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我
小鳥的歡叫聲打擾了龍三的晨夢。
龍三翻身坐起來，發現他正處在草原上一個地勢比較低窪的地方。
草葉上的露水弄得他渾身冰涼。
他把劍插在地上，用力揉着自己的臉。
“看來我陷在這裏了”他對自己說。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龍三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很痛。
“真他媽的”龍三的心情變得很壞。
突然，他感到地面在顫抖。
草叢中一陣騷動，幾只鳥兒飛起。
“又他媽的怎麽了”龍三擎劍在手。
他的臉色發白。
“真誇張”他困難的咽了口唾沫。
成千上萬的穆斯林騎兵部隊從遠處的山坡上呼嘯而下，手裏揮舞的阿拉伯彎刀閃閃發光。
龍三手一按馬鞍，翻身上馬。他準備撤了，一個人單挑一萬騎兵？他還沒瘋呢。
他撥轉馬頭準備再次狂奔時，他又傻了。
另一個山頭上出現了無數胸前印着血十字的十字軍戰士，他們狂熱的揮舞着手上的劍，直沖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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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三看看這面又看看那面，他有了一個發現。
要是他的距離感還準确的話，他所站的位置正好是兩軍碰撞的中心。
“慘”龍三有點想哭。
龍氏醫療器械研究中心
“系統的核心處理器輸出功率超負荷了，快點降溫”一個研究員看着電腦顯示屏幕上的數據大叫。
“快快，不然系統會崩潰的”研究員們一片忙亂。
龍三所在的另一個房間。
“血壓升高，肌肉處于高度緊張狀态，腦電波的波動是超過平時的百分之三十”醫生看着數據紙帶上的數據。
“給他注射營養液，再來點生理鹽水，他需要這個”
“他在戰鬥”醫生說。
虛拟戰場
兩支萬人的騎兵部隊絞在一起，滿天血雨。
龍三沒有跑，他能跑到那去？
“殺”龍三舞動着差不多和他一樣高的大劍。
“想玩是吧，我奉陪”他一劍把一個穆斯林的騎兵從馬上劈下。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着。
戰鬥剛開始的嘔吐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殺戮的快感。
他是天生的戰士。
他的盔甲上濕漉漉的，那是血。
“殺”他躍馬沖入敵人最多的地方。
“來呀，來呀”他狂吼。
他的馬中了一支長矛，倒下了。
龍三半跪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
一個彪悍的敵人揮舞着鐵錘當胸橫掃過來。
龍三來不及閃避，只好橫劍當胸，希望接住這一下。
“碰”的一聲悶響。龍三飛了出去，這個敵人的力氣比牛還大。
龍三飛出三米開外，胸前的鐵甲凹進去一大塊，劍也斷成兩截。
他覺得五髒六腑在肚子裏翻騰，呼吸也開始困難起來。
“我不能死在這裏，不能”他咬緊牙關，掙紮着想站起來。
一個陰影當頭罩下。
“又是這小子”龍三忙向側面一滾。
大鐵錘砸在地上，泥土四濺。
龍三暴起。
“死吧”他把半截劍生生的捅進眼前這位大漢的肚子裏，雙手一起用力，把劍柄橫向移動，想劃開敵人的肚子。
大漢怒目圓睜，喉嚨裏咯咯作響，他用手掐住龍三的脖子。
龍三的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
他的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這樣會被活活掐死”他把所有的氣力都移到了右腳上。
在他失去意識的一剎那，他的右腳猛的踢出。
“掙脫了”他最後想的是這三個字。
他暈了過去。
龍氏醫療器械研究中心
“系統運行平穩，已經恢複正常了”終端控制室的人都松了口氣。
“實驗者狀況怎麽樣？”馬格問到。
“進入睡眠狀态，沒事了，剛才情況很危險，真是令人擔心啊”身為項目負責人的老科學家說道。
“他要出事，你給他償命，所有人都要給他償命”馬格惡狠狠的掐滅了煙蒂。
在場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
虛拟世界
“起來，快起來”一個陰冷而熟悉的聲音對龍三說。
龍三吸了一口氣，他醒了。
他從屍體堆裏站起來，艱難的吸氣。
“內髒沒有什麽損傷”龍三放心裏。
“很刺激是吧？”那個聲音再度傳來。
龍三扭頭看去，是一個披着黑鬥篷的人，臉部也遮的嚴嚴實實的。
“你是誰？”龍三的眼睛看着地上的一把劍。
“不要想殺我”那個人笑了起來。
龍三閉上嘴，他在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這完全出于一個殺手的本能。
不動是制止錯誤的最佳方式。
那個人到一點都不緊張，他咯咯的笑着。
龍三沒有說話，他盯着面前的人，本能告訴他，這是他的敵人。
龍三努力的把全身的肌肉調節到最佳狀态，殺氣開始在身邊萦繞。
“不，不”這個人伸出一個手指在龍三的面前搖晃着。
“兩個人沒有意思，人多才好玩”說出的話很讓龍三奇怪。
“好玩？你管這個叫好玩？”龍三很惱火。
“對，好玩，這是一個游戲，拿生命做賭注的游戲，勝者生，敗者死，這很公平”無論什麽事在這個神秘的人嘴裏說出來，都好象是尋常得不能再尋常。
“你到底是誰？”龍三問。
“你的對手”神秘人回答。
“能做我對手的人，恐怕只剩我自己了”龍三笑了。
“是的，我就是另外一個你”神秘人去掉臉上的面紗。
“這是”龍三笑不出來了。
“是的，你以為現在我們在什麽地方？電腦的數據裏麽？錯了，現在的一切都在你的大腦裏，你是在和自己戰鬥”另一個龍三說道。
“我在和自己戰鬥？”龍三退了一步。
“是的，是你的人性在戰鬥，是你的人性在掙紮”
“為什麽？”
“你還有人性”
“我要殺盡天下”
“你活的不明白”
“怎樣才算活的明白？”
“你想報仇？為了被逼死的父親，和活活餓死的祖父，為了那個煙消雲散的龍家”
“住口”
“你低頭看看，這滿地的屍體，這是一個個的生靈，現在都已歸于塵土，還不夠麽？”
“我說住口”龍三狂吼，腳一挑，劍已在手。
“你準備用多少條人命來達成你的願望？”
龍三不說話了，他咬着牙一步步逼近這個喋喋不休的龍三。
“我要殺了你，誰也不能指責我”龍三舉起手中劍。
“你還是沒有明白”另一個龍三嘆口氣，消失了。
“我為什麽要明白”龍三大喊。
“來呀，來呀，懦夫你出來”龍三聲嘶力竭。
四野蒼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