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路上他一邊開車一邊和她說話,周逸彎下腰在挑歌。車裏沒有她想聽的, 周逸幹脆拿出自己手機放了首fade。
“這個好聽吧。”她看着手機, “一個朋友推薦的。”
何東生開着車目視前方, 笑說你什麽時候喜歡聽電音了。周逸将歌聲稍微調大了些, 然後靠在椅背上慢慢閉起眼睛。
“電音挺好聽的。”周逸又輕輕睜開眼,目光也不知道落哪去了沒有焦距, “我以前睡不着覺還聽大悲咒呢。”
何東生将兩邊車窗落下來, 偏頭看了她一眼。
“有時候我覺得做尼姑也不錯。”她好像陷入自己的那個世界一樣, “早晨起來念念經掃掃地再養個貓。”
何東生笑:“你當尼姑那麽好做?”
“我知道。”周逸輕聲說,“得研究生學位。”
何東生發現提到這個她的聲音都低了下去,那年她從學校跑回來告訴他想考s 大, 他那時候哪舍得她跑那麽遠。
“咱先不說那個。”何東生看着她說,“那兒可沒有想象那麽好,早晨三四點你可能就要起床去佛堂念經敲木魚, 完了聽大師傅講經, 有時候遇見香客還要給人家誦經,這要是周內還能好點, 周末來的全是觀光客, 一天沒完沒了的還掃地養貓?”
周逸:“……”
“你當尼姑庵你家開的?”何東生毫不留情的戳穿她那念頭, “現在跑哪兒找那清淨地方。”
周逸垂頭喪氣看他:“你去過?”
何東生輕哼了一聲笑了笑, 說還真去過。那是大四要畢業的時候, 他和朋友商量想要自主創業,到處跑工程拉融資。有一個老板信佛,一年有兩周都會待在佛寺裏, 他特意買了機票趕去,在廟裏住了兩晚人家才同意投資。
開始去心裏沒譜,跟在後頭聽佛經。
第二天老板問他會下棋嗎,何東生陪着下了幾盤,又跟着聽了一天的佛經。最後一天老板去了後山,問他這地方怎麽樣。他當時也沒報什麽希望了,看着遠方的山和雲,淡淡的笑着說我以前的女朋友也喜歡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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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說那以後帶她過來看看,他說會的。
車子慢慢的從車流中開了出來,拐進了一個街道,夕陽落在馬路上,有小狗趴在路邊,再往進開拐個彎是一個小區。
四周都被濃密的樹圍了起來,跟小樹林似的。
周逸趴在車窗上輕輕呼吸着新鮮空氣,看見遠處的小院子裏一堆老頭老太太在說話下棋,忽然覺得心安極了。
“昭陽還有這麽安靜的地方。”她說。
何東生笑說你忘了我是幹什麽的,她後知後覺的笑,說是哦。何東生無奈的搖了搖頭,找了個車位停了下來。
下了車,周逸問:“你家在幾樓?”
“先猜猜看。”何東生拉着她的手進了一個單元樓,也不按電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來。”
周逸看他一眼,果斷按了個最高樓,然後問他:“對嗎?”
何東生只是笑,沒有說話。這個小區每層有兩家住戶,他家對面好像沒住人,整層樓都顯得很安靜。
一進屋周逸就跑去落地窗跟前往下看,全是綠色的草坪和小樹林。她回頭看他,說你這兒真好看。
半天又問:“奶奶怎麽不過來?”
何東生從茶幾上抽了根煙叼嘴裏,一邊點火一邊道:“她在青城呆慣了,來這兒沒熟人。”
“她一個人在那邊你放心啊?”
“有時間就回去。”何東生抽了幾口,将煙斜放在煙灰缸裏,看着她的側臉說,“你褲子上那是什麽?”
周逸低頭,好幾處顏料在夕陽下泛着光。
“水粉。”她低頭摳了一下,“畫畫時候弄的。”
何東生挑眉,笑問你還會畫畫?周逸轉頭白他一眼,仰着下巴說別小瞧人,我畫的還是牆畫。
“呦。”何東生鹹淡道,“這麽厲害?”
周逸哼了一聲,又将頭轉回去看窗外。何東生站在她身後看了一會兒,從卧室裏拿出一套他的睡衣,走過去擱她懷裏,說去洗個澡。
“穿你的衣服啊?”她遲疑了一下。
“不然你想穿誰的?”何東生好笑,話音裏有點挑逗的意味,“我這屋裏沒女人衣服。”
周逸被他說的臉紅,抱着衣服去了浴室。
何東生站在外頭陽臺邊上抽煙,聽着浴室裏那嘩嘩的水流聲,心底莫名的躁動起來,卻又奇怪的克制和平靜。
半響聽到開門的動靜,他咬着煙偏頭看過去。
周逸穿着他的睡衣站在那兒,衣服松松垮垮能把她包起來,褲子被她卷了好幾下挂到腿彎,她還在低着頭挽袖子。
何東生将煙掐滅,朝她走了過去。
他接過她的手将袖子向上多卷了幾下,那一松一提的時候有看到她挺起的胸,那個凸起的點撐着寬松的睡衣,又轉瞬即逝。
她的臉頰泛起紅暈,眸子低低垂着。
何東生吸了口氣,直接對準她的嘴親了下去。周逸下意識的嘤咛了一聲,腰已經被他握在手裏。
他親的很兇,手從她的睡衣裏伸了進去。
周逸剛洗完澡整個人都是軟的,手指扯着他的襯衫衣擺,慢慢被他抵在牆上。她垂眼看着他的側臉,或許是長時間跑工地的緣故,皮膚曬得有些黝黑,卻又渾身充滿力量,還有那麽點狂野。
夕陽從落地窗照進來,灑在地板上。
周逸迷蒙着眼睛去看那光,感覺到他的手掌在後背游離,他的嘴輕輕咬在她的脖子上,慢慢向下移去落在鎖骨處。
他唇上的濕熱,手掌的粗糙,還有他的氣息,周逸想睜開眼認真看看這個已經從少年成長為男人的人。
“何東生。”她輕輕叫他。
他的手握着她的豐腴,從她的頸窩裏擡眼,低低的“嗯”了一聲,一點一點的親到耳朵根。
周逸笑着逗他:“名字真土。”
何東生楞了一下,悶悶的笑,擡起頭捏着她的下巴看她,摸進她睡衣裏的那只手故意使了力捏了捏她的癢癢肉,周逸忍不住溢出一聲吟哦。
他低聲笑:“再說一遍。”
周逸顫抖着睫毛,輕輕莞爾,咬着下唇搖頭。何東生看着她泛紅的臉頰,慢慢将手掏出來擱在她頸子後頭。領口寬大,已經被扯歪了。
“剛不是挺膽大嗎?”他噙着笑看她。
周逸眼神特幹淨,将視線移開也不知道往哪兒看就是沒看他,嘴角的笑藏不掉。何東生歪頭去探她的眼,笑着道說說呗。
那明顯的挑逗,周逸忍不住瞪他。
何東生悶聲笑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彎腰将她打直抱起坐去了沙發上,周逸坐在他的腿上,聽他低聲道:“給我說說你這兩年都做什麽了。”這回說的倒挺正經。
周逸靠在他的肩上,很平靜的樣子。
“考研、生病、再考研。”周逸說完笑了,“是不是聽着特別沒意思?”
何東生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我有時候覺得我總在追求一些最不重要的東西,有一段時間特別焦慮,害怕未來,怕什麽我自己都不知道,就是迷茫。”
周逸低頭看着他的衣領,握着她的手。
“後來我安慰自己說有個愛好也不錯,無聊了寫寫,但是壓力也挺大的。”周逸緩緩嘆息一聲,“我是不是特悲觀?”
何東生揉着她的手,将下巴搭在她的頭上,淡淡一笑,說二十來歲都這樣兒,你不能指望一個年輕人去擁有四十歲中年人的閱歷和心智,是不是?
周逸仰頭看他:“你怎麽就不焦慮迷茫呢?”
何東生笑說可能我早熟。
“這麽跟你說吧。”何東生将她抱緊了些,“如果有人問馬雲說願意用自己現在十八歲的青春去換他的財富,馬雲肯定換信不信?”
周逸嘴角彎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你想過沒有。”何東生說,“你寫東西也不見得每一篇都有人喜歡,總有些閃閃發光的,也會有些無人問津都很正常,像達芬奇我就知道他畫了個《蒙拉麗莎》。”
周逸:“……”
她歪着頭看他,眼睛裏都閃着光似的,說何東生你怎麽這麽會安慰人呢。他嘚瑟的笑笑,說我要是沒幹土木保不齊會是個著名的心理學家。
說兩句就喘,周逸忍不住笑。
她靠在他懷裏,輕輕湊在他衣服上聞了聞,皺着鼻子說一身的煙味臭死了。何東生掀起襯衫放鼻子下一嗅,又擱她跟前問有味道嗎。
周逸嫌棄的退開,何東生大笑。
“什麽時候這麽嫌我髒了?”他挑眉看她,“那你以後得習慣,我這幹工程天天跑工地就這樣子。”
周逸無辜的看着他:“習慣什麽?”
那一張小嘴一開一合的,何東生微微眯了眯眼,冷笑道:“你說習慣什麽?”
周逸嘴硬說我怎麽知道,側開眼睛不看他,自顧自的說:“總有人習慣對吧,唉當初你讀大學那時候不是有個女孩子總跟你們搭班嗎……”話到一半止了聲,何東生的眼神有些危險。
她哆嗦道:“你幹嗎這麽看着我?”
何東生哼一聲:“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說罷将臉湊到她跟前,語氣極低道,“你和那個鐘雲什麽關系?”
周逸:“……”
“他是我鄰居。”周逸一臉的清清白白,随即話裏有話的笑道,“喜歡你的和你喜歡的,你選哪個?”
何東生反問:“你選哪個?”
“站在女生角度來講選一個喜歡我的比較好。”周逸這話倒說的蠻認真,“你呢?”
何東生氣的有些牙癢,漆黑的眸子看着她要笑不笑。
“我要選了喜歡我的還有你什麽事兒?”何東生挑起她的下巴,笑說,“是不是啊小周老師?”
周逸拉開他的胳膊,無聲笑開了。
何東生低頭剛好看見她抖着肩膀笑時扯開的睡衣,裏頭那白花花的兩團若隐若現,她好像還沒有意識到似的。
他半天沒出聲,周逸擡頭看他。
那雙浸滿欲望的眸子又黑又沉,落在她的胸前。他像是在克制,半響咳了一下別開眼,喉結輕輕動了動。
“餓不餓?”他把話題拉開,“我去……”
周逸趁着他在說話擡頭去親他的嘴,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何東生有片刻的愣怔,詫異的看着她,慢慢将她拉開一點,啞聲說:“一會兒別喊疼。”
何東生目光一黯,牙尖一緊,低頭親了下去。一只手伸到她的領口,一個一個的将睡衣紐扣解開,他直接将睡衣扯掉,下巴繞過她的頸,唇落上她的肩,親的周逸抖了下。
周逸輕嗯一聲将下巴仰起來。
何東生垂眸看着懷裏的這個女孩兒,十七歲到二十二歲變化實在太大。她敏感脆弱過,悲觀厭世過,她問他自己是不是挺沒意思,怎麽會呢,他喜歡她這個真實的樣子,說什麽都坦坦蕩蕩的樣子,有時候莫名難過負能量的樣子。
這樣的女孩兒他心疼都來不及,何東生笑。
他将臉埋在頸窩,像吸煙似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他能覺察到她的緊張,輕笑着說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周逸。
她哪兒還說得出話,只是輕叫着:“何東生。”
那聲音有些顫意和對未知的恐懼,何東生低笑着“嗯”了一聲。他從她的頸窩擡起頭來看她,小臉糾結又別扭,他笑着逗弄她不看怎麽做,把眼睛睜開周逸。
周逸埋在他懷裏悶悶的搖頭,一聲不吭。
何東生無奈笑笑,問她真不睜開,周逸緊閉着眼摸索着去掐他的胳膊,何東生輕輕抽了抽氣,低頭沉聲道:“我想讓你看看。”
她聞言下巴都縮緊了,指甲都摳在他肉裏。
自那把嗓子裏輕輕溢出的呢喃讓他下身都繃緊,何東生低低笑着,在徹底濕了後将她從懷裏抱起向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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