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竹馬抵不過天降
三人回雲之客棧放下東西，順便将元寶從掌櫃那裏拿回，休息片刻後便準備到城西去看紅梅。沈清清抱着元寶最先下樓，擡眼就見到外頭落雪紛紛。
“下雪了！”沈清清快步上前。
“帽子戴上。”林士筠緊跟在身後，叮囑道。
沈清清照做，回過頭催道：“快點。”
等沈清清他們到城西梅花園時，紅梅枝頭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雪，極致的紅與白交錯，梅花淡淡清香飄遠，哪怕只是行人都會在園外駐足觀賞。
“傲雪淩霜為梅也。”追鳳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沈清清撲哧一笑，道：“難得你也會發出這般感慨。”
銀灰鬥篷下的女子腳步輕盈，走到一樹紅梅下，微仰着頭細細看那從積雪下露出頭的點點朱砂色。
林士筠站在不遠處，看着沈清清融進這雪景紅梅中，嘴角不自覺彎起，突然一道礙眼的身影闖進這片和諧之中。
沈清清正賞着花，追風突然湊過來将元寶抱過去，“你做什麽？”
“你就好好玩，我來照顧元寶。”追鳳一臉的體貼。
沈清清惡寒，正要說些什麽，林士筠突然走過來将她拉走，他道：“就讓他照顧吧，我們去那邊瞧瞧。”
“哎……”追鳳抱着元寶愣在原地，這林士筠最近怎麽有點不對勁？
沈清清被拉着往園子深處走去，她看着自己牽着的手，說：“公子，要去哪裏啊？”
林士筠輕咳一聲，緩下腳步，“那邊人多，這裏清淨。”
沈清清不疑有他，點點頭，看到地上的雪越積越厚，一個念頭湧上心頭，她笑道：“我們來堆雪人吧！”
也不等林士筠反應，沈清清便走到一側蹲下開始扒拉着積雪，雙手沒一會兒就紅透了，但她也顧不得冷，興致高漲。
沈清清見林士筠站在一旁沒有動作，便道：“公子，你也來啊。”
林士筠只好走到她身側蹲下，有模有樣地學着。
……
“合着你們在這裏半天就做了這麽些個玩意兒啊？”追鳳抱着元寶走來，見到兩個小雪人，不屑道。
沈清清看向自己堆的雪人，滿意地點點頭，目光往右移，“撲哧”。
林士筠臉一沉，不語，手裏還抓着一把雪。
追鳳湊到林士筠身邊，“你這雪人的頭也太大了吧，一點也不協調，哈哈哈哈。”
林士筠丢下手中的雪，起身，淡淡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好。”
沈清清正想起身，一陣風恰好吹來，梅花簌簌，零星幾朵落在兩個小雪人上，她低頭淺笑，雙手做了個拍照的動作放在眼前。
“你在做什麽？”追鳳疑惑。
“合影留念。”給這個兩個小雪人。
沈清清說完，攏了攏鬥篷，暗道，這天又冷了幾分。
“明日回程，今晚早些休息。”沈清清站在客棧廂房門口，聽到林士筠吩咐道。
“好。”
兩日後，京華林宅。
“曲州好玩嗎？”祖母捂着湯婆子，慈愛地看着沈清清，目光不時瞥到一旁正在品茶的林士筠。
“好玩，曲州梅花園果然名不虛傳，遠遠看去就是一片花海……”沈清清說着在曲州的見聞，還将元寶抱着，“祖母，你看這是元寶。”
“喲，真可愛。”祖母将湯婆子放到一邊，抱過元寶，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笑道，“哎，祖母我啊想抱奶娃娃喽。”
嗯？沈清清一臉懵，和她說着做什麽，她看向一邊神游在外，默不作聲的林士筠，心道，這可是你親祖母，怎麽是我一直在陪.聊？
祖母也不等人回應繼續道：“也不知我這老婆子有生之年還能不能抱個奶娃娃，哎。”
聽到這話，林士筠終于不再沉默，他看向祖母，輕聲道：“祖母身體康健，無需煩憂這種問題。”
……沈清清扶額，你祖母是想聽你這麽安慰的嗎？她這話明明是想讓你娶媳婦生娃啊。
果然，祖母一愣，但到底姜還是老的辣，她順順元寶的寶，嘆道：“我呀，倒是不想催着你這臭小子成親，我是煩惱素琬呢。”
沈清清聽到自己被點名，瞬間直起腰背，“祖母，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就你們離開這幾日，隆華布莊的次子來過一次家裏，話裏明着暗着想讓你過門。”這話雖是對沈清清說的，可祖母的眼神卻不時地往林士筠那兒看去。
沈清清沒發覺，她反複咀嚼祖母的話，不解道：“這隆華布莊的小公子好像只見過一次啊……”
“你們年輕人不是有一見鐘情的說法嗎？我呀沒給回絕，你要是心裏也有想法，同祖母說，祖母去給你說親。”
“祖母，那隆華布莊的次子生性頑劣，院裏都已經有一位正妻了。”林士筠冷冷說道。
祖母眨了下眼睛，似乎才想起這事，憐愛地看着沈清清：“素琬命苦啊……”
祖母的話并未說盡，但沈清清卻是明白。素琬雖說在林家從未受過委屈，但到底不是林家姑娘，連生父母是誰都未知，那隆華布莊的人自然是想納素琬為妾。
沈清清低垂着眉，複又笑着安慰道：“祖母，素琬有祖母疼愛，怎麽可能命苦，祖母放心，素琬若是有了意中人定會告訴祖母，絕不會委屈自己。”
元寶也不知怎麽了，突然從祖母的膝上跳下，往屋外跑去。沈清清見此，匆匆說了句“我去看看”便趕緊跟了出去。
林士筠放下茶杯，看向自己的祖母，“祖母，那我也先離開了。”
“你平日裏也多留意留意，素琬也到出嫁的年紀了。”祖母淡淡開口，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林士筠腳步一頓，心生煩躁，說：“祖母，素琬自己還沒說什麽，你莫要操心了。”
“那你呢？柳家對你還是很有好感的，你有考慮過嗎？”祖母突然厲聲起來，這個孫兒什麽都好就是性格清冷，總是一副無所謂，平平淡淡的模樣，讓人猜不透心思。
“……我心中的有數，祖母好好歇着。”
“哎……”
花園裏，沈清清蹲在一處同元寶玩耍，一人一貓倒是和諧得很。
“啊！”一顆石子打在沈清清的背上，她下意識驚呼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祖母：我一把年紀我容易嗎我？我比作者還操心！你這個混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