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執念(5)
深的緣故?”林安知也說不上來剛才是怎麽做到的,之前就一直不行。
随口想了個理由,她就跟他掰。
“……”顧瀚霆無語地低下頭,“有靠譜點的理由嗎?你也不是一次兩次離魂了,只不過這次離開得久點而已。”
“對哦,我想吃剁椒魚頭。”
剛還在讨論林安知怎麽拿得起實物,一看到碼在冰塊上凍着的大魚頭,林安知兩眼放光地轉了話題。
“好好,給你買給你買。”
語氣頗無奈,林安知一點也不介意,直接自己拿了保鮮袋就挑了個看上去比較豐滿的魚頭往上套,顧瀚霆攔都來不及。
其實顧瀚霆也挺為難的,他的阻攔不好做得太明顯,可偏偏林安知又是個魂兒,他也碰不着她。
他說話她倒是聽得見,但是這樣一來,他不就成明日新聞了?況且這樣一來,關注到林安知的人就更多了,對她不利。
白蓮花好不容易從震驚從回過味來,對面人群又開始騷動了。
一米八的顧瀚霆站在那兒挺鶴立雞群的,一眼就能看到也不難找。
“顧律師,你怎麽不等等我?”白蓮花挨過去問。
“這位女士,您跟着我幹什麽?”雖然顧瀚霆涵養好,但是一個意圖明顯的女人總是圍着他轉,三番幾次打擾他跟自己老婆交流什麽的,真的很煩!再加上這女人現在不再是他的客戶了,以後也不會再接她的委托,顧瀚霆就露出不耐煩來,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她。
“顧……顧律師,你怎麽這麽說……”對白蓮花說來就來的眼淚,顧瀚霆沒有一點憐惜。
“這位女士,您這眼淚……呵,可真不值錢!”說着轉身就走。
林安知早在人群聚集過來看熱鬧的時候就停了動作,讓顧瀚霆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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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他們來買菜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雖然還想兩個人一起再逛逛,又怕不識相的人再糾纏,于是兩人就結賬離開了。
“呵——顧瀚霆你還說自己沒有招蜂引蝶?”林安知叉着腰飄在車窗外。
雖然知道那個白蓮花是一廂情願,自家模範老公也不鳥她。
但是那個叫白蓮花的一看就是個心機婊不是善茬,她現在又是這個狀态。
萬一哪天顧瀚霆着了白蓮花的道她找誰哭去?
“我要是不優秀你也看不上我啊。”
顧瀚霆委屈地打着方向盤,心裏把那個白蓮花剁了一次又一次。
“不過顧太太啊,這些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你要快點好起來。”
林安知想想也是,為了捍衛自己的領土完整,她得快些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只是要怎麽做才能回去呢?到家之後,林安知還在想,直到一股鮮辣的氣味撲鼻而來。
在家裏,飯菜問題向來是顧先生解決的。
顧太太就是跟着顧先生一起去超市買菜,回來後就在客廳裏看電視等吃。
說到顧先生的手藝,那又不得不說顧先生當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顧先生做出來的東西總是色香味俱全,可以說是牢牢把住了顧太太的胃。
嗅着香氣走到餐桌前,林安知看到那盤剁椒魚頭就食指大動,眼珠咕嚕嚕地轉。
這麽一副饞貓相在顧瀚霆眼裏自動解說成口水滴下來了。
看着她這副樣子,顧瀚霆心情大好,就逗她:“那麽問題來了,你怎麽吃?”他拿着筷子從魚頭上戳了一塊肉下來,在她眼前晃了一圈。
“哼!”
這女人為了吃真的是什麽都顧不上了——只見一塊、兩塊、三塊四塊肉從魚頭上飛快地分離出來,然後統統撞進林安知面前的碗裏。
這都不算什麽,更令顧瀚霆瞠目的是她竟然跟個餓死鬼投胎一樣地用手抓着吃。
關鍵是,她抓得起來!
“顧太太,看看這一桌都是你愛吃的,還要什麽我給你夾。”
停頓了一刻,顧瀚霆夾了一塊胡蘿蔔放她碗裏,高興地說。
看到林安知的靈魂有這麽大的進步,他也高興。
只要能跟林安知在一起,其實怎麽樣他都不在乎。
但是估計最介意的,還是她自己吧。
“不用管我,你也吃,吃呀!”嘴裏還含着東西,林安知說話就有些含糊。
“顧太太,慢點吃,都是你的。
我不跟你搶!”
“搶着吃才有味道。”
他哪敢真的跟她搶?那些血的教訓可不是白挨的。
晚飯後,兩人照例是要在小區裏走一走,散散步的。
出門前顧瀚霆還嘲笑她:“你這樣移動不靠腳的,怎麽消食?”
林安知高冷地瞥他一眼,就率先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小區裏人不多,出來散步的也就是那麽三三兩兩。
顧瀚霆之前都是和林安知一起出門的,雖然這次林安知也陪在身邊,但是別人看不見她。
正好一對熱心腸的老夫妻相攜着走來,看到形單影只的顧瀚霆就不免要多問幾句。
林安知拉着顧瀚霆的手,使勁地在他們跟前招手擺POSE引他們注意。
那對老夫妻一無所覺,倒是難為顧瀚霆忍笑忍得臉抽筋。
好容易按捺下笑出聲的沖動,顧瀚霆回了幾句,就抽身而退。
路上,林安知發現了新玩法,就故意一直鬧他,弄得顧瀚霆挺無奈的。
不過看到林安知這個樣子,顧瀚霆又放心不少。
但是害得林安知成現在這樣的兇手,不管是誰,他都不打算放過。
本來還想着先放放,現在看這情形,事情大概要提前了。
反正林安知的靈魂必須依附他,他的心就可以先放放了。
執念32
經過一晚的休整之後,一人一鬼坐在餐桌上默契地用餐。
吃了一碗顧先生現做的營養米糊之後,顧太太先開了口:“真的是她嗎?”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若不是他們夫妻已經太默契,只怕現在就剩下大眼瞪小眼了。
“嗯。”
顧瀚霆點頭,其實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猜測被證實的,畢竟傅妍對于林安知來說,并不是普通的一般朋友。
對話仿佛陷入了僵局。
一晚過後,顧瀚霆發現林安知的靈魂似乎更生動了一些,就連舔碗的動作都做得格外……有活力。
“鍋裏還有。”
顧瀚霆指了指廚房裏,“以前也沒見你舔碗舔得這麽起勁啊,受什麽刺激了?”一說他就想起來了,看來問題還是出在傅妍。
傅妍這個人,他接觸的并不多,不過從她的資料上看也只是一個很平凡的女人,一個才離婚的單親媽媽。
從前在公司的時候,倒是對林安知多有照拂。
眼下做的這事……啧啧,顧瀚霆摸摸下巴,想不出來她為的什麽。
錢麽?她是他們公司高薪聘請的高管,是不缺的。
要說為權,她也沒用得到的地方。
若說是為色,那就更不可能了!不過她還有一個小兒子要養,為錢就有點可能了……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林安知放下舔得比洗了還幹淨的空碗看着顧瀚霆,他碗裏的米糊根本就還沒動。
她盯了他一會兒,見他還是沒有動靜,咳一聲,“傅妍不是問題。
出了這種事,我也不會再跟她來往了。
但是她不是重點,她身後的人才是關鍵。”
這麽淺顯的道理顧瀚霆當然不用林安知教,他只是顧慮太多,也太在乎林安知的感受,怕她難受。
林安知自然是知道顧瀚霆顧慮什麽,為了不讓他為難,思前想後她還是覺得今天跟他明明白白表個态的好。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平常顧瀚霆出門前,林安知都會給他整整衣領或者領帶,但是現在……林安知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從顧瀚霆的領帶中穿過去,心裏無比沮喪。
她也終于從昨天對自己這個狀态的滿意轉變成了今天的不滿。
“走吧,跟我上班去吧。”
沒有多說什麽,顧瀚霆笑着看了她一眼,就先出了門。
跟老婆一起去上班什麽的,這感覺真是太暖心了。
原本顧瀚霆就苦惱沒辦法真的把林安知拴在皮帶上随身帶,現在倒好,林安知确實不能離開他太遠但是同樣的,他也只能看到她并不能碰觸到她。
不過比起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顧瀚霆又覺得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顧瀚霆瞥了眼副駕駛座上正襟危坐雙手平放在膝頭的林安知,覺得有點好笑。
就是去年還不太熟悉的時候,她還有些拘謹的時候,都沒坐得這麽規矩過。
他哪裏知道,林安知現在是個魂,沒有實體哪裏坐得住。
也就是擺了個姿勢,運行不還得靠自己。
說真的,挺吃力的。
林安知坐在顧瀚霆肩頭跟着他進律所,居高臨下的視角讓她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現在——
徐泰郎對顧瀚霆一臉笑容的樣子感到震驚,正毒舌地給他分析是他精神錯亂還是他自己眼神不好。
看到顧瀚霆帶着笑來上班已經很稀奇了,尤其是現在他老婆還在醫院昏迷未醒,這笑太古怪,也令人費解。
顧瀚霆沒看到被徐泰郎擋住的前臺聽到徐泰郎談論他的笑時,撥出了一個電話。
打電話而已,本來這都沒什麽。
但問題是她通話時的微表情。
她好像是時刻注意顧瀚霆的動靜,那邊稍有移動的跡象,她就緊張地要收了手機的動作。
“顧先生,你們的前臺小姐好像有點不對勁。”
林安知落下來,背着手直接從徐泰郎身上穿過去,“她給白蓮花通風報信?”她轉過身,向顧瀚霆挑了挑眉,神色間頗有些想不明白。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這位前臺小姐在她第一次來這兒遇見白蓮花那次,可是很看不上白蓮花的。
從談話中她甚至能感覺到這個前臺小姐對顧瀚霆的崇拜,那麽,是什麽導致了她的倒戈?林安知摸着下巴站在前臺小姐跟前,看她快速又緊張地收了手機就知道顧瀚霆和徐泰郎已經結束了談話。
若不是早一步林安知跟他說的話,讓他起了疑。
他這會兒看到小丁的動作也只會以為是一般的“上班打電話被老板發現怕扣獎金”的緊張,不過她給白蓮花能通什麽風?對于這點,顧瀚霆并不理解,他也沒放在心上。
顧瀚霆面無表情地走過去之後,前臺小丁忙抽出面紙擦了擦自己被吓出來的冷汗。
這些異常都被林安知看在眼裏,她撐着下巴“坐”在顧瀚霆肩頭,懶洋洋地盯着小丁看。
不管怎麽看怎麽想,她都覺得這裏不對勁,但具體哪兒有問題她又實在說不上來。
“顧先生,我還是覺得有哪兒不對頭。”
蹙着眉,林安知擡頭掃了一眼正在辦公的顧瀚霆一眼,嚴肅地說。
“顧太太,你太草木皆兵了吧?”一直都希望林安知能多長個心眼,但心眼也不是這麽個長法吧?顧瀚霆愉悅地擡頭看向正愁眉苦臉想着什麽的林安知,覺得她這副樣子也挺好玩的。
尤其是她正擔心的正是他。
她給他一個白眼,不滿他打斷她的思路。
“你不覺得奇怪嗎?還是說這個小丁本來就是這樣的?”一經林安知提醒,顧瀚霆倒是當真回想起了一些異樣。
小丁是一個很活潑的姑娘,但是家裏條件并不是十分富裕。
不過從上個星期開始,她似乎突然變了,工作起來并不是十分認真。
還有幾次神色也有些異常,偶爾有些小動作,當時他沒有多想,現在想來就有些可疑了。
顧瀚霆停下動作,越想越不對。
他叫來了徐泰郎商量。
在徐泰郎來之前,他還給周一凡去了電話,讓他時刻關注些林安知所在病房外的情況。
不管接近林安知的是什麽人,都要好好查清楚,不能有漏網之魚!
林安知對于顧瀚霆來說意味着什麽,不用說明他們都知道。
他們甚至還知道林安知還是個小朋友的時候就被同樣小朋友的顧瀚霆盯上了,所以……接到顧瀚霆鄭重其事打來的電話,周一凡怎麽不再嚴格監視呢?
跟林安知不對付的說來說去就那麽幾個人,但是就目前的情況分析來看,似乎還不止那幾個人。
這就有點傷腦筋了,老婆太“招人”确實也挺困擾人的。
好在世上無難事,只要有心,什麽辦不成?
剛挂了電話,徐泰郎就敲門進來了。
他手裏還拿着一疊紙,是關于林安知的那起車禍的。
當時那段路上的監控竟然出了故障正在維修,也确實是有點巧。
而林安知在那天下午車禍前為什麽沒有直接去宴會現場而是先回了公司,在他們公司有很多個說法。
不過聽說他們公司丢了一份很重要的設計圖紙,恰恰就在那天。
“傅妍那些天裏一直都很‘平靜’,沒有不正常的地方。”
徐泰郎推了推眼鏡,翻了下手上掌握的資料,一板一眼地說,“倒是那天從醫院探望林安知回去後,聽人說她家的燈亮了一晚上,而且裏面還有……”
“那幾個人呢?”接過徐泰郎遞來的資料,顧瀚霆問。
“翻下去就是了。
我口渴了,不想說話了。”
徐泰郎直接往沙發上一靠。
“他們都沒有什麽異常?沒有聯系什麽人?”越往下翻,顧瀚霆越不解。
“要不,再查一下他們更遠些的人際關系?”顧瀚霆摸着下巴琢磨,“哦,對了!”
徐泰郎休息夠了起身要走,顧瀚霆才突然出聲叫住他,面色嚴峻:“你留意一下一周前到現在小丁的通話記錄和下班後的去向。”
“你懷疑她有問題?”“嗯。”
“好,我馬上去。”
徐泰郎也意識到了事件的嚴重性。
若是他們內部出了什麽問題,只怕到時候情況會更複雜。
不過好在他們特種兵出身,習慣使然他們每天早上來都要将辦公室裏檢查一遍,免得有什麽疏漏。
若是身邊的人,要在他們眼皮底下動手腳,相對來說還是要容易很多的。
“傅妍背後的指使者是你們的對手公司。
他們的目的就是這次參加招标的那份設計圖紙。”
“如果是對手公司的話,應該跟我這個無名小卒沒有多少關系的吧?”林安知在公司裏可是很低調的。
先前除了陳彥笙那個精英一樣的男朋友,他們并不知道她家裏的情況。
想來對手公司對她這個不相幹的小財務就更沒道理理會了。
“話不是這樣說的。”
對林安知招招手,顧瀚霆泡了兩杯普洱放在茶幾上。
“哦?”
“如果你們的對手公司的背後還有一只手呢?”顧瀚霆喝了口茶,“所以偷圖紙是主要任務,殺了你只是順帶卻能撈到好處的話……你覺得,”他突然沉下臉來,整個人都顯得陰郁了幾分,“他們會放棄嗎?”
她搖搖頭,當然不會。
因為在他們看來,她只是一個沒有背景,可有可無的小人物,突然失蹤或者消失,應該也不會引起多少注意。
他們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林安知哂笑。
執念33
她決定對他們還以顏色。
在她現在是這種便利狀态,還有顧瀚霆這個神助攻的情況下。
只是一般的吓唬吓唬的話,就算他們心裏有鬼,也只能起一時的作用。
在錢財的驅使下,該怎麽做他們還是會怎麽做。
所以她決定來點狠的!
對于那些人,從前她是被蒙在鼓裏,再加上軟弱可欺的性子,所以才會由着他們拿捏,直到最後連生存于世,他們都不允許。
她恨,她當然恨。
得知父母的那場意外也不是偶然的那一刻,她就告誡自己不許再心軟手軟。
她重生一次,可不是再讓他們從她手上奪走父母基業的!她也沒有以德報怨那麽高的覺悟!她要讓自己過得更好,但是他們,自然是要打壓的。
一開始她只想過讓自己過得更好,這樣就相當于一個平底鍋甩在他們臉上了。
當時,她并不确信自己有能力打壓他們。
直到嫁給了顧瀚霆,直到直到了那些被掩蓋的真相,她方恍然醒悟:對那些貪心又狠毒的人來說,小小的打擊是沒有用的。
她必須給以雷霆一擊,最好打壓得他們再也翻身不得!有了顧瀚霆相助,林安知知道,這些都是早晚的!
他們是要遭報應的!
一想起這些龌龊的事來,林安知就不免被氣得渾身發抖。
顧瀚霆在一旁看得心焦不已,卻根本沒有辦法安慰她。
不管他說什麽,這個時候的林安知都是聽不進去的,更別說她現在還是魂魄狀态,就是他想摟着她好好安慰一番……也得他摟得住人啊!
顧瀚霆苦笑。
他光想着能把林安知裝在身上随處帶,卻忘了他根本碰不到人!
正在苦惱,突然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
顧瀚霆回過神來。
“喂,什麽事?”
“顧律師,是這樣的……”電話是前臺小丁撥上來的,她說她打電話的前一刻白蓮花來找他,說是給他送昨天的道歉禮。
她攔不住,人已經上來了。
挂了電話,顧瀚霆看了一眼緊閉的門,突然猛地起來沖過去給門上了鎖。
只是他才上了鎖,外面就想起一陣敲門聲。
聽到那聲音,顧瀚霆煩躁地耙了耙頭發,不太想理會。
看他這樣子,顯然是知道外面的人是誰。
從他的态度來看,外面的人可能不是律所裏的人,也沒可能是上門來尋求幫助的顧客。
林安知頗有興趣地往門那兒盯着看,似乎是想透過門看出些什麽來。
“門外是誰?”她問。
“……”顧瀚霆就裝沒聽見。
林安知撇撇嘴,真當她沒法知道麽?他不告訴她,她難道還不會自己走出去看嗎?向來行動派的林安知拍拍臉就當着顧瀚霆的面大步往門口走去。
她把頭伸出門外,果然就看到了一個女人。
還是一個最近露臉幾率比較高的女人。
白蓮花。
林安知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又覺得這個女人會看上顧瀚霆一點都不奇怪,畢竟人長得就是這麽俊。
可是對于她三番兩次的行為,她又實在看不上。
她自己不就是因為丈夫出軌才離得婚嗎?現在又在明知道顧瀚霆已婚的情況下對他糾纏不休。
就算顧太太住院昏迷不醒,可也輪不上這個離過婚的女人吧?
林安知對白蓮花的想法很是不理解。
別人怎麽想她的,白蓮花并不在意。
現在她想的,只是怎樣才能讓顧瀚霆開門。
從前臺那兒得到消息,顧律師今天上班似乎心情不錯。
他一直在樓上沒有下去過,所以肯定是在辦公室裏的。
敲了好一會兒門還不見有人來開門,白蓮花狐疑地退後一步又往大門上的介紹牌看了眼,确定沒有搞錯就側身上前将耳朵貼在門上聽裏邊的動靜。
很可惜,裏面沒有一點響動。
白蓮花當然不信邪,在上來之前,她可是親眼看着前臺小丁給顧瀚霆撥了內線電話,那邊也接起來了。
至于顧瀚霆為什麽沒有來開門,這門還是上鎖的……白蓮花就想不通了。
于是她又扣了扣門。
“顧律師,你在嗎?顧律師!”她沖着門喊了幾句,裏面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而林安知一直就把自己嵌在門上,看白蓮花又是偷聽又是喊的,始終沒有放棄的樣子也是蠻佩服的。
她也就在白蓮花剛貼上來偷聽的時候被她身上的香水味熏到,不自覺就往上移了移身子。
她注意到白蓮花手上還提着的一個三層保溫盒,嘴裏啧啧稱奇的同時,被香味吸引忍不住就鑽了過去。
嗯,很豐盛的一頓大餐!
白蓮花又扭了扭門把,發現還是打不開之後,不免就有點不高興,整張臉都挂了下來。
她說:“顧律師,我知道你在裏面。
開下門行嗎?你的門不知道怎麽回事鎖住了。
顧律師,我是白蓮花,我們昨天晚上才見過的,你還記得嗎?”
嘿嘿嘿,這是怎麽說的。
不過就是在超市裏撞了一下,需要說的這麽暧昧嗎?最後問他還記得嗎那句,林安知怎麽想都覺得別扭。
她回頭看了眼顧瀚霆,見他還是坐在那兒認真地寫寫畫畫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就摸摸鼻子撲了出去。
林安知對白蓮花提來的飯菜直流口水,渾然不知自己準備拿來抓住男人的胃的道具已經被人盯上的白蓮花還是執着地敲門喊話。
終于在敲了第十七次門之後,門終于開了,門後露出男人清俊微微皺眉的俊臉。
白蓮花着迷地看着男人,心裏想着啊,顧律師皺眉的樣子也好帥啊!
“白小姐,您有什麽事嗎?”顧瀚霆并沒有完全把門打開,他冷淡地問。
審視的目光頗嫌棄地掃在白蓮花身上。
“不請我進去嗎?”這個時候,白蓮花才想起來自己是帶了道具來的。
忙将保溫盒舉起來在跟前,臉上是得體的微笑。
都說顧律師的教養很好,有紳士風度,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不會拒她于千裏之外不是麽?
白蓮花笑得有些得意,不過她并沒能自得多久。
“白小姐,你來找我是又要離婚了嗎?”顧瀚霆微微一笑,将白蓮花請到會客區坐下。
他可不想再跟這個女人扯上任何關系。
白蓮花三番四次地在他面前晃裝偶遇,顧瀚霆情商又不低,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他也不想說得太難聽,直接拿話堵她。
聞言,白蓮花愣了愣,随即不好意思地笑笑,還露出一臉嬌羞的表情來。
拿出保溫盒放在桌上,“顧律師,這是我家廚師做的,味道是五星級的水準……”說着話又往顧瀚霆那邊推了推。
難道他的拒絕還是太含蓄了嗎?顧瀚霆忍住撫額嘆氣的沖動,将之推了回去。
他說,“白小姐,昨天的事只是個意外,我們誰都不會在意不是嗎?所以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殘羹剩菜就免了。
他之所以會開門,正是因為林安知回來抹嘴摸肚子,一臉吃飽喝足的餍足樣來跟他說,外面都解決了,白蓮花飯盒裏現在只剩下一些渣了,他去開門讓她進來也沒什麽關系了。
大不了她還在這呢,出不了事的!看着她大力擔保的樣子,顧瀚霆最後認了。
這意思是不想接受自己的午飯?這是不想有禮尚往來的意思?白蓮花急了,她當着顧瀚霆的面揭開保溫蓋,心裏卻在為等下會看到顧律師驚喜的表情而暗暗自得。
保溫盒裏哪裏還有美味佳肴精美菜色?只剩下一個個空碟子,還有一條被啃得幹淨的完整的魚骨架。
白蓮花的笑再也保持不住了。
羞憤不已的她最終奪門而出,想不出來這是怎麽回事,全程都是她拿着飯盒,中途沒有轉手。
可是這裏面怎麽就只剩了這些渣呢?她想不通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麽事,只知道自己這會兒丢臉丢大了!
從顧瀚霆讓白蓮花進來之後,林安知就一直站在顧瀚霆身邊。
她瞥了眼白蓮花刷的就慘白下去的臉色,又看了看顧瀚霆一成不變的面色,最終沒勁地嘆了口氣,自己坐到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沒形象地看白蓮花就連奪門而出的動作都要做得那麽一絲不茍。
“走,跟我去徐泰郎那兒。”
顧瀚霆對軟在沙發上的林安知挺無奈的,“有點樣子好嗎,顧太太?”
“反正又沒人看得見。”
吃了那麽多東西,她還沒好好消化掉呢。
委屈地揉揉吃得滾圓滾圓的肚子,她嘟着嘴不樂意地瞅了他一眼。
“真不走?”顧瀚霆好像妥協了。
不過這妥協似乎有點輕易吧,林安知警惕地回了他一眼。
見林安知不動,顧瀚霆也就笑了笑并不勉強,反正林安知的活動範圍有限。
林安知是吃飽吃爽了所以忘記了,她是不能離開他三米遠的。
所以她現在這樣,他也不介意,最終她還是得跟過來的。
沒多久,林安知就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力量牽扯着往外走。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是不能輕易離開顧瀚霆的,也是這個時候她才回味起顧瀚霆臨出門前那個意味深長的笑意味着什麽。
最終,她耷拉着腦袋飄到了顧瀚霆身邊。
憤恨地對他又踢又打,卻根本碰不着他分毫。
攤開手氣鼓鼓地瞪着顧瀚霆,轉身在沙發上又躺了下去。
那軟骨樣看得顧瀚霆直搖頭。
執念34
從今天一早見到顧瀚霆開始,徐泰郎就發現事情不妙了。
怎麽看他今天的心情似乎都好過頭了。
尤其是現在,竟然對着他這兒一張曾經被他嫌棄得沒完的沙發笑得……那麽溫情脈脈。
當他是死的嗎?
再看到顧瀚霆對着沙發無奈地搖頭時,徐泰郎終于忍不住咆哮了。
“你對着一張沙發裝什麽深情啊,雞皮疙瘩都跳兩回了懂不懂啊!你媳婦還在醫院裏呢,對着空氣裝什麽裝啊!”摘下眼鏡,徐泰郎暴躁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不時用看神經的眼光看一眼抱胸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的顧瀚霆,“怎麽,啞巴了?聾了?聽不見不會說了?”說着話,又煩躁地扯歪了領帶。
“呵——”顧瀚霆一挑眉,在徐泰郎臉上掃了一圈。
即使身上還是正經平常的西裝西褲,但是此刻他整個人氣質都變了。
他們幾個一直都混在一起,對彼此的小動作也是熟悉的。
基本上,只要顧瀚霆挑眉,他還好周一凡每次都會忍不住打顫。
潛臺詞是“要你管”,一般對上這個動作,他們說再多都是白搭,不如省點力氣。
“說吧,來幹什麽的?”重新架上眼鏡後,徐泰郎坐回轉椅裏。
聽了顧瀚霆的話之後,他又站起來到側邊的書架上抽了一個文件夾遞過去,“事情差不多了,大概下個星期我們就該轉移了。”
顧瀚霆說的是公司的事,這次他們的小公司接了一個政府項目,小公司能否轉大公司,成敗在此一舉。
“好。
這次的車禍呢?”
“僞造的。
那輛車是贓車,那個人還挺狡猾,”徐泰郎饒有興味地看着顧瀚霆,說,“我的人一路跟蹤過去的,沒想到那輛車在隧道裏消失了。”
“怎麽回事?”
“給車換了皮而已。”
徐泰郎笑了聲,“抓是抓住了,但這人就是個拿錢辦事的,什麽都問不出來。
還好我侵入了他們公司的監控,還原了一些影像……跟傅妍接頭的是個大個子,帶着鴨舌帽的男人。
用電腦分析比對後發現是……”
突然,門外小丁敲了幾下門,在徐泰郎說了聲請進後就推門進去。
遞了份文件夾過去,“徐律師,這是這一個星期的應聘者資料。”
“好。
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
門關上了。
林安知若有所思地盯着小丁退出去,問了句:“缺人了?為什麽?”
“公司不能一直沒有人,而這個律師事務所我們也沒有關的打算,當然就要招人了,小丁……對了,”顧瀚霆走到書架前抽了一個文件夾出來,“小丁,再觀察一段時間,在我們抽身前決定去留。”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世後來他們律師事務所之所以被關了,跟後來發生的一件事有很大的關系,而那件事裏,顧瀚霆皺起眉頭,又拿過桌上剛才小丁交上來的人事招聘表翻了翻,這裏有幾個人當時就有參與。
只不過當時他們的公司正忙着上市,後來覺得這件小事對他們沒什麽影響也就沒再繼續查下去。
現在想來,總覺得跟小丁有些關聯。
“怎麽了?小丁做事挺勤快的,最近可能是談戀愛了吧,所以做事難免有點心急。”
徐泰郎對顧瀚霆突然提起小丁覺得有點奇怪。
說是這麽說,但是他也知道顧瀚霆不會輕易下什麽決定,肯定是小丁被發現了什麽不妥。
看來在調查小丁這件事上,他還是要下點功夫了。
徐泰郎深以為然。
一直到下班,整個律所裏都很平靜,就是小丁出了一點小差錯。
真要說起來東西被弄壞了也沒什麽,但是她執意要馬上出去再買個回來這就有點……
“那你去吧,不要耽擱太久。”
顧瀚霆在小丁轉身的時候跟徐泰郎對了個眼色後,同意了。
“嗯,我會很快的。”
事情表面上很快就解決了,在下班前半小時小丁就回來了,但是徐泰郎派出去的人卻還沒有回信。
“看來果然有問題。
是我大意了。”
徐泰郎說。
“嗯。
那我先下班了。”
“……”
從律所出來,他們去了醫院。
剛到病房門口,他們就碰上了從拐角過來的周一凡。
本來坐在顧瀚霆肩上的林安知馬上就跳到了周一凡頭頂上,居高臨下地單腳立着俯視對面的男人。
顧瀚霆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不知道又想幹什麽的林安知,跟周一凡點過頭之後,兩人就一起進去。
顧瀚霆問他有沒有什麽不認識的人想要進去,或者附近是不是有人企圖靠近。
周一凡就塞了個什麽東西給他,什麽都沒說。
林安知就好奇地過去想要看看周一凡給他的到底是什麽,顧瀚霆就朝她笑笑在她鑽過來之前将東西收了起來。
他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