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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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薔薇獨愛花下鬼
作者:造龍升
文案
如果愛,
請真心的愛;
如果不愛,
請你放開。
注:一些簡短的情愛小說,送給那個在喧嚣都市之中久久沉溺于情感糾葛的你。如果你願意,請對他(她)說不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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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秋愛
那縷柔順的發絲輕搭在我的臉頰,宛若一潭潔淨的湖水,早已在我的心頭蕩起無限的漣漪。
如果要用一句話讓你發笑,我想是那句: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颔首望着你那微微翹起的嘴角,我真的已經望穿秋水,無法自拔。
故事還是曾經那段你死我活的故事,只不過主角變成了你我。徜徉在焦黑色的柏油路上,你又開始滿懷惆悵。
你看着湛藍色的雲朵會發呆,我望着你說不出話來。
我還是習慣聽你說,過了今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是,我總覺得你會離開,因為我一直在怯懦,怕給不了你什麽。你說,你喜歡那件墨綠色的衣服,那我就會七拼八湊的為你買好,而你只是習慣性的一笑。我望着你那深邃的眸子,心卻墜入無底深淵,變得七上八下。
我閉上眼睛想去逃避的結果,還是如初而至。
你說,我們真的不合适。
我說,一起快樂過的時光,難道只是過去。
你哭了,而我轉身離開。
沒有你的時候,我喜歡上了林宥嘉的歌——《我總是一個人練習一個人》。伴随憂傷的旋律,串串透明的珠子滑落口中,那種感覺鹹鹹的。
時光如洪流,總會帶來些什麽,又帶走些什麽。于是,在深沉中,我開始去忘記,寫着這些本就歪歪扭扭的字。
那天你又來了。
透過窗臺上那冰冷的玻璃,我看到了你那紅紅的眼眶。
時光荏苒,總覺得一天就是一秋,心涼涼的。是的,過去的就該過去的,留也留不住,我這樣告誡自己。我在回避,而你依舊站立在門外,呆呆的。
不知道為什麽,從一開始我的心就繃得好緊,很亂很亂。
可是,不知道是什麽在慫恿,我猛地推開門,狠狠的将你抱入懷中,久久不肯松開。
你說,你要離開,去好遠的地方。
我說,你真的好狠,好狠。
你又哭了,而我終不肯再次放手,只是一直抱着,一直抱着。
這深秋,終于,你肯為我留下來。
我說,謝謝,真的謝謝。
☆、第二篇:苦愛
這件事情說起來委實讓人覺得難以切口,甚至于,我會覺得如果我說出來,有些人一定會說“連自己的女人都看管不好。提那些事情,還真有臉。”但是,我還是要說,因為不說出來我會發瘋或者說只有說出來我才會心安理得。
寫到這裏,恐怕我不說出來,就會遭到探索欲望強烈地朋友們的埋怨。
那好,我就先将事情的梗概說一下吧!事情是這樣的,好吧,好吧,沒必要再多考慮些什麽了,就用一句話來說吧:那就是,我的妻子和我最要好的朋友私奔了。
他們走的時候,我依舊像往常一樣回家。時間是下午,大概應該是五點半左右。
妻子不在家,家裏的茶幾上留有一張字條,上面是妻子雅的筆記,寫着:溫,我們已經到頭了,我決定離開你,去選擇更好的去處。
就是這樣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讓我咬牙切齒。
而我最先想到的就是給我最要好的朋友力打電話,讓他幫忙找找雅。但是,反複撥打他的手機號,無濟于事,和雅的手機一樣,也是不通的。
那時,我就後知後覺的感覺到有些不對了,心也是開始慌了神。我開始聯系雅曾經的所有朋友,也聯系和力有關系的朋友。
我發瘋似的,到處去找他們,去我和雅逛過的附近的大街,去我和力一起玩過的酒吧,也去過我們三人都一起劃過船的那個叫“幸福灣”的小河······
但,一無所獲。
最終,我得到了一個令我難以相信的結果。結果是————他們居然私奔了。
他們兩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徹底地從我的世界消失了,像極了從後視鏡之中猛然間閃過的風景樹。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三年,也許是五年,也許是十年也未嘗不可,總覺得好漫長,而自己卻總是在這漫長之中久久地颠簸,直到精疲力盡,才算是将一些記憶稍稍的淡化。
可是······
他們總不肯讓我安寧,他們就像是時刻潛伏在我身邊準備行刑地劊子手。
真沒想到雅回來了。
至于是晚上還是早晨,我壓根就沒察覺得到。
我剛剛起床,就看到她坐在椅子上兩眼放光地看着我。桌子上還有準備好的早餐。
“你這算什麽?”我憤怒的喊着。視線已經不肯在她的身上有過多的停留。
但是,雅卻猛然間跪在地上向我哀聲地祈求着,道,“溫,請你原諒我吧!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的。我們在一起,一定會快樂的·······力,他簡直就不是個東西。”
我沒有言語。而我的世界,好像就此決斷一般,腦袋之中空蕩蕩的,只能夠聽到的是雅斷斷續續地抽泣和“嗚咽”的聲音。那聲音讓我煩躁————從來都沒有過的煩躁。
等到我的情緒稍稍地穩定下來,而她還是再不依不饒地說着話。
她說,她和力在那幾年之中去了新加坡。但是,她在那裏一點也不快樂。甚至是她在那裏會時不時的會想到家中的我。而且,她還提到力因為一個長相漂亮而又有錢的貴婦對她變了心。
她說,力在離開我的那幾年裏對她發牢騷,甚至還會用榔頭去砸她的頭。要不是幾位好心的華僑,恐怕自己早就死在了國外。
她說,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力是那樣暴戾的人。我對她的說辭,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又說,不是她願意離開我的,而是力故意勾引她的。
她說我是有點缺少浪漫的,而正是由于她自己對那種浪漫的渴求,以致于一時鬼迷心竅,才相信了力的話。
她還說,她離開的時候最最惦念的人還是我,最最甜美的回憶還是曾經我們在一起的過往。
但是,說這些有什麽用呢!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可以讓我相信的女人嗎?
我對雅所說的話都不予理睬,甚至在她哭得滿地打滾的時候我都不願意多看上一眼,就更別說會上前攙扶一下了。那個爛女人,那個臭**。她真的就是那種女人,我怎麽早沒有發現呢!?
不過,也好,反正這麽多年沒有她的日子也是過來了。
她将雙手伸進我的衣服,她将她的胸脯靠近我的後背········我知道,她想用我的xing欲來征服我。
但是,你以為我會再傻到去碰你的身體嗎?
你以為你滿足了我的生理需求,一切就都會煙消雲散再回到從前嗎?
“哈哈”簡直是癡人說夢。
當我是什麽,畜生嗎?
“你給我滾開,我不想再見到你,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人。我們曾經的過往都已經不複存在了。我已經當你是死人了。對你,我沒有情感,只有恨。”
“你真的就這樣決絕嗎?”雅哭喪着臉說道。臉上原有的那種悲傷欲絕,愈演愈烈。
“當然。”說完,我轉身拉開就在身後的房門憤然離去。我沒回頭看她,也沒必要再看她,或許那一刻,我希望她死了最好。
不要說我決絕,因為她比我更決絕。什麽叫不決絕,難道是讓我原諒她的背叛,然後笑着對她說:“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一切都是我的錯。是這樣說嗎?真是不可思議的笑話!”
如果是那樣,我覺得,我簡直就不會是個男人。那做法簡直不可思議。我要是那麽做,我又成了什麽。
外面。
我沿街走,一直的走,我都不知道我要去哪裏抑或是哪裏才是我最終的依賴。但是,我就想這樣的一直的走下去,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夠讓我的心更加的安寧。可是,我發現我根本就沒法安寧,因為他們總是在侵擾着我。
我發現有一輛車跟在我的後面,它以為我發現不了,但實際上我早就把它發現了。我又走了好長的距離,我以為它就不會在跟蹤我了。但是,它就一直地跟早我後面,保持着恒久不變的距離,就像一直時刻窺視你的鬼魅。那種感覺相當的不好。
我停下腳步,車也停了下來。
我就那樣的仰着頭看向蒼藍色的天。而背後是一動也不動的車。我的心髒跳得好快,而那車依舊穩如泰山。
好吧!我到底要看看你是誰?而又為什麽要跟蹤我?
我走向那輛陌生的車。我站在車前,透過擋風玻璃,我居然看到了他,就是他,不是別人————是力,就是力————那個背信棄義的人。
力也從車子之中下來,手中是不知道什麽牌子的香煙,他吸的很用力。一根接一根的吸。而且他的眼睛也是已經有些昏暗了,應該是好長時間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你找我?”我知道,我的話語毫無感情可言,而且聲音也不大。
“對不起”。這三個字,絲毫不差的從向來生性傲慢地力的口中發出來。但在我這裏聽上去好像是那霍霍的磨刀聲。
之後,兩個男人對視,我和力。
我不在出聲。
他也不作聲。
我們就這樣看着對方很久。
恍惚間,有什麽東西久久地将我們隔離。我想,作為曾經最好的朋友,我們再也回不去那種曾經的要好了。現在是,以後也是,很久很久的以後也是。
想必,如果我們能夠在街上在遇到,并且向彼此點一點頭抑或是露出一丁點微笑,那都會是奢侈。
我不知道此刻他是什麽心境,而我的,我知道,我已經傷心透頂。
我想,或許我給力一拳我就會好些,他也會好些。但是,我就是不動他。哪怕是一根手指頭也不會動。我就是讓他自己覺得對不起我,讓他覺得對我愧疚,我就是要他永遠都背負着背叛朋友的罪名。
一個爛妻子。
一個臭朋友。
一對狗男女。
我将力和他的車留在了那裏,一個人走掉了。而他依舊站在車旁,猛力地抽着煙。
我穿過一個有一個陌生的街,一條又一條陌生的小巷。我都不知道我何時會停。
行路時,我對着天空大喊:力,還有雅,你們休想再找到我————永遠。
☆、第三篇:等愛
(有多少愛,只為一個人停留,又有多少愛被煅燒得支離破碎。劍神筆書)
當我手中的長劍刺破這浩淼的虛空,我就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我再也找尋不到曾經的自己。
我是劍神,被世人敬仰的劍神。有多少人想成為我,有多少人想擊敗我,又有多少人想取我的性命。
只有一個人知道我的名字,也只有這個人肯記住我的名字:阿福。而我也會時時刻刻将這個人銘記在我的心上,镌刻在我的心底。我會記住那個女子,她有着一雙空靈的眼睛,她叫靈。
在沒有靈的日子,我的心是孤寂的,就像是秋天零落的秋葉,在凜冽的寒風之中瑟瑟顫栗。
靈,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我想你知道,但可是為什麽你還要離我而去,留下我孤獨一人。
每當想你的時候,我都會用刀在那聳立的石壁上劃下一道痕跡。而每一道痕跡都代表着我對你深深的愛意。
靈,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我想你知道,但為什麽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找尋到你,只留下我落寞孤單。
沒有你的日子,我發瘋一樣的練劍,我用我的劍刺破那些曾經試圖霸占你身體的人,看着他們血流倒地,你知道那于我來說有多大的快感嗎?
但每次快感消彌的背後卻就像是隐喻一般勾起我對你的深深的惦念。
師傅說,每個人都要經歷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而每一次愛戀的都會成為一個人一生的祭奠。
但我不想祭奠,我只想見到你,我只想在心中最為堅實的地方刻下你的名字,對你說,靈,你不要走,就算是你要走也請你将我帶走。
當年我為了我手中的長劍而離你遠去。現在,我帶着那柄沾染血的長劍回來找你,而你卻不在,難道這是因果循環,是上天對我的報應嗎?
難以忘卻你在我的身邊,默默的照顧我,關懷我的那些歲月。
現在,當我無法再将你忘記的時候,你卻又悄然的離我而去,沒有絲毫停留。
我知道我對劍訣的癡迷已經幾近瘋癫,但是我對你的愛又何嘗不是?
當年在我殺死第一個人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再也無法脫離我與世俗之間的種種糾葛,我知道因為一團血,我的血液就會變的沸騰膨脹。
你告誡我,不要僅僅因為一套劍法就這樣執迷不悟而公然成為武林江湖之敵。
而我的回答是,我想做到最好,我想打敗所有殘害過我的人。
但是現在我幡然醒悟,就算我的劍可以劃破所有人的喉嚨,就算我的劍可以插向所有人的胸口,我又能夠得到什麽?僅僅是江湖武林之人對我的畏懼和仇視嗎?
當年我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執意想要報仇,想要挽回我們福家的臉面。我歷盡千難萬險披荊斬棘,終于是學有所成練就了一身的高絕劍術。
可是現在回想曾經的種種,什麽臉面,什麽高絕劍術,還不都是過往煙雲。
人死不可再度複生,即便是報仇又有何用?還不是妄自填一些更多的殺戮和江湖恩怨。
而那些高絕的劍術又何嘗不是那些頂尖的前輩所創,就算是放眼江湖武林無人能及我的劍法又如何,我還不是後輩,還不是那些江湖衆傑所憎惡的惡徒敗類。
靈,我知道錯了,我好想見你一面,哪怕是最後一面。
我的劍緩緩地在我的身上割下,一刀又一刀,我自行挑斷了我的手筋和腳筋算是給江湖武林的最後答複,算是我對那些死在我手上的孤魂野鬼的一種超度。
而我只想見你最後一面。
在我挑斷手筋和腳筋的之前,我用我的生平所有的功力傳聲入世。整個江湖武林在我的聲音之下被震懾的瑟瑟抖栗。
聲音所傳遞出去的是一段訊息:靈,我已經自行廢去功力,成了殘缺之人,旦求見你最後一面。
我盤坐在一處山巅,那裏長滿了蕪雜的荒草,和我的心情極度的相稱。我屏息凝神,在等待一個人,一個叫靈的女子,一個被我深深愛着的女子。
可是,我等來的卻不是靈,而是一雙雙極度令我厭惡的面孔。江湖武林衆人他們都來了,少林鏡塵禪師來了,峨眉的雁翎師太來了,武當的黃眉道長來了,就是連我曾經最最痛恨殺死我全家的江西龍門的人也來了。
他們來做什麽,我大抵已經猜到了,他們是來取我的性命的。多麽荒唐又多麽的可笑,我竟然會死在這群曾經我最最厭惡之人的手中,那些曾經在我看來可以被我輕易刺破喉嚨而死的江湖人的手中。
我身體顫抖望着遠方清遠的長空,看着那些細碎的浮雲,我惦念的那個人她沒有來,她真的沒有來。
你究竟在哪裏啊。
黃眉道長道,劍神你作惡多端現在即将身首異處你還有什麽話好說嗎?
我不言不語,因為我真的不知道我現在應該說些什麽。看來我曾經留下的禍根在今日都會一一付之于鮮血。
我說,你們殺了我吧!
衆人都是不可思議地看着我,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彷如他們真的沒有想到我會這般的心甘情願地死在他們的劍下。
境塵禪師道,劍神施主,冤冤相報何時了,今天你之死,也算是還江湖武林一片安寧,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什麽未達成的心願。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幫你竭力達成。
我擡頭看了看境塵法師肅穆的表情,淡淡的道,沒有了,只求你們能夠多給我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的時間對于別人來說可能是簡短的時辰,但對于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在等一個人,一直在等一個人。
聽了我的話,龍門的門主伏龍蹙眉對衆人道,不能再等了,遲則生變,說不準劍神會耍什麽花招。
還好有境塵法師。
境塵法師為我辯護道,伏龍施主,劍神已經筋脈盡斷,想必也不會在對世間有什麽大的罪孽可言,我們還是滿足他最後的要求,就給他一炷香的時間······上天有好生之德,阿彌陀佛。
鏡塵法師是江湖武林德高望重之人,說話自然是擁有一定的分量,所以衆人在交換一下眼色後終于決定給我一炷香的時間。
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仿若等待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炷香之後的一具冰冷的屍首。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安靜之中,我好似可以聽到空中飛絮飛舞的聲音。
飛鳥在長空之中破鳴,發出哀怨的聲音,好似它們也是在可憐一位傷心之人。
一炷香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的心也好似陷入了永久的死寂,等待一個人,等待死亡的迫降。
一分一秒。
終于,一炷香的時間到了,也沒有人出現。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道,時辰到了,我也該死了,還江湖武林一片安寧。
鏡塵法師看了看我落寞的表情沉聲道,阿彌陀佛,冤有頭債有主,今日劍神施主想必也無怨無悔了。那我們就動手了。
說時遲那時快,境塵法師的聲音剛剛甫落,衆江湖武林俠士一起拔出長劍向我極刺而來。
我知道,我的命休矣。我再度閉上了眼睛,長籲一口氣,這是我在這塵世間最後的一口氣,但願來世我能夠和我深愛着的女子白頭到老。
靈,你知道,我深愛着你嗎?你知道嗎?
“啊”。
但是,傳入我耳畔的卻是一生女子的痛苦的**,我知道,是她來了,真的是她。那是她的聲音,我在熟悉不過的聲音。
我猛地睜開了雙眼,卻是看到了血腥的一幕,是靈,真的是靈,她倒在了我的不遠處,身體被十數柄劍刺穿,汩汩的血液蔓延而出。
“不要啊”我大吼一聲,身體也随之傾倒過去。
我在江湖武林人詫異的目光之中慢慢的爬向靈,爬向那個我深愛着的女子。
對不起,阿福,我來晚了,我來晚了······靈口中含糊不清的說着這些。
我雙目含淚道,不晚,不晚,你什麽時候都不晚。
可是,阿福,你的雙手雙腳已經······靈,沒有說完,因為我已經将她緊緊地壓于身下。
我們的身體此刻貼靠的是那般的緊密,我們都能夠感受到彼此之間的心跳。我們的心是那般的寧靜。
你愛我嗎?靈的嘴角滲出血來,但她還是勉力地說出。
愛,我一直都愛着你,從一開始見面到現在我都深愛着你。
我眼中的淚水肆意而出墜落在靈的唇角,我想那種滋味是甜的。
我們相視一笑,都露出畢生最美好的笑容。我們此刻無怨無悔。
而那些江湖武林的俠士們已經再次抄起手中的長劍,不遲疑,他們的長劍對着我們兩人極刺而來。
我們的雙唇緊緊地吻到了一起,最後聽到的是境塵法師的佛語:阿彌陀佛。
(如果今生我們深愛着對方,任誰也無法将我們拆散。今生我們是比翼鳥,來世我們是連根草。劍神筆書)
☆、第四篇:痛愛
今天是2012年12月21日,是地球能夠存活生命的最後一天。
下面讓我們倒計時······
我緩緩地推開房門,向外面看去,外面實在是太亂了,到處在雜亂無章、淩亂不堪。
早就出版的陳舊報紙在風流之中肆意的飛舞,狂虐的敷在匆匆如履的行人抑或是劍及履及的車輛之上。
民用樓房也早就沒有了生氣。窗子四敞大開,窗臺上的盆栽,葉片也早就零落在臺子之上,花瓣幹萎。
開裂的街道裸露出地下的土層,時不時間,就會有承受不住自身負重而開始傾斜的高大樹木沉下去。 沒想到,這居然是我可以在地球生活的最後一天。
我全身髒兮兮的,發黴的汗衫發散出難聞的味道。那雙老舊的球鞋,以及那條布滿污痕的牛仔褲,也都早已經因為前幾天的到處找吃的而被磨損的不成樣子。蓬亂的頭發,也很自然的就打起卷來,上面還沾着幾片發幹地樹葉的碎片。
我杵在房門前,看着灰暗色的天空,傻傻地發呆。可是,2012世紀末日的最後一天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一定是有什麽需要我做的,我的心裏惴惴不安。
對,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一個多年夙願,一個于我來說,幾乎是很奢侈的願望。
我匆匆的翻出手機裝上僅存的一塊還有着較多電量的電池。随後,我按動手機的開鎖鍵,手機是諾基亞的。那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
然後,我搜索記憶尋找那個曾經在我記憶深處揮之不去的身影,以及她的聯系方式。也不知道這麽多年了,是不是她早就換了號碼。但是,我還是抱着試試看的态度。
半個小時之後,我找到了。可能,在過去我的潛意識之中,早就将那一連串的號碼,封存在記憶之中的某個角落裏面。雖然是角落,但也算是一片很大的開闊地。我找到了那片開闊地,我真的想起來了,我按着記憶撥通了那個號碼。
真的接通了,我真的好興奮。
電話那邊響起了一首沒有聽過的英文歌曲,但那悠長的唱調卻蘊含着末日一般傷感的氣息,不斷的流出,向自己侵入。
大約過了三分鐘。
手機提示那邊沒有人接。但是,我不想就此放棄,之後,我又按了一遍,然後是第二遍,手機依舊沒有人接聽。
大約又過了八分鐘。
接着,又過了大約十分鐘。
我有些心慌了,甚至是心煩意亂。
我真的要放棄嗎?可是我真的還不想放棄。就在第三遍鈴聲響過三四分鐘後,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手機霍然間接通了。
我立馬将手機放到耳邊,以免錯過所發出來的所有聲音。但那聲音和我所記得的聲音相差甚遠,甚至于,那聲音簡直和我所尋覓的聲音沒有一點共同之處。
“喂,你找誰呀?”是個女人的聲音,這是沒錯的。但那聲音卻有一種滿是負重感的滄桑語感,聽上去孱弱不堪。
我的心在聽到那聲音時是很憂郁的,甚至可以說是糟糕透頂。但我還是保有一絲希望地問了句,道,“對不起,您知道夢蝶嗎?”
我都不知道,我的聲音到底有多麽的哀怨。
“你想幹什麽?我是她的媽媽,夢蝶是我的女兒。”
夢蝶居然是那蒼老聲音的女兒,簡直是不可思議。下一刻,我變得熱血沸騰,似乎有什麽東西悄然間注入了我的思緒之中,徒增信心。
“伯母,不,阿姨”實際上都是一樣的,但我就是在這稱呼上開始糾結了。最終暫定為“阿姨”。同時,我也開始口吃起來,可能是自己太過激動的原因,“阿姨,您能幫我叫一下夢蝶嗎,我是她的朋友。”這都是末世了,能有人給自己打電話委實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我想,夢蝶也會是覺得不可思議的。在阿姨有氣無力的叫喊聲中,我聽到了另一種聲音。
“我是夢蝶,我們認識嗎?”她的聲音已經不像是以前或者說是記憶當中那般的圓潤了。甚至于,我都會覺得那聲音是不是出自一位滿是仇怨的婦女。同時,她的聲音在那時候居然讓我想起了,張愛玲的小說《怨女》。
“夢蝶,你好,我是溫克。”我依舊是抑制不住自己內心之中強烈的歡喜,滿是激動地說:“你還記得我嗎?我就是你的初中的一位同學,就坐在你的後邊。以前,我們經常說話的。想起來沒有,我叫溫克·······”
我說的真的很詳盡了,目的就是為了讓夢蝶能夠想起我。哪怕是一點也好。
“我,我知道你。但是我沒想到會是你打來的電話。”她斷斷續續的說着,“你知道嗎?我和我的男朋友分手了,就是在昨天的這個時候。他說,這是末世了,根本就不存在什麽真正的感情。所以他就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我。沒想到,你還會記得我,還會給我打電話。”最後,她很是傷心的說:“哦,對了,你找我有事嗎?”
“我想見你,想和你聊聊。我很想你,你知道我的意思嗎?”我努力的将想表達的說出來,仿佛現在不說馬上我就會變得啞巴了。
“可是”夢蝶滿是哭腔而她的話也是沒能說完。後來,她居然說出了“謝謝”。這兩個字,真的讓我好生僻。
就這樣,随着她哭泣,電話裏就再沒有什麽其他的聲音了。她哭着,我聽着。
而那哭訴聲也許在夢蝶那裏是代表着緩解,而在我這裏确是早就變作了糾結。真的好糾結,好糾結,從來就沒有這般糾結過。
甚至于,我會覺得是不是我的電話把她給傷害了,抑或是這個電話原本我就不應該将其撥通。
過了一會兒,我說,“也謝謝你能夠記起我來。你知道嗎?那時我是暗戀着你的。甚至于,現在”我竭力的讓自己說話清晰些,“我也是十分想念你。你還記得,我對你說的那句你以為是笑話的話?其實那是真的。我真的是想把你娶回家。”
而在我這話一出,那邊的哭聲就更加的悲泣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鐘,也可能是十五分鐘。
夢蝶才斷斷續續地說話,道,“好吧!那我們就見一面吧。但,沒想到,我們的見面,會是在末世裏,真是沒想到。那你現在是在哪裏呀?”
我說:“我在龍城”。
“你居然是在龍城。我也在龍城。”夢蝶的聲音興奮地很。聽着她那興奮的語氣,好像又回到了我記憶之中的那個女孩的身上,而且是完全吻合。但随後她的話,就顯得有些落寞了,“那為什麽,這麽多年我們都沒有相遇過。我們都在龍城呀!難道是我們真的沒什麽緣分嗎?!”
聽着夢蝶的話,我倒是沒什麽傷感,畢竟,我們還不是相遇了嗎?我依舊是異常的興奮。而“在龍城”這無疑是這麽多天我聽到的最開心的消息了。
“可是,我們還是又相遇了,看來我們還是塵緣未斷呀!其實,我都不敢相信,末世的最後一天,我會想到你。但我是真的在乎你,你懂我的意思嗎?”我說着,全身的神經也算是松弛下來。
“你說的很對,那我們在哪裏見面呢?”夢蝶問道。
“就在龍城電影院吧!雖然那裏現在只剩下了一排排空座位,但卻是一個見面的好去處。說不定我們還能夠看場電影呢!”
“你還是那麽幽默。好吧,那我們就在龍城的電影院見面。我距離在也算是近的,能有一個小時的車程。你呢?”
“我可能少稍晚些,将近一個半小時。晚到半個小時,你覺得可以嗎?”
“當然,我會等你的。”
正在說話間,電話那邊傳出那蒼老聲音的喊叫聲,好像是在罵人。但具體是罵什麽人,不得而知。
“我會等你的。好了,現在出現了一些事情,我先挂了。我媽媽又在那邊發牢騷了。我們兩個小時後見。”
“嗯”我回答了一聲。
之後,我聽到的是那邊挂斷手機按鍵地聲音以及我這邊手機“嗡嗡”的回音。但是,我心裏卻是幸福的很。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我們竟然生活在同一座城市。
我匆匆的洗了一個澡,從櫃子裏拿出幹淨的衣服換上,同時将亂蓬蓬的頭發也稍稍整理了一番。對着鏡子裏一看,別說還算是幹淨。
所有的準備,僅僅用去我五分鐘的時間,僅此而已。
然後,我從街上找了一輛還算是好些的自行車,騎着它直接就趕往電影院。
在街上并沒有想象之中那樣的飛馳,因為路上想逃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但世界末日誰又能夠逃脫的掉呢?!我不免對他們産生了同情。
也許,逃命是動物最最原始的本能,但可怕的是2012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了。
我掐好時間,也就是差不多将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我終于是趕到了龍城的電影院。
等我從車上下來走進電影院并轉了一圈後,原本興奮的心情卻是徒然間變成了些許的落寞。因為電影院裏竟空無一人。
看着一排排空空的淺紅色的座位,我的心就好像被攥得好緊,呼吸也變得不是那般的順暢。
她居然還沒有來,她不是說她到電影院的時間會比我短,路途也會比我的要近很多嗎?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但這樣想又覺得不可能。都快到末世了,誰還會搶劫不成,街上說不定多走幾步就能夠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