憾……
趁着龍舞失神間,龍逸軒俯首如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她的唇角,低聲誘哄:“小舞,我們成親好不好?你看我,已經失眠好幾夜了,我想,今後大概唯有抱着你才能夠安穩入睡了……”
驀然地,龍舞淪陷在他深情的眼眸裏,不由自主地輕輕點頭……
風,卷走了幾瓣桃花,似是眷戀般盤旋着、盤旋着,不肯放開。如此靜谧的夜晚,自然是還原了有情人的浪漫味道。
翌日,龍逸軒便牽着龍舞向大家公布了婚事,大喜之日定在半個月後,龍舞十七歲生辰那天。
得知這個消息,最高興的人要數小離歌了,因為只要想到到時候有好吃的好喝的,她的小嘴就饞饞的,心就癢癢的。藍玖和藍衣驚訝了一下,卻還是木讷地鼓掌送上了祝福。龍嫣兒心裏的震驚程度不亞于藍肆的,可是,兩人都表現得十分鎮定,鎮定得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之後的兩天,整座四合院裏都能聽見藍玖時不時的凄慘吼叫——
“四哥,你要耍唐刀也別拿我當靶子啊!嗷!”
“啊……龍姑娘救命啊!”
“嗷!四哥,我又做錯了什麽?”
……
時間如流沙飛逝,轉眼就過了半個月。
這期間,龍舞除了跟大家一起接任務之外,還要和龍逸軒一起添置婚事需要用到的物品。盡管條件有限,可龍逸軒也希望能把喜事辦得熱熱鬧鬧,讓他的小舞嫁得風風光光的。
大婚這日,四合院中張燈結彩、絲竹聲響,頗有喜慶的氣氛,引得不少鄰居路人也來湊熱鬧,順便讨口吉利飯吃吃。
龍舞穿着自己親手一針一線縫制的嫁衣,精致絕倫,美如芍藥。她婀娜移步間,随風翻飛的裙袂如徐徐盛開的紅蓮,絢麗多姿。她雲鬓如墨,眸凝碧波,肌膚賽雪,櫻唇誘人,相比之下,院裏新栽的春花都要黯然失色。
藍玖、藍肆、藍衣和龍逸軒以及衆賓客僵立在喜堂前,看着三分明豔妩媚、七分清麗純美的她款款走來,都不由得将這一幕深深镌刻在內心深處,直至永生不忘。此時此刻,大概所有男人都會想——
若能得此絕色嬌妻,負盡天下又何妨?
殊不知,她嫁衣如火,狠狠地灼痛了藍肆的眼……
透過額前輕輕晃動的金流蘇,龍舞的視線驀然和藍肆的視線相撞,只一瞬間,她似乎讀懂了他心中的落寞和傷痛,只一瞬間,她便不敢過多留戀,匆匆別開了眼。
看着兩人即将拜堂,藍肆垂在身側的雙手皆是攥緊了拳,就連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也渾然不覺得疼痛。最終,他還是看不下去了,冷冷地離開了喜堂。藍玖見狀,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替他家四哥搶親的沖動,轉而疾步追去。
其餘人都沒有被影響,媒婆笑臉盈盈地甩着帕子高喊:“一拜天地!”
一對新人轉身面向天地,剛要彎腰,卻見白衣粉紗的龍嫣兒沖了進來:“不準拜堂!”她的視線落在美豔得不可方物的新娘身上,“龍舞,你不能嫁給他,否則你會後悔的!”
☆、十九、為什麽要騙我
十九、為什麽要騙我
一對新人轉身面向天地,剛要彎腰,卻見白衣粉紗的龍嫣兒沖了進來:“不準拜堂!”她的視線落在美豔得不可方物的新娘身上,“龍舞,你不能嫁給他,否則你會後悔的!”
一時間,衆人愣在原地。有八卦看戲的、有議論紛紛的、還有在心裏盤算着待會喜宴上的食物的……
龍逸軒看了看龍舞,見她始終是雲淡風輕的模樣,這才沉聲警告龍嫣兒:“嫣兒,今日乃大喜之日,不得胡鬧!”
“我沒胡鬧!”龍嫣兒一步步走向龍舞,“龍舞,十年前,你娘不是意外落河而死的!”
“龍嫣兒!”龍逸軒恨不得立刻捂住龍嫣兒的嘴。
龍舞伸手攔住了龍逸軒,冰冷的目光瞥向龍嫣兒:“什麽意思?”
“你娘當年是被軒哥親手推下日月潭的,這是我親眼所見的!”龍嫣兒緩聲道。
聞言,衆人皆是一怔,就連龍舞也錯愕不已,随即,她又冷笑道:“呵!龍嫣兒,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因愛生恨來破壞我和軒哥的喜事而胡說八道?”事實上,她心中惶恐——
以龍嫣兒的個性是不可能做沒把握的事的……
龍逸軒十分緊張,垂在身側的拳攥得緊緊的——
他千算萬算,倒是算漏了這個女人,早知今日,就不該顧念那點親情留着這個禍害!
龍嫣兒也是冷笑:“不信你可以看看軒哥身上是不是帶着一塊龍紋玉佩,那玉佩是你娘生前帶着的,你應該有印象吧?”說着,她還高舉三指,立下毒誓,“若我龍嫣兒今日所言有半句虛假,就讓我受五雷轟頂!不得所愛!”
既然龍嫣兒做到如此地步,不管龍舞多麽不情願,也不得不将懷疑的目光移向身邊的新郎子了。她啓唇輕問,聲音微微顫抖:“軒哥,是真的嗎?”
此時此刻,龍逸軒心知瞞不下去了,只好先示意媒婆把賓客領去宴廳入座,然後慢慢解釋:“小舞,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害死雪姨的,我當年只是無心之失……”
“為什麽要騙我?”龍舞揮開他落在自己肩上的雙手,躲避般退了幾步,含淚質問,“你一直在騙我!你好可怕……”
“小舞……”男人眸中也載滿了悲痛,他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抹去一切污跡?
他幹脆掏出了那塊龍紋玉佩,焦急道,“小舞,這是你和京城納蘭家嫡子的定親信物,是雪姨不好,她把你許配給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她想等你到了出閣的年紀就讓你嫁得遠遠的。我跟她說,這不是你想要的,我還告訴她,我對你一片真心。”
他忽而苦笑:“你知道她說什麽嗎?她說我配不上你,她不允許我和你親近,後來,我們發生了争執,我才、才錯手把她推了下河……小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
如果是亂世前的龍舞,或許會單純地相信了他的說辭,然而,一切都變了,她成長了,不再是以前的她,而他,也變了,變得令她感到陌生。
“十年前,我七歲,你十五歲,那時,你的功夫已得我爹真傳,甚至青出于藍,你自幼熟悉水性,輕功也是莊裏數一數二的好。照你這麽說,我娘落河是個意外,可是,你有救她嗎?若你有及時救人,她不可能會死!”龍舞冷靜地分析着,如此真~相令人心寒不已——
差一點點,她就要和一個拭母真兇同床共枕……
龍逸軒唯有沉默,深深地凝視着她,就算是梨花帶雨的她,也美得令人失魂驚心——
他千方百計想要獨占她的美,有錯嗎?
就算有錯,也只是老天爺的錯吧?錯在讓他遇上了她……
☆、二十、又何用
二十、又何用
龍舞冷冷地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