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度逼婚
蘇沉和小劉是在林窈的事情發生一個月之後回來的,但是韓馳也沒準許他們兩個見林窈。江宇這個月已經在陳靜的慫恿下,第七次硬闖韓宅,但結果還是同之前幾次一樣,被韓伯不留情面的給攆了出來。他就連韓馳的面都沒見到,更不用說是林窈了。
蘇沉沒有像江宇那般行事魯莽和欠考慮,韓馳有請他喝酒算是為他接風,對于林窈的事,他卻是只字未提。
小劉帶着江宇和陳靜去醫院找蘇沉,商讨如何營救林窈的對策。
蘇沉上午剛為一名慘遭硫酸毀容的女孩子做完手術,一臉的疲憊和倦色。那個女孩子看上去還很年輕,不過也就二十歲,但是她以前的生命已經結束,往後的生命卻也不用再過。蘇沉雖然醫術精湛,但對于徹底治愈那女孩臉上的腐傷,卻也是無能為力。
“蘇沉哥,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嫂子已經被韓馳哥囚禁一個月了,再這樣下去,人不被他悶死也會憋瘋。”江宇愁眉苦臉的說,手裏的咖啡端了這麽久,卻一口也沒喝。
陳靜深有同感的對蘇沉猛點了點頭,滿臉期待的望着他。
小劉深知要想勸服韓馳改變主意到底有多難,以前他可以不顧蘇沉自己的想法就自作主張打掉他的孩子,就知道他是一個多獨斷和蠻橫的人。除非他自己可以對林窈欺騙他的事既往不咎,否則別人只會多說多錯。而現在她和陳靜已經被韓馳徹底排除在他的人際交往圈子裏了,她和蘇沉、陳靜和江宇的感情沒有被遷怒已經算很慈悲。
“這種事,只能交給時間去解決。”蘇沉頭疼的揉着太陽穴,顯然對這件事也是無可奈何。
在蘇沉和小劉回來之後的第三天,韓馳的爸媽韓政和闫雪晴也從美國飛了回來。他們沒有提前告知韓馳,因為就算跟他說了,結果也是跟不說沒任何區別。他不可能會親自跑去機場接機,就是讓韓伯去接他們的心思都不會有。
韓政和闫雪晴并沒有回韓宅,他們從來沒有和韓馳住在同一所房子裏的習慣。他們一下了飛機,就讓凱蒂大酒店的負責人大荃接他們回了酒店。他們并不會在國內待多久,處理完韓馳的婚事他們就會趕回去。換句話說,他們回來是打算讓韓馳訂婚的,訂婚的對象則是唐董事長的千金唐蜜。
闫雪晴打電話給韓馳的時候,韓馳已經在林窈房間裏的沙發上坐了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而他卻什麽都沒做,話也自始至終沒有一句,就那樣面無情緒的看着坐在他對面沙發上的林窈,不知道究竟想要從她的身上看出什麽。
林窈剛開始的時候無法消受韓馳這種長時間的目不轉睛的注視,但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了。或者說,她的心已經麻木不仁了,失去了感知任何事物的能力。
韓馳在手機反複響了五遍之後才接起,通話從開始到結束,他只在即将挂斷前很不耐煩的說了一個字:“嗯。”
林窈在韓馳走後,立馬就像是被人抽光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子癱軟在了沙發上。如果中間沒有什麽意外,她會以這個姿勢維持到韓馳晚上再次過來的時候。
韓馳晚上去凱蒂大酒店叫上了蘇沉,如果是以前,他必定也會叫上江宇。但是由于他幾次三番的硬闖韓宅,韓馳現在顯然不是很願意見到他。
兩人到了約定地點,房間裏除了韓政和闫雪晴,就只有唐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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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蜜見到韓馳,立馬乖巧的對他露出甜甜的微笑,但韓馳就像是沒有看到這個人,在距離她比較遠的位置上坐下來,直接忽視了她的存在。唐蜜即便是有再好的心理素質,微笑也不禁僵持在了臉上。
韓馳對韓政和闫雪晴也沒有什麽好臉色,見到他們甚至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若不是有蘇沉跟韓父韓母寒暄幾句,飯桌上絕對會沉悶的讓人坐不住也吃不下去。
蘇沉現在有些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韓馳帶他來的目的,就是來暖場的吧。
飯至中途,闫雪晴放下餐具和酒杯,擡頭看向韓馳說:“我跟你爸這次回國,是想讓你跟唐蜜現在先訂婚,等到明年唐蜜畢了業,就讓你們結婚。”
韓馳擡眼看了看她,沒有說話,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吃自己的飯,好像她剛才的話是跟別人說的一樣,跟他沒什麽關系。
飯桌一時間無比尴尬,唐蜜幹笑兩聲,先開口打破沉默的僵局:“韓媽媽,咱們還是先吃飯吧,什麽事等吃完飯再說。你突然提出來,別說韓馳哥沒辦法接受,就是我也接受不了。”
闫雪晴沒有動餐具的意思,吃完飯韓馳怎麽可能有耐心留下來聽她說,還不立馬走的不見蹤影。雖然母子的關系很糟糕,但她對這個兒子的脾性還是十分了解。
“韓馳,我也不想跟你拐彎抹角,至于那個冒充窈淑的女人,她的所作所為我都知道了。”闫雪晴直截了當的說,她說話向來直接慣了的,或許跟她不喜歡考慮別人感受的性格有關,“我知道你對窈淑的感情,但那個女人根本不是韓窈淑,是個徹頭徹尾的冒牌貨。她當初接近你也是因為有利可圖,你現在沒有理由為了一個冒牌貨來拒絕唐蜜。你爸已經跟唐董事決定好了,下個月就把你們兩個人的婚事先訂下來。我先跟你說好,這次容不得你反對。”
韓馳像是根本沒有在聽她講話,自顧自的吃着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闫雪晴見韓馳根本無動于衷,氣得差點沒能按捺得住,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猛喝了一口,給韓政遞了個眼色,示意他跟韓馳談。她現在是半句話都不想跟韓馳說了。
韓政的面色很嚴峻,雖然之前他對韓馳和韓窈淑的事情不像闫雪晴那般強烈反對,但在這件事上難得的與妻子達成了一致,堅決不會允許林窈這個冒名頂替的人繼續在韓家待下去。
韓政語氣也帶着一股嚴厲:“韓馳,以前我也沒怎麽反對你跟窈兒的事,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一個滿腹機心的女人進到我韓家來。我不管她是通過什麽手段接近你的,但是我自有千百種手段讓她從你的身邊徹底消失。”
“韓伯父……”蘇沉有心要勸說兩句。有些事韓政跟闫雪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韓政卻擺手打斷他,繼續對韓馳說:“我知道你是因為她長着一張跟窈淑一模一樣的臉,所以才會不忍心把她趕走。但是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不管你放的下也好,放不下也好,你跟唐蜜的這個婚是訂定了。到時候我若對那個女孩子做出什麽事,你可怪不得我。”
韓政說完這些話,仰頭喝完剩下的半杯紅酒,然後就起身離去了。闫雪晴現在見韓馳就來氣,根本不能靜下心來好好心平氣和的跟他說兩句話,起身也跟着韓政一起離開了。
現在飯桌上只剩下韓馳、蘇沉和唐蜜三個人,氣氛雖然不似剛才充斥着火藥味,卻也好不到哪裏去。
唐蜜無意留下來陪他們兩個共進晚餐,禮貌的笑對兩人說:“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唐小姐。”韓馳卻及時喊住了她。
唐蜜從椅子上起身的動作一頓,因為跟韓馳也算是從小就認識,以前韓馳都是稱呼她“唐表妹”,現在卻如此生疏和客氣的叫她“唐小姐”,不得不說她心裏還是忍不住震痛了一下。
“請問有什麽事嗎,韓先生?”唐蜜重新坐回椅子上,稱呼也跟着韓馳變成了陌生的“韓先生”。她不願自降身份,更不願巴巴的去巴結別人,讓別人任意踐踏自己的自尊。
韓馳看着她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感情,這種眼神無疑刺痛了唐蜜,桌子下面的雙手暗自緊握,努力克制着表面的鎮定。
“唐小姐。”韓馳看了她好一會兒,眼神有些冰冷,“是你告訴他們的?”
唐蜜震驚的看他,但震驚的神色一閃而過,随機就恢複如常,保持着聲音的鎮定說:“不知道韓先生說的是什麽事?我怎麽聽不明白。”
韓馳自然沒有忽略掉她瞬間的驚詫,她就是不承認,他心裏的想法也早已經落實。搖曳着手中的酒杯,用同樣沒有任何起伏和波折的語調問她:“我很想知道,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我……”唐蜜咬了咬嘴唇,口齒突然不伶俐的吞吐起來,神色裏透出些許擔憂和害怕。她知道自己騙不過韓馳,跟他玩花樣只會自讨苦吃。
“是……是白薇姐告訴我的。”唐蜜戰戰兢兢的回答說,不敢擡頭看韓馳的臉色,心裏十分的忐忑不安。
白薇當時拿着從愛林孤兒院拍攝下來的視頻去找唐蜜,在韓馳對林窈惱羞成怒的時候,她卻偷偷的躲在房間外面錄下了全過程。
她知道如果她把消息透露給闫雪晴,以韓馳的作為,一定不會讓她好過,所以只能找旁人代勞。這也是白薇打的一個一石二鳥的如意算盤,既對付了林窈,又沒有放過唐蜜這個棘手的情敵。
“回答倒還算老實。”韓馳似乎早就預料到這一層,并沒有多少驚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聲音冰冷刺骨,“唐小姐跟她還真是無話不談,不如你進去陪她好好談,如何?”
唐蜜渾身一顫,嘴唇吓得發抖發白。白薇現在的下場她又怎麽可能不知道,昨天她還去看過她,只不過是在精神病院。
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麽混亂毫無秩序的場面,似乎是與整個世界脫節格格不入的存在。
有一個得了臆想症的病人在精神病院裏到處亂竄,因為他總是出現被女人持刀追殺的幻覺;有一個病人見到誰都面露微笑,一天到晚一絲不茍的站在門口,向每個出入的人致敬問好,他幻想自己是一名星際導游;還有一個不停的在自言自語的女人,瘋瘋癫癫的說着胡話,見人便癡傻白癡的笑,扯着別人的衣服要跟人家走,甩都甩不掉……
唐蜜只是想想這些神經病就感到不寒而栗,而白薇卻是要在那裏殘度餘生。如果換做是她,她情願死了的好,這樣不得自由的沉悶壓抑的生活,會把一個正常人逼成神經病。
“不……不是的。”唐蜜險些要哭了出來,委委屈屈的肩膀直哆嗦。
“難道你以為……”韓馳似乎來了興致,認真的看着她,但話說到這裏卻停頓下來,隔了好久才淡漠如常的開口:“難道你以為這世上沒有了韓窈淑,我就會跟你訂婚?”
“我……我……”唐蜜已經哭了出來,但是強忍着并沒有發出聲音,“對不起,我以後不出現在你面前就是了。”
話說到最後,唐蜜幾乎已經發不出聲音,沒有多做任何的停留,說完這句話,就抽噎着跑了出去。
韓馳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冷凝下來,“嘭”的一聲,他手中的酒杯也應聲而碎。
蘇沉倒是能沉得住氣,像沒事人似的吃着自己的飯,對諸事不予置評。
林窈在沙發上一直躺到天色黑透,現在時間對她來說,只有白天和黑夜的區別,太細致的時間劃分對她已失去了意義。平常這個時間,韓馳就會命張媽端了晚飯給她送過來。但是今天韓馳沒有來,晚飯自然也沒人敢送。
這樣也好,反正她根本一點都不餓,更沒有一點想要吃飯的欲望。如果不是韓馳的硬性要求,她每天根本不會強逼着自己咽下那麽多東西。
林窈又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也不知躺了多久,她才從沙發上起來,打開房間裏的燈,然後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洗完澡之後,她又要躺在床上繼續睡覺。現在除了吃飯睡覺,她也沒有別的事可做。
林窈洗了很長時間,她現在一天到晚的時間多的打發不完,如果不洗時間長一些,她怕待會睡不着覺。如果待會睡不着覺,她可能下半夜都睡不着了。
林窈洗好澡從浴室出去的時候,房間裏依舊空空蕩蕩的,看樣子今天晚上韓馳不會來。
他不是每天晚上都來看韓窈淑,隔三差五的來一次。貌似他現在很忙,以前一天中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家裏,現在幾乎沒時間回家。她并不關心這些,就算他回來,他不來這間房間,她也不會知道。
林窈沒有關燈就躺床上了,關上燈她會更睡不着覺。又望着天花板出了一會兒神,她嘗試着閉上眼睛催自己睡覺。
本來就已度日如年,如果晚上還睡不着,一天的時間又要長的沒完沒了,長的會讓她以為這輩子都過不完。
林窈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沒有,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像是有人在床邊坐了下來,但是她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去看,也沒有心思去看。能夠自由出入這間房間的人,何況還是在這麽晚的時間點,除了韓馳,再沒有別人。
她鼻間聞到了濃烈的酒味,感覺到有人在用手撫摸自己的臉和頭發,然後她的嘴唇被另一個人的嘴唇封緘,輾轉反側的在她的唇瓣上親吻吮吸,吻得她一陣慌亂。就在他試圖要用舌尖撬開她的牙齒的時候,她猛然睜開了雙眼,拼命的想要把他從自己的身上推開。
可能是韓馳喝醉酒的緣故,林窈沒費多大力氣就從他的懷裏掙脫了出去,往床後面退了些距離,面對這樣的韓馳,她突然有些害怕,低聲問他:“你喝酒了?”
韓馳沒有理會她,目光灼熱的注視着她的胸口。剛才他壓在她身上的時候,能夠感覺得到她的身子異乎尋常的柔軟,她薄薄的睡衣面料下,并沒有穿胸衣。
林窈接觸到他的目光,窘迫得紅了臉,她不知道韓馳現在的神智是否還清醒,下意識的就想跟他保持距離。不知道,在此時此刻他的眼裏,是把她當韓窈淑還是林窈。
“你……你喝醉了,我去放點熱水給你洗澡。”林窈說話的聲音裏有一絲難掩的緊張和錯亂,還有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想要逃離他的欲.望。
“窈窈……”韓馳及時拽住逃往浴室的林窈,緊的她手腕都隐隐作痛,想掙脫卻掙脫不掉,“窈窈,我晚上去見了唐蜜,你會不會生我的氣?”
林窈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心裏湧起一股莫大的委屈和酸澀,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眼眶中積蓄的淚水吞咽回去。
他去見誰跟她又有什麽關系?他現在解釋的對象根本就不是她林窈,他只是再一次錯把她當成了韓窈淑而已。她不是早已經心死成灰了嗎?但為什麽聽到他說晚上去見了唐蜜,她心裏竟會是這樣的難過。
韓馳因為她長時間的沉默而陡生一股惱怒,他去見別的女人,回家這樣晚,而且回來時還沾染了一身的酒氣,她居然可以淡漠冷情的不置一詞。沒有其他女人的蠻不講理不可理喻,也沒有其他女人的大吼大叫撒潑質問,有的就只是時間越長越積重難返的沉寂和漠然。
林窈因為長時間的沉默漸漸失去了底氣,有種立不住腳跟的飄忽和局促不安,就在她打算擡頭看一眼韓馳此時的臉色時,韓馳卻突然用力一把将她拽到了床上。
林窈還沒有反應過來,韓馳已欺身壓下,嘴唇死死的抵上了她的,像是懲罰也像是發洩,力道蠻橫又霸道的裹挾着她柔軟的唇瓣抵死糾纏,在她的嘴裏肆無忌憚的侵占掠奪了一切。直至将她的唇瓣啃咬出濃腥的鮮血,才稍稍把力道放溫柔了些,然而手卻開始不管不顧的去撕扯她身上單薄的睡衣。
林窈被他狂躁的舉動吓壞了,感覺到他的手在近乎貪婪的撫摸游滑過自己的全身,最後更是不顧她的反抗撕扯掉她身上僅餘的一條底褲,抵着自己腹部下方的那個部位滾燙壯碩的讓她不寒而栗,內心升起莫大的恐慌和兢懼。
“韓馳,不要……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林窈哭着求他推他,卻是被他控制的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伴随着一陣直擊心髒的巨痛,他沒有絲毫憐憫的侵占了她的身子,失去了理智般瘋狂而又不計後果的要了她。
然而在他酒醒後看清白色床單上那抹刺目的殷紅時,他第一次竟錯亂的轉身就落敗而逃,撇下床上縮做一團的林窈,失魂落魄的逃出了她的房間……
她不是她,她在她死去的前一天晚上就已經把自己給了他,即使有着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的外表,卻終究還是屬于完全不同靈魂的兩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完這個故事,就寫這個潑硫酸的女孩和肥喵的故事,人類女孩和死神啊~完美cp~
在這篇文中也稍稍埋了點伏筆,肥喵很傲嬌很優雅,很不喜歡人類接觸……
~(≧▽≦)/~
不過這個可能要壓後了,因為我有另一個故事要寫,等不及了