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秦鳶在昏昏沉沉中醒來?, 睜開?眼,到處一?片模糊,什麽都看不清楚, 腦袋也暈得厲害, 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勁都使不上,小?腹的氣?旋都消失了,體內一?點靈力都沒有。
要不是阿呆籠罩在她身上的那團氣?還在, 這會兒已經變回原形。
她吃力地喊了聲:“阿呆。”連神念都放不出去, 也不知道?不靠譜的胡阿呆還在不在。
胡阿呆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你醒了呀,我等了你好久。”
秦鳶吃力地說道?:“幫我解毒。”
胡阿呆“哦”了聲,将靈力滲進秦鳶的體內,把?毒都聚到一?起,以雷力燒成灰燼。
毒一?解,小?腹處的氣?旋便如幹涸的池子裏?漸漸滲進了水,有靈力彙聚。她盤膝而坐, 調動氣?旋處的那團氣?,迅速游走一?圈四?周,身上的軟綿無力感頓消。
她下意識去取儲物戒指裏?的丹藥, 準備吃顆回氣?丹,卻?發現戒指空了, 她驚呼道?:“我的儲物戒指呢?”
下一?瞬,她的儲物戒指落在掌心?。
胡阿呆的聲音又響在耳畔:“我沒讓那掌櫃的拿走。”
秦鳶戴上儲物戒指,取出顆丹藥服下, 沒一?會兒,便感覺到靈力滿盈, 強壯到能夠一?拳打死大象。她問胡阿呆:“我昏過去多久?”
胡阿呆說:“一?天一?夜,我已經通知了紫一?一?她們, 讓她們多等你些時日。”
秦鳶趴在籠子邊看向另一?個籠子裏?的胡阿呆:“你有功夫通知她們,你沒功夫把?我救醒?”
胡阿呆滿臉呆滞地眨眨眼,說:“呃,我有守着等你醒來?。”
秦鳶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生氣?,這是親生的真祖宗!”她說:“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要等,先救人再說。”
胡阿呆“哦”了聲,問:“接下來?怎麽辦?我們打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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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鳶朝着籠子裏?昏迷的那些人使了個眼神,說:“先救人,讓她們打出去,我們再混在她們堆裏?一?起出去,記住啊,你注意隐藏實力,假裝自己只是個元嬰境的修仙者,不會打架都沒關系,扮豬吃老虎……”她說到這裏?頓住,覺得不要讓阿呆扮豬了。
胡阿呆有點不太?明白,還是“哦”了聲,說:“我跟着她們跑好了。要是有人打我,我就還手。”
秦鳶點頭,說:“你歇着。”她施展初代殿主教的遁術,腳下符光一?閃,便溜出了籠子。
她從随身帶的丹藥中,找到一?種名為清心?解毒丹的藥,聞了下,裏?面有不少藥材正?是對症這類令人昏迷、軟綿無力的藥材的,便給她們每個人一?顆喂下去。
沒一?會兒,籠子裏?的女修仙者們便紛紛醒轉,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同時注意到籠子外還蹲着一?個沒被關起來?的。
一?道?道?目光落在秦鳶身上。
最靠近秦鳶的一?名紅衣女子問:“你是何人?這裏?哪裏??”
秦鳶說:“我叫秦小?幺,随我姐姐秦月月,出來?買坐騎,誰料遇到了黑暗,中了迷香。幸好我機警,悄悄地含了顆解毒丹。我放才?用長輩給的遁符出了籠子,把?你們救醒。你們呢?也是買坐騎中了暗算?”
那紅衣女子說:“我是在蒼山山脈尋找靈藥時,遭到同伴偷襲,醒來?後就在這裏?了。我叫紅玉,是一?名散修。”
旁邊一?個籠子裏?的白衣女子問:“可知這是哪裏??”
秦鳶說:“坐騎店的地牢。我聽那掌櫃的說,他?們的主家是城中巡察使趙大人,是寶相宗的內門弟子,聽起來?好像很有勢力惹不起的樣子,接下來?該怎麽辦?”
紅玉盤膝而坐,冷笑道?:“怎麽辦?殺出去就是!這裏?雖是寶相宗地界,但出了城就是茫茫山林,寶相宗就算是有天大的神通又奈我何!哧,這些名門大宗,素來?面上光風霁月,私底下滿肚子男盜女娼。”
秦鳶心?說:“這話是不是罵得有點過火了?”可她再一?想,男的殺,女的關,未必幹的是好事。
紅玉不再多言,閉上眼睛打坐調息回氣?。
秦鳶非常大方地送了顆回氣?丹給她,說:“吃顆回氣?丹,靈氣?恢複得快一?些。”她又給籠子裏?的二十多個女修仙者每人發了一?顆。
一?名玄衣女修仙者不動聲色地打量眼秦鳶,暗自起疑:為何她的儲物戒指還在?
可如今情況對自己不利,先脫困要緊。
胡阿呆看了眼周圍的女修仙者,也學着她們的樣子打坐調息。
秦鳶拿起籠子上的鎖看了眼,從儲物戒指裏?翻出塊庚金碎塊,以神念探進鎖孔裏?,探明白裏?面的尺寸後,以火靈氣?當場燒融那塊庚金碎塊,用煉器術制成鑰匙,再以水靈力迅速冷卻?,然後拿去把?籠子的鑰匙打開?。
這些籠子,一?把?鑰匙能開?所有籠子,很快便把?籠子打開?,把?她們放出來?。
籠子裏?的女修仙者并?沒有着急出去,而是抓緊時間恢複靈力。有回靈丹相助,約摸半柱香時間,便一?一?恢複了靈力。她們的儲物法寶都沒有了,但本命法寶納入丹田中,除了她們自己取出來?,就只有強力以外力破開?丹田取法寶,但那樣一?來?,丹田破了,人也廢了,一?身修為盡廢,就不值錢了。
她們亮出各自的本命法寶,當即朝門口殺去,卻?讓玄衣女修士叫住了。
玄衣女修仙者明顯懂陣,打量圈四?周,說道?:“這裏?有法陣,只能從外面破陣,如果想要強行?攻破出去,至少得有合體境的實力才?行?。”大家都在金丹、元嬰境,就算是她們合力都殺不出去。
紅玉打量四?周,說:“找個薄弱處,我們合力攻出去。”
玄衣女修仙者說:“是玄武陣,以防禦力牢固著稱,想必就是防着有我們這樣的情況。”
秦鳶說:“我有個想法,我們這麽多人,以人結陣,應該能發揮更大的威力。”
玄衣女修仙者的眼睛一?亮,颔首,“如果大家能齊心?協力,可以一?試。”她當即以靈力在地上畫出畫圖,讓大家根據自己的靈根屬性選擇相應的位置站上去,她則站到了中間的陣眼位。
秦鳶心?說:“居然是位陣修。”
胡阿呆掃了眼,也站到了水靈力的陣位上。
玄衣女修仙者喊了聲:“運轉靈力,啓陣!”大家當即調動丹田裏?的靈力,灌注到陣中,又再從陣中灌注到玄衣女修仙者的體內,再經過陣法的加持,她擡掌劈出,大門口的防禦陣當即被破開?一?道?口子,厚重的大門也飛了出去。
玄衣女修仙者大喊聲:“走!”掌心?出現一?個陣盤,率先沖殺出去。
名喚紅玉的紅衣女修仙者緊随其後。這位明顯是位火靈力修仙者,火靈力比較活躍暴力,火屬性的修仙者脾氣?通常也比較火爆。她的本命法寶是柄火紅色晶體狀的長劍,劍形便似燃燒的火焰,靈蘊靈火,瞧着遠比炙焰的本命鐵鍬要好得多。
她一?個飛身超過女修仙者,出了大門邁上臺階,遇到守門的夥計,當頭就是一?劍削過去。
頭頸當場分家,本命靈劍上的靈力也瞬間把?屍體和飛出去的頭顱點燃,屍體倒下,迅速燒成焦炭,又再傷成灰。
紅玉一?路往外沖殺,見一?個宰一?個,出手毫不手軟。
後面的其她女修見狀,紛紛叫道?:“留活口!”紅玉這才?收了劍上的靈火,改成捅丹田。她的劍法極為了得,招招利落,絕不拖泥帶水,更沒有絲毫花裏?胡哨,一?看就是搏命練出來?的殺人技。
胡阿呆跟在後面,從來?沒見過殺人比小?幺剁菜還要利落的,都快看傻了。她心?說,“人族也殺人族的嗎?比殺妖族還……還……”她以為人族,只是對妖族才?那樣。可随即想起,蒼山宗滅門,正?是其他?宗派打過來?造成的。
不一?會兒功夫,一?群修女修仙者便殺到地面上,朝着前院攻去。
掌櫃覺察到異樣,匆匆趕到後院,見到地牢裏?的貨物脫困,取出一?連九道?連環組成的法寶,正?要朝女修們套過去,沖到最前面的玄衣女修士把?陣盤往地上一?砸,立即啓動法陣。
法陣啓動,陣盤裏?的極品靈石運轉,化成由靈力組成的靈獸朝着掌櫃撲過去。
掌櫃的面前,則是煙霧彌漫,眼睛和神念都失去作用,什麽都看不見。他?覺察到不妙,立即将圓環打出去。九個圓環飛出,繞在他?的周圍呈防禦姿态。
忽然,一?道?黑影來?到掌櫃的身後,手起刀落,帶着弧形的刀子從他?的後背進去,前胸出來?,那黑影又消失了。
胡阿呆驚愕地叫出聲:“沉影。”
玄衣女修仙者倏地看向胡阿呆。
胡阿呆的目光也落在了玄衣女修仙者的身上,又迅速移開?眼,神念傳音秦鳶:“沉影成了鬼狐,附在那拿陣盤的女修身上。”
秦鳶以神念傳音問胡阿呆:“沉影是誰?”
胡阿呆再次以神念傳音,告訴秦鳶:“是黑長老的徒弟。”
秦鳶頓時想起,她四?姐叫沉潛,這個叫沉影,八成是四?姐的師姐或師兄了。
玄衣女修仙者再次驅動陣盤,這次出現一?塊由符紋彙聚成的巨碑,直接把?受傷的掌櫃壓在碑下鎮住。她撤了陣中的迷霧,其餘女修仙者一?擁而上,當場挑斷了掌櫃的手筋、腳筋,封住了他?的丹田。
紅玉的劍尖抵在掌櫃的丹田處,威脅道?:“我們的儲物法寶呢?”她的全部身家都在儲物戒指和儲物玉镯中,拿她的東西,非跟他?們拼命不可。
那掌櫃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竟然讓她們全部跑出來?,且個個戰力鼎勝,絲毫不見中毒的虛弱無力。可如今性命要緊,他?只能說:“已經交上去了。”
紅玉問:“交到哪了?”
掌櫃說:“巡察使府上。”
身穿白衣的女修按住掌櫃的,直接搜魂。
掌櫃的一?聲慘叫,倒在地上,痛苦得面目扭曲額頭青筋直冒,沒一?會兒就嘴角口水橫流,目光呆滞,變成了癡傻模樣。
那白衣女子放開?變成癡傻的掌櫃,說:“确實已經交到了趙宗泓手裏?。他?們在這裏?經常擄掠到蒼山山脈尋靈藥獵殺的修仙者,男修中根骨不好的殺掉,天資根骨好的,則送走,不知去向。女修,都送走,有些賣去做爐鼎,有些賣去勾欄院,再有些則由趙宗泓秘密帶走,同樣不知去向。我妹妹在三年?前來?此?失蹤,讓這人交給趙宗泓帶走了。我叫白瑩,來?自端州散修世家,白家。”
紅玉說:“趙宗泓是化神境修為,城中還有好些化神境修仙者,更有諸多城衛供其調派,我們得立即撤離此?地再想辦法,否則,待會兒怕是走不了了。”
玄衣女修仙者說:“去蒼山山脈,往妖谷方向去。”
紅玉點頭,說:“妖谷在那邊設下諸多迷障,能躲掉來?自趙宗泓的追捕。”
一?群人當即商議妥當,由紅玉、玄衣女修仙者、白衣女子三人領頭,又一?路疾奔沖出城去。
秦鳶拉着胡阿呆落在最後面,本來?想悄悄地跟她們分開?,讓這群人去吸引那巡城使趙宗泓的注意力,她該幹嘛幹嘛去。哪想到,她剛要溜,原本跑到最前面的玄衣女修仙者迅速回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說:“跟緊點,別落下了。”
她神念傳音秦鳶:“沉影告訴我,你身邊的女子是她故交,腦子不太?好,讓我問你,你要帶她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