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九十九節
走出皇宮剛想去戰神之錘一趟，一輛貴族馬車及時地停到愛麗絲面前，駕車的是名青銅劍士，貌似很面熟的樣子。
“伯爵小姐，我是山姆。”青銅劍士跳下車向愛麗絲行禮。
山姆？愛麗絲想起來了，這個人是茜麗絲的丈夫，馬車上的那個家徽正是華倫家族的紋章。
“山姆，有事嗎？”愛麗絲明知故問。以前她是個未出師的煉金學徒，現在得到封爵和封地，多少也算是一方大吏了，家族對她已經完全沒有什麽約束力了，要麽拉攏、要麽徹底斷裂，華倫公爵也應該做決定了。
“伯爵小姐派我來接您，說是要給您賀喜！”山姆恭敬地回答。
賀喜？好濫的理由！愛麗絲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她登上馬車對山姆吩咐道：“走吧。”
奧斯庫城沒有過夜的新聞，愛麗絲封爵賜地消息很快就在貴族圈子裏傳開了，許多人已經在打聽愛麗絲有生辰八字有無交好的男朋友以及她的愛好和品味，甚至連華倫家族那裏都派人打聽伯爵小姐有無訂過娃娃親之類的……貴族也八卦啊！
有人歡喜有人愁，華倫公爵此時正在書房和公爵夫人正在書房裏談話，內容赫然是愛麗絲的終身大事。
“阿托斯，大公儲殿下已經來信催問過多次了，愛麗絲馬上就要出發去領地了，你什麽時候跟她說啊？”公爵夫人的娘家與斯達克大公儲的母系有遠親的關系，所以對這件婚事十分上心，只是愛麗絲一直不肯露面，華倫公爵也不願意放下架子去找那位目無尊長的孫女，這件事才擱下來。
“夫人，這件事我不便于介入，反正她馬上就會過來，女人的事還是你們自己解決好了！”華倫公爵對于妻子的心思很了解，只是斯納維公國一直暗中進行軍備擴張，他做為軍部次相對此事當然了解，斯達克大公儲的求婚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可不會出面成全這件灸手可熱的婚事。
“……”公爵夫人白了公爵大人一眼，丈夫的顧慮多少她也知道一點，做為女人，她所做的也是為了鞏固家族的地位，凱瑟琳和二皇子希爾德的婚事基本上可以确定了，家族在帝國的地位已經無可動搖了，如果再和斯納維公國聯姻，那華倫家族基本上就可穩座帝國第二大家族的交椅了——第一大家族當然是皇族。
“大人，夫人，愛麗絲伯爵小姐已經到了。”管家向華倫公爵禀報。
“請伯爵小姐到書房來。”公爵吩咐道，他轉過頭對公爵夫人說：“夫人，我和愛麗絲有些事情要單獨說一下，等會兒我讓她去找你。”
“好吧，阿托斯，有話好好說，別硬來，家族畢竟還是虧欠她的。”公爵夫人叮囑道。
“你就放心吧！”華倫公爵哭笑不得。硬來？新晉帝國伯爵、大煉金師的弟子、消滅龍巫妖的勇士，對了，還是光明教會的神秘佳賓，随便拿出一個頭銜都十分地尊崇，誰敢硬來。
愛麗絲跟着管家進入書房的時候也在琢磨——這位有着爺爺名份的公爵大人到底有什麽事情，反正她絕不會為了家族利益而犧牲自己的利益，無論于公于私，華倫家族都無權要求自己這樣做，至于凱瑟琳和二皇子的婚事，那本來就不幹她的事，是家族中的人自己跟自己較勁罷了。
“坐。”華倫公爵的表情一如往日的僵硬，他大手擺了一下，似乎想要拉愛麗絲一把，卻最終放了下來。
愛麗絲坐了下來，好奇地看着面前這個老人，她和這個名義上最親近的人一共才見了三次面，前兩次基本上都是不歡而散，這次的結果又将如何呢？
“愛麗絲，”華倫公爵似乎在斟酌詞句：“一直以來，你對我都有很大的意見。但是，作為華倫家族的一族之長，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華倫公爵一向挺直的身軀在這一剎那似乎有些佝偻。
“作為華倫家族的族長，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可作為你的爺爺，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和你奶奶一樣地愛着你！”
“我明白。”愛麗絲點點頭。她是真的明白，身居高位者所考慮的是全局，必要時要有所犧牲，華倫公爵能夠解釋，已經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當然，理解并不意味的贊同，最起碼她就不可能為家族利益而犧牲自己。
“後天你要去教廷？”華倫公爵很高興可以不用繼續剛才的話題。
“是的，後天一早就走。”愛麗絲絲毫不奇怪，奧斯托克八世為了給愛麗絲造勢，能利用的全都利用上了。
“路上要小心一此。阿古拉荒原兇險莫測，皇家騎士團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經過實戰了，我會調派一批家族武士過去，他們以後就是你的手下，從此與華倫家族沒有任何關系。”
“謝謝！——爺爺！”愛麗絲頓了一下，終于喊出了那兩個字。
華倫公爵的身子晃了一下，他轉過身去，語氣盡可能保持平穩：“阿古拉荒原毗鄰斯納維公國，在你去骷髅島的時候，斯達克大公儲來找過我，他希望能夠和華倫家族聯姻——對象是你。”
“他做夢！”愛麗絲微微一哂。
“不錯，我也是這麽想。”華倫公爵轉過身，臉上的神情已恢複正常：“不過，那個年輕人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了，他不會輕易罷手，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前，我建議你不要輕易和他交惡！”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犯人！”愛麗絲根本不以為意。
“嗯，愛麗絲，阿古拉荒原處強鄰之間，形勢危妙，要想紮下根本就必須建立自己的勢力，家族能夠給你的幫助有限，希望你一切要小心！”華倫公爵叮囑道。
“知道了。”愛麗絲點點頭，奧斯托克八世的舉動其實也是有深義的，看似對華倫家族恩寵到了極點，但其實是為了分化、激化家族矛盾，畢竟一個大家族的存在對帝國的未來是不利的。
告辭公爵，愛麗絲又去見過公爵夫人，老太太象推銷貨物似的将斯達克大公儲誇得天下少有，地上無雙，愛麗絲只好含笑應付，最後總算在神經崩潰之前逃了出來，而意外之喜則是茜麗絲和山姆這次也将随侍在她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