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吃醋
馬車從皇宮使出, 一路經過最繁華的盛街，馬車外商販叫賣不止，沈清歌将事情的經過盡數告知沈廉後，他已經呆愣了好半響：“你為何要卷入這些争鬥。”
沈清歌眨眨眼睛：“我不犯人，人要犯我，爹，我這是自保，就因為我們沈府是天子近臣，哪個皇子不想拉攏, 個個都想打我注意，可是又有誰真心喜歡我？”
沈廉嘆氣：“你說得對，為父身居要位, 眼紅的人比比皆是，如果你真是那般懦弱可欺, 倒不像我沈廉的女兒。”
父女一番交談，倒是通曉了彼此想法, 沈廉自然知道女兒聰慧，她要追尋的，他作為父親必定全力支持。
路過玉器店，沈清歌忙讓車夫停了車，她從裏頭下來, 對沈廉道：“女兒逛逛玉器店，爹爹先回去。”
沈廉不放心，派了幾個家丁跟上保護, 沈清歌摸了摸頭上的梅花簪，想挑一個禮物送給錦邺。
玉器店老板識不得沈清歌，但瞧着這一身打扮貴氣不凡，立時便領了人往最貴的地方去，沈清歌一眼瞧見那枚玉扳指，玉潤光澤，晶瑩剔透，是上好的翡翠打磨而成。
“掌櫃的，就要這個。”
“姑娘好眼光，這可是本店鎮店之寶，全帝都也就這一枚。”
沈清歌微微一笑，接過掌櫃的遞過來的盒子，出了玉器店，穆青迎面而來：“主子請您上去。”
帝都的酒樓多的是風月場所，暗閣頗多，為的就是方便各位達官顯貴，穆青前頭引路，上了幾樓便到了錦邺定下的雅間兒。
她一進去便覺得氣氛有些壓抑，不用想，定是又在吃醋她說喜歡太子的話，錦邺正在閉目養神，寬大的黑袍下，他的手指握着白玉的杯盞，玉潤的顏色讓人多看了幾眼。
聽見這熟悉的腳步聲傳來，他忍住了想要抱人的沖動，硬是狠下心腸不理她。
沈清歌坐在他對面，悠閑的喝了幾口茶，他還不睜眼，她起身便要走，錦邺怒的一把将她拉到懷裏：“話都不說就想走？”
“是你不說。”
沈清歌皺起眉：“你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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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邺連忙松開自己的手，緩緩替她揉着：“對不起。”
沈清歌坐直了身體：“錦邺，如你這樣，我以後與哪個男子親密點都不行？”
他不假思索的答:“不行。”
沈清歌嘆了口氣：“小氣，你可曾見我對哪個男子這麽親密？”
錦邺眉頭一皺，悶悶道出了一堆人：“沈清風，清禾，錦昭，錦垣。”
沈清歌被他說笑了，抱着他的腰，軟糯的聲音問道：“沈清風是我大哥，清禾是我幼弟，至于錦昭錦垣，我這完全是利用，演戲罷了，這些飛醋你都吃？”
他答得認真：“我不喜歡。”
沈清歌拿出那枚玉扳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這個呢？喜不喜歡？”
錦邺看着她笑意盈盈的面容：“這是什麽？”
“你送我這麽多東西，我也送你一個，這可是我親自去挑選的。”
他原本陰郁的面容慢慢浮起了笑容，目光定定的看着那枚玉扳指，有些手足無措：“送給我的？”
“不要？”沈清歌假意要扔了扳指，錦邺連忙搶過來：“喜歡，你送的東西怎麽能不要。”
她親自為他戴上，拉着他的手保證：“錦邺，我只喜歡你。”
前世，她沒喜歡過錦昭，沒想到兩世為人，第一次喜歡上的人，是錦邺。
喜歡便是喜歡了，他喜歡聽，她就樂意把好聽的話一遍遍說給他聽，沈清歌坐在他懷裏，抱着他的脖子一頓亂親：“你這人怎麽老是不相信我，我對旁的男人一點心思也沒有。”
錦邺被她鬧得難受，卻是滿心歡喜的把人圈在懷裏，沈清歌對別人狠心又歹毒，可對着錦邺，全然是姑娘家的模樣，被錦邺慣得開始會胡鬧了，他卻也是打心底裏喜歡她這般的胡鬧。
她用臉去蹭他的胸膛，錦邺溫柔的摩挲着她的臉頰，一開始的悶氣早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對她滿心的縱容和愛惜，錦邺抱着她：“我已經開始動手了，不久，我就會娶你。”
他的目光落在扳指上，溫柔的吻她額頭：“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會一輩子随身戴着。”
沈清歌一笑：“我也是。”
從未覺得愛一個人是如此的踏實，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她都能記住。
的确，起初她太想報仇了，現在，她還多了一個願望，那就是嫁給錦邺，為了這兩個願望，沈清歌願意去做任何事。
＊
慶和殿內的朝堂上，皇帝怒的一把摔下了折子：“太子，垣王，你們可真是朕的兩個好兒子，居然私底下籠絡江湖人士，結交謀士和大臣，朕最痛恨結黨營私，你們都把朕的話當耳邊風了嗎？”
錦昭和錦邺齊齊跪下：“父皇明鑒，兒臣不敢，定是有人弄虛作假！”
皇帝冷哼：“你們不承認，朕有的是辦法，錦邺，朕命你徹查兩人，若此事是真的，朕必定嚴懲！”
錦邺卻慢慢的行禮：“父皇，誰都知道兒臣荒唐慣了，又有誰會信兒臣的話，父皇還是另請高明吧。”
“放肆！”皇帝重重拍桌：“你還想繼續不學無術下去？這件事朕偏要交給你去辦，辦不好，朕連你一起治罪。”
錦邺這才跪地叩頭：“兒臣遵旨。”
下了朝，沈廉便在書房見了沈清歌，同她說了今日朝堂上的局勢。
“九王這招打蛇打七寸委實甚妙，太子和垣王黨羽藏得十分深，如此都能被他一一挖出來上報，可見他也是個心思深沉的。自古帝王多疑，最痛恨結黨營私，這些黨羽私底下幹的勾當可多了，這麽一查，牽連的事情就不是結黨營私這麽簡單了，朝廷的事盤根錯節，可不敢放在明面上說。”
沈清歌微微一笑：“想必太.子黨和垣王黨都十分着急吧。”
“最好笑的你可不知道。”
沈清歌放下茶杯輕輕開口：“是不是九王爺在朝堂上撒潑耍混，要皇上給恩典？”
沈廉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你倒是聰明，沒錯，錦邺平時荒唐的名聲誰人不知，讓他去做這個事兒，誰都不服氣，也不放在心上，可他又不能動用自己的人，所以就求皇上給他一些權利，譬如先斬後奏。”
沈清歌看了一眼窗外的陽光，晃眼的很，初春一過，天氣漸漸暖和起來，越來越熱了。
她眯了眯眼睛，有些懶洋洋：“父親以為，皇上為什麽會讓錦邺來查？”
“你以為皇上傻？他必定也知道錦邺斂起了自己的鋒芒，過去幾年，太.子黨羽和垣王黨羽分去了皇上手中大半的權利，皇上是時候扶植一個新的皇子來平衡這兩個人。而錦邺才是最聰明的，在皇帝不需要的時候，他貪玩享樂，在皇帝需要的時候，他展露鋒芒。我猜，那些折子分明就是以他的名義上報的，只是皇上有意隐瞞，而錦邺要的就是讓皇上知道，他在等候時機，并且為皇帝所用。”
沈清歌勾唇一笑：“妙！絕妙！多年來的荒唐名聲可以為他打掩護，恐怕這兩個黨羽的人都不太會放在心上，錦邺辦起事來就更加事半功倍了。”
沈廉面帶欣賞：“九王爺才是最聰明的人。”
父女兩個說着話，家丁急匆匆來禀報：“老爺，三老爺去了！”
沈廉緩緩放下茶杯對沈清歌道：“去瞧瞧。”
對這兩個弟弟，沈廉沒有任何的情感，沈宗死了，對于他來說掀不起半點波瀾，更多的是高興。
入了西廂房便聽到哭聲，尤其是老夫人哭得最厲害，聲聲哀痛，直要把心哭碎了一般，沈清歌入到裏間，屋裏是哭成一片的人，她看了一眼楊氏，漠然的勾起了嘴角。
沈廉吩咐人設立了奠堂，把沈宗的屍體裝進棺材，老夫人趴在棺材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誰也拉不走。
沈清歌走到楊氏身邊，輕輕道：“二嬸真是好手段啊。”
楊氏吓了一跳：“沈清歌，你說什麽！”
“二嬸跟我來。”
楊氏無法，只得跟過去，沈清歌坐在石桌旁邊，手裏的團扇一下一下的扇着，溫婉的看着楊氏：“二嬸，你怕不怕我去告訴老夫人，是你殺了她的兒子？”
楊氏吓得從石凳上站起來：“沈清歌，你胡說八道什麽？”
“你每日給三叔服下的毒.藥，是從哪個藥鋪抓的，哪個丫鬟煎的，我都一清二楚，二嬸，你還裝什麽裝？”
被人道破，楊氏索性不再裝下去：“沒錯，是我殺了沈宗，他們一家子把我的長樂害得這麽慘，都該死！”
沈清歌把玩着團扇，輕笑了笑：“二嬸說的是，長樂阿姐實在可憐，若當時老夫人願意為她做主，二嬸你也不會犯下殺孽，如果讓老夫人知道你殺了她的兒子，恐怕會鬧得滿城風雨，要你母家不得安寧呢。”
“你想說什麽！”
“我說這一切都是老夫人的錯，二嬸，老夫人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長樂和長寧的待遇您平日也是瞧見的，便是長樂死的時候長寧也沒什麽事兒，輕飄飄一句話就救了長寧，唉！這可是長樂阿姐的一條命啊！”
沈清歌起身：“二嬸自己琢磨吧，老夫人傷心得緊，我去陪陪她。”
楊氏恨恨的看她：“沈清歌，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二嬸，這怎麽能是多管閑事呢，我這是關心二嬸，這事兒我暫時不會說出去，以後可就不敢保證了。”
眼看着沈清歌遠去的身影，楊氏冷冷一笑，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現如今，她還怕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第五更
其實是本來連載到30章，然後把存稿放存稿箱的時候手賤點成了發表，35章就先于31.32.33.34章之前出來，為了不錯亂，我只有把前面的章節全部都發出來，但問題是我就只有這幾章的存稿，現在全部用光了，準備斷更幾天存稿了，大家見諒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