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美麗、高貴的靈氣······」冰魇獸已感覺到那非同凡響的氣息。「這是在修羅界高峰的聖君靈氣!」
在聖光耀透山林時,冰魇魔也同時感覺到魔力消失,回頭看向剛才那個背着嬰兒的八歲白發聖使,竟然已不見人影!
「飛飛,你也進步一點,躲避不是解決方法。」山林轉角處,破軍已經拎住那道飛身要竄出的小小身形。
從四季之首出使銀月古都後,遇上月帝的事,衆人在外執行任務就已聽說不少,這次破軍可真見識了。
「見到聖君,妖魔沒跑,怎麽會是身為光城聖使的你先跑!」廉貞也出現,深感丢臉。「這就是.......那個妖魔的孩子?跟你挺搭的,背在你身上,光可愛度,應該就一路殺的沒有人有反手之力吧!」
「真的,那就送給你。」蘭飛二話不說。解下小家夥交給廉貞。「嗯,相信你們還記得,本大人是四季之首,命令你們兩個把這個小嬰兒帶給荒魁之原的妖精界皇族。」她端出上司的态度命令,還不停地溜眼四周。「本大人還有事,辦完就會回去對月帝交代。」快快說完後,不待同伴回應,轉身就要離開,一個大掌卻已放到她頭上,将她定在原地。
「你現在就可以對朕交代。」
她擡首,對上一雙晴空藍瞳,威嚴而深沉地鎖視她!
「月、月帝?!」看着一身旅者勁裝的月帝,蘭飛愣了愣。
平日總是一身高雅尊貴衣飾的月帝,今日深色衣袍,淺銀色的腰帶,襯映得金色長發更加燦亮,別有一股俊美英氣。
「蘭飛大人,太感謝你一路保護洛希小王子。」花理夫人從月帝身後探出。
「在岚楓小湖沒看到你,又看到異象界變後的痕跡,就知道出狀況了。」
「蘭飛大人,幸好你沒事。」伊爾貝也領着數名月影武士出現,見到她安然後,放下心道:「你在荒魁之原對着雙月發出求救訊項,偏又遇上異象界變的亂流,影響了月帝追尋你的行蹤。」
「我對雙月求救?」
見蘭飛那詫異的臉色。伊爾貝只好再道;「蘭飛大人難道不曉得,荒魁之原的雙月獨特,月帝每晚吸納雙月月華,一入夜就能借雙月掌握追尋荒魁之原內的事物,雖因異象界變在感應上而有所遲滞,但你主動對雙月高呼,月帝已掌握大人您的位置,卻又被異象界變氣息所繞,陛下憂心一夜。」
「花理夫人!」又被陰了一次,蘭飛憤憤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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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洛希小王子,幸好你平安無事,就知道有蘭飛大人在,什麽都不用擔心。」花理朝廉貞手上抱的嬰兒走去。
被月帝制在身側的小蘭飛,只能射出怨恨的眼光。
「禀月帝,四周山林未見幻魔蹤影。」紫微出現。
「其他魔物呢?」
「在林木另一頭,已由聖院的獵魔者負責處理。」
「陛下。」伊爾貝忽呈上一柄獨特的劍。
「月帝?」蘭飛只見月帝按上劍柄,随即一道銳芒橫空身影頓成一道金色燦華,如風掠林而去。
「蘭飛大人,你不用擔心,陛下雖無反擊的術法威能,但在陛下結界內,法力魔力都無用。」伊爾貝知道她的疑惑,拍拍她的肩,繼續道:
「但你可能不知道,陛下不但一身天生能力,還有,劍法更是絕逸出衆,更何況還有其他聖君派出的守護者和月影武士鎮守四周,沒事的。」
「呃,劍法……,怎麽都沒人說過……」她只知月帝一身可怕的神力。
當林中深處傳來凄厲慘叫時,前方月華風影再次彙湧,持劍的月帝随之而現,朝衆人走來,從那雙犀利瞪鎖她的雙眼,蘭飛真懷疑月帝其實很想一劍劈了她!
頓時,蘭飛真的很想躲到衆人身後,但月帝已來到她眼前,一揚手長劍入鞘,收回伊爾貝手中。
『朕已如你所望,斷了冰魇魔一切能為禍的孽緣。』
月帝将她抱起時,蘭飛不想看向他,更痛恨自己八歲的小模樣,讓每個人都能輕易拎起她!
她沒有看到月帝因她避開的眼神而難受的眸芒,只是抿着唇別開頓。
「月帝,看來駐守星墜之地的人已到。」紫微領着一群人到月帝跟前。
「月帝陛下,我等奉大司聖之令,恭迎聖君至花殿行宮。」光城聖院駐守星墜之地的人馬,跪地斂首恭迎。
**********
星墜之地內「丹松爾」山下,有一座色彩鮮豔的花殿行宮,是坦洛慕女王協助建立,建築因應妖精界風格,色彩濃烈,殿堂呈現花開形狀,因而命名為「花殿行宮」。
當衆人在大廳用餐歡樂地舉杯聊近況,有的陪着聖君派出的守護者和月影武士在附近看此處的環境,唯獨寝殿內的蘭飛坐立難安,因為一旁的月帝支着顱側,鎖視坐在桌邊的她。
「餓嗎?」
「我、我吃過了。」
月帝輕輕嗯了一聲,又是看着她不說話。
以前月帝只要生氣,永遠都是拿沉默的美貌當刑具,現在的月帝不算沉默,但藍瞳飄送的銳利可沒有少過,更正确的是,是眼神依然很殺。
這一幕,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是嚴格的兄長訓誡小妹妹,但他們可不是這種關系!
月帝對她的言行,和失憶前差不多,但少了兩人共有的記憶,再經過昨日的事,一股不知如何面對的尴尬,蕩漾在蘭飛心頭。
「你……昨夜動了靈力,又遇異象界變,可有讓你的靈氣哪感不對?」月帝再問。
「沒、沒有。」
接着又是一段冗長的沉默。
以前蘭飛總會撐不下先開口,這次她也倔然地跟着沉默,眼神看向……他脖子以下的衣物。
月帝驚人的美貌襯着一身帝服充滿令人屏息的威嚴,現在帥氣、俊美到英氣逼人,說真的,如果不是正和月帝鬧彎扭,現在的月帝真是一幅賞心悅目的景色。
「朕未失憶前,都是怎麽和你互動的?」
呃。這個問題讓蘭飛擡頭。
「朕不想你害怕,尤其經過昨日。」月帝終于伸手擡起她始終低垂的小螓首。「你的身體……還好嗎?」
蘭飛紫瞳怔了怔,随又內心嘟囔,既然知道自己不對,幹嘛還用這麽殺的眼神看她,她很想故意不回應,但最後還是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不論……你怎麽想,我、只是出去散心,第二天就會回去。」
「為何要散心?因為朕強逼你,或者,還在為預見畫面牽挂?」見她睜大的眼,月帝沉眉目道:「朕已知道全部的事,你可以為一顆石頭躲朕躲成這樣。」
「陛下,聖院傳來消息,界賢者在原聖山引天極昊氣時,受古魔和鏡魅突襲。」此時,伊爾貝進寝殿禀告者着。
「界賢者沒事吧?」蘭飛擔心地問。
「禀蘭飛大人,界賢者雖身受重傷,但上父既時救治,目前已無危險。學院長已由至上界歸來,正待與月帝光影傳訊。」
月帝犀利地看她一眼,才起身離座。
「在朕回來前,不準春離開寝殿一步。」月帝離去前,吩咐門外的守衛道。
門外的守衛聲音回應後,蘭飛小螓首朝外寝殿的門口探了探,确定月帝已經離開,她大松口氣,跳下位,捶捶自己緊繃的腰與肩,和月帝對上真是一件耗費精神和體力的事。
「這座牆……結界門!」房中有一面牆透出了幽藍光芒,形狀像一道門,又見金銀流光耀動其中,她好奇碰觸,手果然探入光芒內,這扇結界門之後是哪裏?
「那是通往後山高峰頂的水泉。」紫微進來道,「星墜之地氣芒獨特,丹松爾山上是彙納這些靈光最佳之地,上父、學院長還有神祭司,偶爾會到此借天地的天然氣蘊養靈氣,水泉到了晚上會變溫泉。」花殿行宮因此而建。
「我知道這座行宮,只是一直沒來過。」
「你的任務很少深入北方極地,自當沒機會來此,冬倒是來過這座行宮。」
四季司聖中,大概也就冬來過。
「妾身終于知道你怕月帝怕成什麽樣子了?」花理夫人的聲傳來。
「早知這樣,當初就別留紙條出走。」廉貞端着東西與花理一同走進寝殿。
「我怎麽知道出去走走,會遇上這麽多事。」她打算最晚第二天回去的。
「倒是夫人,我還沒跟你算在荒魁之原的帳!」居然騙她跟雙月請求,直接透露行蹤給月帝。
「耶,蘭飛大人,妾身是為你着想。」花理夫人微笑地移開她比來的長指,「你也清楚月帝的個性,如果沒有你昨夜跟月帝求援,你說現在月帝對你是什麽态度?」
蘭飛磨了磨牙,知道她說得沒錯,就是因為跟月帝求援,再加上昨日月帝勉強她,讓月帝心有歉意,否則她鐵定不好過。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月帝屬于失憶中,對她的包容非但有限,還直接就發作l
「你們就陪伴她到月帝回寝殿吧l」紫微拍拍她的頭,慎重道,「飛飛,北方目前呈現詭異的情态,日前黑魍古魔在原聖山失利後,白冰原忽生可怕的魔風爆,巨焰、黑流、龍卷風肆虐,村落、城鎮覆滅,百姓死傷無數,聖院駐守人員也死傷不少,幸好魔皇大公出手,否側不敢想象北方将是如何的的滲狀!」
蘭飛膛大了眼,想起莫英東曾說過的話。……整個北方至少三分之二都将陪葬!
當時的古魔背後所深藏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長久的禁锢,他己不想再受制于七光虹箭,打算釋放力量,以魔軀一搏,這件事若真發生,所造成的後果将慘痛得……絕非你願見到。
莫英東為何會知道這些未發生的事?!
「也因為這一場災難,讓聖院知道原來七光虹的封印轉移到了冰棘山下,那片白冰原下藏有黑魍古魔強大的魔力,只是……似乎消失了。」上父透過老地皇感應到相當多殘留的玄機。「而黑魍古魔放出魔亂風暴後,封印再轉移,此時異象界變得混亂,很難查出他的下落了。」
「我沒辦法對你證實這項猜測,,但古魔所擁有的一股龐大力量确實不見了。」
莫英東警示的話,一再應驗,蘭飛深思了。
「紫微,有件事,請你回傳光城聖院,黑魍古魔的靈智被魔皇大公勾出,現下只剩瘋狂魔性。」
是魔皇大公勾出黑魍古魔的靈智?!」大家訝異。「但你如何知道此事?」「一位……曾經和黑魍古魔交手的少年說的,他的話……應可信。」
「我會回傳聖院的。天虹鎮和星墜之地這一帶,是一般妖魔較不願意接近的,但像古魔和漩閻獄不受天然浩氣影響,你既是左右月帝最重要的人,就該清楚別讓聖君輕易涉險。」
紫微的意思很清楚,別再輕率行事,她的一言一行牽動月帝的動向。
「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蘭飛嘆,她根本沒料到會受異象界變波及,被送出了荒魁之原。「有……夏、秋、冬的消息嗎?」
「他們正在執行上父的命令。」
「蘭飛大人,謝謝你這一路保護小洛希,妾身要先帶他回『加碧爾國』,待異象界變過後,再回荒魁之原。」小王子的母親是加碧爾的皇族,
遇上這番波折演變,不但妖精界皇族擔心,連加碧爾皇室也擔心。
「太危險了吧!」在異象界變當口,妖魔伺伏。
「放心,月帝派了月影武士還有加碧爾也派兵力前來護送。」
「金色雙月之後,我會去看他的。」帶了一整天,蘭飛己有不舍。
「蘭飛大人,喝喝這個酒,這可是妖精界皇族珍藏的佳釀,特別讓妾身帶出來感謝蘭飛大人對小王子的照顧。」
「讓她好好休息,別再讓她喝酒了。」紫微阻止。
「喔,也是,确實不該讓小孩子喝酒。」花理夫人意會似地要收起。
「誰是小孩子!」被戳痛處,蘭飛一把拿過酒,要廉貞拿酒杯來,她要一口氣喝幹。
紫微只能搖搖頭離去,對容易中激将法的「小孩子」他沒轍。
「妖精界皇族珍藏的佳釀……味道真好。」蘭飛聞到帶着濃濃花香伴着酒香,她飲下後,滿意地道。
「那就多喝一點吧!」廉貞也跟着勸酒,再給她一杯。
「飛飛,其實你和月帝這個樣子,銀月古都還有一個關于帝後的傳說。」廉貞在旁道。「新婚之夜各拔一根你和月帝的體毛,之後,若要得到祝福與幸福長久,你就要再拔九根月帝的體毛,接下來的作法都和新夜一樣,這樣能彙集祝福,說真的,有祝福有差別。」
「 九根毛?」蘭飛受不了。「銀月古都的傳說怎麽都那麽低級,全和毛有關呀!」她才不要再玩拔毛游戲。
「其實妾身覺得預見畫面的影響這麽深刻,不如改變它在你腦內的印象。」換花理夫人獻主意。「跟畫面中做相反的事呀?月帝怎麽對你,你就這麽對他,徹底颠覆畫面。」
「這倒行,你逃離銀月古都的時候就做過。」廉貞敲邊鼓。
「那是天相相助,讓月帝動彈不得。」她做得心驚膽戰,不想再一次。
廉貞和花理對看一眼,後者轉為燦美一笑,再斟一杯佳釀給她。
「不然多喝幾杯,作場夢,假裝你颠覆了這個畫面,在夢裏,你總敢
吧!」
「夢呀……作夢我就敢了。但是這種夢,又不是說作就能作,還要強到蓋過預見畫面。」
「那這酒可要多喝一點了,它能讓人夢到最想夢到的事。」花理笑意吟吟地又倒一杯。
「真的?可是這酒……感覺越來越怪了。」蘭飛酒量不算太差,怎麽才幾杯她就有昏眩的感覺。
「應該是妖精界的酒和人界不大一樣,蘭飛大人是春之聖使,能讓酒更醉人。」
「夫人,我一直覺得……呃,你總能把話講得……很好聽,事實上都有陷阱,還有,你又散發這種眼神了……」
「眼神?妾身能有什麽眼神?」花理紅唇一笑。「倒是蘭飛大人,向來敏銳到讓妾身佩服。」
「和席斯的眼神……好像……」說完,蘭飛意識己飄遠地伏倒桌上。
「這是春季采收百花授粉時的花粉所釀『绮夢蕩春』,這一睡,醒來可精彩了。」花理夫人很有信心。
「蕩春?!」
「醒來,她會以為自己在作夢,這場绮色春夢,看她想怎麽做了。」說完,花理不忘碗惜地說:「只可惜,我要趕到加碧爾國,看不到精彩的後續。」
「夫人,你跟席斯真的沒有什麽失散的血緣關系嗎?」
「妾身和大神官雖沒有實際的血緣關系,但我們親如兄妹,多年來,分享很多奇聞趣事。」
「席斯有這麽多奇聞趣事可以分享嗎?」他不就是讓謠言變體再變體。
「其實妾身一直覺得大神官總是親自創造『奇聞趣事』這四個字的涵義,讓很多人、事都變得趣味非凡,他真是一個博學、聰明、能幹的人,讓妾身崇拜又景仰,廉貞大人,你還好吧?」怎麽忽然捂着嘴作嘔。
「沒事、沒事,大概連夜奔波,等會兒休息一下就好。」
廉貞心中徹底覺得春今年真是不走運,踩到一個興風作浪的席斯不夠,還招惹了一個更精明內斂的花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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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四周看起來有點失真?一下清晰、一下蒙隴的視野,令睜開眼後的蘭飛,感到困惑,只能恍坐床畔邊。
窗外,天際尚有未褪的霞光色彩,看來夜幕甫臨。
為什麽體內有一股熱燥的火,好怪的感覺,說不上難受,但從下腹升起的火焰,這種感覺好熟悉,每次讓月帝抱在懷中時,她就有這種感覺。
看向寝殿內那處綻出幽藍芒光的牆,高峰水泉,她緩緩步入結界門……
受結界保護的一處山澗水泉,置身高峰煙岚中,像一座霧泉般美麗,泉中一塊寬廣平滑的岩石,她解下衣物,循着石階走入煙光迷美的水泉中,冷意讓她清醒了幾分,蘭飛伏在位于水泉中的岩石上,平抑體內的異亂感受。
「看來,應該又……遭花理夫人的道,喝了太多……酒。」她喘息着,從腹下灼熱起的火焰,她應該知道那是什麽酒了。
幸好,花理夫人不清楚,她的春之印能平抑不少這種奇特的酒力,但餘成總還存在,只能靜待酒力過去。她看着迷蒙星夜,天際開始各色霧彩劃空,白、黃、淡紫與粉紅,各色彩霧掠過,一道道緞彩般的璀璨霧光。
入夜後的星墜之地,在玄力引動下,泉水都會變成溫泉,蘭飛己感覺到這座冷水泉也漸漸熱起。
這座霧泉,水深過腰不及胸,但地理位置是彙納星墜之地天然光浩極強的地方,夜幕一展,連水都像吸飽了光,蕩漾着光輝的能量。
「幻彩中的霧城……」冷泉己成溫泉,熱氣蒸騰,伴随着煙光氨氟。
看着前方,一片寬廣視野,飽覽星墜之地的璀燦夜空,麗景如幻。
此時,水泉傳來蕩漾,有人進到水泉內,不用回頭,蘭飛也清楚是誰,心雖緊張,卻又或許是酒的餘勁,讓她情·懶地枕在臂上斜望夜空,感覺着身後靠近的身軀傳來溫暖。
『為何來到這?』月帝輕吻她的背。
「我想……醒酒。」月帝的氣息,讓她借冷水而平定的熱,再度因此被激起。
『廉貞說花理讓你喝了很多酒,妖精界的酒向來有其特性,濃的有時只要一小口,就得三天才醒酒。』但花理應不會拿這樣的酒給她。
……多喝幾杯,作場夢,假裝你颠覆了這個畫面了,在夢裏你總敢吧?
……酒可要多喝一點了,它能讓人夢到最想夢到的事。
所以,要把現在當成是一場夢,在夢中,做什麽都行?!
『春?』發現她身軀輕顫。
「星辰的海,月光的砂……你記得嗎?」看着各色煙光在水波上,綻灑極美的霧蒙,讓這座封印的山中霧泉更加幻美如夢。
『什麽?』
「你曾經氣得把我關進銀河星海的結界內兩次。第二次,你不惜将銀河星海化為現實的囚禁,将我鎖在最深的月夢結界內,造成天虹鎮一帶連着幾天的永夜。」
『原來你從以前就把朕逼到這麽失控過。』月帝輕嘆,這幾天他總是被她輕易撩動心湖。
「月帝……」她輕喚。「我想重新作一場夢。」
『夢?』
「一場讓我忘了預見畫面,只記得……你和我的夢。」蘭飛在他懷中轉過身,看着他道。
煙水中的白發人兒,美麗赤裸的身軀上,充滿他昨日暴怒下的痕印,圓潤的雙峰輕晃在水面上,對他展露誘惑。
『別對朕玩火。』月帝沙啞着聲警告。『朕己決定,不想再勉強你。』
「你若不敢,那換我抱你也可以呀!」她伸手撫上他的胸膛,像是對被泉水弄濕了一身薄色的衣物下的身軀感到有趣,主動拉開他的衣物。
『你還在醉嗎?』月帝握住她游動的手。
「真正能讓我醉倒的,始終是你的懷抱、你的吻。」蘭飛傾身吻上他的胸膛,輕咬他的乳首。「航界船上,你一次次在我體內釋放的熱,像要燙傷我一樣,霸道地要我記住,我屬幹你。」
下一刻,大掌忽拉開她,将她的身軀按回岩石前!
「月帝?」只見金色長發下的絕寰俊顏一臉沉郁。
『你是認真的嗎?』
「我、我只是……想要你而己,如果你不想……」
話未說完,她的上半身,己被覆壓到岩石上,月帝深深吻住她!
透過水霧,夜空的月與星光更加迷蒙,靠在岩石前的蘭飛,與同樣己一身赤裸的月帝,纏吻難分的唇舌,交膩着火熱的欲情。
他撫握她的雙峰,雙掌感覺那熟悉的飽滿與圓潤,粉嫩的乳蕾在長指的挾撚中更加挺立,她的喘息也更加急促。
『春……』
大掌來到她腿中,指掌輕撫柔嫩的蕊瓣,在熱水中,長指一再探入幽穴深處,兜轉其中,讓她呼吸轉為抽顫。當他拉起她一足,勃發的堅挺抵上她,蘭飛回吻他的面龐。
耳鬓的厮磨,感覺到彼此那濃濃的喘息與渴望,但身下堅硬的昂挺卻只是抵着那幽柔的蕊瓣磨蹭着,遲遲不進入。
『朕真怕,此刻的你是醉了,第二天不認帳。』
「那我真不該讓聖君感到害怕……」蘭飛狀似要掙身退離他。
『不難!』月帝忽将她架在臂彎上的一足拉得更開,另一掌扣住她的後腦勺,額抵上了她的,身下的粗碩,緩緩挺入。
腫脹的雄偉,讓承受的蘭飛呻吟地皺擰起五官,嫣嫩的臉蛋更加絆紅,水的浮沉,加深一種微妙的刺激。
在藍瞳的鎖視下,她想埋入他頸窩內,他卻不準。
『別躲,朕要看着、感覺着,你每一分的喘息與神态,看你因為朕而起的嬌态,在這美麗的臉蛋上染出的豔色,只為朕而綻放。』
開始的律動,雖緩卻沉,而至逐漸加快的沖刺,蘭飛一再被頂起的身軀,流竄着戰栗的興奮,她在他唇上顫吟着,他深睨她,貪戀看她因他而起的每一分反應。
此時,兩道金色彎月繞着她的乳首浮現,在挺送中,彎月随之消失,接着一輪圓月現在她心口上。
『原來這個封印會呈現這樣的力量。』月帝漸漸感覺到他所下的封印,與自己體內所起的呼應。
「這是月情金印。」
『月情金印……』
『讓朕在你身上另下月情金印,朕要感受到你的安危。』
『月情金印不同于其他,特別之處在于,必須是我們兩個心意相同的結合,才能進行這道封印。』
「以我倆……結合的欲望而下,唯有..... 身心相融的結合才能讓它浮現。」在他持續的挺送中,她艱難地說着,撫上他的胸口,終于再看到那浮綻出的櫻花圖案。「而我在你身下......劃下的,就是我的春之印,我…… 啊--」
月帝忽整個身軀覆壓在她身上,将她緊緊釘在岩石邊,面龐埋到她肩上,蘭飛回摟緊他,一陣悸動後,是激灑體內的熱。
「你……既沒恢複記憶,為何還是這麽堅持……要我?」她在他頸邊輕問,身上的人卻只是摟緊她的身子。
『月情金印……朕所下的月情金印,也唯有一再的結合才能持續金印的力量……』
「月帝?!」不解他忽來的低喃,只知他雙臂忽加重力量,摟得她好痛。
好一段時間他沒再有動作,只是抱緊她,深嵌在她體內的欲望明顯尚未滿足。
當月帝在她肩上緩緩擡頭,犀銳的凜光掠瞳。『你永遠就愛欺騙朕,真是不可原諒呀,飛飛!』
蘭飛一楞,看向他的眼,從他失憶後,總是叫她春。而她現在似乎從那瞳底中捕捉到一抹熟悉,那雙炯視的藍瞳,烈燃着欲望與危險。
『朕己經警告過你,別再挑戰朕,更別再擅作任何決定,尤其離開朕這種事只要再發生,把你吞噬殆盡,朕絕不會猶豫。」
這些是他在航界船上警告她的話,蘭飛一震,知道這份危險和熟悉從何而來,月帝恢複記億了!
「月、月帝?」月帝忽退出她體內,橫抱起她。
『對朕而言,你是一股刻入心中的戀,一眼定睛,就此擾心。』月帝帶恨般地切磨着牙,将她放上平滑的岩石上。『你擾得朕既愛又切齒!』
蘭飛仰躺的身軀,勉撐起蟒首,只見到被他分架開的雙腿屈膝立在岩石邊,還有站在水中,再次昂挺起擎天欲望的月帝.
迷蒙月色下,煙光燦華中的赤裸腑體,美得撩勾人,高挺的乳峰與腿中染着激情色彩的幽瓣,在潮潤的水澤中,更加誘人顫抖,像對着他展現渴望與無助。
『打開自己,飛飛。』月帝輕撫她腿中那潮潤微敞的幽處,啞聲命令。『朕要看你打開自己,接受朕的進入。』
「我……」蘭飛一時無法平衡心中的慌亂,只能怔楞着.
『不聽嗎?也是,你向來對朕陰奉陽違,更趁朕失憶時,做一連串可恨的欺騙、玩弄!』月帝信手撥玩着那敏感不己的嬌嫩,随即重重揉撚緊繃的陰柔蒂心,盤繞其中的小金蛇,随之竄動起,聽到她泣喊高吟。『這是懲罰你一再趁機欺騙朕,還用另一個身分欺玩朕,甚至鼓動朕取消婚約,太可恨!』
她亢聲激吟到凄叫,拚命搖着頭,扭動着身軀,随着月帝切齒似的擰弄、撥撚,難以控制的抽搐、戰栗,騷動在蒂心、蕊瓣中,像被火燒開的水,沸滾出泛濫的熱燙。
「月帝,不要……好難受……」體內繃緊的欲流,難以控制的湧冒、傾灑,蘭飛無法為自己的模樣感到難堪或害羞,只知腿中的核心深處,溢湧着熱與空洞,抽搐到發疼,渴望脹滿充實的感覺。
尤其那能填滿她的堅硬碩挺,再次觸磨上敏感釣幽瓣,卻是前端輕輕探入後又退離。
「天禦……天禦……」蘭飛低吟泣喊地喚着,滿心、滿懷只有對他的渴望。
『當你叫朕的名字總是帶着求饒的意味,而朕也确實心疼。』月帝忽揚唇,改為彎身親吻了嬌顫盈盈的蕊瓣,輕柔地舔吮,探舌挑弄再次緊繃的蒂心,蘭飛激吟地再次洩灑熱潮。『飛飛,朕要親眼看你有多想要朕,乖乖地自己打開這誘人的地方,朕就滿足你全部的需求。』
蘭飛斯啞的喘息,因欲望而迷壕的雙眼雖依舊透倔,但她己無法再思考,只知着火的身軀渴望他,她顫抖的雙手伸向腿間,打開蕊瓣,将泛着潮濘的幽深私處敞開迎向他。
『飛飛。』月帝啞喚,深深進入她。
嬌柔緊緊裹住他堅硬的欲望,渾身顫動不己的身軀,感覺到深入體的脹滿,超乎她預期的碩大。
「月、月帝?!」灼熱的雄偉将幽處蕊瓣撐到繃痛,讓那敏感赤弱的花蒂明顯圓突起。當狂野的沖刺奏起時,蘭飛仰拱了身軀。「等、等一下……啊啊!」緊繃伴随着一種痛擰的興奮,刺激了感官。
心口一再綻放的金色圓月呼應了月帝胸上的櫻花圖案,蘭飛為彼此展露出的金印光芒而怔恍,她想看得更清楚,身軀卻因為被強勁的挺送帶動,晃搖得她只感瞳眸一陣眩日,幾乎快分不清煙光與月帝!
一再強力撞擊進體內的力量,來回中,讓她數度高亢叫着,欲望織成的漩渦在酒力催化下,己徹底讓她沉淪在這股高潮歡愉中。
一陣猛烈的激情後,蘭飛癱展着身軀在岩石上,喘息地看着撐臂在她身上,明明還在她體內,卻瞳眸帶怒,開始數落她的月帝。
『只要你敢再離開朕、欺瞞、玩弄朕的感情,你奪走朕的心多少、竊取朕的情多少,折磨就有多少!這些,你從來不放在心上,是嗎?』
對那雙一如往常狠狠責備她的藍瞳,不知為何,蘭飛此刻不但一點懼意都沒有,更多的是……想繼續碰觸他。她忍不住地伸手撫上他的胸膛、乳頭、精實的腰身,還有很多地方都越看越可口的體魄。
「你難道不清楚,我有多在乎預見畫面,就有多在乎你。」
『你的在乎是用解除婚約嗎?大家居然跟着你一起欺騙!』恢複記憶後,月帝想起這些就怒火難抑,随即咬牙。『你……到底在做什麽?』
一雙手四處換,甚至摸向他腰後的臀。
「可不可以……再下來一點。」蘭飛忽要求。
月帝藍瞳沉眯,更俯身,她的雙臂環上他的頸項,吻上那優美的唇瓣,品嘗地一再舔吮。
蘭飛越來越愛這平日冷漠,卻只愛唠叨兇她的唇,看着它從嚴厲的線條,被她吻到慢慢沉抿拉平,呵,這也是一種成就。
「我做我的,你可以繼續罵。」反正他會意識傳音。
『你……別以為每次用這種方式,朕都會原諒你。』月帝話雖依然說得切齒,卻擁住她撐起的身軀。
「我不需要你原諒我,這次趁你失憶時所做的一切欺騙,只因為我怕你出事。還有,大家不曉得該如何面對記憶退回一年多前的你。」蘭飛雙足環沈側的腰,整個人攀抱在他身上,她喜歡他充滿她的感覺。「這個方式,對你确實好用,至少你會靜下來聽我說話。」
她動了一下身軀,牽動身下依然相系的朕結,她在他耳邊一陣呻吟。
「還有,我喜歡在我體內的你,因為這時候的你再生氣,都會聽我的要求。」
月帝确實平靜了,尤其在聽到這些話之後,他輕撫她的背,唇印在她的發絲中,『你想要求什麽?』
「只要能讓我看到完整的月情金印,你想怎麽做……都随你。」蘭飛親吻着他的面龐,随即感覺到體內的他,迅即起了變化。「但是,我要你溫柔地抱我、撫模我的身軀,每一寸肌膚都要能感覺到你掌心的熱。還有,你終幹回來了,天禦。」
她在他耳邊低語着,感受到他濃濃粗喘起的呼吸,再起的旖旎春色,在煙光迷蒙的水泉,寫滿激情的篇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