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父子結成仇
淼淼日記：
親情是身心的寄托，
是愛的傳承，情的承載，
當親情被凝固成仇，
那唯一的血緣也會被凍結。
——
秦暗随着秦傲天的腳步也進入了別墅，徑直走向大廳的沙發上坐下，沒對父親秦傲天有任何招呼，秦傲天也随他坐下，對秦暗的态度毫不計較。
這次的到來，秦暗自然是來興師問罪的，他對秦傲天的态度一向如此，秦傲天對他也不例外，從他懂事以來，父子兩從未和顏悅色的相對過，這種情況自然見怪不怪。
傭人端來茶水，放在父子兩面前的茶幾上，然後退下。
秦傲天品了口茶，不打算先開口，秦暗只是看了一眼，便直入正題，速戰速決，他本來就不是來喝茶的。
“我想知道我所查的事，你有沒有插手？”秦暗的話語并不是很剛硬，也沒有很堅決，而是好說的詢問，他會這麽問，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也掌握了一些必要的信息。
“我不太懂你說的是什麽。”秦傲天矢口否認，面上仍是不動聲色。
“不太懂？是不懂還是太懂？”秦暗開始有些動氣，秦傲天這樣的回答，證明他确實與這件事有關，以他的性格，他絕不會模棱兩可的回答，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沒有什麽不太動……之類的回答。
“有你這麽和父親說話的嗎？”秦傲天明顯的先發制人，想制止秦暗往下問下去。
“我一向和你這麽說話的，你這是借題發揮，惱羞成怒吧？”秦暗的眼裏是濃濃的失望，可是嘴角還是要上揚，“其實你一直就懂我在說什麽，又何必裝不懂呢？”
“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麽？”秦傲天被徹底激怒，大聲呵斥，來掩飾其中的慌張。
“我太了解你了，現在你這麽說已經晚了，只能說，是你太不了解我了。”他怎麽可能了解他？作為父親，卻沒盡過父親的責任，沒給過父親的關愛，甚至視他為眼中釘，這樣的父親讓他如何稱之為父親。
如今，為了利益想毀掉兒子的愛情，幫助外人對付自己的兒子，這樣的父親和那些要殺他的人有什麽區別？
秦傲天的不回答，并不能讓秦暗停止追問，他要追究到底，讓他知道，他對自己的兒子做了些什麽。
“你竟然幫助外人對付你的兒子，甚至要殺我？”秦暗怒氣太甚，隐忍之下，青筋暴露。
“我沒有叫他們殺你，我怎麽可能殺我兒子。”秦傲天捶胸頓足，激動萬分，他萬萬沒想到，他差點害了兒子。
“你終于肯承認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秦暗不知該有怎樣的情緒，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情緒面對自己所謂的父親。
“我只是答應和他們繼續合作，提供你的動向，繼續拆散你和那個女人，各取所需，我沒想到他們會想殺你。”秦傲天有些悔恨，如果他知道這件事會威脅秦暗的生命，他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她不是‘那個女人’，她是我最愛的人，你可是我父親，我唯一的親人，你竟然會想法設法的毀掉我的愛情，你居心何在？你還當我是你的兒子嗎？”秦暗早已雙眼泛紅，話語哽咽，不知是痛心，還是痛恨。
“就是因為你是我兒子，我才這麽做，我這是在幫你，那個女人不适合你，她對你的事業沒任何幫助，況且……”
“夠了，我說過了，不要稱呼她‘那個女人’，那是對她的侮辱。”秦暗打斷秦傲天的話，他怕從秦傲天嘴裏聽到更難聽的言語，“你的心裏只有事業，何曾有過我這個兒子？你什麽時候能替我想想，了解了解我的想法？如果是你和母親這麽被拆散，你能忍受嗎？”
“閉嘴，不要拿你母親來比較，她不配和你母親相提并論。”秦傲天不許秦暗再說下去，更不許拿他妻子做比較，在他心裏，秦暗的母親是個無與倫比的女人，任何的人都不配和她相提并論。
“為什麽不能比較，她在我心裏，和母親在你心裏是一樣的重要。”
“啪”秦暗想據理力争，卻換來秦傲天響亮的一巴掌。
“我說過了，不要拿你母親比較，你也根本不配提你母親，要不是因為你，當年你母親也不會死。”
秦傲天越說越激動，他也不知道為何就打了秦暗，他只是本能的扇了過去，只是想制止秦暗再将母親搬出來說事。
這麽些年來，父子兩雖然水火不容，但叢未動過手，今天，又是一個新的突破。
這一巴掌赤紅秦暗的雙眼，也許并不只是因為這一巴掌，更是因為那句無心的話。
“你終于說出來了，在你心裏，我就是殺害母親的兇手，所以你才對我不管不問，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事事針對我，處處虐待我，那你當年為什麽不将我連根拔起，省的現在看我心煩？”
秦暗的話何嘗不是給了秦傲天一個無形的巴掌，表面沒有任何傷痛，內心卻疼入深處。
“對，我恨不得掐死你，更不想看到你，可我答應了你母親的遺願，要将你撫養成人，拉出黑道，這些我必須做到。”秦傲天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完全不在意這些話給秦暗帶來的傷害。
“所以你才急于求成，甚至可以犧牲掉我？既然一切都是為了母親，那麽從今天開始不必了，如果你還把我當成以前那個任你擺布的傀儡，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他秦暗不是誰想傷害就能傷害的了的，現在的他，早已面對現實，練就了百毒不侵，“你應該比我更明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別把我老是當成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你知道我詢問你的這件事，你并沒有親自參與，我卻會懷疑到你的身上，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秦暗的話，讓秦傲天拉響了警鐘，他是對秦暗的一切一無所知，甚至錯過了秦暗的每個成長，所以對秦暗的能力以及勢力一無所知，也許在每個父親的心裏，兒子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
秦傲天并沒有回答秦暗的問題，他能想到，此刻的秦暗對他是有多麽的恨，作為父親，是他一步步将兒子逼到了別無選擇的地步，兒子會恨他，那也是他自己活該。
他知道，他現在悔恨交加已經晚了，人老了，就會想要親人的陪伴，年輕氣盛時的狂傲至極，嫉惡如仇的桀骜不馴，都是他當年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錯，到了一定的年紀才會了解，那時的自己是多麽的荒唐。
這個年紀要他在兒子面前拉下臉，承認自己當年的錯，那是更不可能的事，他好歹則叱咤風雲過，怎能忍受跟晚輩認錯這麽可笑的事，所以，當年犯下的錯，到現在，他只能一律承擔，別無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