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糾結中的少女
當球星最大的福利是什麽？不是高薪生活，也不是各大報刊上随處可見的報道，而是蜂群般撲上來的美女。作為法國國內目前最炙手可熱的球星，本澤馬的私生活受到記者們的圍追堵截。梁小小的存在早就被媒體捕捉到，不過她一般被定義為備受照顧的妹妹。
記者們當然會不甘寂寞地猜測本澤馬的女友，畢竟他一看上去就不是什麽純潔小男生。梁小小也多次在報紙和網絡上看見“緋聞女友”的照片，無一不是胸大腰細，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孔。從前她頂多也就是匆匆掠過一眼，可自從本澤馬說了那句“你以後要嫁給我”之後，她就不免對這種消息多看兩眼。
就是在2008-2009賽季冬歇期的時候，《西部法國報》登出一則看上去很靠譜的“緋聞女友”消息，說是本澤馬的妹妹拉埃蒂卡的閨蜜薩菲亞目前正在和他交往。這是梁小小聞所未聞的一個人，可報紙版面上證據确鑿的親密出入餐廳圖又證明薩菲亞的确和本澤馬關系匪淺。
正值假期，梁小小去裏昂最喜歡的店買了些甜品，在街道上游來晃去地閑逛，路過星巴克時忽然有點想喝咖啡，推門進去卻發現櫃臺的點餐員似乎遇到一些麻煩。
“托拉沃羅傑訓練基地，就是裏昂的訓練基地，你們知道嗎？”一位穿着得體西裝的男士用葡萄牙語詢問着，但點餐員們沒有一個明白他在說什麽。
“您要去托拉沃羅傑訓練基地嗎？離這兒不遠，我帶您去吧。”
男人低頭看向這位說着一口流利葡萄牙語的小女孩，慈愛地說：“非常感謝，你的葡萄牙語說得真好。”
在去訓練基地的路上，男人告訴梁小小他是一名足球經紀人，這次去訓練基地是想考察還在那兒訓練的一批青訓球員。見她聽到自己的名字仍是一臉茫然，男人表示理解：“你一定對足球不感興趣對吧，但你應該知道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我是他的經紀人。”
梁小小很震驚，說起來她在足球上的确是個半調子，“事實上，門德斯先生，我見過羅納爾多。”
門德斯對此很感興趣，兩人便說起04年歐洲杯時的那一場奇遇，“哈哈，你說得對的确很不成熟，尤其是那個時候，還記得他決賽之後的哭鼻子麽？”
梁小小撇撇嘴，“當然，不過他很單純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單純，這是多麽重要的品質，愛就是愛，恨就是恨，一點也不會讓人看不懂。
“你的思維倒是挺特別的，作為一個少女來說。”門德斯若有所思，“你會多少種語言呢？”
“漢語、英語、法語、葡萄牙語，目前在修西班牙語。”梁小小扳着手指頭一個個地數。
門德斯“哇”了一聲，“看來你很喜歡語言，以後還會繼續學吧？”
梁小小點頭，兩人此時剛好走到訓練基地門口。門德斯友善地摸了摸梁小小的頭，假裝沒有注意到她瞬間郁悶的神色，“有緣的話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的，我有這個預感。”
禮貌地送給他一個笑容，梁小小跟門德斯揮手道別。這件小事她并未放在心上，很快就繼續煩惱起所謂“緋聞女友”的事情來。以往本澤馬去度假前總是會問她要不要去，可在他出名過後，梁小小幾乎每次都拒絕。但這個冬歇期，他卻一句話都沒提。
她想起李玮峰同學說過的一句話，人都是犯賤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啧啧啧，什麽跟什麽，自從那句“嫁給我”之後，她就想得太多了，一定是因為青春期！
梁爸爸見女兒搖晃着頭進門，還擔心她是不是出去嗑藥了，可梁小小郁悶地不願意說任何話。梁媽媽接收到老公的眼神示意，端着一盤水果走進梁小小的房間裏，問她：“有什麽煩心事嗎，女兒？”
“媽媽，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呢？你當初是怎麽确認自己喜歡爸爸，還不顧一切地跟他到法國來生活的呢？”
梁媽媽心下了然，原來女兒這是遇到情感問題了，可她還有5個月才滿14歲，這絕對算是早戀了吧，“小小呀，你是不是有什麽喜歡的男生了？照媽媽看來，喜歡一個人就是像你這樣，整天就心事重重，想着念着。”
原來自己的心情表現得這麽明顯。梁小小不禁覺得氣惱，他一句話一個行動就能讓她心神不寧這麽久，但他本人卻跑到南歐去度假了，怎麽會有這種不公平的事情。
梁媽媽念叨着早戀的各種壞處，什麽“法國風氣開放是不錯啦，但是我們中國女孩對感情還是要慎重”，“對方男孩子如果不喜歡你也不要強求，以後還會遇到更好的”之類的。梁小小在旁邊早已神游物外，內心糾結于本澤馬回來以後，要怎麽問他緋聞女友的問題。
當裏昂集訓日期臨近之時，本澤馬從度假地點回家，并未先去找梁小小，這讓明顯感覺到隔壁有人回來的梁小小很不解。以她目前的感情經驗和心智水平，尚未領悟欲擒故縱的精髓，內心更加惴惴不安。當你的生命從懵懂學識起就開始圍繞着一個人，便很難适應沒有那個人的生活。
可是這樣是不對的吧，卡裏姆之前的話一定是開玩笑的，而球星如果帶誰去度假，那個人一定就是他的女朋友。不管自己喜不喜歡卡裏姆，結婚什麽的，都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們差得有8歲那麽多呢！
骨子裏被媽媽的傳統思想灌輸的梁小小成功說服自己回到之前的狀态，把本澤馬當成親人來看。這樣一來，她居然真的又開始認真投入學習。
本澤馬很苦悶，聯賽都已經重燃戰火，梁小小卻一點都沒有要主動來找他的意思。果然，期望一個13歲的小女孩嫉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這樣下去，要怎麽說服梁小小和他一起到西班牙去呢？和皇馬的談判已經在進行當中，那家20世紀最成功足球俱樂部是他從小的夢想，他不可能放棄近在咫尺的機會。
他雖然是個變态，但也是個有節操的變态，總不至于把人綁去馬德裏吧？想到這兒，本澤馬煩躁地拍了下腿，終于抵不過誘惑，下樓越過籬牆之隔的距離，敲響了梁小小家的門。梁爸爸梁媽媽對他自然很歡迎，最神奇的是梁小小的表情怡然自得，完全沒有任何情緒化的痕跡。本澤馬無力地想，養成養到他這個份上也是夠失敗的。
“小小，你這個假期都怎麽過的？”走進梁小小那間充滿少女氣息的房間，本澤馬随意在書桌旁坐下，試探性地問她。梁小小抱起y的抱枕，搖搖頭說沒什麽特別的。
“冬歇期前和你說的事，有想過嗎？”
梁小小猶疑起來。本澤馬正為她不再那麽斬釘截鐵地拒絕而感到一絲絲的希望，梁小小卻問他：“卡裏姆，你接受采訪的時候說不會去馬德裏，是因為我嗎？”
看來兩個人期待的話題走向似乎不大一樣，不過本澤馬轉念一想，頓時有了計劃，“小小，我說過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你不想去馬德裏，那麽我也不想去。”法國人的浪漫氣質可不是蓋的，當本澤馬真正想要用眼神俘獲一個人時，鮮少有人會不上鈎。
可梁小小此刻卻無心顧及這些，“所以真的是因為我嗎？”她着急地追問。最怕的事情發生了，一時之間什麽都無法思考，就只是想确認。
原來她在害怕我因為她而放棄前途啊。這個認知忽然擊中了本澤馬，來不及多想，他立刻就決定要利用這一點，“沒關系的，小小，在法甲踢球也很好啊，這裏這麽多人都喜歡我。到西班牙去踢球，說不定會受到冷遇呢。”
可他越這麽說，梁小小的內心就越不安，“可是、可是你有女朋友的，她可以陪你去嗎？”
本澤馬趕緊解釋：“薩菲亞不是我的女朋友，這次拉埃蒂卡一定要我帶着她去度假，我不知道她會帶上她的朋友。報紙上的那張照片只是角度問題而已，我幫薩菲亞開門，拉埃蒂卡走在我們前面，當時其實是三人的共進午餐。”開玩笑，他早就對記者的拍攝技巧了若指掌，稍微擺個角度他們就會上鈎，拍出理想的效果。他倒沒想到梁小小會因為這個産生顧慮，不過也對，梁小小的年齡和經歷注定她在這方面比較單純。
梁小小立刻就相信了這個說法，因為她從未親眼見過本澤馬和其他女性親密，所以潛意識裏就不相信那張照片，“原來是這樣……對不起，卡裏姆，我不知道你這麽重視我。那、那馬德裏有語言學校嗎？”
這句話一問出來，本澤馬心頭一陣狂喜，他捧起梁小小的臉，說：“當然有，馬德裏這種大城市怎麽可能沒有。你如果和我一起去馬德裏，我會什麽都安排好的。”
梁小小點點頭，“嗯，我再想想吧，轉會期到來之前會給你答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