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 陳洋的性格不知是裝出來的還是原本如此,脾氣特別溫和,思萍怎麽要求,他怎麽來,非常配合。
黃胖胖全程都在一旁陪同,臉上笑容燦若桃花,就差在臉上明晃晃的寫上“我是花癡”這幾個字了。
“秀恩愛”活動共需要三張照片。思萍單手支着下巴考慮了一會兒,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第一張,陳洋和思萍兩人相對而笑,兩人的手指在空中組成一個心形。兩人的視線交流裏含着綿綿情意。
第二張,思萍優雅地坐在桌前看書,陳洋則雙手從她身後虛攏過來,一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往思萍的嘴巴裏送,一手作勢替她翻書。場面溫馨有愛。
第三張,陳洋背着一個龐大的行囊,思萍彎腰蹲在陳洋跟前,兩手大大的向後伸展着,做出一個欲背陳洋的動作。愛不是一個人的負重,愛是分擔,愛是同甘共苦。
三張照片折騰了一下午,陳洋方面倒是沒有什麽問題,主要是思萍頭一次拍攝,鏡頭感不強,要麽緊張得眨眼了,要麽是動作不到位,到最後,思萍特別頹敗,不停的對攝影師和陳洋說抱歉。
能看出攝影師有點兒不耐煩,但是極力忍着。陳洋倒沒有半點兒不耐,一直微笑着說沒關系。
拍攝結束的時候,思萍歉疚到不行,卸完妝之後非要請攝影師和陳洋去吃飯。
攝影師拒絕了,說話也很直爽:“秦小姐,請客就免了,我也就是看在和黃胖胖共事的面子上,要換別人,我早火了。不過做為第一次拍攝,你表現很不錯的。”
卸了妝的陳洋更加腼腆,在思萍的授意下,黃胖胖施展了自己特殊的游說功能,直接将人拉到了火鍋店。
火鍋店裏人聲鼎沸,顧客盈門,服務員直接領着三人到了包間。
原來黃胖胖早有預謀,位置是提前訂好的。
思萍朝她促狹的笑。
炎炎夏日,在屋子裏吹着冷風吃着熱騰騰的火鍋,那感覺,說不出的酸爽。
陳洋吃飯倒沒扭扭捏捏,大口吃肉,大口喝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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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萍挺奇怪,“陳洋,你真不喝酒?”很少有男人酒桌上不伸杯的。
陳洋搖頭,咽下嘴裏的羊肉,很認真的解釋:“我不喜歡喝酒,一喝酒特上臉,能不喝酒就不喝了,除非不得已。”
“喝酒上臉的人,要麽是特別能喝,要麽是特別不能喝。”黃胖胖總結後,問,“你是哪一種?”
“後一種。”
在路上的時候,思萍聽黃胖胖略為介紹了一下陳洋,他是不久前才跟雜志社有合作,之前也是到處接一下平面的拍攝活動,沒有活動的時候,他自己開了一個淘寶店,就專賣一些女性內衣、睡衣之類的衣服,聽說生意做得還算不錯。
黃胖胖對陳洋是一見傾心,少不得經常照顧一二,這一來二去的,陳洋跟雜志社的聯系就多了起來,對待幫助自己的黃胖胖,陳洋也挺知道感恩。
黃胖胖一提出讓他跟思萍秀個“假恩愛”,他二話不說就應了。
思萍抿着嘴角想了會兒,去酒櫃那兒拿了瓶白酒,又取了三個杯子,各自放在三人面前。
黃胖胖和陳洋的表情都是一愣。這架式拉得夠足。
思萍笑笑,給各自的酒杯填滿,“我也不能喝酒,不過吃飯不喝酒,好象不夠味兒,今天咱們仨就喝一杯,白酒清澈,象征我們的友誼,也算相識一場。”
她率先舉起酒杯,“我先幹為淨。”
仰脖,一飲而盡!
她舉起空的酒杯給二人看,用眼神朝他們跟前的酒杯示意。
黃胖胖心領神會,慢騰騰的拿起酒杯,一個潇灑的仰脖,幹了!
面對兩個女人的豪爽,陳洋有點兒愣,面上表情有點兒糾結,想喝又有些為難,思萍能看得出來,他應該沒撒謊,真是不善飲酒。
停了一會兒,陳洋站起來,右手握着酒杯,踟蹰了半晌,終于是将酒喝了。
黃胖胖趕忙拍手,“陳洋很夠意思!”
思萍也跟着附和,“快坐下接着吃,不夠我們再點。”
陳洋緩緩坐下,語聲很慢的說了聲“謝謝”。
不消片刻,陳洋的臉色慢慢起了變化,紅紅的一片。可能他自己也感覺到不舒服了,停止了吃飯,眉頭皺着,似乎苦惱于說什麽。
思萍拐黃胖胖一把,壓低聲音說道:“還不趕緊抓住機會,有啥就問啊。”
黃胖胖激動的抓住思萍的手,抖着聲音說了聲謝謝。
思萍覺得自己也算是給黃胖胖制造了一個比較不錯的契機,便打算認真對付火鍋裏的食物。
筷子還沒伸到鍋裏,就被黃胖胖橫空一把給搶走了,她朝門外一使眼神,“你不是要去洗手間嘛,快去吧。”
望着她不停眨巴的小眼睛,思萍算是明白了,黃胖胖這是嫌自己礙眼啊。
她翻了翻眼睛,很無奈的站了起來,朝陳洋笑笑,“你們先吃着,我出去一下。”
陳洋頂着一張關公臉,很遲鈍的點頭。
思萍出了包間門,左右轉轉,也沒啥合适的地兒,幹脆直接去了一樓的大廳,那裏有供客人等位的椅子。
今晚等位的人不多,她找了一個角落的位子坐好,打開手機看新聞。
李誠不知何時給自己發了條短信:死哪兒去了?
這口氣,思萍簡直想敲死他。
她沒回,略過短信上網。
距她不遠的地方是一男一女在等位子。
兩人在低低的談話,商量着吃什麽合适。
女孩想吃辣,男孩直說不行,說是女人來了那個不能吃辣,女孩就撒嬌,男孩寸步不讓,女孩提條件,要男孩背自己回家,男孩起先說不行,理由是天氣太熱了,可架不住女孩的要求,最後寵溺的答應了。
思萍眼睛在手機上,心思早被男孩女孩給吸引了。
想必男孩是很愛女孩的,所以疼惜她的身體,也願意在炎炎夏日背她回家。
又有短信進來,思萍點開,竟是黃胖胖的,言語簡單直接:有門,你可以撤了。
思萍撲哧一聲笑了,看看時間差不多十點了,她随手回了條:打算獻身?
許久沒有回音。
想必手機也礙事了吧?思萍起身回家。
夏日的夜晚特別涼爽,白天喧嚣的街道也漸漸趨于安靜。
思萍下了公交車,邁着極緩的步子往回走。
酒意有些上湧,她的臉頰有微微的燒。
街燈從背後照過來,思萍踩着自己長長的影子慢慢的走。
路旁的冬青郁郁蔥蔥的綠,充滿生機和活力,思萍随手摘下幾片葉子,用手心托着,有風吹來,樹葉飄散着飛走。
“大半夜的,還挺有興致,也不怕被鬼抓走。”一道突兀的聲音□□來。
思萍擡眸。
李誠抱着雙臂,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站着。黑眸深沉,看不出喜怒。
思萍不說話,就那麽看着他。
“一個星期不見,不認識了?”李誠往前走了幾步,哼了一聲,“不說死了嗎?我想來收屍了。”
“你又不是我什麽人?憑什麽收我的屍?”思萍不甘示弱。
敢情咒自己死啊。
“不會吧?”李誠輕輕貼近思萍,思萍條件反射般的後退。
李誠的眼睛微不可察的暗了暗。
白酒的後勁有些大,思萍沒注意那白酒的度數,她覺得頭稍稍有些昏,用手很不舒服的按壓額頭。
李誠緊着鼻子嗅了嗅,表情很意外,“你竟然,喝酒了?”
思萍一挺胸膛,挺氣勢的回他:“怎麽?興你們男人尋歡作樂,不興我們女人淺酌幾杯啊?”
夜色和街燈,讓女人的肌膚顯得更加瑩潤白皙,唇齒吐息間,帶着酒香和別樣的嬌媚。李誠驀地記起了十年前,女人的笑,女人的酒意,女人溫軟的呼吸……
他的腹部一緊,呼吸陡然急促。
思萍無所覺,還昂首挺胸的示威。
李誠很突然的轉身,掩飾般的說了句:“走吧。”
思萍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慢吞吞的跟上。
夜很靜,偶有樹葉沙沙作響。
“什麽時候從香港回來的?”思萍沒話找話的問。
“問你死哪兒去的時候。”李誠沒回頭,聲音低沉暗啞。
經過物業,值班的小張朝思萍擠眉弄眼,思萍朝他揚揚手,做了一個揮拳的動手,小張配合的低頭,一副目不斜視,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麽的樣子。
李誠熟門熟路的沿着臺階朝上走。整齊的褲線随着他屈膝的動作蕩出別致的弧線。
到了門口,李誠側身一讓,騰出思萍開門的位置。
思萍掏出鑰匙,門應聲而開。
李誠一側身,先進去了。
思萍有些傻眼,這倒底是誰家?怎麽李誠進得這麽理所當然,連聲招呼都沒跟自己這個主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