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世家公子賈琏

第42章 北方邊境

第四十一章

梅夫人擡首與上座的梅皇後對視一眼，嘴角的弧度和眼中的笑意顯示出了她對賈琏這個女婿人選初次印象還是不錯。她早就知道自己女兒的婚姻不管是她還是丈夫都做不了主，不過皇子侄兒所提的這個人選倒是還算滿意，要不她也不會這麽快就帶着梅溪若進宮。

即使梅夫人對賈琏也不是全部都滿意，但起碼他也滿足了她不少要求。賈琏的家世容貌和個人能力都不錯，唯一讓人诟病的就是他那素有纨绔和好色之名的父親。也幸好賈赦近兩年早已收斂，賈琏又有張氏這個母親，倒是又給他加了一些分。

賈琏和自己小媳婦的初見就這樣落幕，之後的發展也和他想的不一樣。賈代善并未帶他拜訪承恩公府，畢竟這樣實在是太過打眼。最終賈代善和梅毅相見是在京城郊外的莊子上，一個是因為分宗要重新購買祭田，一個卻是帶着一家子人到莊子上避暑。

不管過程怎樣，賈琏總算是信守要去看梅溪若的承諾。這之後兩人雖然因為年齡問題未最終确認名分，但兩人私下的來往兩家長輩卻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甚至是暗自出手幫助。

随着時間的推移，賈琏已經習慣每次得到不錯的東西就讓人送給梅溪若。

這不錯的東西範圍很廣，有可能是他在外面淘得的泥塑玩偶或者用柳條編的竹筐，也有可能是他偶然見到的一句詩詞或者棋譜琴譜，更有可能是他發現的不錯的小吃或者一道菜一種糕點的做法。

漸漸長大的梅溪若也将她的琏哥哥牢牢的記在了腦中，至少，她第一次打的絡子，第一個繡的荷包都成了賈琏的珍藏。

而因為這點，賈琏的生活也陷入了水深火熱中。要知道，梅溪若上面有五個親兄長不說，更是還有司徒淵這個年歲相差極大将她當作自己親妹子疼的皇子表兄！

還別說，有了這些大舅子的輪番找茬，賈琏對梅溪若還更上心了。除了送東西的頻率從以往的兩三日一次變成差不多一日一次外，還時不時的會附上親筆寫上的一些詩詞。

就在這種互動中，賈琏對梅溪若的了解漸漸加深。他也明白在他看來系統那可以說是壓榨他的教育方式，對這些書香世家的孩子也算不得什麽。

梅溪若比他小近三歲，梅家除了在四書五經和八股文這方面對她沒什麽要求外，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是她最基本的課程。而随着年歲的增長，她的課程也越多，像是管家，女紅，廚師，古董金石的鑒定，毛皮綢緞的鑒別和保存方法……

賈琏記得梅溪若在跟他抱怨功課多的時候，還說她的課程比起她的兄長們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他終于知道為什麽那些真正的世家為何總能傳承那麽多代了，就算因為某些事家族被打擊了不再高高在上淪落沉浮，但只要還有家族後輩掌握着這些知識，就總有東山再起的一日。

當初要不是系統壓迫兼誘哄，賈琏也不會學習那麽多的東西，就算系統說他想當權臣這些都需要掌握他也只是聽聽就罷。而他現在還不算真正踏入朝堂，卻已經明白系統教授給他的果然都是很有用的。

還有一個月就滿十二周歲的賈琏穿着一身布滿血污和劃痕刮痕的甲胄，體內小無相功不停運轉總算是勉強将這無所不在的嚴寒給抵抗住了。雪地裏的火堆正旺，架子上一個碩大的瓦罐咕嘟嘟的冒着泡，一陣陣肉香随之傳出，讓圍坐一圈形容狼狽的漢子們忍不住猛吞口水。

“賈琏，這野雞湯快好了吧？”膚色黝黑臉上一道從眉心劃下直到下巴傷痕的長髯大漢，讨好的對閉目沉思的賈琏說道。

睜眼看了下瓦罐一眼，賈琏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灑了些粉末進去。濃郁的鮮香味立即傳出，一群人吞口水的聲音更重了。

“湯可以喝了，至于那野雞肉，你們要是不嫌掐牙齒的話，也可以撈起來一起吃掉。”賈琏邊說邊起身往遠處冰層凍得厚厚的湖面走去，“我再去想辦法弄些魚來，光這麽點野雞湯想來也填不飽肚子。”

圍坐着的漢子幾個嘿嘿笑了幾聲，就在那黑臉漢子的吆喝下各自掏出一個木碗，每人分得了一塊雞肉加一碗熱騰騰的湯後，就着在火堆旁烤熱後仍然和凍着時硬得不行的幹糧吃了起來。

以往他們在這種大雪封山的季節離開營地外出執行任務時，填飽肚子的就只有這硬得能直接将人給敲昏的幹糧。而自從幾個月前賈琏加入他們的隊伍後，他們整個隊伍不僅是生存能力上升了，就是吃食方面也更加豐盛。

“真不知道賈琏那小子是怎麽練的，我也是在戰場上混了十多二十年的老兵了，這雪地裏打獵的技術跟那小子根本就沒法比。”黑臉大漢一口熱湯一口幹糧的吃着，感覺身體随着胃一起暖和起來後，才開口說道。

“頭兒，我可記得很清楚知道那賈琏分到我們隊的時候，你那臉可是黑得連傷疤就看不到了。”大漢身邊一個二十出頭的漢子打趣道。

“可不是嗎！”坐在對面的漢子一口喝掉木碗裏的湯，滿足的嘆息一聲後才跟着說，“頭兒還在私底下告誡我們要小心，說賈琏是京城那邊派來我們這鍍金的的勳貴子弟，要我們小心對待才行。結果啊，幸好賈琏是分到我們隊裏來了，這幾個月我們小隊可立了不少功！”

黑臉大漢惡狠狠的瞪着他們：“咱們這每年都有京城那邊過來鍍金的勳貴子弟，賈琏那細皮嫩肉的模樣和他們有什麽區別麽？誰知道他竟然那麽猛，果然不愧是榮國公的孫子，和那些勳貴子弟都不一樣！”

衆漢子一下安靜下來讓黑臉大漢很滿意，總算他這個隊長的威信還在，這些混蛋還知道不能随便反駁他。正準備點頭自得的時候，只見他對面跟着調侃他的漢子白山起身快步走過來越過他，接着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這麽快就弄了這麽多魚啊，真有你的賈琏！”白山笑嘻嘻接過賈琏手中用繩子穿着的一大串魚，“快坐着休息一會兒，瓦罐裏給了留了一份，這些魚我們去處理就好。”

“麻煩白大哥了。”賈琏有禮的颔首後，走回之前的位置坐下，笑容溫雅的說，“天寒地凍的讓這些魚也餓瘋了，餌都不用都不停的咬鈎，一下就弄了這麽多。”

“也是賈琏你武功厲害，一般人要破開冰層哪有這麽容易。”最先調侃黑臉大漢的李念端起瓦罐将剩下的湯和雞肉倒進賈琏的木碗裏，又到一旁取了一罐子幹淨的雪放回架子上，準備等雪化後好清洗白山處理的魚。

黑臉大漢車進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他沒想到背後說嘴卻剛好給正主聽見，幸好賈琏的性子和一般那些勳貴子弟不同。

雖然賈琏的舉止和言談和他們這些大老粗有些格格不入，但他不僅吃得苦，在武力方面更是完勝他們。他們這些軍戶出身的從來都信奉拳頭大的準則，賈琏這樣的強者，自然該得到他們的尊敬。

更何況，賈琏可不僅僅是武功好。這麽幾個月下來，他們幾人充分的見識到了賈琏的醫術和謀略，這次回軍營後，大概賈琏就不會再在他們這種先鋒探子小隊裏待着來吧。

賈琏端着木碗小口的喝着湯，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雪光的映襯下顯得尤為的纖細和晶瑩。若非他們親眼所見，大概別人怎麽說都不會相信這樣手指的主人會武功那般高強殺掉了不少敵人。

說實話，車進說的細皮嫩肉對賈琏而言真不是什麽貶義詞。這家夥來到大慶朝北方邊境幾個月了那白嫩的皮膚也沒見有什麽變化，種種反常實在是讓他們這些常年駐守北方的軍人瞠目結舌。

“賈琏不過是機緣恰好拜到了師父名下罷了。”漢子們盯着自己手指的詭異目光讓賈琏嘴角抽了抽，他知道這些漢子沒什麽惡意只是覺得他手指好看所以多看兩眼罷了。但是——

來到北方邊境短短幾個月，他已經明白了系統打趣他的“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這句話的意思。若非他自身武力強大，他這樣容貌的公子哥兒在這軍營裏會遇到什麽真說不清楚。

遠在北方邊境，在京城的身世背景的用處并不大，要不每年來鍍金的公子哥兒那麽多，能全須全尾回去的數來數去也沒幾個。

所以說司徒淵說的是要他來北方接收賈代善曾經的人脈和手下，其實他是看他賈琏和梅溪若感情越來越好不順眼，所以才将他打發到這鳥不拉屎的北邊來的吧？！

表兄表妹就算不是情侶關系，對賈琏來說危險系數仍然不小。司徒淵現在還是皇子就這麽光明正大的為梅溪若給他這個手下小鞋穿了，等他登基後，他還不得更慘？

難不成司徒芮偷偷告訴他的話是真的，若非梅家要求自己女婿只能有一個妻子，司徒淵真的會納梅溪若為側妃？這麽說也不對啊，司徒淵去年剛剛迎娶了賈琏表姐張芳，夫妻兩可是京城裏有名的皇家模範夫妻。

司徒淵可是為了張芳之前一個王府裏側妃通房一個都沒有的！要是都這樣他跟張芳的感情還全部都是作假的話，賈琏也只能對他這個主子的冷心冷情震驚繼而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