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
們竟采取了什麽行動?”
繼光遂從“香車事件”開始直到武當被攻為止,所有武林中的大小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二人。
鐵木道長和淩霄劍客,直氣得須眉俱張,雙目盡赤,同聲怒吼道:“這般說來,她是蓄意與中原武林人為敵了。哼!有朝一日我等脫困,必先找她算算這筆帳。”
繼光突又問道:“據二位者前輩記憶所及,可曾在哪裏見過這樣—個女子?如果知道她的出身,便不難知道意向了。”
二人想了許久竟無法想出,繼光又道:“當年老前輩們随同莫郡王征苗,可曾遇見什麽奇怪的女子?”
淩霄劍客沉吟了一會道:“有雖有幾個苗王的缤妃參與作戰,但并沒有什麽出色的人物呀。”
“那就奇了!”
“賢侄難道已經得到了什麽線索?”
“晚輩曾與金蜈宮的人交過幾次手,常發現有苗裝武士參與,故疑心金蜈宮的主人與苗疆諸王有關連。”
鐵木道長忽然插言道:賢侄所言極是,我等今後從這條線索追尋,必可找出端倪來。”
但當他一經想到,大家都困于此洞時,不禁又一聲長嘆。
三人沉默了一會,驀然……
楚水長鯨武子亮一陣大笑道:“原來如此,我明白啦!”
三人不禁一齊回過頭來向他看去,只見他正雙手懸空亂舞,不時作出搏鬥的姿勢。
一見他們三人轉過頭來,忙向繼光招手道:“想不到終于讓為父參悟了!”神态之間顯得得意已極!繼光也覺欣喜異常,忙上前道:“請爸爸試幾招與光兒看看好嗎?“武子亮搖頭道:“使用這套劍法甚耗精力,為父每日抵抗瘴毒耗去真元甚多,再不能妄用了,否則……唉!”
語音之間,充滿了悲憤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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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光不禁一驚道:“難道爸爸已經受了瘴毒?”
“不僅為父已身中甚深的瘴毒,連他們二人也是—樣。”
随掀起衣衫露出肚皮,指着一塊足有飯碗大的痞塊道:“這就是十年來,所受的星星點點瘴毒,被為父用真氣逼聚此間已成痞塊,若一旦發作,便是神仙也難救了。”
繼光這才曉得他們三人,所以不敢過份運用功力的原因,暗忖:“若果百毒尊者來到了這裏,必可設法替他們化去這痞塊。”
于是,立時安慰道:“爸爸但請放心。待我們脫困後,找到我義弟百毒尊者,必有方法解救。”
“百毒尊者是你義弟?”楚水長鯨不禁怒容于色,冷哼二聲道:“你這般沒大沒小,在為父面前信口開河,不怕罪過嗎?”
“他确實是我義弟嘛!光兒怎敢亂說,以後爸爸就會知道的。”
楚水長鯨這時也懶得和他多說,遂把“玉魄劍”遞到他手裏道:“你照着上面口訣,試着練習吧!看看為父所參悟的有無錯誤?”
當下,便把“玉魄劍”上的那套劍法口訣連說帶比地對他詳細解說了一遍。這雖說是一套劍訣,實際只有七招,共廿一式,但卻奧妙無倫,和“消霜七掌”又自不同,名之為“軒轅七斬”,而且最後一招竟是以氣禦劍,毋怪乎楚水長鯨不敢輕易嘗試。
繼光天資穎悟,武學已具根底。所以,一經楚水長鯨解說便即領悟,接過劍立即便行練習起來。
他們三人都因每日有二次的精力損耗,故不願多說話,和繼光談過一陣後便各自調息養神,不再說話。
只餘繼光一人聚精會神不斷地練習,也不知過了多少天,自覺已經完全熟練,遂把它從頭開始連貫地施展開來。以往,他都是一招一式的慢動作,還見不出它的威力,這時連續施開威力倍增。
頃刻之間風雷并發,滿洞光華流轉,劍光所觸一片锵锵之聲。倏聞他一聲宏喝,精芒暴射,一道藍焰焰的光華,矯矢如龍,直向三丈開外的一根石筍卷去。
铮的一聲震響,火星四射,石筍已齊腰中折,跟着手一招,那劍又長虹一般回到了手中。這正是‘軒轅七斬’中的‘長橋卧虹’,端的威力絕倫。
楚水長鯨、鐵木道長、淩霄劍客,雖都是一代傑出的大劍客,但見到這宗威力絕倫的劍術,也不禁搖頭驚嘆不已。
淩霄劍客哈哈大笑道:“賢侄握有如此神物利器,又佐以這套無敵劍法,那金蜈宮主人縱具無上神通,也不難将其擊敗。”
鐵木道長輕輕—嘆道:“且慢高興,說不定這套劍法或将伴着你我四人枯骨,長埋這‘百骨幽魂洞’內呢!”
提到此事大家又不禁一陣默然。過了一會繼光突然開言道:“我們何不分頭找找,既握有柄無堅不摧的‘金精玉魄劍’,難道我們就不能破壁而出嗎?”
一語提醒,淩霄劍客立即跳起身來,道:“此言深為有理,我等馬上分頭行動。”
不等武子亮等表示意見,他已拔劍直向洞壁走去。于是,四人分在四壁不斷地用劍柄敲打,以探測那一方有空隙。
繼光探測的乃是東面,連敲了幾十下,驀聽牆壁咚地一聲震響,顯然後面是空的,不禁大喜,忽喊道:“這裏有空隙了!”
手臂凝功,舉劍一絞一劃,已露出了一個裂口,又猛力連劃了幾劃方才把劍一收,雙掌凝足十二成功力,倏然吐氣開聲猛地平胸推出。
但聽轟隆一聲震天爆響,石塊紛飛,煙霧一片,那石壁已被他運用神功震開了一個足有圓桌面大的裂口,一絲亮光直從洞口射入。繼光不由大喜,縱身一躍,已向裂口縱去。
縱到裂口,卻發現外面只是兩座削峰間的一條間隙,仍然是濕漉漉、陰沉沉的。必須再冒險走出這條衙弄似地間隙,才可找到出路。
幸虧四人都具一身絕頂神功,走出這條間隙并不十分困難。
于是,繼光在前,武子亮在後,四人魚貫地用壁虎游牆的輕功絕技,緩緩向外移動。
這真是一項極其冒險的行動,他們所打開的這個缺口,等于是在光滑如鏡的削壁開了一個天窗,上面是高不可攀的削峰,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唯一的辦法只有從這光滑如鏡的削壁橫着游出去,才可找到出路。
但,這段削壁寬廣異常,至少得游出去五六十丈,所以異常吃力。繼光內功充沛,轉眼之間已游出了卅餘丈,回頭一看,後面三人僅只游出十幾丈,而且顯得十分吃力,心裏不禁吃一驚。
有心重新游回去幫助他們,可是卻無法着手,因為他自己也是四肢并用,提着丹田一口氣平貼削壁之上,絕騰不出手來幫助別人,只有提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眼望着爸爸吃力地游行着。
好不容易盼着他們已到了山口,這才放下一顆提起的心,長籲一口氣,飄身落到地面,一看所處的地點,乃是一處怪石亂疊的石谷。
這時,楚水長鯨武子亮、淩霄劍客、鐵木道長,都已繼續腳落實地。繼光滿懷喜悅地迎上前來,正待為這次脫險說幾句慶幸的話。
驀然……
淩霄劍客哈哈一陣狂笑道:“我總以為,此生必定葬身那黑洞無疑,不想今朝終于又呼吸着了自由空氣,哈哈哈……”
狂笑聲中,身子連搖了幾搖,頹然倒地。
繼光不禁大驚,連忙上前把他扶起,伸手一摸,竟已鼻息全無。
就這當兒,噗通!噗通!又是一聲重物倒地之聲,回頭一看,楚水長鯨武子亮和鐵木道長,也同時雙雙倒地氣絕。
這突起的變化真是他做夢也難想到的事,不禁蹲下身去,抱着他爸爸的屍體大哭起來。
這一陣嚎哭,真個哀傷已極,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原來武子亮等三人囚居地洞之中,不僅沒有吃食,而且每日子午二時,還有桃花瘴毒侵襲,必須消耗很多精力去抵抗。如此漫漫歲月,縱令神仙也難受此煎熬,還幸他三人內功精深,全憑着一種堅強的意志,居然活到了十年。
此時經陽光一照,山風一吹,再經過剛才那一段死亡的掙紮,把僅餘的一點精力,也已耗盡。
于是,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了!
再說武繼光傷心痛哭了許久,方才驀地一挺身站立起來把眼淚擦幹,怔怔地站立一會。
倏發一聲狂吼道:“殺我爸爸和鐵木、淩霄二位叔伯者,乃是金蜈宮主人。這筆血債我必須索還,我要大開殺戒,把金蜈宮的群魔刀刀斬絕,個個殺盡。殺!——”
這一陣狂吼,充滿了仇恨,蘊滿了殺機。聲音傳播在荒野,連那陣陣的寒風都挾帶着一種冷峻的肅殺之氣。
只見他目射着仇恨的光焰,緊緊握着雙拳,那憤怒之火足以把一座金山溶化。
就在時刻,二個勁裝疾服,身背長劍的少年,由一座山脊之上如飛地向谷內奔來,好快的身形,只眨眨眼便已到了山下。
顯然,他們已發現繼光了,身法不由又加快了幾成,遠遠看去,就像二支并排射出的箭一般平射而來。
繼光也已發現下來人,但僅只冷冷地瞥了他們下眼,驀地仰天狂笑起來,笑聲凄怆刺耳,恍若悲禽鳴空,回響山谷久久不絕。
驀地笑聲一斂,铮地“金精玉魄劍”出鞘,冷笑道:“來吧!小爺正等着你們呢!”
話音才落,來人已到面前,繼光大喝一聲,玉劍一揮,有若長虹亘空橫卷而出,其勢之猛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