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水到渠成
程當歸拉着她一路奔跑到自家屋子,大腳一帶,門扉嘭的一聲被關上,下一刻又将她抵在門上,雙手撐在她兩邊肩側,十分迅速。
青檸被他突出其來的舉動驚得到現在都沒緩過神來,此刻又見他離自己這般近,且這相對的姿勢……
“你、你要……唔……”
她話未完,就被人以唇堵住。
青檸從未經歷過這些,一半是被他吓到了另一半是手足無措,她不知道該怎麽做,整個人僵立在那裏。
“青青青青……”程當歸柔聲喚她。
他雖沒有經驗,然男兒本色,若這點本事都摸索不出來,他還怎麽娶媳婦。
他起先是控制不住自己,那一會總想做些什麽,是以才大膽的吻了她,可又怕她被吓到,最開始只是與她雙唇相貼。
然而她的唇異常柔.軟甜美,吻上去的感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還好,他貪婪的想要再多一點,然後再多一點……
見她傻愣愣的他莞爾,再意識到自己這般對她她竟然沒有閃躲,這般寓意為何,傻子也明了了。
他從她的唇部緩緩游移,吻過她時而翹起時而緊抿的嘴角,他一直想碰卻從不敢放肆的白皙面頰,再到圓潤透着粉色的耳朵,然後喚她:“青青青青……”
隐約聽她嘤.咛一聲,白皙的耳朵也開始漸漸緋紅,那讓人瞧着就歡喜的顏色一直蔓延到她的脖頸再到衣領裏。
他知道,她已為他動.情。
好像再也沒了後顧之憂般,他雙臂一收,将她緊緊箍在懷裏。而她只覺得,這一刻,有個柔.軟濡.濕的物什重重地壓在了自己的唇上。然後下一刻,天旋地轉。
她漸漸有些懂了,又緊張又害怕又想迎合他,想借此向他表達自己的心意。于是她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讓他保護自己,讓她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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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笨拙的回應讓他心裏又是嘆息又是莞爾,這傻姑娘,她難道不知,于男人而言,在欲.望面前,他們都是獸.性的嗎?
不知過了多久,青檸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他還是不肯放過她,她推了推他,程當歸剛一松手她身子就軟軟的往下滑,前者順手一撈,軟.玉溫.香再次落入懷中。
“你、你瘋了!”這麽狂野,明明挺溫文爾雅的一個人,這要是被人瞧了去!
程當歸輕輕一笑,撫着她的背部為她順氣,聽她這麽說,當下厚着臉皮湊到她耳邊呢喃:“那也是你逼的。”他眸子清亮,眼底含着歡喜。
“……”青檸被他這話臊的一張臉像是要滴出血來,臉皮何時這般厚了。
家裏突然多了兩個人,又是要長住的,物什自然而然也就多了起來,總要弄個衣櫃裝起來,這個家也是時候該有個家的樣子了。
青檸把這個說法一提,立刻得到肯定,當下幾人便分工而作。
趙犇和程當歸上山砍些木頭,好做個盛放物什的箱子與桌椅,而青檸與鑲銀便守在家裏收拾屋子,方便騰出個擺放屏風的地方。
于砍柴還是狩獵,趙犇都是好手,不到晌午兩人便駕着牛車徐徐歸來。
趙大娘坐在太陽底下,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線,她守着自己養的母雞,看着家裏忙忙碌碌的幾個孩子,怡然自得。
井邊的棗樹,葉子才剛破皮,枝桠還嫩得很,明媚的陽光照在上面,繼而在地上投射出道道暗影,樹下的兄弟倆忙的是熱火朝天。
程當歸對地裏的莊家一向無力,對其餘事卻是游刃有餘,此刻他砍、削、釘手法娴熟游刃有餘,身邊還有趙犇打下手,所需要的東西也漸漸有了雛形。
“喲,這兄弟倆是在幹啥呢,怎麽還做起木工了。”
青檸與鑲銀從趙犇家裏過來,遠遠就瞧見張氏在跟那兄弟二人說什麽。待她倆過去,那張氏也已出了院子,後者瞧見她倆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暧昧,倒也沒有惡意,竟然還帶了些許贊賞,啧啧幾聲便走了。
“她來做甚麽?”青檸走過去問道。
程當歸把做好的矮凳往她腳下一放,頗為自豪道:“坐上去試試,看看如何?”
那矮凳做的倒挺有模有樣,比之街上賣的不差,青檸似笑非笑道:“若是改天你不治人了,這倒是一門營生的手藝呢。”
程當歸挨着她往地上一坐,厚着臉皮道:“我的手藝多的去了,往後的日子有你驚訝的。總之不管如何,左右養得起你。”他看着她,笑得些微得意。
青檸與他對視,秀氣的嘴角不自覺輕揚,眉眼歡.愉。
這一切,多麽的水到渠成。
“喂,我方才問你呢,張嬸來家裏有何事?”
“她來問我們明日可要到暮雲鎮采買東西,她想讓二虎子和我們一起去呢。”見她皺眉,他微微一笑:“二虎子本性并不壞,不過逞一逞口舌之争。”
“明日一早就走嗎?”
“嗯,馬上就要春種了,需要買的東西太多了,晚上怕是回不來了。”程當歸柔聲道:“我跟趙犇走之前會安排好的,你莫怕。這東西兩村也就百來戶人家,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就連田地怕都是挨着的,不會有事的。”
“需要買什麽?”她從未種過地,于這方面還真是一竅不通。
程當歸知曉她是好奇,笑着一一解答:“地已經整頓好了,等回來就要往田裏抽水,之後又要插秧。這一年也就這一季水稻,種子方面定是要仔細再仔細。還有棉花,去年收成不好,今年可不能再像去年那樣了,那一塊地就收了往年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他搖搖頭,神色不悅。
“怎麽了?”
“往年每回大娘自己都會挑選些好的棉種留着來年播種,去年大娘本也是要留的,後來因為大娘親戚說有更好的棉種,你也知道,莊家人都不容易,總想收成好,大娘一時不察,就信了去,結果收成卻是最慘淡的一年。”
他頓了頓,又續道:“為這事大娘氣了許久呢,直到這段時間才好了些。所以這回我與趙犇要一同去暮雲鎮,務必要選好種子。再者寒食節也快到了,需要買些物什祭祀……還有咱們不是說好了要養蠶嗎,這桑樹也要買……”
青檸聽他絮絮叨叨一大堆,裏裏外外全是地裏的事,不由得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
“笑你啊,紙上談兵。”嘴上頭頭是道,動起手來卻是不行了。
青檸見他不說不罵就抿着唇瞪自己就更想笑了,于是慌忙岔開話題:“好了好了,傍晚了,我該做飯去了,你手腳利索些快把木工做好,還等着用呢。”
“趙犇呢?”兩人只顧自己了,這才發覺另外兩人不見了。
“人家早走了,你自己做吧。”
趙犇的家裏有個老母親給料理家務房屋,是以這個家比之程當歸的家還算是不錯的,誠然一樣寒酸。
在正堂對門處是個八仙桌,上面有個針線簍,簍子裏是雙做到一半的麻布鞋,青色的繡花鞋。
“這是大娘做給我的。”鑲銀拿在手裏,總覺得這鞋子好看的很。
“娘她很喜歡你的。”他還從未見過娘親這麽喜歡一個姑娘呢。
那你呢?鑲銀倒是很想這麽問他。
這個人吧,總是這麽沉默寡言,簡直木頭一個,什麽話都憋在心裏。若非自己自幼被爹爹的英雄事跡所熏陶,才養得這般膽大,是否他倆就要這樣一直僵持着?
爹常說娘親就是他搶來的,雖然娘親已經有了青梅竹馬,但是喜歡的人就要努力去争取,那些所謂的世俗立場統統是狗屁。
鑲銀在屋裏轉了幾圈,半是惡趣味兒半是認真道:“我以後就要住在這裏了嗎?”然後她嘴角噙着笑,好整以暇等着他回話。
“你、你真、真的要……”未完的話被一雙柔軟的小手捂住,她佯裝不悅:“你不想我留下來?”
“當然不是!”他急急否認。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她能永遠留下來,留在他身邊,哪怕自己配不上。
“逗你的,瞧你緊張的。”
“鑲銀……”
鑲銀捂嘴偷笑,見他突然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确切的說是看着自己的手?
手?這有什麽好看的?
腦海裏突然一閃,她方才似乎就是用這只手捂住他的嘴巴的!
這回輪到他笑了,他笑的很開懷,笑出了聲,聲音低沉渾厚,就像是他的人般,又高又壯的大漢。她被笑得雙頰通紅,心裏卻是甜蜜到了極點。在他眼裏,此刻的她嬌豔一如山裏的晚霞。再不壓抑自己,他緩緩靠近,在她頰面上輕啄了一笑,然後咧着嘴看她臉紅不已的模樣。
她生的本就嬌小,此刻被他小心翼翼呵護在懷裏,讓他幾度以為自己是在抱個軟軟黏黏的糯米團子,真想一口咬下去,全部咬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