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2)
,雙掌在剎那之司,呈現虎珀之色,他已提足了“化元神罡”。
韓尚志雖說滿腔怨毒,已由三丈落縮到八尺。
“嘿!”
随着這一聲厲哼,一道金紅色罡風,卷向了韓尚志。
韓尚志雙掌暴揚,白蒙蒙的勁氣,應掌而發。
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過處,雙方齊向後退,“天齊教主”多退了三步。
韓尚志乍退又進,振臂之間,劈出了九掌,勢如濤怒波。
“天齊教主”身形連閃,避過這一輪快攻,反擊三掌。
一幕驚心動魄的搏鬥,于焉展開。
顧盼間,雙方已交換了三十招之多,在彼此存心搏命之下,一時無分軒輕。
突然——
刺耳的慘號聲,從今廳之內不斷傳出。
“天齊教主”不由寒氣大冒,難道令廳之內還隐有敵人?韓尚志也在感惑然,他離開時,密室之內除了吳小眉的屍體,一路穿門越戶,以迄今廳,根本無一人。
“砰!砰!”
一條條人影,從今廳之內斜飛而出,落地不起。
不多不少,正是八具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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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八随童在轉眼工夫,悉數遭了毒手,這真是駭人聽聞的事。
“天齊教主”狂吼一聲,連演三絕招,把韓尚志迫退數步,彈身撲向令廳……
“餘堂主,你飛也飛不了。”
暴喝聲中,韓尚志一式“浮光掠影”,閃電般截擊“天齊教主”。
“砰!”挾以一聲悶哼,“天齊教主”被震回原地。
雙方又鬥在一起。
搏戰之慘烈,武林百年難見。
一聲慘哼起處,“天主教主”路鮑後退,蒙面巾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數十條人影,飛射而至,人未到,一片密如蝗群的暗器,已罩向了韓尚志。
韓尚志雙掌疾圈,勁波湧處,所有襲來的暗器,被激得四散飛射,有的倒射而回,“天齊教主”半聲不坑,“化元神罡”乘勢淬然出手。
悶哼聲中,韓尚志蹬蹬蹬蹬連退了八個大步。
人影瀉落,把韓尚志圍在了核心之中。
“天齊教主”再度彈身,撲向令廳。
韓尚志虎吼一聲,一招“魔火撩原”,挾以十二成功勁,猛然施出,一片掌影,以撼山栗岳之勢,暴灑而出,勁氣狂卷之中,人影向外激散。
身形一彈,越出包圍圈,追蹤“天齊教主”進入令廳。
目光及處,不由一愕,只見一個蒙面女子,與“天齊教主”幾然對峙。
那蒙面女了,看身材十分眼熟,但一時之間卻無法判別是誰,想來必是不久前探子口中所說的兩個蒙面女子之一。
殺八個男女侍童的,也必是這女子無疑。
這女子既敢進入無殊于龍潭虎穴的“連環套”大肆殺伐,諒非等閑之輩。
廳外被震散的數十高手,這時已向廳門湧來。
韓尚志雙手十指連彈,銳嘯刺耳的指風,疾射而出。
慘號之聲,應指而發,當頭的五人,被指風洞穿胸背,倒卧血泊之中,其餘的一個個亡魂大冒,退到兩丈之外,欲前不前。
“小子找死!”
暴喝聲中,“天齊教主”反身出掌,罩身劈向韓尚志。
韓尚志電疾回身,拍出三掌……
幾乎是同一時間,蒙面人也出掌攻向了“天齊教主”,三方出掌,快逾電光石火,差不多是同時發難。“天齊教主”功力再高也難當這閃電夾擊。
“砰:“挾以一聲悶哼,“天齊教主”踉跄退到廳壁角上。
韓尚志俊目一掃蒙面女子,道:“尊駕何方高人?”
蒙面婦子冷冰冰的道:“這個你不必問了:“
“如此請你退出廳外!”
“如果不呢?”
韓尚志心念一轉,道:“尊駕行止在下不予過問,但請你勿插手!”
“插手,你知道我因何而來?”
“不管尊駕因何而來,在下與餘丙南之間的事,不容外人插手!”
蒙面女子嗤的一聲冷笑道:“我才懶得管這閑事,你要有本領要他狗命,我樂得省些力氣:“
韓尚志的目光,驟然落在了“天齊教主”的身上,聲音中充滿了殺機的道:“餘丙南,我不死那就是你該死了,接掌!”
随着喝話之聲,掌出如幻,兜頭罩面的劈向了“天齊教主”。
“天齊教主”獰笑一聲,“化元神罡”挾以畢生功力發出。
韓尚志、在不及以“須彌神功”全力反擊的情形下,被迫收勢橫閃五尺,避過這駭人的一擊。
暴喝聲中,窺伺在令廳之外的衆高手,再度湧向廳門。
蒙面女子突地彈身,堵在廳門之外,順勢出三掌,就在三掌過處,衆高手被迫退到階沿之下。
韓尚志一心一意要索血仇,對身外的事,不暇分神關,蒙面女子此舉,顯然是在間接的助他。
喝聲再起,韓尚志與“天齊教主”在令廳之內再度展開生死之搏。
勁風雷動,木屑橫飛。一座令廳有搖格欲倒之勢。.
雙方彼此明白.這一戰沒有一方倒下去不會終止。而“天齊教主”不促足搏命之争.也是“天齊教”存亡之争,如果他不幸的話。“天齊教”必随之冰消瓦解。
足以雙萬出手之間,狠辣無比,盡朝致命之處廠手。
驀然—一—
一陣沙啞的怪笑傳處,廳門口出現了兩個面目猙獰如鬼。瘦削頂長,如兩根枯竹也似的怪人,一個青袍齊膝.一個黃袍曳腰
蒙面女人見乍來人,似乎一震。冷冷地發話道:“堂堂木石二客,竟然做了‘天齊教’下的走狗,實在令江湖朋友齒冷!”
“木石二客”被蒙面女子說得雙雙一窒。
“木客”怪眼一翻兇光暴射,破鑼也似的沙聲喝道:“既知我兄弟之名,諒非無名之輩……”
“閣下說對了,正是無名之輩!”
“石客”曳了曳腰問的黃袍,以同樣沙啞的怪聲道:“你與‘冷面人’是同路人?”
“可以這麽說!”
“你死定了!”
一道刺骨陰風,匝地卷向了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羅袖一揮,陰風被消卸得無影影蹤,這一手,使“木石二客”和一旁的高手,齊齊為之一震。
“奉勸兩位還是及早抽身為妙!”
“嘿嘿嘿嘿,你口氣不小,賤人,雙客并非善良之輩。”
暴喝聲中,“木石二客”雙雙上步欺身,出手之間,盡是武林罕見的奇詭之學,蒙面女子身手也自不弱,雙方頓時打得難解難分。
廳內——
韓尚志與“天齊教”主已互換了百招之多。
“天齊教主”敗象大露,被迫得險象環生,而韓尚志出手之間,仍厲辣無比。
一聲驚叫傳處,“天齊教主”的蒙面巾被扯落,露出一張五十上下,陰驚之氣逼人的面孔。
“木石二客”齊齊叫了一聲:“邢世傑!”收手暴退。
蒙面女子也随着一收勢,道:“邢世傑、餘丙南,本是二而合一!”
“木客”怪眼連翻道:“血骷髅的首徒?”
蒙面女子輕蔑的道:“鬼堡叛徒!”
“這……這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化名卧底!”
“你全知道?”
“當然!兩位被囚‘鬼堡’,乃是因功力不敵‘鬼堡主人’,這是事實?餘丙南救出兩位和其餘的被囚者,是為了借力摧毀‘鬼堡’,對付強敵,以遂君臨天下的野心!”
“石客”望了“木客”一眼道:“大哥,我們走!”
“木客”點了點頭,雙雙彈身而逝。
一旁的十幾個“天齊教”高手,一個個駭怪莫名,呆若木雞,他們第一次看到教主的真面目,至于蒙面女子的話,他們可是一知半解。
陣陣暴喝搏鬥之聲,由遠而近,顯然已有人突破得重重關卡,向總壇推進。
韓尚志扯落了餘丙南的蒙面巾,咬牙切齒地道:“餘丙南,韓張兩莊數百條人命,被你用卑鄙毒辣的陰謀屠戮,這筆血債,将由全部‘天齊教’衆來償付:“
聲落,又出掌猛攻。
“天齊教主”已成強驽之末,——連幾個退身,已貼上廳壁,退無可退。
厲喝聲中,“天齊教主”身形猛然前撲,雙掌從兩個方位,斜斜劈出,對襲來掌影,竟然視若無觀。
這完全是拼命之舉,立意兩敗俱傷。
這一着,确實出科韓尚志意料之外,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兩聲慘嗥,同時傳出。
韓尚志張口噴出一股血箭,踉踉跄跄的退了一丈之多,身形搖搖欲倒。
“天齊教主”背部緊貼廳壁,鮮血一口接一口的狂湧而出,面目凄厲如鬼。
廳外殺聲大震,數以百計的人影,蜂擁而至。
那聲音,顯示着“天齊教”的末日已經來臨。
數條人影挾星火之勢,撲向令廳。
蒙面女子嬌喝連連,緊守住廳門。
韓尚志略一喘息之後,舉步走向“天齊教主”,沙!沙!那腳步聲,充滿了恐怖的道機。
“天齊教主”身形順壁緩緩移動。
“注意,他想溜!”
蒙面女子,雙掌頻揮,阻止沖進廳門的高手,口裏發出一聲警告。
韓尚志聞聲心驚,身形一彈,右手疾扣而出,這一抓之勢,快逾星火……
壁間倏地裂開了一道小縫,“天齊教主”半個身子已隐了進去。
韓尚志的手爪,适時扣住了對方的左手……
“天齊教主”—掙不脫。裂縫猛然合攏。韓尚志用力一帶之下,裂縫中傳來半聲厲哼。紅光頓現。手中抓了一支鮮血淋漓的斷臂“天齊教主”巳随合攏的壁縫而消失。
廳外傳來幾聲驚呼。
韓尚志扔掉手中斷臂.一掌劈向了血跡殷殷的廳壁。
“蓬!”的—聲巨響,廳屋幌動,積塵粉落,碎瓦進飛,廳壁竟然是鐵鑄的,這一擊,除了震耳的巨響外.毫無所損。
韓尚志目赤似火,豈忍會甘心到手的仇魁逃脫,雙掌再揚。
數條人影,已縱入廳中。
韓尚志驀地回身,上揚的雙掌,就勢劈出。
“砰!”慘號又傳,兩條人影飛瀉廳門外。
其餘幾人,忙不疊的退出廳外。
韓尚志再度回身,在壁問尋找暗道摳扭。
“不必費事了,他早巳去遠,你找到機關也追不上他!”
發話的,又是那蒙面女子。’
韓尚志轉身道:“尊駕如何稱呼?”
“蘋蹤偶聚,剎時又要分離,何必提名道姓,倒是你目前應該先救出那位受難的姑娘正事……”
“你……知道?”
“當然知道。”
韓尚志鋼牙一咬,恨恨的道:“她死了!”
“什麽,吳小眉死了?”
“是的,遺體在後面密室之中!”
蒙面女子似乎極度震驚,栗聲道:“怎麽死的?”
“續命金丹是假的……”
一個聲音,自令廳座案之後傳出:
“誰說‘續命金丹’是假的?”
随着話聲.一個綠衣女子,袅袅娜娜的走了出來。謹此謝過!”
“翠花仙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直愣愣地投射在韓尚志俊面之上,粉腮在倏忽之間,起了數種變化,口裏漫應了一聲:“呵!閣下太多禮了!”轉身離開了秘室。
韓尚志依言把右掌抵正吳小眉的‘命門穴’,迫入一股真元,
工夫不大,吳小眉長長籲了一口氣,睜開眼來。
韓尚志适時收掌,喜之不勝的道:“眉妹,你沒事了!”
吳小眉翻身下了本榻,目光驚悸的向室內一掃,道:“這是什麽地方?”
“仍在天齊教總壇之中!”
吳小眉的目光,轉向室內的人,韓尚志立即為她介紹,到那蒙面女子時,卻窘住了,他不知對方是誰,只是知道她也是找‘天齊教’晦氣而來。
蒙面女子似已覺察,輕聲一笑道:“吳姑娘,恭喜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天齊教主’雖然負傷逃脫,但仍有不少屬下的在頑抗,我們似乎該處理一下善後!”
這後半句話,無疑的是對韓尚志而發。
韓尚志惑然看了蒙面女子一眼,蹙着一個疑團,一揮手道:“我們走!”
數人魚貫走出密室,經令廳到達廣場,只見人影縱橫,遍地積屍,遠處,搏擊聲仍有所聞。
韓尚志甫一現身,立即有數條人影,疾縱過來。
“小兄弟!”
“韓少俠!”
“小施主!”
—一片叫嚷聲中,“南丐”、“北僧”、“地行仙”,還有幾個不知名的老者,把韓尚志橡衆層捧月似的圍住。
韓尚志一一見禮。
“南丐”是此行之首,說明了此次聯合江湖各幫會遺孽向道,共同向“天齊教”挑戰的經過。
當然,如果沒有韓尚志等人無巧不巧的做了開路先鋒。“南丐”等的行動,可能是失敗的成份居多。
“北僧”高宣了一聲佛號道:“少施主,‘天齊教’荼毒武林,妄想稱尊,各幫會悉遭其殃,此次配合行動,一舉成功,慕容黛女施主當居首功!”
韓尚志駭然一震道:“慕容黛女施主,誰?”
“地行仙”擁腫的身軀一幌,嘻嘻一笑道:“人間絕色!”
“磊窖黛?”
“不錯,小兄弟,你一猜就中!”
“這……這怎麽回事?”
“南丐”一頓手中打狗棒,道:“小兄弟,若非慕容黛同道事光繪制谷道圖,詳為布置,專等配合你的行動,你想,天下那會有這等巧事,同時,我老要飯的即使活膩了。也不能帶同衆多同道朋友丐門弟子來送死呀!”
韓尚志這才恍然,心中更加深了對慕容黛的歉疚,想不到她例是個有心的人。
當下急聲道:“老哥哥,慕容黛現在何處?”
“她嗎……”
“蒙面女子”突地插口道:“這‘連環套’即将被毀,各位目的已達,還是及早退出為上!”
這話又使在場的人為之心頭大震。
“南丐”白眉一揚道:“此話當真?”
“信與不信在與各位。”
韓尚志目光一掃在場的各人,道:“各位就先退了谷外吧!”
吳小眉秀眸一眨道:“你呢?”
“我不尋到餘丙南,誓不出谷!”
蒙面女子駭然道:“他重傷斷臂,焉能……”
“難道秘道之中就沒有接應的人?”
韓尚志不由語塞,但一股憤怨之氣,并未稍戰,即使上天入地,他也不能放過他呀,聽蒙面女子話中之意,難道她知道。
心念之中,沉聲道:“姑娘知道餘丙南的去處?”
蒙面女子冷笑一聲道:“韓尚志,你稱我做姑娘,難道你準知道我不是婦人?”
韓尚志登時面紅過耳,無詞以應。
蒙面女子像自我解嘲般的,又道:“韓尚志,幹脆稱你,稱我,豈不直接了當?”
“那你是知道‘天齊教主’去處的了?”
“知道!”
“可否賜告?”
“可以,先退出‘連環套’再說!”
韓尚志無可奈何的點頭道了聲好,然後轉向“南丐”道:“老哥哥,退吧!”
“老丐”一聲令下,所有進入“連環套”的各路高手,紛紛起身,向谷外奔去。
韓尚志招呼“翠花仙子”道:“丁姑娘,我們一道走!”
“翠花仙子”臻首一點道:“當然!”
這當然兩個字,使韓尚志心裏為之微微一動。
一行人随着“南丐”等人之後,向谷外奔去。
奔了裏許,韓尚志劍眉一蹙,向吳小眉等道:“師姐,眉妹,你們先走一步,在谷外等我!”
高元春訝然道:“師弟,你想什麽?”
韓尚志道:“你們先走,我去去就來!”
說着,自顧自的又向總壇方向折回,原來他發現那神秘的蒙面女子,并沒有跟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要回頭看個究竟。
就當韓尚志回頭奔行之際,一片火光,沖天而起。
他想起蒙面女子說過的話,暗付,這火難道是她放的?抑是……”
一些潛伏在暗中的‘天齊教’徒,被火一逼,紛紛狼奔鼠竄。
韓尚志巡視火場一周,見人就殺,只單單不見那蒙面女子的蹤影。
顧盼間,整個總壇,已陷入火海之中。
堂堂天下第一大教,已注定了灰飛煙滅的命運。
韓尚志不得要領,只好又朝谷外奔出。
這一場大火,煙消騰空,谷外清晰可見。
在衆人焦灼的盼望之中,韓尚志終于出現,最高興的當然是吳小眉。
連環套外,也是一片屍山血海,不問可知,是“黑白雙妖”執行韓尚志的命令的結果。
韓尚志趨向“南丐,施了一禮道:“老哥哥,以前請你傳令尋找一個叫丁紅的女子,現在撤消這請求!”
“為什麽?”
“人已找到!’
話聲中,下意識的朝人群一掃,奇怪“翠花仙子丁紅”竟然失了形影,不由暗暗着急,如果丁紅一去無蹤,自己委實不好向“神州一醜”交代,因為這是自已親口許下的諾言。
“地行仙”嘻嘻一笑,一拍韓尚志道:“小老弟,我得走了!
韓尚志也跟着一笑道:“老哥哥目前還住在那地下酒窖之中?”
“嘿嘿嘿,是呀,小老弟,如果有事,老地方找我,一呼就到!”
說着掉頭向“南丐”招了招手,道:“老化子,有興的話,多帶幾只燒雞,來窖中醉上幾天!”
話落,人已在數丈之外。
“南丐”白眉一軒,道:“小兄弟,‘齊教主’逃脫了?”
“是的,我一時大意,被他從暗道脫走,不過……”
“怎麽樣?”
“那蒙面女子允許告訴我他的去向!”
“是否需要發動丐門弟子搜索一番?”
“看似沒有這個必要了!”
“如此老化子要打發同道的朋友們上路了?”
“好,請各位朋友回轉吧……天齊教’勢難死灰複燃,希望在不久之後,各幫會能重整舊業!”
“小兄弟,我老化子也得走了,什麽時候喝你的喜酒?”
吳小眉在一旁,羞怯的低下頭去。
韓尚志苦笑—一聲道:“老哥哥。待小兄弟我恩仇了了之後,會專人奉請的!”
“哈哈哈哈,好後會有期!”
一場驚天動地的搏戰,至此已全部告終,曲終則人散。
套外,只剽下韓尚志,“黑白雙妖”,高元春和吳小眉等一共五人。
高元春不勝依依的道:“師弟,眉妹己平安無恙,我該走了,将來有暇,盼你能來,九曲岩’走走!”
韓尚志也黯然道:“為了眉妹的事,讓師姐長途奔波,就此謝過,以後當來拜遏師母!”
高元春又與寒喧了幾句,然後互道珍重而別。
衆人目送高元春背影消失之後,吳小眉突地道:“志哥,你是不是要找丁紅?”
韓尚志微感一征道:“是呀:我非得找她不可,因為求取‘續命金丹’之故,我曾向她母親‘神州——醜’許下諾言,要找到她!”
吳小眉神秘的一笑道:“志哥!我看事情不簡單……”
“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對你一見鐘情!”
韓尚志不以為意的哈哈一笑道:“眉妹,你很會說笑!”
“不是說笑,你得承認一個女孩子對某一方面的觀察力要較男子為強,信不信由你她在那邊,你去找她吧!”
韓尚志順着吳小眉的手指一瞧,果見不遠處的一叢樹後,一個紅影隐隐約約,當下一縱身奔了過去。
樹後,果然是“翠花仙子丁紅”。
韓尚志甫一落身,丁紅已轉過身來,她面上的表情,的确令韓尚志大吃一驚,只見她淚痕斑剝,如帶雨梨花,她竟然躲在這裏哭。
“丁姑娘!”
丁紅一抹淚痕,道:“我知道你要催我回去!”
韓尚志尴尬的一笑道:“丁姑娘,你不願讓令堂有倚闾之望吧?”
“這個我知道……”
“好極了!”
“冷面人,你忘了一件事!”
韓尚志一愕道:“什麽事!”
“你記得進‘連環套’之時,你還欠我一個條件……”
“哦!丁姑娘請提出條件,在下遵辦!”
“你——準能履行?”
“這……當然!”
“任何條件?”
韓尚志心裏不由一陣忐忑,硬起頭皮道:“當然!”
丁紅面上綻開了春花般的笑容,道:“韓尚志,你愛我嗎?”
單刀直入,一句話問得韓尚志膛目結舌,好半暇才道:“難道這就是姑娘的條件?”
“你別管,你只說愛我嗎?”
“這個……”
“不愛,一點也不?”
韓尚志苦笑一聲道:“在下已承母命訂了婚,同時還有……”
丁紅立即接口道:“還有一個你真正傾心相愛的人,叫東方慧,可是她死了,是嗎?”
韓尚志俊面大變,蹬蹬蹬一連退了三個大步。
韓尚志大感駭然,“翠花仙子”何以知道自己傾心愛着東方慧,而且知道東方慧已死,她認識自己,也不過是大半天的時間。
丁紅繼續又道:“吳小眉是你的妻子,但我知道你并不真的愛她!”
韓尚志更加震驚莫名,再退了一個大步道:“誰說我不愛她?”
丁紅冷冷的道:“你愛她是屬于道義上的,因為她是你的未婚妻,而且是令堂主婚,對嗎,如果你否認,那是你自己欺騙自己!”
每一句話,都結結實實的敲擊在韓尚志的心上,使他不自覺的冒了一身冷汗。
“你……你憑什麽說這樣話?”
“憑事實!”
“你說這些話的目的何在?”
“因為我愛你!”
這女子說話的大膽,使韓尚志大感窘迫,“翠花仙子”并非不美,她姿容并不亞于吳小眉,但美不一定聯結着愛,何況韓尚志是個冷做成性的人,他的全部感情,已付給了東方慧,此生,他不會再愛任何人。
曾經滄海難為水,美絕天人的慕容黛,尚且不能使他屈服,丁紅自然更談不上了。
“你有我?”
“是的!”
“可是丁姑娘知道在下如何想法?”
丁紅——撇嘴道:“你不會愛我,是嗎?”
“丁姑娘說得正對!”
“那沒有關系,我有權得提出一個條件,你親口答應的。現在吳小眉已平安回到你的身邊,你不會食言而肥吧?”
韓尚志一顆心猛向下沉,一付無可奈何的神氣道:“難道丁姑娘以這作為條件?”
“也許是也許不是,你先說算不算數?”
“大丈夫出言,如白染皂,當然算數!”
“你認為我會愛你嗎?”
這句反問的話,又使韓尚志一怔,他無法想像對方到底是存的什麽心思。
丁紅狂妄一陣嬌笑道:“韓尚志,你放心,我丁紅還不至于向你乞讨愛情,男女愛悅,順乎自然,發自心、并非是強迫或乞讨所能得到的,一個懂得愛的人,不需要這種變了質的愛……
韓尚志心時—一松道:“足見丁姑娘見識超人一等!”
“我不接受你這句談詞。”
“丁姑娘請說出條件吧,在下不能久候!”
這時,一條纖纖人影,從另一邊俏然退開。
丁紅面色一肅道:“我的條件不苛……”
“請講?”
“取消你以家母所作的諾言!”
韓尚志惑然道:“為什麽?”
“我目前不想見她,也不想回去。”
“辦不到!”
丁紅粉腮一寒道:“這是條件,你說過大丈夫一言如白染皂,難道你要反悔?”
“正因為如此,在下不能對令堂失信!”
“我不管!”
“丁姑娘可提任何條件,但這一點辦不到!”
“你一定要送我回去?”
“當然!”
“如果我說不呢?”
“這個卻由不得姑娘你了,為了對令堂的諾言,在下只好得罪!”
“難道你要動手擒我回去?”
韓尚志聲音驟寒道:“如果丁姑娘不肯自動回山的話,在下會這樣做的!”
丁紅粉腮大變,怒聲道:“韓尚志。你別欺人太甚?”
“這并非欺負姑娘!”
“最好是各走各路,這是條件!”
“在下說過辦不到!”
“哼!”
冷哼聲中,丁紅嬌軀一彈,向林內猛瀉而去,這—彈之勢,堪稱快逾随風.但她快,韓尚志更快,只一閃便截在她的頭裏。
“韓尚志,你真的要動手?”
“必要時會的!”
“好就現在吧,不必到必要時了!”
喝話聲中,纖掌—‘劃,斜斜擊向了韓尚忘.這看似平談的一擊中藏奇奧變化,從出掌到掌影劃及對方的電光石火之間,已連變了三種不同招式。
丁紅說幹就幹,的确是想不到的事。
韓尚志多少有些不願動手的成份,當下連退了三個大步。
丁紅一擊落空,招式立變,再度罩身擊向了韓尚志!勢如駭電奔雷。
韓尚志一式“魔魔掌法”之中的守勢,封死門戶,丁紅雖說掌法玄奧奇詭,但卻攻不進去,芳心一凜之下,招式再變……
就在她換招的間不容發的空隙裏,韓尚志攻出了一招“魔王叩朗”,這一招在“魔魔掌法”攻式三絕招之中,是最淩厲的一招。
“砰!”挾以一聲輕哼,丁紅嬌軀一幌,彈退八尺之外。
韓尚志劍眉一蹙道:“丁姑娘,聽在下相勸,還是回去的好?”
丁紅緊咬香唇,怒聲道:“不!”
“如此在下得罪了!”
身形一欺,雙掌曲指如鈎,閃電扣向對方腕脈,這一扣之勢,快如電光石火。
丁紅身手确非等閑,振腕之間,避過了扣擊之勢,反擊了三掌。
韓尚志的厲害殺着,不敢施展,怕的是傷了對方,他之所以出手,實在是情非得已,但,如果不施殺手,一時之間奈何不了對方……
就在丁紅三掌反擊之下,韓尚志下意識的彈身閃避。
紅影一閃,丁紅再次企圖脫身遁走。
“你走不了的!”
韓尚志冷喝一聲,又彈身截住在她的前面。
丁紅厲喝一聲道:“韓尚志,你欺人太甚!”
呼的一掌,擊向了韓尚志當胸。
韓尚志把心一橫,念動之下,“須彌神功”遍布周身……
“砰!”挾以一聲驚叫。
丁紅一掌印正韓尚志前胸,他雖仗着神功護體,但仍被打得氣翻血湧,眼冒金星,而丁紅的右腕,卻被他扣在手中。
“放手?”
“辦不到!”
丁紅右腕被扣,左掌橫拍對方面門,咫尺之隔,當發即至。
韓尚志一偏頭,扣住對方的手用力一緊,丁紅悶哼一聲,垂下手去,但眼中那一股憤恨怨毒之氣,令人不寒而栗。
她何以抵死不肯回山,實在使人想之不透。
韓尚志心念一轉,伸手點了她的穴道,正待出聲招呼“黑白雙妖”……
一個森冷的聲音,倏告傳來:
“冷面人,你意欲何為?”
随着話聲,三丈之外,鬼魅般的現出一條人影。
韓尚志不由怦然心驚,目光掃處,只見這現身的赫然是一個年在三十上下,英俊潇灑的白衣人,唯——美中不足的是眉宇之間,險驚之色太重。
白衣人目光一掃被點了穴道的丁紅,面上驟湧殺機,寒聲道:“放了她!”
韓尚志冷冷的道:“閣下何方高人?”
“我要你放了她!”
“憑什麽?”
“憑她是我的愛人!”
“韓尚志不由心頭一震,道:“丁紅是你的愛人?”
“不錯!”
“可是我不能把她交給你!”
白衣人向前跨了三個大步,道:“你準備把她怎麽樣?”
“交給她的母親!”
白衣人聞言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一聲道:“鬼話,放了她!”
“辦不到!”
“你找死!”
喝話聲中,白衣人身形一幌,捷逾鬼魅的欺到韓尚志身前,伸手便點……
韓尚志手中還扣着穴道被封的丁紅,當然無法閃讓回身,左掌一圈,奇铄至極的反擊對方點來的手腕……
白衣人心頭一凜,收勢後退了三步。
兩條人影,電瀉人場。
來的,正是“黑白雙妖”。
韓尚志—一振腕,把丁紅抛給“白妖馮瑛英”,道:“看住她!”
“白妖”伸手一接……
白衣人疾逾星火的撲了過去,伸手抓向半空的丁紅。
“滾回去!”
“黑妖”從旁呼的劈出一股如山勁道。
“砰!”白衣人倒翻落回原地,“白妖”已把丁紅接到了手中。
白衣人目中噴火,切齒道:“韓尚志,我誓不與你甘休!”
韓尚志依然冷若冰霜的道:“閣下真的是她的愛人?”
“誰說不是?”
“閣下總有個名姓吧?”
“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如此閣下請便!”
“放了她!”
“閣下既是她的愛人,可以到蒼山雪洞,她母親那裏去找她!”
“不行!”
韓尚志冷哼了一聲道:“那閣下準備怎麽辦?”
白衣人搜的抽出一柄精光閃閃的短劍,一抖腕,劍芒暴漲三尺,厲聲道:“手下見真章!”
“憑你?”
“怎麽樣?”
“還不配!”
白衣人暴喝一聲,手中短劍,寒芒暴漲五尺……
“黑妖沈家骐”身形一欺,道:“掌門人請退下!”
白衣人怒哼一聲,手中劍幻成一片森森光幕,罩向了“黑妖”。
“黑妖”一閃身橫移八尺,脫出劍幕之外,呼呼連劈三掌。
白衣人劍勢—收,一揚手,短劍脫手飛出,穿過“黑妖”排出勁氣,射向當胸,脫手飛劍,快逾電光石火,“黑妖”功力再高,也無法躲過這出人意料的奇襲……
“锵!”的一聲脆響,劍光劃了一道半弧,又回到白衣人手中。
原來韓尚志見對方劍術內力勻臻上乘,是以全神傾注,白衣人擲劍投射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