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說的是真的嗎
“易琛!”
“易琛!”
“付易琛!”
她的喚聲,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了。這也不奇怪,對他,她一向就是沒有多少耐心的。
付易琛就好像不曾聽到,沒有回頭。
剛好電梯門開了,他沉步進去。
夏然氣喘籲籲的剛好追上來,手扒着電梯門,邊喘息邊微惱的看着他,“你走這麽快幹什麽?”
“讓開!”付易琛顯然不想和她多說話。
薄唇緊緊抿着,動手抓開了她掰着電梯的手。
夏然松手,跟着踏進電梯。
電梯門此時恰好合上,狹窄的空間裏,冷得凍人的氣流在不斷擴散。
夏然偷觑他一眼,試探的問:“你在生氣?”
付易琛仍舊不理會她,只是擡目看着那跳躍的led燈。眉心冷冷皺着,顯得極端不耐煩。
“你別這樣陰陽怪氣行不行?”被他冷漠的态度惱到,夏然看不過去,攔到他跟前,“有什麽生氣的,我們好好說清楚。”
“你最好給我讓開,不要和我說話。”付易琛終于正眼看她,視線冷厲得仿佛能将她盯穿。
他不想和她啰嗦。擔心自己會又克制不住,像個傻瓜一樣質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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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受夠了那種無法掌握自己情緒的糟糕感!
“你是不是因為明軒哥?”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執着的想要猜透他的心思。
只是,他這冷漠的樣子,讓她心裏很亂,很悶。
“其實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解釋。
付易琛抿着唇,晦暗的眸底忽明忽暗,讓人猜不透辯不清他此刻的喜怒。
夏然等了一會,以為他不會再開口了,他卻冷聲問:“為什麽要跑來和我解釋這麽多?”
他灼灼的眸子,和铿锵有聲的質問,讓夏然怔在那,完全答不上來。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當時跑出來,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光芒從他眼裏淡去,漸漸的,襲上一抹嘲弄,“因為我是你的金主,所以想讨好我?我差點就忘了,只要有好處,你逢迎的手段一向很在行。”
以前,她明明不愛他,卻竭盡全力的迎合他,讨好他。
整整兩年的時間!
夏然被他近乎刻薄的話刺傷,想反駁,卻找不到合适的話。最終,只是臉色發白的貼在電梯壁上。
電梯的門,此時恰巧打開。
付易琛一眼都不再看她,冷冷的,沉步走出去。
背脊,繃得很緊。
夏然頹然的回病房。
井明軒已經不在了,便當并沒有吃完,輕輕的擱在一邊。
“沒把話說清楚?”
理了理耳邊散下來的發絲,夏然開始整理便當盒,“說清楚了。明軒哥呢?走了?”
“嗯。”連靜心嘆了口氣,“也苦了這孩子。這麽多年,他對你”
“媽,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就別提了。”夏然輕輕打斷她,“您累不累,要不要睡一會?”
“嗯,也好。”知道女兒不想多說,連靜心也就不再往下提。
夏然連忙把床降下來,讓她躺得更舒服一些。
看着她閉上眼,夏然正想出去把辦手術的相關手續。
陡然
只聽‘砰--’的一聲,病房的門,被人從外用力推開來。
夏然和連靜心都驚愕的擡頭,迎上一雙盛怒的美眸。
對方來勢洶洶,夏然立刻警惕起來。
站起身,上前一步,禮貌性的打招呼:“覃小姐。”
“連夏然,你不要臉,到現在還勾引我老公!”覃芯漁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盛氣淩人的撲過來,舉起手就要一巴掌往夏然臉上扇去。
好在早有所準備,夏然細細的眉心微凜,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語氣微寒,“覃小姐,這裏是醫院,請不要大聲喧嘩!”
她不想讓母親擔心。
“覃小姐?我是井太太!”覃芯漁冷傲的提醒她,一字一句。
不甘心的甩開夏然,緊接着從包裏掏出一疊照片用力的摔在她臉上,“你這狐貍精,竟然在游輪上勾引我老公!今天是不是又是你讓我老公來醫院的?!”
她聲音尖利,連一邊性子溫軟的連靜心也不由得蹙蹙眉,“覃小姐,您這是做什麽?”
夏然抓住了其中一張落在她肩頭的照片。
一眼就認出來,是那天在游輪上時拍下來的。照片裏,全是她和井明軒
明軒哥說過,照片不會流出來的。可是,又怎麽會出現在這?
如果不是媒體的話,那會是誰?
“我做什麽?!我這是來教訓你這不懂事的女兒!”夏然沉思的時間,覃芯漁的矛頭一下子對準了病床上的連靜心。
夏然回過神來,要拖走她,“有什麽話你出去說,別吵到我媽。”
“怎麽?既然敢做還有什麽不敢讓我說的!”覃芯漁用力甩開夏然,瘋狂的嫉妒心讓她像個張牙舞爪的惡魔。
她冷笑着,望着連靜心捏着嗓子陰陽怪氣的開口:“你當母親的還不知道你這女兒有多能耐吧!為了一點錢,她竟然不要臉的直接把自己給賣給了付易琛!這麽髒的女人,憑什麽有資格再來觊觎明軒!”
“你你說什麽?”連靜心頓覺得心窩巨痛。她用力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
什麽叫把自己賣了?他們不是小情侶舊情複合嗎?
“覃小姐,請你立刻離開這裏。我們不歡迎你!”夏然冷喝一聲,沖到床邊慌忙摟住母親。
“媽!媽,你沒事吧?”她不斷的撫着她的胸口,“媽,你別聽她的,冷靜一點。”
覃芯漁瞥了眼手忙腳亂的母女倆,沒有半點自責。
反倒是更冷傲的警告:“要我走也不是不可以,但以後你最好離我老公遠一點!這次若不是付易琛給我寄來這些照片,我還傻傻的被蒙在鼓裏!下次再敢勾搭我老公,我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都!”
夏然的心,陡然一涼,直浸進她心底。
付付易琛?!
原來是他
他非得把她的世界攪得雞犬不寧才滿意
他明知道,覃芯漁是個瘋子。明知道她的出現,有可能會影響母親的病情
“夏夏,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連靜心緊緊抓住女兒的手,臉色蒼白得恐怖。
她脆弱的心髒正等着動手術,哪裏禁得住這樣的刺激?
夏然怕死了,一邊拼命的摁着床頭的警鈴大叫護士,一邊紅着眼眶安撫母親,“媽,你別亂想別吓我,好不好?冷靜一點醫生”
不等醫生過來,連靜心已經暈厥過去。臉色慘白得吓人。
張醫生一身白袍,匆匆推門進來。
此時,覃芯漁也被這場面吓到了,不敢再繼續造次,匆匆出去了。
“醫生,看看我媽她會不會有事?”夏然整個人都在顫抖。
懷裏的身子是那樣子單薄而虛弱,好像輕輕一碰就會消失。
這種不确定,讓她覺得害怕、恐慌。
張醫生立刻檢查狀況,扒開眼睑瞧了瞧,又聽了心跳。
斷然的下了決定,“立刻送手術室,必須得盡快進行心髒搭橋!”
夏然不敢怠慢,陪同着醫護人員将母親擡上病床。
“媽,你別吓我你千萬不要有事”她哽咽着,跟着醫護人員往手術室跑。手顫抖着剝開母親額頭上的亂發。
那兒,有層層冷汗不斷滲透出來。
夏然只覺得心裏擰成一團,讓她幾乎要不能呼吸了。
手術室的門轟然打開,燈亮起來。
張醫生将她攔在門外,“別這麽擔心,我們會盡力。”
“張醫生,我媽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救她我這輩子,就這一個親人”
“你放心,我們一定竭盡全力。”張醫生帶上口罩,匆匆進去了。
夏然痛苦的将小臉埋在掌心間,靠在牆上,無力的徐徐滑下身子。
為什麽事情會變得這樣糟糕
醫院走廊裏,來來往往不同的人。
夏然聽不到周圍的吵鬧,只撐着眸子怔忡的盯着那閃耀着的紅燈。
她秉着呼吸,在等它們熄滅。
“夏夏!”思遠匆匆跑過來,顯然來得太急,額頭上還沾着汗。
夏然一見到她,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思遠坐在她身邊,趕緊安慰她,“你別這麽擔心,阿姨不會有事的。天啦,你手怎麽這麽涼?!”
她不斷的替她搓着。
“我沒事”夏然虛弱的回答。有思遠在身邊,她心裏多少添了些安慰。
“不是說明天才動手術的嗎?”思遠接到夏然的電話,也顧不得正上培訓課,就跑了過來。
“臨時出了點意外。也不知道我媽到底怎麽樣了”
“你別盡自己吓自己。”思遠從包裏翻出兩根棒棒糖來,遞給她,“我買了你最喜歡的檸檬口味。”
夏然感動的接過。剝了糖紙,将棒棒糖塞進嘴裏。
“今天覃芯漁來過。”她幽幽的開口,有些口齒不清。
思遠皺眉,“怎麽回事?難道阿姨是讓她給氣得?”
“算吧或許說,是我氣的更合适”她微微垂着眸子,眸色越發的暗淡。“是付易琛讓她過來的。”
“kao!他瘋了!”思遠氣極了,不顧形象的啐了一句。“他什麽意思?明知道阿姨身體不好,還把這女人招惹過來,非得看你難過他才滿意?”
夏然心裏很是難受,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含着棒棒糖,很久都不吭聲。
思遠不想她更難過,數落了一會兒便不再吭聲。只是陪着她繼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