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來幫幫你,總算同事一場
活了這麽多年,人心都看了個大概,大抵都是冷如冰霜的,總歸能捂熱的原因,其實都是冥冥中有緣分這個先決條件,所以當我衆目睽睽只身離開總經辦辦公室,毅然決然的去忻正庭的辦公室的時候,我沒有指望她們會來安慰我什麽。
出門前,林紅琴她偷偷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我嘴角挂出一絲冷笑,她完全不必這樣,我又不會怪她什麽,是我自己不夠仔細,我認栽。
到了忻正庭辦公室,馮丹還有謝方都站在那裏,應該是在彙報資料,對于我的到來,三人都不意外,我站在一旁,等待他們循序漸進的彙報完畢。
忻正庭坐在偌大的辦公桌後面,穿着黑色襯衣,英氣逼人,低頭拿筆一直在記錄着什麽,手腕的昂貴手表勾勒出完美的手部線條,他并沒有理會我。
後來,當我發現辦公室異常安靜的時候,我擡起了頭,他們三人各有神情的看着我,馮丹朝我使了個眼色,我便走到了忻正庭對面,清了清嗓子,我開口道,“忻總,昨天是我将文件資料送錯的,是我太不夠仔細了,我請求您責罰我一人就好,我願意接受處分!”
聽到這裏馮丹面無表情,但周身散發出滿意的磁場。
忻正庭拿筆的手沒有放下,輕輕拿在手裏敲着筆記本上的鍵盤,發出“嘚嘚嘚”的響聲,他是不是在醞釀着一場暴風雨?氣氛顯得詭異。
不久,他溫溫的說,“你們兩先出去吧”,謝方走在前面,馮丹看了看我也安靜走了出去。
只剩我們兩人的時候,他還是低頭在忙着什麽,時不時筆尖發出沙沙響,時不時又鍵盤敲得叮叮當,不知這樣過了多久,忻正庭的電話進來,他接起來,“嗯,好”,簡短應了幾聲便收線。
終于我的春天來了,他走了過來,站在我面前,幽幽看向我說,“知道為什麽讓你在這裏嗎?”
我瞄了他一眼,“請忻總指示”。
“你不是讓我懲罰你嗎?”他一聳肩說,“懲罰之前總是要先給人反省的時間,怎麽樣?反省的如何?”
“哦”,我恍然大悟,果然是光怪陸離卻又好像合乎情理,“忻總,我下次絕對絕對會先看一遍再給您送去,決不允許自己再犯類似這樣的錯誤了”。
“沒有下次了”,他悠然這麽說着。
我的眼神突然低落,我要被開除了嗎?立馬想到回去婆婆會不會打罵我,不自覺的便捏緊了拳頭。
他掃過一眼我的緊張後說,“下次我問你晚飯要吃什麽的時候,你必須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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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信息量感覺有些多,我腦線完全搭牢了。
他從我身邊走遠,坐回了辦公桌,“回去吧,記住我的話就是了”。
這句話就是大赦令,我領命出門的時候,門卻剛好自動推開了,是向海瀾在門口,她似乎當我是隐形的一眼不瞟我,蹭過了我肩膀,就朝忻正庭狂扭了過去,一靠近就挂在了他肩頭,“正庭,人家不高興嘛”。
我伸手揉揉微酸的肩膀,單手關門的時候,見忻正庭擰眉将向海瀾的手推開,向海瀾識趣自己找了位置。
回到辦公室,大家都奇怪的看着我,見我表情平平,林紅琴湊了上來,她說,“水煙,對不起哦,當時我不知道馮助理會叫我,要是我在,也許你就不會這樣了”。
符曼春專門負責忻正庭辦公室的後勤,她也湊了過來,“是啊,要是我們沒有去幫忙,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你不要太難過才好”。
馬後炮誰都會放,這一個一個安慰的,馮丹坐在最裏面的位置,盯着電腦喝着咖啡不動聲色,我看了一眼她,既然領導在,下屬還是不要多話的好,于是我說,“沒關系的,我不難過,大家還是去工作吧”。
我也走向自己的位置,好一會兒估計是林紅琴真的忍不住了,她皺着眉頭走了過來,小心的問我,“水煙,有什麽需要我們幫你收拾的嗎?”
我擡頭疑惑的看着她,不解的問,“有,什麽,需要你幫助收拾的嗎?”
林紅琴急了,直說道,“忻總是不是剛才在辦公室大罵了你,然後讓你滾蛋?你這樣子肯定是太悲傷了?所以,我來幫幫你,總算是同事一場”。
幫我收拾行李離開?這幫忙不好吧,我一笑,“紅琴,有沒有一種情況,我們做錯了事情,忻總不會去懲罰的那種”。
符曼春在一旁馬上接話,“怎麽可能,有一次我給客戶泡了咖啡,客戶喝了一口皺了眉頭,忻總當即讓我換了一種咖啡,回頭又大罵我一頓,說下次這樣讓我自己收拾包袱,別等他罵了”。
林紅琴點頭,“是啊是啊”,他們又各自舉了好些例子,說明了忻正庭的嚴格有多麽龜毛,可是為什麽當初我也是這麽認為的,而此刻,卻有了些不同的認知。
最後,符曼春總結道,“所以,忻總怎麽可能對我們不嚴格呢,除非.....”。
林紅琴接話到,“我知道,除非對他的女人嘛,我看忻總對海瀾可好可好的,她要什麽他給什麽,恨不得挖了星星塞給她呢”。
符曼春神色豔羨不已,最終化為嘆息。
我想起剛才關門前忻正庭推開向海瀾那一幕,卻對林紅琴附和的點點頭,反正這些與我無關。
林紅琴便又說,“所以水煙,你不必太傷心了,忻總對誰都這樣,下次找工作的時候仔細點找個好老板吧”。
我有些為難而怯怯的說,“忻總,他沒有讓我辭職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