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小夥子,你們哭喪着臉幹嘛,這不是還有道兒嘛。我雖然不知道這姑娘,但你還可以去問問張忠他媳婦兒啊。”李娟不解道。
“恩?您這是什麽意思?村裏就買了一個大學生,不是我姐,我們去問她有什麽用?難不成天下人販子是一家嗎?”常澤嘲解道。
“我沒說就一個啊。你聽誰說的?”
“我來之前聽你們村一人說的,他說就一個啊。後來聽店裏老板娘說的,老板娘不是聽您說的嗎?”陳楠道。
李娟:“我可從來沒說過。我以前和老板娘說的肯定不是一個,明明有兩個啊。”
常澤感覺前方已經堵死的道突然岔出了一條道,快要撞牆的時候,一下子柳暗花明,又有希望了!人一精神,思路也通暢了。他想起了店主的話:“是後來一個常來的客人和我閑聊說起來的,說這案子沒破完,還有女大學生在他們村呢。”确實沒說是一個!
李娟:“這事确實隐秘,不是老張家的人不大知道。一個,就張忠那老婆。另一個,是一點聲響都沒有,要不是意外,我也蒙在鼓裏。”
常澤:“那您是怎麽知道的?”
李娟:“我想給我小弟找份工作,張忠他爸當時是村長,就想讓張忠和他爸說說,可惜張軍沒本事還骨氣硬,不想舔着臉求人,就算是他兄弟也不行,只能我過去求了。我當時坐在樓下和張忠拉家常,突然樓上就一陣稀裏嘩啦砸東西的聲音。當時張忠臉色都變了,氣沖沖地跑上去也顧不得我在不在場了。我就聽見他說‘臭婆娘,要你來是沖着你是個大學生,有點文化,比另一個強壯,能給我張家生兒子出人頭地的!早知道你是個潑婦,我他媽當初就該選另一個,現在好了,人家在村裏安安靜靜也不作妖,長得靓,還是大城市來的,家裏就一個老太婆和小孩也不跑,多省心。你再晚上逃跑試試,我打斷你的腿!’然後有一陣打罵聲。我就這時看到她長什麽樣的。”
張岚松了口氣,提着的心總算落了下來,不想再聽,起身要上樓。
“诶,小可,你怎麽還在這?大人說話小孩子聽什麽,你跟着阿岚去吧。”李姐雖然坐在沙發上,但是眼睛總向着餐桌上瞟,眼見張岚要走,可不得抓住這個獨處的機會嘛。
張岚沒法,和小可對視一眼,也看到了她眼中的無奈,只好點頭答應。
“安安靜靜、靓、大城市”,常澤和陳楠一聽這幾個詞,覺得很符合迦迦姐,眼神都亮了。
“那您就和我們說說你看見的姑娘長什麽樣吧。”陳楠有了希望,想着能找到那個姑娘也不錯。
“我就上去偷偷看了一眼,長得還挺标致,不過沒你家姑娘這麽好看,頭發又黑又長,挺高挺瘦。” 李娟停了聲。
“……沒了?”常澤等了一會兒,發現她沒再說話,不禁問道。
Advertisement
“我就匆匆見過一面,沒來得及細看就害怕地下去了,就記得這麽點。他們看得緊。自從買了人後,沒什麽大事就不聚了,就連過年也是各過各的。奧!”李娟像是想起什麽了,“還有一個,後來張忠有個兒子,應該是那女人生的,那孩子好像叫張崎。
“怎麽不走了?”小可疑問道。
張岚跨着半個階梯,站了一會,把原本垂在兩側的手插進了口袋,接着走了上去。
“您就一點另一個人的消息都不知道嗎?”陳楠不放棄。
“不知道,這麽多年了一點聲響都沒有。要不是聽到張忠說的,我也不知道還有一個,竟然還在我們村。”
“那之前帶我們來的三阿公也是他們的親戚嗎?”常澤試圖理順他們是親屬關系。
“恩。張忠伯伯的爸爸是我大阿公,就是大爺爺,張軍伯伯的爸爸是我二阿公,三阿公還有我爺爺他們是親兄弟。我爺爺最小。不過現在只剩三阿公了。”張岑解釋道。
“這樣。那他兒子張忠在哪?我們需要去哪找他?”陳楠問。
“他8年前就死了,喝醉酒從樓梯上摔死了。”
“那那個被拐的女人呢?”
“張忠一死就帶着兒子跑了。我們連人影都沒見着。”李娟嗤笑道。
“那娟姐。您覺得三阿公知情嗎?或者其他兄弟姐妹知道嗎?”常澤換了條思路。
李娟想了想:“應該不知道吧。三叔公本來就和張忠他爸不和,要知道早就在村裏傳遍了。張軍還是我告訴他的,他那幾個親兄弟更別提了;我三叔的孩子早就搬出去住了,七、八年才來一回。至于我四叔,我嫁進來的時候就不在了,現在家裏就剩這姐弟倆,更不知道什麽了。”
張岑沒說話,只是将桌上的碗筷理了理,對沙發那邊的對話假裝不理。
“看來,我們現在只能去找找另一個姑娘了,您知道她叫什麽嗎?”陳楠突然想起還沒提到過他的名字。
“不知道,張忠買她就為了生兒子,從來不對外說起過那姑娘,連個證都不扯,只花點了點錢把自己兒子弄進了戶口。唯一我偷聽的那次,也只是叫她臭婆娘。他只對她兒子上心,名字去請了算命的算出來的,還請我們其他家兄弟去市裏吃了兩天的飯店。”
陳楠:“張崎今年該幾歲了?”
李娟:“嗯……17、8歲吧,應該比阿岚小1、2歲,我還感嘆孩子這麽小就沒了爹,以後日子不好過。”
“那娟姐,您認識張民嗎?人民的民。”陳楠翻了好一陣的相冊,才調出張民的照片遞給她。
“認識啊,他就我們村的。之前就跟張忠混,有張忠的地方絕對有他張民。不過後來他就走了,說是出門賺大錢去了。你認識他?”
常澤好像也受到了啓發,他列舉了兩個上次眼神閃躲的人:“那水井旁5米遠那個住地下室的長得黑黑的男人,還有上邊山腳那個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他們和張忠熟嗎?”
“熟啊,都是跟着張忠的。什麽打啊砸啊搶啊,張忠不幹的事就使喚他們去。以前一群小混混,現在是老混混。”李娟一臉嫌棄。
常澤和陳楠對視一眼,心中有數。
“謝謝您了娟姐,您真的提供了很多寶貴的信息。”陳楠像是想好了回去的對策。
……
他們結束了話題,李娟提出要回去,養精蓄銳下午接着和張軍杠,常澤自動包下了叫小可回家的責任。
他看着張岚緊閉的房門,聽見裏面隐隐傳來說話聲,就忍不住胡思亂想,兩小年輕同屋相處,可別擦出別樣的火花啊。常澤覺得不行,他有這個責任提醒小可有男朋友就要和異性保持距離,還必須得告訴張岚對他負責。
常澤敲了幾下門示意裏面的人端正态度,迫不及待地開了門:“阿岚我告訴你…”
他只來得及開了頭,就看見屋裏只有張岚一人,正在玩游戲。他發覺有人進來,回頭看了一眼,見是常澤,又轉了回去。這一個不留神,張岚所操作的人已經被人打死了。
“我靠!阿岚!你在幹什麽!是在做夢嗎?你怎麽就死了?你死了我可怎麽辦啊!!”一聲
咆哮的男聲從張岚的耳機裏傳出來,聽着很是清純活潑,常澤心裏一咯噔。
“玩游戲呢,你……朋友?”常澤開始拐彎抹角地問。
“嗯。”張岚摘掉了耳機,調小了聲音。
常澤:“男……朋友?”
“……高燃。”張岚一陣無語,又不知道出于什麽想法,解釋道。
常澤松口氣:“奧!李姐叫小可回家呢,小可呢?”
“在書房。”
常澤出去叫她,耳機裏的人又說了什麽,只聽張岚冷淡地占着便宜:“沒叫你……我死了你就接着打啊。害怕?人總要學會長大,離開爸爸的保護。”
常澤心情一下子愉悅了,上樓的腳步都輕快了。
當他再次回到張岚房間時,他已經退了游戲,看着手機屏幕。
“怎麽不玩了?”
“他死了。”張岚言簡意赅,不提高燃是因為被自己氣着了,一沖動自己跑撞別人槍口自殺死的。
常澤靠在了桌旁,把玩着桌上的小擺件:“怎麽從來沒看你和我提過高燃?我們關系這麽親近,你不得介紹介紹你的朋友和我認識?”
“你們有代溝,不,是鴻溝。”張岚面向高燃的毒氣好像還沒有放完,又将矛頭對準了常澤”
“啧,我也就生理年齡大點,要是我們比心理年齡,指不定誰大呢。再說,我們溝通的不是挺好的嘛。”常澤指了指他。
“自作多情的好也能算好?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張岚的毒氣一下子漏光了,還有點被反噬的症狀,眉頭微蹙,連在屏幕上指點的手也停了下來。
“難道你不是我的心肝寶貝兒張岚嗎?說,你把我的男朋友藏哪去了!他以前明明那麽愛我,話是少了點,但不會對我這麽愛答不理……”常澤來了勁兒,雙手扶住他的肩來回晃了幾下。
“……”張岚一時也沒了什麽心思,只想擺脫他。
“诶,阿岚,你姐讓你下午去買菜。我自願申請陪你去了啊。”常澤想起了正事。
“不……”張岚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
“不用不好意思,都是同過床共過枕的關系了。”常澤沒給他拒絕的機會,說完就下樓找陳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