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思之再思
寒風刺骨的冬天已經過去了,鳥語花香的春天終于被迎來。
雪水化成細流,成條成條地在地面上蜿蜒流轉;幾番綿綿的春雨過後,天氣也開始漸漸地變暖和起來。
一個月前,洛陽劇變,何進死了,張讓也死了。
田豐很開心,然而....出乎田豐意料的是,或許是因為得知靈帝駕崩這個大事的時間過長,亦或者是他沒有看請張讓的為人,所以田豐對付何進的辦法還未來得及施行,張讓就率先動手了,而且還成功了。
不過慶幸的是,田豐對付何進的法子雖然沒有起了作用,但是留給對付張讓的後手,倒是派上了用途。
一份耗費物力的信箋,總算是沒有白費。
所以張讓也死了,朝堂鬧了個天翻地覆。
只不過何進死得确實憋屈,被張讓僞造的一紙懿旨騙進了宮去,然後便被藏于其內的太監們剁成肉泥。
堂堂大将軍,手掌重權,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着實是令人不勝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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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隸那邊,董仲穎有什麽大動作嗎?”
雁門陰館縣,淩雲拿着手頭的情報,問道。
“軍隊調動的很頻繁。”
“這樣嗎?”淩雲手指輕點着桌案,道:“你先下去吧。”
“諾。”
待探子離開後,淩雲站起身來,走在桌案旁,緩步來回,不斷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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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讓死的太快,董卓也沒有被招呼到洛陽去,歷史始終還是因自己,有了很大的變動。不過,董卓始終是只不可小視的豺狼,據探子的回報,最近很是不安分啊。征集着士兵,近期應該會有什麽大動作吧。
說到底麻煩的還是李儒,如果不是李儒從中作祟的緣故,董卓估計也不會看的出來,洛陽此時,有利可圖!
又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嗎?像歷史上的一樣。
淩雲負手而立,自言自語道:“那就随他們的便吧,反正這樣的事情,自己除了給董卓使使梆子之外,也無從插手,只是可惜了那洛陽十幾萬無辜的百姓。”
“不過自己也不能就這樣坐山觀虎鬥,空度時間。後方的隐患,也是時候該肅清了。”
淩雲眸子生寒,讓栾提羌渠快活了一個冬天,是時候作個了解了。雁門郡經過這段時間的發展,步兵俨然已經達到了不下兩萬的規模,騎兵也有五千,戰騎部隊更是擴增到一千;而反觀匈奴,雖然在上谷郡賺的是盆滿缽盈,但是那一戰的主力也是被消耗了許多,正是要休養生息的時候。
敵方衰弱,而我方兵強馬壯,那麽此時不出擊,更待何時呢?
猶豫了下,淩雲叫道:“請奉孝先生過來一下。”
淩府的一個仆人稱是,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因為鬼才就住在淩府,所以沒花多少時間,郭嘉就施施然地出現在淩雲面前。
“都統領找嘉可有何事?”
“奉孝不凡猜一猜。”
“喔。”郭嘉眸子精光一閃,随即揣着明白裝糊塗道:“嘉可猜不出來。”
淩雲眉毛不由自主一眺,說好的任勞任怨三年呢,但是這一月以來,郭嘉卻從未為自己獻過一計一策,這算哪門子的“任勞任怨”啊!
淩雲當即不滿道:“奉孝有言在先,至少也給某認真點。”
郭嘉打了個哈哈,馬虎道:“嘉真的不知。”
淩雲嘴角一抽,見郭嘉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只能無奈地揮了揮手,道:“算了,你下去吧。”
郭嘉開心地笑了笑,又讓淩龍淵吃了一鼈。
“鬼才之心,不好收啊。”
郭嘉走後,淩雲長嘆了口氣,他叫郭嘉來就是為了試探而已,當然得到什麽有用的建議也不錯,但是果然事與願違。
“叫田老大人來一趟。”
淩雲整理了下心情,眼下注重的還是匈奴那塊,至于郭嘉,還是老道理,順其自然吧。
等田豐來的這段時間,淩雲負着手,看着府外高不可觸,遙不可及的天際,神色明亮,胸膛有種氣吞山河的大氣概在醞釀,這一役要将匈奴徹底根除,解決大漢王朝數百年都沒解決的大敵。
做出舉世矚目的大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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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還沒亮,雁門雄關久閉的城門緩緩打開。
一支支身着精銳甲胄的黑色洪流,依次從雁門城內,魚貫而出。
淩雲身披铠甲,手持着黑龍戟,胯下騎着跟他久經沙場的白馬,巡視着軍隊。
“衆将!”感受着衆人們狂熱的眼神,淩雲煽情道:“此一戰,某要帶領你們建下不世之功勞,那就是...讓匈奴消失!”
“喔!”“喔!”.......壓抑着的士氣爆發出來,将士們嘹亮的呼喊聲凝聚成一股聲浪,直破九霄!
百年來的憋屈,今日他們的主公,終于要帶領着他們,踏破匈奴!
刀戈林立,駿馬嘶鳴。
“出發!”
淩雲長戟指天,身後大軍像是發動了引擎的鋼鐵巨獸,裹挾着巨大的浪潮,帶着如雷的轟鳴聲,徐徐進軍。
.......
匈奴王庭,栾提羌渠還摟抱着兩個擄掠而來的漢族美女,肆意撫摸淫弄着,滿臉的快活,渾然不知滅頂的危險在降臨,直到斥候來報。
“有何事禀報?”栾提羌渠皺眉不悅道。
斥候不答。
栾提羌渠有些意猶未盡地伸回雙手,軍事面前,栾提羌渠也會選擇退步,這是上一任單于立下的祖訓。
放開了雙手,兩名漢族女子帶着哭顏,退了下去,斥候才方道:“大單于,雁門郡有大動作了。”
“喔。”栾提羌渠神情微震,道:“什麽動作?”
“清晨,雁門郡的都統領率領着一萬多漢軍,正在趕赴王庭所在。”
斥候面帶凝重。
栾提羌渠先是一愣,随即大怒。
“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除了漢武帝年代,漢朝人從未有人敢這樣挑釁我們大匈奴的威嚴。”哪怕你雁門的戰力确實打得自己心駭,但是僅憑區區一萬來人,就敢直搗我匈奴王庭,簡直是不自量力。
栾提羌渠神情陰冷,平淡道:“雁門的漢軍還有幾日會到達王庭?”
斥候應道:“大概還要三四日便到。”
“好,你通知下去,準備集結各部落的大軍。這次某定要讓雁門郡的漢軍,全數折在某的手上,有來無回!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雁門首領,好好領略一下,什麽叫做草原兒郎的風采。”栾提羌渠恨聲道:“待某破了雁門大軍,就一鼓作氣,南下雁門郡,縱兵劫掠三日,這樣方能消除某的心頭之恨。”
“諾。”斥候匆匆地退了下去。
栾提羌渠捂着隐隐發疼的雙臂,神色猙獰,“淩龍淵,傷了某雙臂不說,如今又不知好歹,竟然還想要攻擊某的王庭,某誓與你不死不休!”
另一邊,被栾提羌渠恨得牙咬咬的淩雲,正在與自己的軍師田豐商讨着。
“元皓,你怎麽看待此次戰争的勝負。”
田豐捋着花白的胡須,不慌不忙地道:“這場戰争的主戰場是在草原上打響,如今我軍雖然兵強馬壯,但是匈奴卻個個都是不遜于我軍的好手,更兼有駿馬相助,機動性比我方步兵要強的多,真要打起來的話.....”
田豐搖了搖頭,道:“必敗無疑!”
畢竟雁門大軍,光步兵就占了将近百分之九十,而戰場又是一望無際的平坦大草原,匈奴騎兵的戰力在這裏,可是可以徹底地發揮出最強戰力,所以田豐才認為,此戰勝算極低。
“某懇請主公再三思之,現在退兵還來得及。”田豐沉聲道,以往漢軍對抗匈奴都是憑借高牆之利,讓匈奴不得不放棄馬上的優勢,轉而徒步攻城,現在自家主公卻要拿自己的短處,去跟匈奴人的長處硬拼,實屬不智!然而田豐之前就已經勸過自家主公,奈何淩雲郎心似鐵,無論田豐這次怎麽說,都決意要攻打匈奴,所以這一次再勸,田豐也沒把握自家主公是否會采納。
“元皓說笑了,某已思之再思,況且箭已在弦上,豈有收回去的道理。”
“唉!”雖然希望極低,但是真正聽到了,田豐也不免長嘆了口氣,果然還是不行嗎,主公一意孤行,怕是要累及一萬多的熱血男兒們的性命。
淩雲嘴角微微一擡,笑道:“元皓不必如此,某知你所擔心的,但是某有信心帶領着将士們打贏這場戰鬥。而且大軍都已經到這裏來了,元皓此時與其悲天憫人,還不如想着如何幫助我軍勝利。”
“話是這個理,也罷,某拼盡所有,勢要讓主公贏下這一局。”
田豐深吸了口氣,自家主公說得對,既然他已經阻止不了事情的發生,那就做一些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好。
傾盡一切可能,将勝利往己方這邊傾斜。
田豐臉上浮出堅定之色。
淩雲笑了笑,将士相合,大業方可成就。
(因為有課,所以有時拖更,實屬無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