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兒,這樣的裝扮走在大街上似乎有點招搖,只得擁緊了外套,打了個出租車先回公寓,順便拿回手機。
公寓黑黑的窗洞,他應該不在,突然想起不久前他突然跳出來的擁抱,感覺已經過去了好久。
打開房燈,手機安靜的躺在櫃前,卻一直充着電,壓着一張紙條,“給我電話,在家等我。”
心裏冰凍,他不屑給予任何解釋,當然也不需什麽理由,這薄薄的一層紙被捅破後,看來已然無話可說了。
手機裏有十幾通他的未接來電,居然還夾雜着兩通近東的和五通露露的來電。這麽十萬火急的樣子,莫不是真有什麽緊要的事,我于是忙回撥給近東。
電話一接通,傳來嘈雜喧鬧的音樂聲和歡呼聲,近東扯着喉嚨,吼起來,“天啊,師姐,你幹什麽去了,現在才接!快來快來,我們在藍鳥酒吧,”近東話沒說完,感覺手機被搶走了,“喂,蘇萍,你太不夠意思了,我告訴你,給你半小時,你再不來,我跟你絕交,絕交,絕交!”露露的聲音震的我耳膜發痛。
原來他們到北京了,正害怕一個人呆在這個房子裏,立刻抓起手機,衣服也未來得及換,沖出門去。
所舍棄和所擁有的
車剛停在藍鳥酒吧門口,就看見近東一人在閃爍的霓虹燈下負手低着頭踱來踱去,一擡頭看見我,爽朗的笑容,白白的牙齒。
“師姐,我都差點認不出了,這是哪家的貴族千金啊,高端奢靡風啊。”近東慢慢走近我,眼睛裏都溢出了笑來,“不過,搭配了些憂郁的氣質,更顯得神秘尊貴啊。”
“別開玩笑了,剛參加完個活動,你們怎麽來了?”我不好意思的和他并肩走進燈紅酒綠中。
“我們的新聞得獎了,那個打拐系列,給他們一片藍天的系列報道,得獎了,北京金羽獎頒獎禮,露露、小蚊子、肖哥都來了。”近東轉身捏着我的臉激動的說,“媳婦兒,你功不可沒啊,大家都說要和你一起慶祝呢。”
眼眶突然有點濕了,想起寧州那一段鬥志昂揚、燃情歲月,感覺身體僵冷的細胞慢慢的活轉來了。
“蘇萍,你真的太傷我心了,說走就走,不念舊情,大半年的還只跟近東電話,我昨天打了那麽多通,你還不理我。”露露一把揪過我,使勁搖晃起來,“你個沒心肝的啊,想死我了。”
小蚊子和肖哥都湊上來,把我摁着坐下,面前倒滿了一杯洋酒,“蘇大記者,遲到了,先喝酒,再說話。”
看着大家紅彤彤熱辣辣的臉龐,我笑着端起杯子,辣辣的熱烈從嘴裏一路灌到胃裏,爽快的亮了個杯底,“我也好想你們。”說完這話,眼淚竟也一路流下來。
大家哈哈笑着,叫嚷着“大記者,不中用了啊”,“這就哭了,太煽情啊。”露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着我,“先是澤市長升遷走了,你也莫名其妙的棄我而去,到底是為什麽啊,我這滄桑的凄苦的人生啊。”
小蚊子卡住露露的脖子,目露兇光,“夠了,戲過了啊,都被你吵了大半年了,該收場了啊。”
大家又一頓哄笑,在灼熱激動的目光中,放肆躁動的音樂中,聽着小蚊子說上次喬裝去地下賭場的驚險,看着露露眉飛色舞的唱我的未來不是夢,肖哥說新改良的無線通訊器可以置入耳道,部長中途打來電話惡狠狠的讓我們收斂點別在首都丢他的臉,近東一直安靜的笑着看我。
這些,是已被我舍棄的,曾經熱烈的青春夢想和執意的豪邁追求,如今,我被裹在Ann Taylor的長裙中,似一朵失去雨露、被棄街角、正在凋敝的花朵。
因晚上沒吃什麽東西,又灌了許多烈酒,胃裏有點灼燒和翻滾,我捂着嘴巴沖向門外,伏在垃圾桶上吐了個一幹二淨。
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在霓虹燈下輕舞飛揚,自由放縱。
近東不知何時來到身邊,遞給我手帕和溫水,我漱了漱口,然後抄着手将自己裹裹緊,看着這漫天飛舞。
“你過的不開心?”近東在身後問。
“沒有,只是今晚讓我很懷念過去,我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可是還是希望能夠天長地久,天長地久又是多久,等我一路追着問,卻發現已經走到了分別的盡頭。”
無邊的黑夜仿佛是雨絲的天幕,在紅綠橘黃的霓虹閃爍中,随風自由的胡旋扭轉起舞。
突然背上一熱,近東脫下外套從背後緊緊的裹住了我,他的雙臂像鐵箍一樣箍的我肩背生疼,他的下巴輕輕的靠在我的頭頂,飄來不太清晰的聲音,“最見不得你這樣的背影……”。
到這會,我突然覺得筋疲力盡,竟十分貪戀這片刻的溫暖和安靜,縱容自己任由近東這樣擁着。
對面街角車裏面走出一個人影,在蒙蒙細雨中并不分明,等稍稍清晰的時候,我的心裏卻打了一個寒顫,及膝的風衣,欣長的身影,不是他還是誰。
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到的,發現自己仍以如此暧昧的姿勢在近東的懷裏,心裏突然有些心虛,但轉而又想,他和我如今已走到分叉的路口,又有什麽需要掩藏和心虛的。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我的面前,近東擡頭發現是他,不自覺的放松了手,他的頭發、風衣已經被雨滴沾濕,他的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眼神淡漠,下巴似乎瘦削一些。
他冷漠的看了看我倆,然後伸手将我肩上的外套取下,遞到近東的胸前,“謝謝,但不用了。”他冰涼的手拽着我的手臂,徑直拉着我往雨中走。
因穿着高跟鞋,他猛地一拽讓我有些跌撞,近東生氣了,将外套一把扔在地上,忙要出手拉我,我怕近東沖動,匆匆朝他揮揮手,“電話再聯系,代給大家說聲抱歉。”而他仍是那樣一路頭也不回不理不顧的拽着我走。
我坐在副駕駛位置,他自顧自認真的開着車,一語不發,黑夜中看不見他的臉色,只聽見車窗外沙沙的雨聲和雨刮器有節奏的咔嚓聲,這狹小壓抑的空間快讓我窒息,只能竭力控制着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昏黃路燈。
一路就這樣僵着,好不容易到了公寓,進了房間,他從浴室拿過一條浴巾,扔給我,冷冷的說,“你先擦擦幹淨,呆在家裏,哪裏也不準去,明天我們再談。”
看他又要轉身離去的樣子,我又急又氣,随手把浴巾徑直朝他咂了過去,“為什麽要明天談,今天談,現在談,談完就結束。是我的錯,不該沒臉皮的追來打擾你,從現在起,你結你的婚去,我過我的新生活,就這樣爽快的兩清了”。
這樣說着,眼睛又模糊了,慢慢看不清他的背影,覺得自己快要虛脫,這一刻只希望他快點消失,好像自己才能吸上一口氣,緩過勁來。
可是,他卻沒有離開,那模糊的背影呆立了幾秒鐘,忽然如狂風暴雨般的朝我席卷而來,他冰冷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捏住了我的肩膀,那麽用力,仿佛要把我捏碎了,眼裏是我重未見過漫天的怒火。
那一刻,我居然有點害怕,一下沒了力氣,像個破碎的布娃娃,等待着被他毀滅。
“這個時候,不許說結束,蘇萍,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也不準去。”他仿佛盡力壓抑着,一字一句的對我說。
我咬着嘴唇冷冷的盯着他,“我不需要你的允許,你小看我了”。
這句說完,他突然失去控制發了狂似的吻住我,扣着我的後腦勺,瘋狂的攻城掠地,毫不憐惜,嘴裏溢出了血腥的味道,但他似乎并不滿足,将我那樣緊的擁着,似乎要将我揉到他的骨頭裏去,我慢慢覺得身體裏面的氣息都被他搶光了,頭暈目眩中只能抓住他的身子不至繼續墜落。
我驚覺今日他真是發了狂,他急促的開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将我身上的長裙胡亂的扯下來,密密麻麻的吻,鋪天蓋地的他的氣息,在陌生的□□中,看着他逐漸迷亂的眼神,我也慢慢的迷失了自己,只能無助的攀着他,仿佛暴風裏大海波濤中的一葉小舟,在無邊無際的水天中颠簸迷離。
放逐
這漫長的一天耗盡了我所有的氣力,在他的包圍中陷入了沉沉的夢境,初嘗□□滋味,所有感官還停留在洶湧的刺激裏,以致于恍惚中還感到有人溫柔的親吻我的脖頸,手臂脊背有溫暖手指輕顫撫摸的記憶。
睜開眼時,天已大亮,他背靠床邊,垂手蜷腿坐在地板上,看來已穿戴整齊,擡眼屋內一片狼藉,驚覺自己仍然□□,想起昨夜種種,身體仿佛存有記憶,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