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重生之複仇者們
作者:小渺
文案
恭喜你成功綁定“複仇者系統”
無論曾經有過多麽悲慘的遭遇,都有機會重生一次,虐渣男、鬥綠茶、整叛徒,打臉啪啪啪,逆襲人生贏家
——等等,複仇者為什麽這麽多?系統君表示亞歷山大……
*以上,來自系統君的怨念。
*報社文,更新時間一般在晚上。
*女主是系統君,本身就是金手指w
*系統君每天都在矜矜業業地幫助複仇者們完成複仇任務,所以大家要記得給她點贊哦= ̄ω ̄=
內容标簽:重生 幻想空間 系統 快穿
搜索關鍵字:主角:喻夏 ┃ 配角: ┃ 其它:
☆、出軌01
喻夏不是普通人。
也許這讓她在和同事相處的時候難免流露出些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但在這個人脈資源高于能力的普通私企裏,确實許多走關系進來的同事并沒有與職務相符合的能力,更何況比起工作她們更樂于亂嚼舌根。
喻夏又是個有很多能讓人編排的小辮子的人。譬如她年輕漂亮、心高氣傲、嘴巴很壞、不愛參與員工間的八卦、晉升速度很快、最近又傳出了和公司總經理的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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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喻夏正踩着高跟鞋,腳底生風般往她的愛車走去。她身後屁颠屁颠地跟着一個年輕俊朗的男人,那正是在大家口中和喻夏打得火熱的總經理江一然。只是和傳說中喻夏使出渾身解數才讓初出茅廬的總經理瞎了眼瞅上有些不大一樣,此刻喻夏明顯連一個眼神都不屑于給江一然,反而是江一然看她都快要摸到車門了,心一急,一溜小跑上前,搶在她前面打開車門,同時紳士地彎腰:“請。”
喻夏目不斜視地坐了上去,甩給他一句“謝謝”後,砰地一聲将車門關上,然後一腳将離合器踩到底。這下江一然更急了,也顧不得其他,拼命敲了敲車窗。這招有效,喻夏很快施舍般按下車窗,定定地看着他。
突然的福利讓江一然不知所措地愣了半秒,才磕磕巴巴地說:“我聽說下午你在辦公室和人撕逼了……是因為我嗎?真不好意思,下次我會……”
“沒有那回事,”喻夏說,“只有我手撕她們。”
“……诶?”
江一然看着那輛紅色的小車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就風馳電掣地遠去,不禁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随着時代的發展,土地作為稀缺資源俨然早已超越寸土寸金的地步。然而喻夏并不像普通白領那樣住在随處可見的摩天大樓裏——她最終将車停在一條由平房圍出的偏僻小巷外,并且信步往巷內走去。
她的目的地是小巷深處的一家小店。從外表看,它和隐藏在這座城市裏的無數普通店面并沒有多少差別,只是搭在門口的木質牌匾有些泛黑,字跡不細細辨別很難認出,而緊鎖的鐵門也已染上了斑斑鏽跡,似乎已經上了年紀。但在一旁蒼翠挺拔的大樹映照下,頗有幾分古樸神秘卻依然生機盎然的感覺。
喻夏熟門熟路地掏出鑰匙打開門。這時她忽然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不僅是因為她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銳洞察力,更是她與生俱來的強烈第六感。
果不其然。就在她脫下高跟鞋,往前走幾步正打算看清楚發生了什麽的時候,一個身影已經沖了上來。喻夏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把匕首就抵在了她的腰上,鋒利的刀刃瞬間劃破了她的外衣,泠泠寒意似乎也随之侵入她的體內。
“別說話。別動。”低沉的女聲在喻夏耳畔響起。
喻夏迅速地掃視了店裏一眼。
乍一看和平日裏的寧靜別無二致,但偶然間風吹過,連厚重的窗簾都被推得輕輕搖擺,一些悄悄藏匿在其中的碎玻璃渣子變抓住這個機會,不甘地閃耀着夕陽的餘晖,即便轉瞬即逝,也足以讓喻夏的眼角微微生澀。
喻夏眨了眨眼,又将目光挪到眼前的女人身上。此刻她披散着頭發,又垂眸盯着匕首尖端,喻夏一時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從她的形态穿着與舉止判斷一二:皮膚細膩光滑,一看就是有錢人家舒适的生活與昂貴的護膚品保養出來的;身上穿着帶清新小碎花連衣短裙,沒認錯的話應該是某國際名牌今年的最新款限量版,和她的身材十分相搭,想必她年齡并不很大,并且熱衷于追逐時尚的潮流;衣服上有着深色的斑駁血跡,從凝固程度來看應該過了有一段時間,匕首上也留着同樣的痕跡,再聯系破窗而入和拿刀抵着無辜群衆的行為,恐怕是在肇事逃逸中,湊巧來喻夏這兒躲一躲或者幹脆拿她當擋箭牌;她的手指在無意識地顫抖,大概之前的事故也超出了她的預料……
“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個女人的聲音又響起了。喻夏無辜地眨了眨眼:“是你讓我不要說話也不要動的。”
對方大概也沒想到喻夏這麽實誠又聽話,愣了好半天才裝腔作勢地又将匕首往前頂了頂:“乖乖的,別耍花樣。我在你這躲一會兒,風頭過了就放你出去。”
“好。”喻夏點頭。
兩人沉默着相對了半晌,那人實在按捺不住,問:“你就算一點都不想問問是怎麽回事,也該跟我講條件把刀子挪開吧?”
“哦,”喻夏說,“那你能拿開嗎?”
“不能。”
兩人又沉默了會兒。這回倒是喻夏先打破了寂靜,她微微低下頭,用眼神示意了下匕首,并用和朋友聊天般輕松平靜的語氣問:“人死了?”
那人愣愣地點點頭。
“你太沖動了,”喻夏冷靜地為她分析,“對她而言不過是膚淺的報複,不痛不癢一下子就過去了;對你而言,卻是東躲西藏狼狽一輩子,或者幹脆被抓住抵命,那你不是白忙活了……”
但她這話無異于往人心裏捅刀子,尤其她的語氣實在好不到哪裏去。那人本就頗為焦躁,一下子更是怒不可遏,于是猛然擡起頭瞪着喻夏,露出了一張猙獰得幾乎看不出原樣的面孔:“你懂什麽?你這樣只會說風涼話的人懂什麽!就算賠上我這條命也要殺了那對狗男女……他們必須死!必須死!”
她的精神一直像一條繃得緊緊的線,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斷裂成兩半,如今一激動,手下的力道也沒法很好控制,竟然下意識地往前一送,捅進了喻夏腹部。
這樣的變故讓罪魁禍首也驚呆了。她倏然松開手,踉踉跄跄地退後幾步。殺害無辜人的負罪感很快湧了上來,慢慢炙烤着她即便再瘋狂也無法泯滅的良知——就算她早已模拟了無數次的殺人也确實這麽做了,卻始終沒想到自己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出手。她下意識地想逃開眼前的場景,想告訴自己這一切并不是她的傑作,她不過是無心之失……可她的腳就像被釘在原地一樣,怎麽都挪不開,她只能驚恐地看着喻夏冷靜地将匕首□□丢在一邊,然後捂着傷口對她展開一個詭異的笑。
她忽然眼前一黑,什麽都意識不到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久違的家中。她躺在大床上,迷茫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再慢慢轉向視線前方的書櫃,奇怪,第一層裏擺着的玩偶她不是在一次吵架中丢到垃圾桶裏去了嗎?後面放着的那些書,不是也在她搬家時打包丢走了?不,不僅如此,就連她的房間甚至都透露着詭異,因為早在她結婚之後這兒就淪為了空蕩蕩的雜物室,怎麽一夜之間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她一手摸着腦袋,一手撐着床頭櫃,打算直起身仔細看清楚。那瞬間她忽然覺得有什麽不對勁,手下的觸感溫熱而柔軟,似乎并不是冰冷而堅硬的木板……她迷迷糊糊地望過去,卻在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被猛然驚醒。
混沌的記憶在瞬間變得清晰,她忽然想起了之前所有的事情,好不容易輕松下來的面容也重新因驚恐而扭曲。
那人自然是喻夏。
此刻喻夏正翹着二郎腿悠悠然坐在床頭櫃上,就算被人按住了大腿,依然面不改色:“啊,你醒了,那麽,請容許我做一個簡短的介紹——恭喜你成功綁定‘複仇者系統’,我叫喻夏,将指導你運用系統完成複仇任務。雖然我們一般要通過非常正式的鮮血締結儀式來完成綁定,我還是願意為你破例一次。現在的時間線是一年前,如果沒有特殊要求的話将由我自行發布任務,倘若失敗将會取消綁定,一切恢複原狀。”
“以及,我需要确認一下你的身份。”
喻夏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就像機器人一樣一板一眼地說:“許薔,女,今年25歲,為人沖動易怒,在家族企業出任CEO,丈夫為初中同學,本科畢業後在一家小公司當文員。結婚一年因沒有孩子,和丈夫公婆皆有矛盾,丈夫也因此常借口工作繁忙夜不歸宿。後在與小三的争執中,将丈夫和小三一并殺害。是這樣沒錯吧?”
“……你怎麽知道?”
許薔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雖然喻夏這個人着實透着詭異,她也很難想象這個不過是有着一面之緣的女人會像念書一樣用簡單的語言講述她的人生。
她的人生。那确實是她所經歷過的人生,盡管其中的艱難困苦絕不是一兩句簡單的話可以概括,而當它濃縮在陌生人幾句簡練的話中,許薔實在覺得陌生得很。
她只能張皇地搖着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在未知的事情面前,逃避确實是人的本能。”喻夏自顧自地點點頭,又拎開她放在大腿上那只僵硬的手,輕輕一躍,站了起來,“沒關系,你還有充足的時間好好考慮。需要的時候可以随時召喚我。”
說話間喻夏又往前走了一小步。許薔睜着眼睛,還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就看見她已經消逝在空中,只剩下一縷青煙在悠悠飄蕩。
太荒謬了。許薔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卻什麽都沒有抓住。她情不自禁地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直到肚子都被牽引得生疼。
可是她沒辦法說服自己這不過是一場夢。
她真的回來了。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訴她,現在還是一年前,她對未來充滿了憧憬與期待的一年前。
許薔不知所措地跌落在地板上。她還記得最後殺人時決絕的勇氣,可現在她竟然連一點力氣都找不到。為什麽要否定她好不容易做出的決定呢?為什麽要讓她重新經歷一次呢?她還能下那樣的決心嗎,她該如何面對記憶中的人?
她就這樣胡思亂想着,一直到有人輕輕敲響了門。
“還愣着幹什麽呢?小周等你好久了。”
許薔混混沌沌地聽從了這個聲音,打開門走下樓去。聽見了這個動靜,原先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男人回過頭,沖她露出了腼腆而善意的笑。
許薔瞬間感覺自己猶如站在冰天雪地中,被一盆冰涼的水從頭淋到腳,于是也從頭涼到腳。她禁不住瑟瑟發抖着,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最後的血腥場景又一次浮現在她面前,直至慢慢和眼前的男子重合。許薔仿佛看見全身是血的男子在對她陰森森地笑,她忍不住想要尖叫,可是她根本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就連叫出他的名字也做不到。
周懷光。
她的“丈夫”。
“那麽,我要發布任務了——”
突然間,喻夏又出現在許薔面前。和之前不近人情的冷冰冰模樣不同,這次她十分歡快地跟許薔豎了一個大拇指:“努力讓渣男和小三自相殘殺吧,少女!”
作者有話要說: 憋不住發出來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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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軌02
“什麽亂七八糟的……”
許薔下意識地反駁。她是一個習慣直來直往的人,稍一看不順眼就喊打喊殺,反正天塌下來有家裏人撐着。于她而言,耍陰謀詭計是一件比殺人更讓她無從下手的事情。喻夏卻不管這些,輕輕聳着肩膀告誡她:“你不願意,或者做不到也沒關系,任務失敗并沒有任何懲罰,只是一切會恢複原狀而已。你大可放心等着警察叔叔給你铐上鐐铐,帶着你锒铛入獄。”
“別瞧不起人!”許薔立馬反駁,“我會做給你看的,不就是自相殘殺嗎,還不用弄髒我的手,正合我意。”
“那真是太好了。”喻夏說,“不過,系統檢測到你的精神狀态并不是很穩定,不利于任務的完成,我需要給你加一個buff。”
“哈?”
許薔莫名其妙地看着喻夏打了個響指,然後消失在空中。眼前靜止的畫面在一瞬間變得鮮活,就像被按了暫停鍵又突然重新播放的電影一樣。周懷光重新對她笑道:“等你好久了。說好今天一起去看房的,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現在吧。”
話一說出口連許薔自己都吃了一驚。她應該恨不得砍了周懷光才對,怎麽還能對她和顏悅色,難道那所謂的buff真能控制人的情緒?
不得其解的許薔就這樣被周懷光拖到了房産中介那兒。
這個時候許薔和周懷光還沒有結婚,但購置新房的事情應該已經提上了議程——可現在的她需要和周懷光構築所謂的愛的小巢嗎?只怕周懷光已經和那個女人有了自己的小屋吧。許薔有些諷刺地想着,禁不住對周懷光說:“非得今天嗎?我有些不太舒服,想回去。”
周懷光一聽,臉上頓時流露出失望和不滿的情緒。盡管這樣的情緒很快就被他收起來,繼而佯裝體貼地問:“怎麽回事,最近工作太累了嗎?我早說你不要太操心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要管就好。要麽你還是先回去好好休息,我挑好告訴你就成——你知道我爸媽年紀大了,日子過一天少一天,我不想讓他們再在那樣陰暗潮濕的小房間裏過完餘生。”
“……你說爸媽?”
許薔這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來買房不是為了他們,而是為了周懷光的父母。
許薔不想用爸媽這麽神聖的詞彙來描述那對自私無恥之人。可她确實這樣親昵地稱呼他們長達三年之久,就算因為生育問題他們對她不假辭色她也百般忍耐。直到他們陽奉陰違徹底暴露出來——一面用周懷光綁着她為他們買東買西做牛做馬,一面偷偷幫周懷光照顧着那個女人,只因為有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道士推算說是個男孩,他們就如此欣喜若狂地連良知和親情都不要。
這一次之所以來幫他們買房,也是他們總是在許薔面前哭訴抱怨所致。這對夫妻很喜歡用這種不費力的方式哄騙別人為他們無償付出,或許在他們的邏輯中這還是理所應當的,誰讓許薔家裏有錢又看上了他們的寶貝兒子?再加上周懷光也是個享受得心安理得的人,總是慫恿着許薔來成全他的孝心。也虧得那時許薔被愛情沖昏頭腦,總是財大氣粗地滿足他們一切的物質需求。
現在一想,憑什麽啊,有優勢也是一種原罪嗎?既然如此,那個女人又憑什麽靠着肚子享受着本該屬于她的體貼關懷,還企圖逼迫她為了所謂的傳宗接代引人退讓呢?
許薔還未有過如此強烈的不滿。她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也曾經真心實意地想要讓周家這對苦了大半輩子為兒子付出太多的老人過上舒适的日子。但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把別人的好意看作義務,甚至将自己的意志淩駕于所有之上。不知不覺中,這樣的情緒像是突然竄起的一把火苗,燒得她理智全無,幾乎都要脫口而出:“滾,我不欠你們家什麽,三個人過了一輩子現在兩個人過怎麽就矯情了,想住大房子自己有手有腳不會賺錢買嗎,別老恬不知恥地巴着我指望我養,老臉都要被丢盡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冰冷的手忽然搭上了她的肩膀。冷意瞬間傳遍她的全身,許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所有的失控似乎也随之凍結。
她轉身望去,愕然地看着那張熟悉的臉。
“客人想給家裏的老人買房嗎?”喻夏揚着燦爛的笑臉問。許薔哪裏見她有過這麽開朗的表情,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和善得詭異,她甚至都認為這是另外一個和喻夏長得很像的人——如果不是那雙泛着涼意的小手的話。
許薔不禁以眼神示意:“怎麽是你,你來幹什麽?還變成了中介?”
我來幫忙。喻夏對她眨了眨眼睛。
見許薔半天沒有回答,周懷光便慌忙替她回答:“是的。”許薔這才回過神來,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這樣,我還是建議本人來看。”喻夏笑容可掬地說,“年輕人更注重外表,而老年人更注重實用,在挑選的時候很容易産生偏差,明明是一片孝心,卻讓老人為難,豈不是得不償失?”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
周懷光當即就皺着眉怒斥了一句。許薔卻一反常态地雙手環抱着,挑眉睥睨她:“我覺得這話也沒錯啊,你是為了爸媽好,自己喜歡的才是最好的,買房這種大事我們還是不要随便拿主意,等他們來看吧。”
“那我現在就叫他們來。”
周懷光忙不疊地說。他似乎生怕許薔會反悔,才這樣急急地想在今天讓事情成為定局。許薔看着都覺得有些好笑,曾經的周懷光根本無需這麽小心,現在的周懷光再戒備也沒用。
雖然她并不能完全猜到喻夏的意圖,她竟然意外地相信跟着喻夏來準沒錯。
周懷光的父母很快就趕到了。許薔簡直要為他們的積極鼓掌,不過喻夏出場之後就沒有她的戲份了,喻夏十分主動地帶着他們去看房,根本輪不到她去應付什麽。她只聽得喻夏一串不知所雲的話傳來,三個人就遠去了。不知為何許薔心裏忽然升騰起一種房地産陷阱的即視感……
許薔百無聊賴地和周懷光等了許久,都快要瞌睡了,才等到周家父母的歸來。相比于兩個年輕人的疲累,這對老夫妻顯得相當亢奮,幾乎是沖上前就拉着周懷光說:“小喻跟我們說,她們這兒正在做活動,可以零押金零手續費分期付款,我們看中了一套大的,賣得特別火,只剩最後一套,小喻說已經有好幾撥人有意向要買了,但是看在我們年紀大不方便的份上決定留給我們。等會你去跟小喻把手續辦了,我們明兒就張羅着搬進去。”
“我?”周懷光一聽就傻眼了,指着自己問,“爸,媽,你們糊塗了吧,這種事情不需要找我啊。那個,小喻,你……”
“這孩子懂什麽!”周媽媽強硬地插過話。她拽着周懷光的手,不由分說地往喻夏那裏一扯,不知道的人看這架勢還以為要把他們湊成一對呢,“聽媽的話,趕緊去辦了了事,讓爸媽省點心。”
“你們應該找薔薔!”心急之下,周懷光終于大聲爆出一句。
一時間空氣似乎都停滞了。周媽媽與周懷光面面相觑,又尴尬地看向許薔。許薔倒一直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不透有沒有明白剛才那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
雖說周媽媽一直覺得媳婦孝敬他們是應該的,既然要嫁進周家門,她的家産作為嫁妝自然也就屬于了周家。但大庭廣衆之下,指使未過門的媳婦兒付賬似乎會讓她兒子面上無光,她才一直憋着自己的脾氣,又恰好喻夏提出了讓她滿意的方案,她自然轉而地指使起兒子。誰料兒子根本不懂她的苦心,一下子将意圖說了出來。要知道這話再在理,也不是能随便在外面說的。周媽媽幾乎能感覺到喻夏看他們的目光一下子改變,她的臉也不由得一陣紅一陣白:“你這孩子……薔薔還沒過門呢,別總是欺負她。”
倒是知道在欺負她了。
許薔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喻夏說了什麽,才會讓周媽媽破天荒地說出體諒她的話。她禁不住不明所以地看向喻夏,喻夏卻仍在笑吟吟地替周家人辦理買房手續,就像一個真正的導購小姐,不露一絲破綻。
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決。
送走周家人之後,許薔第一時間拷問了喻夏。說來奇怪,喻夏面對着周家父母的時候可是滿面笑容,一轉背又恢複了最初的冷淡,簡直刷新許薔對女人變臉速度之極限的認識。
“這個很簡單,想要說服他們,無非是從他們的利益出發,把他們沒有考慮過的事情告訴他們而已。”喻夏解釋說,“你們現在是婚前,若是以你的名義全款買房,這房子就完全屬于你,萬一離婚他們一分都撈不着;若是以男方的名義買,婚後共同還貸,房子就在男方名下了,就算分割財産,也至少有一半是屬于他的。當然,所謂的共同還貸不過就是從你的□□裏花錢,他們坐享其成。他們當然會選擇更穩妥好聽的做法……”
“這不是便宜了他們?”
“難道你要和他結婚?”
許薔一下子恍然大悟。喻夏率先挖了個坑給周家人跳,一下子就把主動權拉到了她手裏,只要許薔不結婚不出錢,誰也不能奈何她。況且周家父母抱着便宜能占多少是多少的心态,買了一套遠遠超出他們消費标準的大房子,那個價格是周懷光奮鬥一輩子都負擔不起的。到時候就不是打感情牌這麽簡單的事情,房産商拿着白紙黑字的合同,有的是方法讓周懷光補足剩下的錢。
感情什麽的都是虛的,錢才實實在在。或許他的一生就拴在這棟房子上了。
許薔越想越覺得喻夏簡直太雞賊了,還好這女人算是她的同夥,并且她們的合作關系牢不可破。在喻夏的啓發下,她決定将這個原理發揮到極致——空口許諾誰不會啊,她立馬就打算去跟周家父母和周懷光說,買了房之後得配個車,奔馳寶馬布加迪威龍随意挑,樂意了各買一輛組成車隊擺在車庫養眼也行;周家父母年紀大了,兩人在家又孤獨又不便,幹脆請一排女仆,包攬所有的家務還能陪他們聊聊天;要是兩人心情好,趕明兒大家一起坐飛機去歐洲十日游,也算讓一直在小城市裏打拼的他們開開眼界;對了,周懷民的工作她也能分分鐘搞定,保證輕松又高薪。
周懷民是周爸爸大哥的幼子,大哥和周爸爸感情好,卻去的早,彼時周懷光去外地上學,周家父母便将全部的感情寄托在了周懷民的身上。可惜,這孩子從小缺少父愛,周爸爸又多方遷就他,如今十多歲了,不僅不學無術,個性也很糟糕。周爸爸早就盤算着讓許薔給他找個好職位就這麽過一輩子算了,許薔也張羅過,是他眼比天高什麽都瞧不上。但現在許薔也盤算開了,自己給周懷民畫個大餅,讓他憧憬一會兒,到時候實現不了,還不得把周家鬧得人仰馬翻,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她喜滋滋地想着,正要撥通電話,卻被喻夏攔住了。
“不着急,”喻夏說,“我們現在還要去找那個女人呢。”
☆、出軌03
蕭晶晶,女,今年24歲,和周懷光同屬于一所大學,比周懷光第一級,兩人在聯誼上認識。這樣紙醉金迷的環境不釀造一點錯誤似乎都對不起人,當時還和許薔保持着異地戀的周懷光和才跟初戀分手的蕭晶晶莫名看對了眼,借着酒勁兩人就發生了關系。事後兩人仍斷斷續續地保持聯系,直至周懷光婚禮前夕,兩人又一次發生關系。自此蕭晶晶開始宣稱那一晚致使懷孕,并用孩子要求周懷光為她提供物質上的幫助,信以為真的周懷光便與父母一起在郊區買房安置蕭晶晶,定期去探視。
而周懷光的正牌妻子許薔因公婆的掩飾和對丈夫的信任,一直被蒙在鼓裏,直到蕭晶晶找上門來,指責她用錢将周懷光綁在身邊并要求她放過這個男人。感覺自己被欺騙背叛的許薔在憤怒之下,将珍藏的一把匕首捅進她的心口。趕來勸架的周懷光目睹這一幕,瘋了一樣地沖上去抱住蕭晶晶的肚子,這無疑又一次刺激了許薔,她就像殺紅了眼的一樣,對着周懷光的後背補了一刀……
“閉嘴好嗎?”許薔揉了揉頭,“這種事情我一點都不想回憶第一遍。”
喻夏難得聽話地住了嘴。但她只頓了一下,很快又為自己解釋:“這不是回憶,很多關于他們的細節你并不知道。”
“你還說呢!這倆特麽居然大學就背着老娘滾一起了!”許薔生氣地拍着桌子吼道,“我還以為是因為老娘生不出娃的事!結果!果然渣男要出軌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啊啊啊啊太特麽讓人上火了!”她對着空氣咆哮,好像周懷光就在她面前任她宰割一樣手舞足蹈地做出攻擊的姿态。這麽折騰了半晌,不知是因為唯一的觀衆喻夏一直在旁邊冷靜地看着不發言,還是打累了,許薔終于停了下來,整個人像一下子被抽幹了力氣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
“要起來嗎?”喻夏對她伸出手。
許薔呆呆地看着那雙援手,忽然冒出一句:“他們有孩子了?”
這簡直要推翻許薔所有的信念。
不僅是她對周懷光蕭晶晶關系的錯誤估計,更是孩子這個詞後蘊含的深刻意義。她曾經十分遺憾不能為周懷光孕育生命,即便現在已經成為了她的慶幸,她仍無可否認,孩子是她和周懷光婚後一切矛盾的□□,更是一個完整家庭的象征。她可以去報複周懷光也可以殺害蕭晶晶,可她不能摧毀一個家庭讓一個無辜的孩子在父母雙亡中颠沛流離,大人們的罪惡不應該讓對這個世界懵懂無知的孩子去承受,無論他是伴随着期待還是惡意降臨。
可不這樣她又能怎麽辦嗎,總不會真叫她放手吧?
“難道我做錯了?”許薔情不自禁地問,“是啊,這個時候警察該來逮捕我,即便不槍決我也會在牢裏過完一生吧?然後等到那個孩子長大後帶着仇恨來找我?”
“想那麽多做什麽?現在什麽都沒有發生,你大可及時止損。”
“真的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也許孩子真的是圍繞許薔三年的期待與夢魇,這個堅強而暴烈的女人在經歷了那麽多之後,終于卸下了盔甲露出脆弱的一面。喻夏一貫冷冷淡淡的,并不主動去安慰人,看着這樣的許薔,還是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你不必內疚,他們既然犯了錯,就理應得到懲罰。”
許薔沒有說話,兩個人就像第一次見面那樣沉默着。也不知過了多久,喻夏才聽到許薔的聲音幽幽傳來:“你可以放開我嗎,你的手好冷,快凍死我了。”
喻夏:“……哦。”
在找蕭晶晶之前,喻夏帶着許薔找到那個忽悠周家父母的道士。對于第一站來見這個道士,許薔還有些摸不着頭腦,畢竟在她心中這個無關緊要的人根本引不起她的注意力,若不是喻夏提起她早就忘了還有這麽一號人物,再加上她現在又迫切地想去找蕭晶晶算賬。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喻夏說。
聽慣了大道理的許薔嗤之以鼻,卻還是乖乖跟在了喻夏身後。
喻夏把許薔帶到了快餐店。來到這個地方的許薔都快要瘋掉了,一開始她還打死不信道士會出沒在這種地方,直到喻夏把角落裏一個穿着道袍的人指給她看。許薔更別扭了,她看着那人總覺得像人群中夾了一個異類,十分的格格不入。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本就不喜歡和陌生人搭話的許薔拒絕上前。見此喻夏直接一腳把她踹了進去。
萬萬沒想到的許薔就這麽直接撲到了道士的面前。
“這位施主……?”被吓了一跳的道士趕緊用一只手抓着雞腿,另一只手則放在嘴邊,把油漬舔幹淨之後便想去碰許薔。這回輪到許薔吓一跳了,她本來是雙手撐着桌子和道士大眼對小眼,腦海中還充斥着“天哪我居然被踹了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麽對我很好你已經引起了我的注意力”,現在什麽都不敢想,用手一推桌子一下子利用反沖力退到離道士好幾米的安全範圍。
“這樣說話就好,”終于回過神來的許薔撣了撣衣角,很是高傲地昂起頭,“我要你幫我幹一件事情,價格随便開。”
許薔并不是愚笨的人,只是不愛把功夫花在這種勾心鬥角上而已。不過事已至此,她多少也明白了喻夏的用意:當初周家父母無條件地相信這個道士說的話,想必他還有幾分本事,又能跟蕭晶晶搭上線。她大可收買這個道士反咬蕭晶晶一口——周家父母那樣的老人會相信道士能推算出男女,她可不相信,否則醫院為什麽不讓做性別檢測呢?這種一看就是江湖騙子,給他錢他什麽話都能說。
許薔對道士的印象糟糕透頂,自然越看越覺得他賊眉鼠眼、猥瑣龌龊,相應的越發沒有什麽好臉色。
對于道士來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