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個快遞小哥

第48章

姜淼淼嘴角一抽，下意識朝那個小和尚伸出手去，等等！你聽我解釋！這不是我幹的！

……等等！好像的确是他幹的！

他瞬間啞口無言百口莫辯。

就在姜淼淼手足無措的時候，那個小和尚卻忽然悶哼一聲，下一秒便暈了過去，孟重黎沉默地從小和尚身後走了出來。

“你打暈他了？”姜淼淼稍稍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又提心吊膽了起來，“但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像是在犯罪了？”

孟重黎面無表情地看了姜淼淼一眼，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姜淼淼原本打暈妙悟之後想先跑路，結果又打暈了一個小和尚之後，他反而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幹脆就走。

而就在此時，原本已經暈過去的妙悟忽然睜開了眼睛，姜淼淼頓時就尴尬了，不過就在他抄起手機打算補一刀的時候，妙悟忽然開口道：“……別……別動手，別動手。”

姜淼淼眨了眨眼：“你清醒過來了？”

妙悟頓了頓，無奈一笑：“……謝謝。”

“你到底怎麽了？”姜淼淼皺了皺眉，“你剛才……”

妙悟淡淡笑道：“多謝施主出手相助，小僧妙悟。”

“我知道你，”姜淼淼眨了眨眼，“我就是為你而來的。”

妙悟頓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一些前因後果，不由苦笑了一聲：“辛苦你了……”

姜淼淼盯着眼前這個妙悟打量了一會兒，不太确定地問：“你剛才到底怎麽了？”

妙悟卻半合雙目，雙手合十，念着佛號，卻沉默不語。

姜淼淼皺了皺眉，不知道小和尚為什麽要遮遮掩掩不肯說，不過這本來也不在他的任務內容之中，他現在應該算是完成了他的任務了……吧？

姜淼淼嘴角一抽，下意識朝那個小和尚伸出手去，等等！你聽我解釋！這不是我幹的！

……等等！好像的确是他幹的！

他瞬間啞口無言百口莫辯。

就在姜淼淼手足無措的時候，那個小和尚卻忽然悶哼一聲，下一秒便暈了過去，孟重黎沉默地從小和尚身後走了出來。

“你打暈他了？”姜淼淼稍稍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又提心吊膽了起來，“但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像是在犯罪了？”

孟重黎面無表情地看了姜淼淼一眼，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姜淼淼原本打暈妙悟之後想先跑路，結果又打暈了一個小和尚之後，他反而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幹脆就走。

而就在此時，原本已經暈過去的妙悟忽然睜開了眼睛，姜淼淼頓時就尴尬了，不過就在他抄起手機打算補一刀的時候，妙悟忽然開口道：“……別……別動手，別動手。”

姜淼淼眨了眨眼：“你清醒過來了？”

妙悟頓了頓，無奈一笑：“……謝謝。”

“你到底怎麽了？”姜淼淼皺了皺眉，“你剛才……”

妙悟淡淡笑道：“多謝施主出手相助，小僧妙悟。”

“我知道你，”姜淼淼眨了眨眼，“我就是為你而來的。”

妙悟頓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一些前因後果，不由苦笑了一聲：“辛苦你了……”

姜淼淼盯着眼前這個妙悟打量了一會兒，不太确定地問：“你剛才到底怎麽了？”

妙悟卻半合雙目，雙手合十，念着佛號，卻沉默不語。

姜淼淼皺了皺眉，不知道小和尚為什麽要遮遮掩掩不肯說，不過這本來也不在他的任務內容之中，他現在應該算是完成了他的任務了……吧？

他拿不定主意，下意識擡頭看了孟重黎一眼，就在此時，妙悟卻開口道：“這件事我會親自去跟我師父交代，你不必為難。”

姜淼淼挑了挑眉：“我們千裏迢迢來這裏幫你的忙，總不能什麽都不知道的來，又什麽都不知道的走吧？”

妙悟仍然是雙手合十，沉默不語。

姜淼淼又疑惑又郁悶，不知道這小光頭到底在隐瞞什麽，他原本以為是鬼魂附體，但他剛才一手機砸下去，也沒見到什麽黑影被從小光頭身上砸出來，難道真的只是單純的中了邪？

“我們幫了你這麽大的忙，總不能連頓齋飯都不請我們吃吧？”他忽然話鋒一轉。

妙悟頓了一下，點了點頭：“是我疏忽了，不過現在還不到齋飯的時間……”

“那你就帶着我們四處逛逛，參觀一下菩提寺呗，”姜淼淼笑了笑道，“還是說你有什麽要緊的事要做？”

妙悟頓了頓，搖了搖頭：“沒有，兩位請随我來吧。”

于是他果然真的帶着兩人四下參觀起了菩提寺，多了個免費導游，姜淼淼自然省事多了，不僅不需要自己找路，還能悄悄近距離觀察妙悟。

不知道逛了多久之後，妙悟帶着兩人蹭了一頓齋飯。

姜淼淼不太喜歡吃素，但是免費的飯不吃白不吃，他一邊蹭飯，一邊使勁地打量認真低頭吃飯的妙悟。

就像視頻裏一樣，妙悟吃飯的樣子很是認真乖巧，仿佛他吃的不是什麽沒滋沒味的素菜，而是一頓豐盛的大餐。

姜淼淼忽然開口問：“你今天怎麽不直播？” 作為一個網紅吃播，妙悟難道不是每天吃飯的時候都直播嗎？

妙悟動作一頓，随後他緩緩道：“今天我……不想直播。”

姜淼淼的眼神立刻犀利了起來，有古怪！之前妙悟每天吃飯的時候都直播，怎麽就今天突然不想直播了？總不能是因為有別人看着，所以他就不想直播了吧？之前妙悟每次直播的時候身邊應該都有不少師兄弟圍觀啊！

他繼續不動聲色地繼續吃齋飯，直到妙悟吃完之後，他才開口問：“你今天的飯量好像比以前少了很多，今天沒胃口吃飯嗎？”

妙悟頓了一下，雙目微合道：“今天的确沒什麽胃口。”

姜淼淼打量了妙悟一眼，又開口道：“畢竟是你師父托我朋友來的，總要讓我見你師父一面吧？”

妙悟沉默了幾秒，開口道：“今天我師父有事不在……”

他話音剛落，一個小和尚便急急忙忙地沖了進來：“妙悟師兄！妙悟師兄！你沒事吧？”

姜淼淼擡頭一看，居然是之前那個被孟重黎打暈了的掃地小和尚！

冤家路窄啊！

那個掃地小和尚也發現了姜淼淼的存在，立刻瞪了姜淼淼一眼，但不知道為什麽，他沒有大聲嚷嚷暴露剛才的事，而是轉頭繼續對妙悟說：“妙悟師兄你沒事就好，剛才我還以為你出事了，跑去找了頓悟師叔，他說你沒事……幸好你沒出事！”

妙悟愣了一下，似乎沒明白過來，掃地小和尚便接着說：“不過他讓我來給你傳話，讓你現在去見他。”

妙悟剛剛才說他師父有事不在，結果下一秒就被人打臉了，姜淼淼都替他尴尬，但他卻只是臉色微微一紅，便淡定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找師父，麻煩你幫忙照看一下這兩位施主，他們是我的……朋友。”

那掃地小和尚又瞪了姜淼淼一眼，顯然不明白這兩個打暈了師兄又打暈了自己的歹徒怎麽會忽然變成師兄的朋友，但他之前被頓悟師叔叮囑過一番，現在就連師兄也這麽說，他自然不好反駁：“我知道了，師兄，你去找師叔吧，我留下來陪他們。”

姜淼淼笑了笑沒有跟上去，直到妙悟離開了齋飯堂，他才扭頭對那個掃地小和尚說：“剛才我們不是故意打暈你的，只是怕你叫他帶太大聲音引起別人注意，我們也不是什麽歹人，我們是為了幫你師兄而來。”

掃地小和尚狐疑地看了姜淼淼一眼：“你們是來幫師兄的？幫什麽？”

“此事說來話長，麻煩你現在帶我們去找一下你的那位頓悟師叔吧。”

掃地小和尚猶豫了一會兒，顯然還是對打暈了自己的兩人有些敵意，但也許是剛才頓悟師叔的的那一番囑咐，最後還是讓他放下了戒心：“好吧，我帶你們去。”

姜淼淼便跟在那掃地小和尚身後前往那位頓悟大師所在的院落，同時光明正大地朝他打聽起了妙悟的事，也不知道這小和尚是不是道行太淺，竟完全沒發現妙悟最近有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他們來當頓悟大師所在的院子時，頓悟正在和妙悟面對面的下棋，兩人一人執黑子，一人執白子，共坐于一顆菩提寺樹下，就像一幅古畫似的，頗有些意境和禪韻。

姜淼淼沒有打擾兩人下棋，而是站在旁邊默默圍觀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也悄悄打量起了那位頓悟大師，這位菩提寺的高僧，妙悟的師父，和他想象中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不一樣，竟然是個長得頗為英俊的青年男子，五官俊朗，棱角分明，只可惜頂了個大光頭，那在夕陽之下微微反着光的光頭，實在是有些煞風景。

這位頓悟大師比他想象中的要英俊的多，也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輕得多，不過姜淼淼也知道不能憑外表來判斷這些家夥的年紀，畢竟他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棋似乎下完了，頓悟大師緩緩開口道：“你心不靜。”

妙悟頓時動作一頓，垂下眼眸道：“我錯了。”

頓悟大師擡眼，定定地看着妙悟的眼睛，妙悟卻轉移了視線，似乎不敢直視自己的師父。

姜淼淼摸了摸下巴，有些搞不清楚這是哪一出，就在此時，頓悟大師又開口道：“出家人慈悲為懷，你一直擁有一顆慈悲的心，對萬事萬物都十分慈悲，一草一木，蟲魚鳥獸……你可曾想過，有的時候對敵人慈悲，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願以身飼虎，可曾想過是在為虎作伥？”

妙悟垂下頭，半合雙目，雙手合十，良久他才開口道：“師父，我錯了……”

姜淼淼越來越搞不懂這師徒倆到底在打什麽機鋒了，不過聽上去頓悟似乎在暗示妙悟什麽，難道和妙悟這一次中邪的事有關？

就在他心中百般納悶的時候，頓悟忽然轉過頭來看向他，眼神平靜地說：“多謝道友出手相助，如果不是道友出手，我還不知道我這徒弟到底怎麽回事。”

這就對了嘛！還是說大白話好！姜淼淼頓時反應過來，果然如此！頓悟剛才果然是在暗指妙悟的事！妙悟在以身飼虎？！

“你現在悔過亦為時未晚，”頓悟轉過身來，重新看向了妙悟，語氣溫和，“屠夫放下屠刀尚可立地成佛，更何況你這個這些佛門子弟？”

妙悟垂下頭來：“師父，我錯了……”

姜淼淼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到底怎麽回事兒？誰能給我個明白？”

妙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似乎終于放下了執念，緩緩道來——原來他成為吃播已有幾年，從一開始根本沒人看到現在粉絲成千上萬，他越來越紅，人氣越來越高，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開始發現他一直用來直播的手機似乎有些不對勁，一開始只是直播間裏的鏡頭出現了左右颠倒的畫面，但後來有一天，直播間裏的“妙悟”忽然開口說話了。

他手機直播間裏的“妙悟”告訴他，萬物有靈，他本混沌無神智，卻因為直播間裏妙悟那成千上萬的粉絲而逐漸有了神志，那成千上萬粉絲彙聚而成的信仰之力，讓他逐漸産生了靈智，産生了自我意識，從此成了精。

手機裏的“妙悟”就相當于他的影子，因他的存在而存在，也只能以模仿他為生……兩人擁有一樣的長相，擁有一樣的興趣愛好，于是兩人逐漸相談甚歡，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直到有一天，手機裏的“妙悟”告訴他，他希望能像妙悟那樣活在這個世界上，親眼見識一下這個美麗的世界，哪怕只有幾秒也好。

妙悟于心不忍，答應了“妙悟”的請求，于是手機裏的“妙悟”短暫地擁有了妙悟的身體，一開始還只是幾秒，但後來時間越來越長，變成了幾分鐘，又變成了幾個小時……

姜淼淼終于忍不住打斷了妙悟的話：“你是不是傻！那家夥擺明了就是在騙你呀！他根本只是想得到你的身體而已！”

妙悟雙目半合：“我知道。”

“你知道還答應他？”姜淼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相當于你的影子，因為你的存在而存在，肯定心有不甘，試圖取代你，一旦你松口答應，他就會逐漸取代你，甚至最後與你颠倒身份，最後他成為你，真正的妙悟，而你則變成了手機裏的那個妙悟！”

妙悟嘆了一口氣：“我知道。”

姜淼淼嘴角一抽：“你知道你還答應，你是聖父嗎？”

怪不得他剛才用手機砸妙悟，根本就沒看到什麽鬼影，原來根本就不是鬼，而是……手機成精？手機成精是什麽精？手機精嗎？

就在此時，一旁的頓悟忽然開口道：“不，那不是精怪，而是魔！”

姜淼淼還沒什麽反應，妙悟卻忽然擡眼面露驚訝：“魔物？”

這還是姜淼淼第一次看到妙悟露出這麽大反應的表情，不等他幸災樂禍，頓悟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傻徒弟啊！那根本就不是萬物有靈而生的精怪，而是心魔啊！”

妙悟頓時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是因你而生的心魔，他最為知曉你的弱點，知道如何引誘你煽動你，如果他徹底與你合二為一，你就走火入魔從此堕入魔道了！”

聽着頓悟大師的話，妙悟的額頭立刻冒出了冷汗，就連後背的衣服都有些濕透了，他們修真者與魔修正邪兩立恩怨分明，如果他真的受到心魔引誘堕入魔道，從此就要和他師父刀劍相向不死不休了！而他又怎麽忍心與師父為敵？

“心魔？”一旁的姜淼淼再一次一頭霧水，“是我想的那個心魔嗎？”

他原本只是随口吐槽一句，沒想到一旁的頓悟大師居然真的認真的回應了，他語氣平靜地說：“修真者一般不會産生心魔，只有魔修很容易橫生心魔，不過在魔修之中，有一個專門修煉心魔的門派，他們以身飼魔，還能給修真者種入心魔……”

那群魔修給修真者種入心魔之後要幹什麽，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姜淼淼還沒開口問話，妙悟便已經冷汗涔涔地問：“師父你說的可是萬魔門的魔修？可萬魔門不是已經在百年前就已經滅門了？”

頓悟眼神溫和，語氣平靜道：“百年前的正魔大戰，我們正道雖然損失慘重，但換來魔道四大門派滅門，魔修從此消失殆盡，這結果也算不錯……你可是這樣的想的？”

妙悟微微皺眉：“這不是事實？”

“這的确是事實，可魔修從來都沒有消失，他們只是潛伏了起來，這世間向來陰陽平衡，陰極陽生，陽極陰生，只要有修真者在，魔修永遠都不會消失……”頓悟繼續平靜地說，“如果這次你的事果真是萬魔門的手筆，看來那些魔修又要開始蠢蠢欲動了。”

妙悟沉默了一會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弟子錯了。”

“慈悲為懷是你最大的優點，”頓悟的表情恢複了溫和，“但不要讓它變成你最大的缺點。”

姜淼淼聽得糊裏糊塗的，但總算也有了幾分明白，他摸了摸下巴問頓悟：“這次的事，算是圓滿解決了吧？” 他雖然沒有出手幫妙悟解決什麽心魔，但也算是引出了妙悟不對勁的由頭吧？

頓悟微微一笑：“明天我會請幾位師兄弟出手，徹底除去妙悟身上的心魔種子，這次多虧了你們，為了報答，我就送你們二位一人一張一年免費用餐券吧……”

姜淼淼頓時喜上眉梢：“哎呀這怎麽好意思呢！……哪裏的一年免費用餐券？”

難不成是菩提寺附近的那個五星級大酒店，這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頓悟雙手合十，微微一笑道：“當然是菩提寺的齋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