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援軍到來
古樸的城門緩緩打開,淩雲領着五百零一騎在韓風等人火熱的目光下進了城。
“主公!”韓風滿臉漲紅着,語氣透着激動。
剛才在城牆之上看着自家主公只領着遠少于匈奴的兵馬就将匈奴數萬鐵騎殺得狼狽逃竄,韓風就感覺對淩雲的敬佩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他現在只後悔他不是其中一員。
淩雲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對着韓風吩咐道:“待會讓五百兄弟們都去休息吧,還有這次的将士們的功勞都要一一計上,至于怎麽獎賞,你自己去操弄,然後弄個章程給我過目就行了。”
“諾。”韓風鄭重的點了點頭。
“嗯。”
淩雲笑了笑,将手中的缰繩交給了早已候在一旁的部曲,他之所以交給韓風這個任務,除了自己懶之外,也是希望可以鍛煉韓風的能力,當然前提還是他知道韓風待兵熱枕的性格。
“匈奴已退,明晚犒勞三軍,不醉不歸。”淩雲放聲道。
“喔....”意料之內,士兵們興高采烈的聲音響遍了廣武縣。
另一邊,匈奴大單于之子呼廚泉恰好領着一萬騎兵迎面碰到了潰逃的數萬匈奴士兵,心裏大驚,正想攔截個人問話,随即又看到了渾身浴血的兩名親衛臉色沉重的扶着他的父王栾提羌渠過來。
“父王!”呼廚泉見栾提羌渠左肩上的大洞不由驚呼一聲,忙從馬上下來直奔了過去。
“這是怎麽一回事?”
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王傷了那麽重,呼廚泉只感覺心裏有一股無名火在燃燒,眼神更是兇狠的盯着那兩名親衛,像是惡狼啃食一般,只待兩人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便會将他們吞噬殆盡。
那兩名親衛冷汗直流,知道他們再不開口,以這位右賢王的性格,他們的下場不會有多麽美好。
于是兩名親衛便将之前在雁門關發生的事一件不差的說了出來,而且十分詳細,呼廚泉在一旁安靜的聽着。
聽着聽着,呼廚泉臉上緊布着煞氣,尤其是聽到對面五百騎破了己方五萬大軍時,手中緊握的鋼刀再也忍不住,只聽一聲慘叫,其中一名親兵被砍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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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幸存下來的親兵見同伴被殺,吓得臉色發白,早就聽聞右賢王生性暴戾,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繼續說。”呼廚泉紅着眼道。
親衛蒼白着臉,接着剛才的話題,內心則強忍着恐懼,盡量讓說話的語氣不顯得那麽哆嗦,否則估計自己的小命也不保。
聲音略帶顫抖着,親衛好不容易交待完了事情經過,心裏還沒舒一口氣,眼前寒芒一閃,那名親衛痛苦地緊捂着喉嚨,但是依舊有大量的血水從指縫間往外冒。
瞪大着眼睛緊盯着呼廚泉,親衛臉帶不甘的倒在了綠意盎然的地面上,沒過一會,鮮血便染紅了屍身下的草地。
呼廚泉冷哼一聲,自己的父王受此重傷,你還想着能活下去,開什麽玩笑。
扶着栾提羌渠,呼廚泉吩咐道:“來人,馬上請大夫過來,還有另外派人去收攏那些殘兵。”
“諾。”
沒過多久,雁門關數百裏地多了一個個深具匈奴特色的帳篷,帳篷外還有簡易的寨牆。
主賬內,一名漢人大夫正戰戰兢兢的禀報着栾提羌渠的身體狀況,座上,呼廚泉滿臉陰沉,手指有規律卻急促的點着狼皮椅把。
“這麽說,就算我父王左臂恢複了,也會變得少力。”呼廚泉語氣平淡着道,但是那大夫卻能感受到了那些隐藏在話下的風暴。
他被匈奴虜獲了已經将近十年了,所以他深知匈奴的弱肉強食是何等的激烈,所以說栾提羌渠費了一只左臂,恐怕将來會極大影響到他大單于的地位。
而呼廚泉作為栾提羌渠大單于的小兒子自然是不希望栾提羌渠的地位被動搖的,所以現在呼廚泉的憤怒可想而知,至少老大夫現在表現的很慫,特別的慫,就是希望能不被盛怒之下的呼廚泉殺死。
他很惜命,不然也不會在匈奴呆了近十年也沒有想不開。
良久,未答,呼廚泉看着大夫那幅慫包樣,深吸了口氣,強按捺住自己的怒火,因為大夫這類漢人在匈奴也算是些稀有人員,不能說殺就殺,哪怕是他呼廚泉也一樣。
過了一會,呼廚泉才平息掉自己對老大夫的強烈殺意。
“滾吧。”呼廚泉鐵青着臉道。
老大夫如聽仙樂,連滾帶爬的出了大帳。
老大夫走後,呼廚泉滿臉苦惱的用右臂撐着頭,他向來善武,好沖鋒陷陣,但是現在栾提羌渠昏迷不醒,匈奴面臨險境,所以他不得不思量對策。
是選擇繼續進攻雁門關,還是退回大漠伺機轉攻其它三郡,呼廚泉陷入糾結之中。
幸好一個親兵走了進來,急忙忙的屈膝禀報道:“啓禀右賢王,大單于醒了。”
“父王醒了!”
呼廚泉聞言大喜,連忙起身走向安置栾提羌渠的軍帳內。
掀開帳篷,呼廚泉動情的輕呼道:“父王!”
栾提羌渠才剛醒,臉色還是很蒼白,見到呼廚泉這個他寵愛的小兒子,老臉強笑着,“吾兒來了啊。”
呼廚泉坐在了床緣邊上,雙手輕握着老父的手,然後就是一段寒噓問暖。
父子溫情過後,栾提羌渠滿臉凝重着道:“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呼廚泉老實的将現在的情報統統說了出來,栾提羌渠聽完,緊皺着眉頭不語。
良久,方道:“撤吧,現在還未入冬,兜轉到遼東一塊掠奪,還有機會解決部群過冬的問題。”
“可是父王你的手臂被那個.....”呼廚泉不甘着道,但是話還未說完便被栾提羌渠打斷。
只見栾提羌渠滿臉肅然着道:“倘若有那黑甲男子在雁門關鎮守一天,我匈奴騎兵就千萬不要踏入雁門郡境內半步。”
呼廚泉見自己一向尊敬的父王這樣說,心裏一陣凜然道:“父王,兒臣知道了。”
栾提羌渠欣慰的笑了笑,随即疲憊道:“你下去吧。”
呼廚泉也知道自己的父王想要休息,當即不說什麽,默默地退了下去。
“明日天亮就走吧。”栾提羌渠閉着眼睛,喃喃着道。
第二天早上,四萬匈奴大軍便集結好了,為首栾提羌渠回頭四顧少了一萬的匈奴大軍嘆了口氣,那一役,匈奴的兒郎們更多是死在自相踐踏和同室操戈上。
“出發。”雖然傷還未好,但是栾提羌渠還是強提起精神嘹亮的喊道。
馬蹄震天,四萬鐵騎開始緩緩前行,隊伍中栾提羌渠複雜的向雁門關方向望了最後一眼。
不提栾提羌渠的愁雲慘淡,廣武縣卻是一幅生機勃勃的樣子。
一直以來提心吊膽的廣武縣的百姓們在得知匈奴撤退後,都紛紛走出了緊閉的房門,笑逐顏開的拿出部分儲存起來的糧食互相慶祝,廣武縣一片其樂融融,而作為這次擊退匈奴的都統領,淩雲的人望也在廣武縣提高到了一個空前的程度。
軍營處,士兵們正在如火朝天的訓練着,今天他們訓練的勢頭比以往都要賣力的多,一來是因為受到了雁門戰役的影響,二來也是因為今晚即将要舉行的犒勞盛宴。
就在廣武縣這樣難得的火熱氛圍下,城門口終于迎來了一支一萬騎的精銳,為首的是個須發皆白的老者。
“來的是何人?”城牆上,一名士兵警惕的看着下方。
捋着幾縷稀疏的山羊胡子,那白發老者并不答話,其旁一個紫面男子走出,高聲回道:“某是太原郡的張遼,這位是丁州牧,我們是應你們都統領相邀,前來支援雁門關。”
士兵聽到了報告後,松了口氣,還以為是強敵來犯,看來是誤會了。
“稍等片刻,容某去報告一下。”
不過士兵還是選擇謹慎為上,打算先去禀報一下負責城防的韓風,讓将軍來做判斷。
張遼退回隊列當中,被稱為丁原的老者笑了笑,贊賞道:“這淩都統領倒是治兵有一手。”
一直緊閉着雙眼的呂布,虎目微睜,看了眼高聳的城牆後,平淡一笑,有點意思。
沒過多久,厚重的城門發出一陣陣的咯吱聲,慢慢地被打開。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多謝丁老大人率衆前來相助。”
換上了一身大白儒服,騎着白馬的淩雲率着典韋、韓風以及滿臉火熱的童貫出門來迎。
“好一個後生。”
丁原看着一身白衣英武不凡的淩雲,不由暗贊一聲。
“匈奴來犯本來就有老夫的一份職責在裏面,所以淩都統領不必多禮。”丁原擺了擺手,捋着胡須笑道。
“那就請老大人還有呂将軍進城再說吧。”
淩雲策馬讓過,其後的人都紛紛跟着讓開,一條進城的大道很快就讓了出來。
丁原點了點頭,呂布方天畫戟一揮,虎吼道:“全軍進城。”
一萬并州狼騎有條不絮的進了城,當所有人都進去後,城門又緩緩關閉。
進城後,丁原滿臉詫異的看着周邊百姓們喜笑顏開的樣子,暗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匈奴大軍在外來犯,最怕的不該是老百姓們嗎?
“其實匈奴已經被擊退了。”淩雲一臉淡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