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室。
出來的時候,身上輕松了很多,房間裏也整潔幹淨,之前的早餐餐車已經被推走,換成了晚餐。
揭開餐車上的蓋子,一個羅宋湯,一份龍蝦伊面,旁邊還有一個小盒子,下面壓着一張紙:記得吃藥。
易晔卿拿叉子的手頓了頓,直接把一車的東西都掀到了地上,深紅色的羅宋湯濺起點滴在身上,像極了已經被收拾出去的那張床單上的東西。
起身進浴室,關上門,把所有龍頭開到最大,易晔卿一直以為,這麽大的聲音,肯定能蓋住自己的哭聲。
只是她不知道,她在裏面待了多久,他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
兩個月後,期末考試還剩三門,505裏面備戰備得很恐慌。
“這三門是很好過啦,篩選考試的話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可是怎麽才看到,還要考gre啊?”
“是我們自己沒有看清楚,gre是必要條件,英語六級才是附加條件。”
“你說我們學校是不是變态?都要考gre這麽變态的東西了,英語六級算個毛啊,再說了,腐國人民承認咱們的英譯六級證書嗎?”
“你傻啊,管他腐國人民承不承認呢,校領導自己看着開心就好了,你懂的。”
“對了小易,我怎麽覺得這幾個月你不茍言笑的有點滲得慌?你別是吃錯了什麽藥吧,好好一個孩子都傻了。”
易晔卿合上那份磚頭一樣厚的gre單詞本,嘆了口氣:“看到這麽多參考資料,我睡覺都要吓醒,敢不好好背嗎?不念書你們說我吊兒郎當,念書又說我不茍言笑,諸位小主還真他媽的難取悅!”
“對嘛對嘛,這樣爆粗口多自然,這才是你啊,不要放棄自己,我們看好你。”
“彼此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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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前,易晔卿給文惠打了電話,要求做交換生,必需。文惠雖然有點吃驚,但是自己女兒一向是這樣,有了主意坦克都拉不回來,就幫她補了報名表,然後告訴她,其他無所謂,gre分數不要太低就行。
于是易晔卿這兩個月來一直在惡補,然後就發現,失戀除了時間和新歡,還有一個方法也很管用,就是背單詞。
自己這個,差不多也算是失戀吧?雖然是暗戀,又加了失身。
56.剩我一個人
準備了很久的篩選考試,其實只要半天就過去了,六級在一個月前已經考完,唯一剩下的也就gre。505的姑娘們苦中作樂,已經在商量暑假上哪兒玩一圈犒勞犒勞自己這一學期的拼命。
“考完再說吧,聽得我連考試都不想考了。”不知誰這麽說了一句。
時間在等待與煎熬中度過,其實易晔卿她們已經不抱什麽幻想。別人都是從一年前就開始準備的,剛進校時全員大會上就說到過每年大三的這個事情,只是她們沒留意,事到臨頭只能靠着抱佛腳,而且聽有些學長說起,gre考試時間很緊張,對有些人來說,可能試卷發下來都不知道上面畫的是些什麽鬼,尤其是語文部分。
易晔卿已經想好了,實在來不及,看見選擇題就選c,話說六級就是這麽幹的。
雖然是跟打仗似的幾個小時,但是考完也就過了。
gre最晚考,結果成績倒是最先出來的。505的幾個人約好了成績出來那天一起聚一聚,就在n市。
“都考得怎麽樣?”噸噸小心翼翼地問。
“數到三,一起把成績拿出來吧。”
“好的,一,二,三!”四個人屏住呼吸,一起掏出一張紙。
小寶最高1424,剩下三個都差不多,1350左右。
“我媽說別低于1200就行。”易晔卿說。
卻見小寶面露難色:“我可能不去了......”
“為什麽啊?!”
“要去兩年半,那邊的課程要考,這邊學校的課程也不能落下,而且我家裏人已經幫我定了工作方向......”
小寶越說聲音越低。
三個人都沉默。
過了一會兒,噸噸開口:“其實前兩天,我媽就查到了我的六級成績,說我沒過,我也去不了了。”
易晔卿轉頭看着杜若:“你呢?不會也忽然說不去了吧?”她本來是開玩笑的,卻看到了杜若支支吾吾的臉。
“哈!”手上的奶昔外面一層冰涼水珠,握得她手心黏膩得難受。
“你們誰幫我查一下六級,說不定我也沒過呢!”這話聽着怎麽都是諷刺。
可是噸噸卻看了她一眼:“我媽那天查了我們一個宿舍的......”
易晔卿本來想說,學校那幾條規定不過是放着好看的,文惠已經明确告訴過她,只要gre別太低別的都不用擔心。她本來是想這樣說的,可是看着她們的表情,她忽然發覺,就算說出來,也只有一個答案:不去了。
易晔卿抱着胳膊靠回椅背上,心裏說不出什麽感覺。
那天也不知道是怎麽散的,其他三人雖然沒說,但是易晔卿明白她們的意思,很慚愧,很內疚,要不你也別去了吧?
如果沒出那件事,易晔卿可能也就不去了,可是現在,她還怎麽能夠嘻嘻哈哈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跟他見面?那一晚的事情雖然沒有刻意去想,可是每次半夜驚醒,耳邊都是他的喘息。帶着這樣的記憶去跟他們在街頭偶遇?易晔卿都覺得自己太不要臉。
跟姑娘們散了以後,易晔卿甚至不知道哪裏能去。大學念了兩年,到哪兒都是跟宿舍的人一起,哪怕賺外快,都還有一個杜若,沒有她們,易晔卿發現自己居然都不認識這座城。這是該說自己悲哀,還是可笑?
想來想去,除了“蘇合”,易晔卿還真沒地方去。
往吧臺邊坐下,易晔卿叫了杯長島冰茶,然後就開始發呆,連身邊什麽時候坐了個人都沒發覺。
“好久不見啊,易晔卿。”
這聲音......
易晔卿扯出個笑臉回頭看她:“彼此彼此,你真是陰魂不散呢beautiful。”
瞥了一眼她右手腕上戴着的護腕:“手還沒有全好吧,那就好好歇着,晚上別又碰見什麽人跟你拉拉扯扯的,回頭把另一只也傷了,不劃算。”
beautiful冷笑兩聲:“謝謝你惦記了,我就給你看點東西,也沒想多對着你這張臉。”
說着忽然一笑,把手機翻到相冊那裏,舉到易晔卿面前:“你在外面找樂子的時候,我也在找你的樂子,你覺得怎麽樣,我還挺上照的吧?”
易晔卿只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閉着眼睛靠在beautiful胸口,兩人看樣子都沒有穿衣服。雖然只有側臉,還是能看出來是顏語利。
易晔卿對顏語利,愛是絕對談不上的,但确實很喜歡,最大的原因大概是他燦爛得可以和陽光媲美的笑容。易晔卿總覺得自己,是活在陰影裏的人,白天她對着喜歡的人微笑,對着不喜歡的人也微笑,只有在黑暗裏,才敢表露自己真實的情緒。不知道是什麽形成了她這樣的性格,大概從小父母不在身邊的孩子,都或多或少有點奇怪。
顏語利在她,大概就是生活在垃圾堆裏的小女孩撿到的一顆水晶球,然後現在,這顆水晶球被beautiful打碎了,當着她的面。
易晔卿有點惱怒,有點遺憾,可是一早就明白這不是自己的東西,能夠到自己身邊一陣子,已經算是福氣。
beautiful看不明白她那點內心戲,還以為是愣住了。
“怎麽,不信?我還有很多,要不要看呢?”
易晔卿一口喝幹了長島冰茶,對着酒保說:“換taquilasunset,給這位小姐一杯日出。”然後轉向beautiful:“好啊。”
酒保動作很快,手機還在不停地震,酒已經調好送到了她們面前。
易晔卿舉起杯子跟beautiful示意了一下,一口喝幹:“你旗開得勝,這杯是我敬你的,恭喜。”
beautiful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在看一個瘋子,酒也沒有碰,抓起包就走了。
易晔卿趴在吧臺上笑得東倒西歪,對着酒保說:“那姑娘有病!”
酒保問:“小姐,您喝多了嗎?”
易晔卿擺擺手:“就這麽點,不至于,我只是覺得自己太悲哀了,你看啊,說好四個人一起去,結果現在就剩我;剛才走的那個人,不知道怎麽回事特別喜歡搶我的男朋友;當然我自己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要臉地插足別人的感情......”
酒保遞過來一杯水:“搶你的男朋友說明小姐的眼光很好,至于被放鴿子麽,每個人都有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