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經紀人的智慧
2013年8月。
拿到offer之後的梁小小總算松了口氣，如果不是今天晚上還要去給某人教授西班牙語，她一定會約上兩三個同學出去慶祝。在确定自己将來要從事什麽職業過後，申請到喜歡的學校和專業真是一件歡欣鼓舞的事。
“抱歉，我前天才回英國，嗯，我知道我們有過合同。”梁小小哭笑不得，巴內特總是這樣，如果不是因為4年前遇見過門德斯這樣友善的經紀人，她才不會被表面所疑惑，相信巴內特是個善良的人呢。實際上，或許能在足球這個領域簽下黃金球員的經紀人都是吸血鬼。
“和他一起去？”梁小小皺起眉頭，這個要求她可不怎麽喜歡。巴內特在那邊又優哉游哉地說：“我知道你已經拿到薩拉曼卡大學的offer，過兩天加雷斯就要搬去馬德裏，反正你11月才開學，正好可以在那邊教他兩個月的西班牙語，然後再去薩拉曼卡市，我相信你的實力。”
“我當初就不該和你簽到11月。”梁小小懊惱不已。她當初準備申請薩大的時候有絕對的自信，所以才會直接把合同簽到一個月，畢竟在異地上大學花費很大，而她除語言外又沒有一技之長。在倫敦的這段時間，為了勤工儉學，她瞞着爸媽報了語言機構的輔導員，由于在申請表上填的語言比較多，加雷斯·貝爾的足球經紀人巴內特幾乎是一眼就看上了她低廉的價格和豐富的擅長語種，據說皇馬隊內的語種還挺多的。
由于巴內特的聘請，她算是比較早知道貝爾即将轉會皇馬的人，當初簽下那份輔導合同的時候還猶豫了一下，本澤馬今後是必然要和貝爾認識的，如果兩個人因為什麽機會提到她就慘了。可巴內特提出的加薪和貝爾本人良好的性格讓她不忍放棄這個機會，簽合同的時候，巴內特忽悠了她一把：“簽到11月主要是為你着想，你申請的學校不是11月開學嗎。我們和皇馬還沒談好，萬一出了什麽岔子，加雷斯留在了倫敦，你還可以繼續教他。”
可是現在！他居然利用合同讓她一起去馬德裏！包吃包住包旅游什麽的是不錯，可是巴內特何必這麽執着于她這個小蝦米呢？
“嘿，我們加雷斯說已經習慣了你的教學，換個人他不一定會學得這麽快，他想盡量快點和西班牙隊友們流暢交流。”在巴內特堅持不懈的說服下，梁小小最終投降，不過她提出堅決不在俱樂部出現的要求作為交換。
提前去西班牙生活的确對她頗有裨益，梁小小一直對西班牙語和葡萄牙語有偏好，自然也就對這兩個國家的歷史人文感興趣。貝爾來到皇馬的這段時間都非常忙碌，除了晚上或清晨有些時間學習西班牙語之外，其他時間都忙于交際和訓練。梁小小和經紀人團隊住在一起，也樂得清閑地到處亂走。在馬德裏這個偌大的城市裏，遇見同樣忙碌的本澤馬也不太可能對吧？
市政廳廣場是馬德裏的一張名片，梁小小不可能會放過這個地方。這座廣場擁有衆多歷史悠久的建築，位于西側的市政廳出自廣場的建築師摩拉之手，落成于17世紀中期，立面以紅磚和石頭為材，屋頂上有老虎窗和轉角塔樓。往市政廳廣場對面走，10月12日就是西班牙的國慶日，最近這一個月以來軍樂隊都在西班牙皇宮前彩排，威風凜凜步履整齊。
梁小小好奇地在皇宮前站了會兒，直到感覺起風，才跺跺腳估摸着往回走。她打開手機，發現有五六個未接電話，其中多半來自貝爾，還有一個來自于本澤馬。他總是這樣，4年以來每個月至少要給她打一次電話，盡管她一次也沒接過。對于他總是能知道變換的號碼這件事，梁小小曾多次提醒自家老媽，可她總是屢教不改。
“你在馬德裏？”一條短信，梁小小看了真是被氣得不輕。她這次警惕地沒有告訴媽媽自己來馬德裏幹什麽，可即便這樣，媽媽還是會把“馬德裏”這個詞說出去，本澤馬究竟是有多會讨人歡心？
梁小小消除了記錄，撥通給貝爾的電話，“嗨，加雷斯，有什麽事嗎？”
那邊的貝爾語氣雀躍：“，你現在有時間嗎？我訓練結束了，想請你陪我去看房子。”
說起房子，貝爾已經厭煩了住在酒店裏，老早就在找房子住。他本來看上了這賽季剛轉會阿森納的厄齊爾在皇馬的豪宅，差不多都已經拍板決定住下，現在難道是看到更滿意的宅子了？
梁小小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房子能讓貝爾放棄到手的宅子，反正一會兒就要去教他西班牙語，現在陪陪他也不是什麽難事。威爾士人的妻子和女兒還在英國處理其他事情，準備等到房子找好再搬過來，所以現在他一直找不着房子也怪可憐的。更何況從今年年初學習西班牙語時起，貝爾就成為了她不錯的朋友。想起剛見着貝爾的時候，梁小小還會忍不住笑出來。
那時知道這個熱刺的著名球星和皇馬有緋聞，她就想起了當年的本澤馬，對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也不曾仔細看過他的照片。直到親眼見面的那天，巴內特給她倒了杯水，貝爾從樓上走出來，她竟然就這麽把剛喝下的水噴了出來。
經紀人和大球星都感到很尴尬，貝爾撓撓頭，問她：“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像猴子？”
梁小小憋住笑，“不是猴子，是大聖。”直到兩人相交變深，貝爾才終于搞清楚“大聖”是什麽東西，在那之後兩人還一同觀賞了英文版的《西游記》，貝爾對于自己不能拔下一根頭發變出72個貝爾感到很遺憾。
梁小小一路笑着走到和貝爾約定見面的地點，對方說會開車來接她去看房子。可望着三三兩兩停在停車場的車，梁小小卻沒見着貝爾常開的路虎攬勝或者奧迪r8，倒是有一輛紮眼的布加迪停在那兒。她正疑惑莫非大球星今天突發奇想去買了輛豪車，就再次聽見電話鈴聲響起。
“嗨，我看見你啦！”
梁小小舉目四望尋找貝爾的身影。可是如果他現在就在這兒，不該早就被馬德裏的球迷們包圍了麽？
“等等，就是你剛才面對的那個方向，那輛布加迪16cgalibier，看見了沒？”
居然真給她猜中了！梁小小遲疑地往那輛車走去，貝爾就在電話裏指揮：“對，打開後座的門坐上來就可以了。”
梁小小低頭彎腰坐進車內，這才發現裏面不止貝爾一個人。窩在後座的威爾士人高興地跟梁小小介紹，“這位是leung，我的西班牙語老師；這是，這是卡卡，我的隊友。”三個人互相點點頭打了招呼，其中只有梁小小臉色僵硬。
“好了，讓我們出發吧！”羅納爾多踩着油門将炫酷的限量級跑車開出停車場，梁小小別扭地挪了挪身體，引起副駕上卡卡的注意，“說起來，我們有見過面嗎，leung小姐？”
“叫我就好。”梁小小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卡卡，他們在9年前見過，可自從知道卡卡錯把自己的名字寫成“長長”這件事已成為他一生的黑（meng）點之後，她又不那麽确定自己可以hold住世界足球先生的怒火。
羅納爾多看着後視鏡，皺眉思索，“我也覺得在哪兒見過你，你該不會是我們隊哪個人的前女友吧？”
“cris。”卡卡的語氣中帶了些制止的意味。梁小小終于坐不住，轉頭問貝爾，“加雷斯，你組了個看房團？”
貝爾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是這樣，今天訓練的時候卡卡說可以把房子租給我，因為他和cris很熟，他們可以住一起，而且房子間隔只有400米，這樣我可以經常去找他們玩。不過我得讓你幫忙看看那邊的物業管理條例，因為卡卡和cris一會兒還要去接孩子放學，可能沒時間仔細給我介紹。”
每次一看見貝爾撓頭，梁小小就特別想抽他，猴子的痕跡如此明顯，他就真不怕自毀形象嗎？
車開一路，三個人不免自顧自地聊起隊內的事情來。總的來說，卡卡和羅納爾多是很好相處的人，特別配合貝爾，用英文和他交流。不過從學語言的角度上講，梁小小私以為這可不利于貝爾快速掌握西班牙語。
到達卡卡位于富人區的豪宅時，貝爾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就知道可以相信卡卡的品味。兩人很快就租房子的事情達成一致，而且卡卡慷慨地讓貝爾随便用家裏的東西，威爾士人則保證會盡快買下新居搬進去。
等到卡卡和羅納爾多跑去接兒子之後，梁小小用英文為加雷斯翻譯解釋了一遍這裏的物業須知，兩個人才簡短地吃過晚餐。貝爾滿足地摸着肚子躺在寬敞的沙發上，感嘆道：“你有沒有覺得卡卡和cris的關系真的很好，要是讓我和男性朋友整日住在一起，一定會很不習慣的。”
梁小小叉起一塊蘋果放到嘴裏，表面贊同地點點頭，內心卻不屑一顧。不該期待貝爾的智商的，大球星簡直比當初的自己還純潔善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